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起1938》陪酒

()秦恬沒本事燒什麼名菜。

在廚房裏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認命的砸個蛋做了份番茄炒蛋,別怪沒新意,實在不敢挑戰中西差異。

其實的番茄炒蛋還是很有些特的,用了爸教的方法,比別的番茄炒蛋多用了醋和生薑什麼的,燒的順序也掉了個個,最後才撒了兩碗攪勻的蛋進去炒了炒,燒出來東西也就比羹湯凝實了那麼一點,酸酸的,糊糊的,香香的。

以至於當菜端到奧古斯汀面前時,他盯著菜,沉默了長達半分鐘,最後放下手裏握了很久的筷子,拿起勺子,直接就吃了一口。

秦恬盯著他的表覺他似乎鬱悶。

不會呀,發揮很超長,燒的很好啊!特地嘗過的。

可不會犯那些小說裏面小白主的錯誤,燒個菜出來自己都不知道什麼味道就端給人家吃,都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

奧古斯汀很優雅的吃了兩口,拿出餐巾微微嘆口氣:「非常讓人的味道,原來對於蛋和番茄的關係,你們有這不一樣的認識。」

「嘿嘿。」秦恬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哂笑。

「聽說你們吃米飯?」

「……恩,是的。」

「這麼大的飲食差異,你習慣的了嗎?」他剛說完就笑著搖搖頭,「我差點忘了,你一直在歐洲生活。」

秦恬沉默,話說確實習慣不了,二十多年的老中國,老江南了,突然到了一個跟中國北方差不多緯度,飲食習慣天南地北的地方,上適應良好,可心理上消化不良了很久,明明吃的好好的,卻總覺胃都在翻騰,心裏也老想著別的食

但即使這樣,也沒想過下廚,因為清楚知道自己多懶,也不知道自己要在這生活多久,這世界,只有去習慣才行。

奧古斯汀別出心裁,要了一份沒有醬料的意大利麵,然後把秦恬的特製番茄炒蛋都澆上去,攪一攪,就直接在廚房吃了起來。

秦恬看著也了,卻迫於威,傻乎乎的站在一邊。

其實以為,這個男人嘗了兩口后沒什麼興趣,剩下的菜是可以留著自己用的,卻沒想到這哥們這麼兇悍,一盤一家三口分量的番茄炒蛋,他愣是一個人就著意大利麵給吞了下去。

秦恬不由自主的渺渺奧古斯汀瘦的葯,吞口口水,想像著那些菜到哪去了。

期間奧古斯汀的副來找過一次,看自家長歡快的吃著「番茄蛋面」,面帶驚訝的離開了,接著一直到吃完,都沒有人來打擾過,廚房裏其他人嚴肅的做著本分工作,時不時路過幾個姑娘打量這個「披著天使皮的惡魔」。

別問怎麼知道這個形容的,外面一個羅馬尼亞小妞早就在嚷嚷了,一點職業素養都沒有,就因為奧古斯汀一直用德語和秦恬流,那群小花癡就以為奧古斯汀聽不懂們的波蘭語了嗎?!

奧古斯汀把一盤子食吃的乾乾淨淨,用餐巾微笑道:「秦小姐真是好手藝。」

「過獎過獎。」秦恬說罷,彎腰收拾盤子嗎,卻被奧古斯汀抬手止住,他一臉溫:「不知道以後是否還能嘗到這麼味的食。」

秦恬能拒絕嗎?能拒絕嗎?能嗎?!咬牙,強笑道:「那是我的榮幸,只是,我所會有限,恐怕……」

「那就這麼說定了,希我來時,能吃到味的中國菜。」

秦恬獃獃的看著這貨起帶好軍帽,整了整領子,一臉道貌岸然的踱出去了,關上廚房門前,還轉拋了個眼。

廚房裏寂靜了一會後,忽然就哄的鬧了起來,廚師長漢克叔叔嘗了一口秦恬剩在鍋里的菜,砸砸,回味了一會,還是給了中肯的評價:「好奇怪,也不算是難吃,總之……咳,非常,獨特……」

好幾個人都爭先恐後來嘗,於是鍋里那僅剩的一點菜也沒了,可給的評價就那樣,比較統一的就是,獨特,但口味不大適合。

「那這個德國人怎麼會盯上你的?」漢克叔叔很嚴肅的問,「還是個德國校!」

校?」秦恬更迷茫了,「當初他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是上尉啊,怎麼這就校了?」

「你不會看軍銜,還會不知道有副的只有校級以上的才行嗎?」漢克叔叔很憂慮,「恬,戰爭時期,被這樣一個人關注,可危險啊,在侵略者那兒,他是一棵大樹,可是在更多的被侵略者看來,他就是一個大炮。你懂嗎?」

