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籽換來的木匠》第5節

,覺得像是窺探到了別人的夢想,有點被熱染,不過相形之下沒來由的多了幾分失落。

這失落來得急,去得也快,在看見泡芙小姐最新一條微博後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加快的心跳。

風幹的泡芙:忍不了了,最近的薑總也太了叭!每天抱著他那盆向日葵鑿鑿改改磨磨,剛剛去大辦公室接水又看見他對著向日葵笑[跪下],這讓我有個大膽的猜測[二哈]……

沒說出那個大膽的猜測,但莊曼儂自了猜測任務,隨即又為自己無厘頭的猜測懊喪不已,麵難堪地退出微博。

真是太荒謬了,莊曼儂拿額頭撞了撞膝上的抱枕,故伎重演地勸自己:說不準人家背地裏連孩子都有了。

雖然辦法餿,卻也奏效,須臾平複好心,潛心畫起東西來。

照進室一寸寸地挪著,沒等畫好兔子三號手機就嗡嗡震起來,屏幕亮起,薑池的名字赫然出現。

莊曼儂秀氣的眉微微蹙起,比看見靳驍的來電還要為難上幾分,夷猶會兒才接起來:“學長?”

“嗯。”他聲音低低的,傳來這頭讓聽電話的人耳朵一陣|麻,“向日葵已經做好了,不知道莊老板有沒有時間收貨?”

滯了滯,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然怎麽會從薑池的話裏聽出戲謔意味?

“抱歉,”看向窗外,對上因為無風一的向日葵又垂了眼,“我今天不在書店,我讓店員去你那兒取吧。”

電話那頭安靜片刻,然後聽薑池開口:“不用麻煩,我回家會路過書店,正好順路。”

“那真是多謝學長了。”

“沒事。”

又是一句“沒事”,莊曼儂想起之前那次聊天也是這句收尾的,不知道該接什麽話好。

靜默下來的電話隻能聽見那端連綿的呼吸聲與細細的雜音,耳畔像是有一縷發,撓得,忍不住直拇指撥開,卻在收回手指時不小心到變亮的屏幕上的紅按鍵。

掛了電話。

可在那之前,好像聽見薑池說了句“再見”……

第6章

柞木做的向日葵沒有染,隻上了清漆,是天然的淺杏黃,足足有半人高,花盤上是個大大的笑臉,瞧著有些傻。

薑池看它眼,又低頭看手上已經熄屏的手機,屏幕裏的自己好像還要傻些。

“誒——我的筆呢?”相鄰一張辦公桌上,華昇隻手了半天也沒著鉛筆,偏過臉求助,“老薑,遞支2H鉛筆過來。”

薑池抬眸,睨著他耳後平靜問:“你耳朵後頭別的那種?”

華昇耳後,嘿嘿笑了聲,轉回繼續在接合畫線,一邊說:“我這是敬業才呆的,你麽,一通電話就丟了魂兒。”

他雖然畫著線,餘卻看得清清楚楚,耳朵也聽得明明白白,那通電話對方顯然是沒時間不在店裏。也不知道那家書店有什麽蹊蹺,他這哥們兒突然就擺出副了凡心的樣子——

“靠。”因為思維的突然發散,敬業的華師傅把線給畫歪了,這才掰回心思專注繪圖。

那端與向日葵對看的薑池也恢複常態,拆下向日葵的花盆底座看幾眼,重新裝上。又繞至窗邊木工桌旁,取下刨子繼續給一塊圓形木料拋

鋒利的刀刃在柞木上刨出幾近明刨花,刨削聲比呼吸聲還淺,因此顯得來電鈴聲格外突兀大聲。

薑池剎住刨子,找到手機看見上麵顯示的名字後有些發愣……又打了進來。

“喂?”

