()第二天，德軍進行了盛大的閱兵。

被掃清的主街道上，一個又一個方陣在激昂的樂聲中走過，步兵，坦克，裝甲，托還有騎兵，在圍觀波蘭人低低的驚嘆聲中，極為威武的走過檢閱臺。

不得不說，那群的坦克裝甲托給了波蘭人很大的震撼。

他們終於看清了打敗自己的是一支什麼樣的隊伍，鋼鐵洪流足夠形容這樣的對手，相比之下德軍騎兵的方陣夾在其中更像是個儀仗隊，一個毫無戰鬥力的裝飾品。

而事實上，波蘭人的主要戰鬥力，就是這個看起來很像裝飾品的騎兵。

他們可以不甘，可以怨恨，但是卻不得服氣，這樣的洪流，有著太強的戰鬥力和震懾力，騎兵無可奈何。

由於晚上有德**的宴會要在艾森豪芬舉行，秦恬只能空兩眼，即使這麼兩眼也給了極大的震撼。

相比曾經見過兩回的祖國的大閱兵，這種程度和規模自然不足掛齒，可是親臨現場的覺卻是電視無法給的，更何況，這些路過的士兵帶有實質的殺氣，那些莊家坦克有著濃郁的腥味，煙熏火燎的痕跡無法徹底洗去，跡發黑沾染在上面，於是這些經歷過戰火洗禮的兇從外觀上和在上都讓人戰慄。

秦恬一直到宴會前，還心不在焉。

首次在重大宴會前被派往第一線，也就是在宴會廳負責端酒和上菜，天知道一個月前最後一次工作還只是一個廁所門口的清理工，拿著拖把慌裡慌張的躲避那些華沙上流，遇到問話都會張一下，唯恐生的波蘭語鬧了笑話。

可是現在，不僅因為人手不足，更因為流利的德語，了十五個臨時侍者的頭頭。

這十五個臨時侍者中，有五個就是以及凱瑟琳等幾個留學生，本來他們就無法負責廚房事宜，而剩下十個，是那個德**調來幫忙的後勤兵，目前看來還是足夠和藹可親的，都是差不多年齡的年輕人，手腳利落，也踏實肯干，雖然那軍裝還是足夠迫。

他們對卡瑟琳很興趣，雖然沒有不禮貌的舉，但是言語上的調笑總是免不了的，卡瑟琳是中立的瑞士人，長得也是小一個，對於戰爭中很久不人的氣方剛的年來說，自然有巨大的吸引力。

卡瑟琳很害怕，雖然至今沒有見到德國士兵對婦有什麼不道德的行為，但是總是本能的害怕。

秦恬也沒辦法，德國國防軍的口碑雖然確實不錯，但是戰爭中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不可能去為了不確定的事為德國小夥子辯解。

晚上才四點半，那些軍們就陸陸續續的來了。

秦恬和卡瑟琳穿著男式侍者服站在長形餐桌的兩頭，秦恬站在主座邊，因為對德語最為通，可以最快應對最大那位軍的要求。

隨著軍們一個個進來，秦恬不嘆，德**團果然名不虛傳。

德**隊有一個非常著名的傳統，就是保持著一個由容克貴族組的軍團，他們有著優質的文化素養和藝修養，算得上是文武全才，在他們的帶領下德國陸軍的軍紀言明並且軍風良好，正是因為這樣的傳統才使德**隊一直有著強悍的戰鬥力和良好的口碑。

而現在，近距離觀察這些軍們，不得不說，無論什麼社會，於高層的人總是有著優質的基因。

瞧那些進來的軍人，無論青年大叔，都有著一副人的皮相和材，秦恬不腹誹，要是小日本的軍團有這麼張皮相，說不定後期不會了被譴責的主力。

進宴會廳，這些軍完全卸下了在外冰冷嚴肅的表，輕鬆的談笑著，相互之間謙讓著坐下，三十多個軍坐滿了長條桌。

秦恬沒敢盯著這些魔王看，他們表面談笑風生，被洗鍊過的心不定怎麼暗，說不定多看兩眼都會被殺。

大概快五點時，最大的頭頭來了。

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德軍上將在很多軍的跟隨下走了進來，他長得很普通，臉頰溜溜，材中等，眼神也頗為平和，或許略顯犀利，只是在這輕鬆的氛圍下不那麼明顯，他和他後的一個年輕軍笑著說著什麼，一進餐廳，所有到場的軍都集起立，向他注目。