秦恬緩緩點頭:「我知道,我很清楚。可是,我該躲嗎,我該怎麼躲,不是我找上他,是他老是莫名其妙的找我,無關,只是因為,他說他喜歡中國。」

他喜歡中國,這是秦恬很難拒絕的一大原因。

其實想過,似乎自己其實可以擺這樣的關注,只要自己做足一個十足假洋鬼子的樣子,崇洋外,和歐洲人一樣看不起東方,對中國一點都不了解,沒有一點,那就沒有問題,這個中國通肯定會對自己失去興趣,甚至,有鄙視之

但是做不出來,已經在初見時那種況下還說自己中國人,足以讓奧古斯汀確信自己對中國的更不願意拒絕唯一一個和自己流中國的人,那是唯一一個能夠證明自己過去曾經存在的證據。

好,那就算是顆炮彈,只要不炸也忍了!

漢克叔叔這時候卻又來了一個小震撼:「這個德國鬼子佔領第一天就進華沙了是,那時候他還是上尉,這麼幾個月就校,你說他做了什麼才能升那麼快?」

「……」於是秦恬真的沒話說了,恍然想起白天看到的,那個可憐的猶太人。

在已經投降的波蘭人上是攢不到功勞的,唯有在針對猶太人的事上才能讓一個軍得到晉陞的機會,除非他只是偶爾出現在華沙,其餘時間都在外面打仗,可是,曾經有一斷時間他天天出現在艾森豪芬,哪有機會出去打仗。

原來,這也是一個惡魔嗎?

就像那個一時興起就掏槍對準一個猶太老人的德國士兵一樣。

秦恬垂下了頭:「是啊,還是命重要,我會注意的。」

或許失,或許忐忑,或許心冷,但是只要命還在,什麼都無所謂了。

僅僅低落了一晚上,第二天開始秦恬就恢復了,需要活力的生活,雖然外面很恐怖,但是只要宅在艾森豪芬,什麼都沒關係。

聖誕節過後,勢沒有任何變化——當然沒有任何變化,耶穌死後沒聽說過他下凡,聖誕節不會給人任何好,頂多是節日氣氛影響,德國士兵的心好了點,街上的槍聲了點。

這兩天日子很平淡,除了一個很桃的八卦,藝團的臺柱安傑麗卡小姐最近和一個上校走的很近,非常曖昧。

上校,一個一看就有明顯雅利安統的軍人,三十四五歲的樣子,非常而英俊,可以說當那些軍齊聚一堂的時候,雖然滿室都是扎堆的各軍裝男,但是集合了貌還有氣質以及上位者威嚴為一的,就只剩下沒幾個了,列上校就是其中最突出的那個。

但是波蘭人無論是男是都非常討厭他。

因為他就是幾個月前帶人包圍了華沙大學,並且負責帶走了所有教授的人。

雖然他作為軍人,只能聽命行事,但是無論是誰,都不會在這時候為他開

「聽說他當初為了威脅教授們,還開了好幾槍,把一個教授打傷了!」

「我還聽說他是希特拉的狂熱,他的床前就有一幅希特拉的畫像!」

「他一笑就殺人!否則就是那副死神的樣子……」

「……這簡直就是個魔鬼,不靠殺人他怎麼為上校的?」

「他的手裏肯定沾滿了鮮……」

聽著這些談論,秦恬端著一盤蛋糕穿越了走廊進宴樂廳,裏面歡聲笑語,一群德**和商人把桌子拼在一起大擺筵席,五個人在旁邊的空地上跳著兔郎一樣的舞蹈,而那群男人大多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人在那兒歡笑。

秦恬和幾個服務員一起把蛋糕一個一個分給在座的眾人,正好要給坐在中央的列上校上蛋糕,正要把蛋糕放到列的面前時,他邊的伴安傑麗卡忽然手拿過了蛋糕盤子,甜膩道:「列,張開呵呵~」

微笑,順從的張開,咬住了安傑麗卡叉過來的小塊蛋糕,一邊嚼一邊往後看了一眼,忽然愣了一下:「亞洲人?」

什麼世界啊!秦恬快風中凌了,板扛不住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啊!