他敬禮后，全軍回禮。

這是德國陸軍的一個習慣，上級先敬禮後下級再回禮。

這就是布拉斯科維茲上將，德國第八軍軍長，接了華沙投降的德軍總司令，在此之前秦恬從未聽說過的一個德國將軍。

對德國將軍的認識也只停留在隆爾，古德里安什麼的上面，還以為這次會見到的是閃電戰的創立者古德里安，卻沒想到是這麼一位上將。

不過對來說，誰來都一樣，伺候好就行。

回憶著經理的教導，在布拉斯科維茲向走來時，就要去拉開主位的凳子，卻被他後一個軍搶先一步，拉開了凳子后，這個年輕軍回頭對嚴肅道：「作為副，我需要對將軍的安全負責，所以你不需要在這兒等候，做你該做的去。」

秦恬瑟了一下，點點頭退後一步表示清白，然後又苦惱起來，該做的就是在這兒照顧大BOSS，現在被他的副趕開雖說有可原，可是卻也出乎意料，現在自己該做什麼，難道撒丫子找經理？

這也太傻了，好像被欺負了告老師似的。

這時，菜也上來了，一個個的盤子蓋著銀的蓋子被推車推了出來，秦恬總算找到了事做，和卡瑟琳上前把盤子一個一個放在那些軍的面前，然後把蓋子一個個打開。

熱氣騰騰的小羊排散發著人的香氣，可是在場卻沒一個手，他們看著自己的將軍，等待將軍的飯前發言。

布拉斯科維茲剛喝了一口開胃酒，微笑道：「顯然在這麼要的時候發表什麼演講是不人道的行為。」

軍們笑著贊同。

「現在再沒有比小羊排重要的事了，以這個餐桌為戰場，我命令大家，戰鬥！」布拉斯科維茲舉起手裡的酒杯，「為了德國！」

「為了德國！」軍們也舉起酒杯。

秦恬疑，這些人竟然沒有說嗨希特勒，還真是神奇，果然將在外君命有所不麼……

開時沒人說話，滿場都是刀叉的聲音，隨著小羊排后就是湯和甜點，這時候漸漸有人開始聊天了，隨著上將也和旁邊的人開始低聲談，說話聲越來越多，吃飯時嚴肅的氣氛也漸漸被打破。

秦恬沒敢去注意這些人在說什麼，知道太多了也是一種罪，寧願自己無知點，只知道此時的氣氛還是很輕鬆的。

卻在這時，突然一聲大喝打斷了所有話題：「這真是吃飽了撐著！」

竟然是布拉斯科維茲上將，他滿臉不滿，拳頭抵著桌子，似乎還想敲兩下。

「將軍，請冷靜，這道命令收到時我們也很驚訝。」旁邊的中年軍人勸道，看來是在報告剛剛收到的命令。

「哼！」上將深呼吸兩次，面不渝，他喝了一口紅酒，問道，「確定是說要我們去執行？」

沒等手下回答，他又補充道，「執行那麼毫無意義的，醜惡的，多餘的任務？」

手下很無奈：「黨衛隊會協助我們。」

「協助？哼！我看如果沒有我們，他們單幹會更有激一點！」布拉斯科維茲似乎有些激，「這是在敗壞陸軍的名聲，屠殺無辜的猶太平民，陸軍的榮譽會毀在那幫儈子手手上！」

屠殺猶太人？！秦恬一驚，猛的抬頭，都要忘了，波蘭人可是一個猶太人聚集區，忘不了水晶之夜后隨著一群猶太人逃往波蘭的景，之後想的都是戰爭的大方向，卻忘了那些重要的細節，比如說，波蘭的猶太人的安危。

波蘭的猶太人在二戰期間被瘋狂屠殺，這不是，怎麼現在才想起來？

那麼，莉娜怎麼辦，那些和一起來的猶太人怎麼辦？

不要苦笑，又一件無能為力的事誕生了，不是西不是救世主，該怎麼做？

「先暫時下別。」布拉斯科維茲道，「回去后我會聯繫元首，看有沒有轉圜餘地。」

他環視全場：「在場的都是我們國防軍的英，雖然說對祖國忠誠是必須的，但是我要提醒各位，我們戰爭的正義，在於要為德國獲取生存的空間，而非做那些吃飽了撐著的事，明白嗎？」

眾人紛紛點頭。

秦恬這才明白為什麼在場的軍不在飯前嗨希特勒，一直有資料說二戰時期納粹黨和國防軍同床異夢，看來確有其事。

不過這位上將也真是口無遮攔，希特勒爪牙何其多，他以為在這兒說著就沒事了嗎，還是說他認定自己的反政策不會招來希特勒的而報復？

目前還只是一次單純的宴會，軍們吃完了飯，既沒有伴也沒有準備表演，頂頭上司心也不好，眾人只得飯後結伴離去，再安排華沙的軍隊布置等善後工作。

秦恬正和幾個侍者收拾東西，忽然聽到有人：「秦恬。」

發音還標準，回，看到後站著個眼的德**。

何止眼，簡直刻骨銘心：「額，奧古斯汀•馮•額……」

「奧古斯汀•馮•卡爾曼，」他替秦恬說完，微笑著看窘迫又張的樣子，道，「借一步說話好嗎？」

秦恬左右看看，那幾個侍者正擔憂的看著自己，安的笑笑，放下手中的抹布，在圍兜上手，跟著奧古斯汀走了出去。

外面有些冷，秦恬不有些瑟：「請問，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就是想聊聊。」

「啊？」

「我剛才吃飯時看到你站在那兒，似乎很注意將軍的話。」

秦恬刷的一下就被嚇著了，連忙搖頭，結道：「我，我沒有很注意，只是，只是他說的太，太響。」

「我明白，不過你似乎很在意這些消息。」

「不，我，我沒有，我又不是猶太人。」秦恬連忙否認，這傢伙沒事觀察自己幹嘛，閑的蛋疼嗎？漢克叔叔的手藝還吸引不了他？

「不在意就好。」他雖然還在微笑，但是門的燈照在他臉上，顯得笑容那麼假，「我擔心你為了朋友什麼的，做些不該做的事。」

「什麼意思……」

「以後針對猶太人和波蘭人，我們會有一系列的政策。」他頓了頓，道，「你為留學生，只要老老實實的，就會很安全，如果你做些不該做的，那麼到什麼樣的傷害，都是有可原的……懂我的意思了嗎？」

秦恬快疑死了，這人為什麼特地提醒自己，當然不會傻乎乎的以為這個德**，容克貴族，至今自己見過最帥的軍會對自己一個黃種人一見鍾，但是也不至於對自己這麼好。

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秦恬小心翼翼的點頭道：「謝謝您的提醒，我，我會乖乖的，但是，我能不能知道，為什麼你……」

「為什麼我來提醒你？」

「額，恩……」

「因為啊，」他瞇起眼，像只日耳曼狐貍，「我喜歡中國，就這樣。」

秦恬一直到躺在床上時還在糾結，喜歡中國？這是理由嗎？

話說這應該是個理由，但是不是妄自菲薄，這個年代的中國，上數五十年下數五十年，都沒什麼值得外界喜歡的，要是說什麼古老的文明什麼的，那都是國家強盛后對外宣傳得來的世界映像，國家貧弱，人民窮苦，這樣窘迫的國家，誰閑著沒事幹去誇讚啊，更何況是一直不把東方當文明社會的西方人。

所以怎麼想，怎麼牽強……

於是秦恬翻來覆去，一直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