秦恬覺得此刻自己肯定比那些兔郎還要小白兔,怯怯的點點頭。

「輕小姐?」

雖然念得有那麼點過頭,但是,應該不會有差了……

「啊哈,奧古,難怪你說你不需要伴,原來你的伴一直在這兒等你啊。」列上校同學惡魔的外表此時表現了不一般的輕狂,他指指桌子角落裏,拉著秦恬的手臂往那兒一帶道,「過去,看我們的奧古斯汀校多麼孤單,你不心疼嗎小姐?」

秦恬一個踉蹌,往那兒跌了兩步,抬頭一看才看到原來那兒就坐著許久不見的奧古斯汀,他正苦笑著看著,然後招招手:「過來,恬,坐我邊。」

這一聲恬,喚得秦恬是肝腸寸斷啊,手裏還有沒有發完的蛋糕,完全沒有任何經驗的秦恬只能傻乎乎的站了一會,直到一個服務生反應過來拿過了手中的盤子,還推了推

秦恬悲憤了,在場隨便出來個人都惹不起,可是突然從一個大學生變餐廳打工人員可以容忍,做陪酒郎卻不是能夠扛得住的了。

但無論如何,保命重要,不知怎麼的,就是相信奧古斯汀不會對怎麼樣,因為……額……因為他不稀罕……

秦恬亦步亦趨的走過去,覺很多人在看自己,好奇的,打量的,妒忌的,看笑話的,不知道誰又推了自己一把,秦恬猛的往前一撲,在奧古斯汀面前生生的剎住車,於是奧古斯汀張開雙手做出接的樣子僵在那兒。

「抱,抱歉……」秦恬心裏咬牙切齒咒罵那個推自己的混蛋。

奧古斯汀放下手,又把秦恬扶坐到剛加在他邊的位子上,隨意的端了個盤子過來:「要吃嗎?」

秦恬一看,搐了,這不正是自己剛才發的蛋糕麼,端出來前自己可吃了好幾塊。

但是想著這樣也有事做,點點頭,輕聲道:「謝謝。」然後拿起叉子叉了一塊慢慢吃著。

「奧古!不要這麼害,亞洲姑娘可不一般,們心裏可著急呢!哈哈!」有個年輕軍大笑著,還了把自己伴的臉頰。

亞洲姑娘不一般?哪來的妖言了那麼多眾,真是無知!秦恬氣得要死,又不敢說話,只能對著蛋糕運氣。

奧古斯汀沉默了一會,問道:「漢斯,誰跟你說亞洲姑娘不一般?」

「上回來的那個流團里的人不就是嗎,太多暗示了,要不是都沖著上校和你,我都心啊哈哈!」

於是奧古斯汀立馬冷笑了:「怪不得,漢斯,那是日本流團,只佔了亞洲彈丸那麼大一個地方,他們的文化極為畸形,□產業相當發達,估計這就是你產生誤會的原因了。」

「哦,難道你的小姑娘不是日本人?那是哪國的……啊,別告訴我是中國的!」

奧古斯汀點頭:「就是中國人。」

「呵,這可真是……」那軍的鄙夷一覽無餘,但卻挨著奧古斯汀的面子沒說出來,只是邊的郎,「親的安妮卡,這可是一位來自東方的你的同僚哦。」

「你說什麼呀~」笑。

秦恬鬱卒死了,那個豬腦子,你笨就算了,你還笨給所有人看,這麼一問,那軍的答案肯定不好聽。

「都是亡國者啊……」漢斯冷笑。

安妮卡的臉刷的白了一下,然後僵的笑笑,順從的依著邊的人,卻沒再說話。

場面一時有些沉寂,但是作為以勝利者主打的宴會,不可能為這事低落很久,轉眼就有一人提出了一個新話題,氣氛又熱絡起來。

秦恬氣得要死。

真想去扇那白癡軍掌,告訴他中國和日本還在死磕呢!還在死磕呢!還一直一直死磕呢!而且會一直死磕!等你們投降了我們還死磕!一直磕到勝利為止!你妹兒的白癡歐洲人你妹兒的白癡自大狂!

腹誹的很爽,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人在說什麼。

「秦小姐,秦小姐?」

「……啊?哦!抱歉,有什麼事嗎?」

奧古斯汀一臉歉意:「抱歉,我只是偶然提了一下,卻沒想到他們記得那麼清楚,給你帶來麻煩,我很疚。」

說不怨氣那是不可能的,秦恬鼓著包子臉,調節了半天才勉強出一句:「呵呵,沒事。」

「我想只要我們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他們想要看到的,他們不會多為難你,畢竟在他們眼裏,你是我的人,還是一個毫無威脅的人。」

誰是你的人!秦恬瞪大眼。

奧古斯汀無奈狀:「如果你的家風很嚴謹,我可以負責,幸好我還沒婚約。」

「演。」秦恬就算有嚴謹家風那也是幾十年後,現在除了命和晦氣什麼都沒有,做慷慨就義狀,「你,怎麼演。」

「呵,你這樣,已經擺明你是強的了。」

「……」

「別那麼直,放鬆,對,然後,靠過來……」

秦恬順著他的引導一路歪過去,然後糾結的發現,不出預料,所謂演戲,就是窩在男人懷裏扮演陪酒郎。

陪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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