“對不起……”

電話兩頭的人同時開口,一個和氣怡聲,一個小心翼翼。薑池隻覺得的聲音像是狹在一團綿綿的雲裏發出來的,悶悶的。

“剛剛是我不小心掛斷的。”在電話裏小聲解釋。

薑池繃了繃,朝華昇那兒看上眼,然後半轉過看窗外小院,麵不改地說假話:“嗯,猜到了。”

窗外忽然吹起陣風,夏樹晃了晃枝葉,葉片油亮的一麵在下一閃一閃,丟了幾分沉悶。或許是風也有喜歡結伴出門的小姐妹,與此同時,莊家花園裏的向日葵也左右擺兩下。

莊曼儂看著它們,腳尖輕輕蹬了蹬地磚,等秋千沙發也前後搖起來時問他:“學長幾點下班?”

“嗯?”薑池頓了下,回答,“隨時都能。”

“下午我就到店裏去,到時候見?”

“好……下午見。”

也不知道是哪兒撿來的錯覺,莊曼儂覺得自己從薑池的聲音裏聽出幾分呆勁兒,電話掛斷後著花園裏的向日葵楞怔會兒才回眼。

剛剛失手掛斷電話那會兒,像隻鴕鳥,埋著腦袋想了好幾種補救措施都不如回電話道歉來得有誠意,再加上還沒談酬謝人家的事便又撥了回去……

這事更該當麵商議的。

***

“說好的在家休息,怎麽又要出去?”廚房裏著麵團的珮姨無奈瞪向莊曼儂。

莊曼儂扶著門框笑:“我現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呀。”

“那早去早回啊,晚飯做你吃的。”

信誓旦旦應下這話,出門時又被孟玖問一遍:“怎麽這時候去書店?”

“去迎接店裏的‘新員’啊。”

孟玖一頭霧水:“什麽新員?”

“你前幾天給婷婷送了什麽?”

婷婷是市醫院的一個小護士,也是孟玖男士的追求對象,前幾天來書店時看見角落裏壞掉的向日葵惋惜得很,就問孟玖能不能賣給,孟玖當然是一拍脯就送了人家……等人走後才捧著錢包到莊老板那兒結帳。

所以孟玖立馬會意到“新員”的意思,沒再多問,專心開車。

從別墅區到南遙老城區隻需要三四十分鍾車程,這會兒到店裏時正好四點出頭,何冬容和周念都在,因為剛剛就在群裏說了這事,兩人倒沒好奇問

隻不過,何冬容老是拿那雙葡萄大圓眼瞅

“我的臉快被你看出花兒來了。”莊曼儂終於忍不住,無奈嗔

何冬容皺皺鼻:“我這是擔心你誒。”

莊曼儂放下手機:“擔心?擔心我什麽?”

何冬容張兩下,最後拖著莊曼儂到閣樓去,二層隻有間簡單的午休室,中午要是困了能睡上會兒——孟玖另當別論,困了睡沙發就

“什麽話非要來這兒說?”莊曼儂持續發懵,坐在床沿仰頭看

何冬容唉上聲:“我得和你講個故事。”

“什麽?”

“我、我有一個朋友哦,從國小就喜歡上了鄰居男生,一直到國中、高中都還喜歡他,吃了不苦頭……結果在念大學前,那個男生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這件事,對好一通嘲笑……所以呀,暗是很難過的一件事,我阿嬤總和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你最好也是,別害得自己難過。”

說得含含糊糊,甚至有些語無倫次,莊曼儂倒聽愣了,大抵明白過來“我有一個朋友”是怎麽回事。

早前還埋怨沒說過暗薑池的事,結果自己不也瞞著?

悄地歎聲,沒捅破糊起來的脆弱窗戶紙,隻問:“那你的朋友現在怎麽樣?”

現在很好啊,可就算是不在乎了,吃過的苦頭是真的呀,你最好別學。”有些苦惱地撓撓下,“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喜歡的人是個渣滓。”

莊曼儂看這樣,笑上聲。

“笑什麽?再說了,那位薑先生畢業都好幾年了,說不好已經結婚生了寶寶,你最好控製下你的‘暗癥’。”

“……”莊曼儂語塞,真不愧是的小姐妹。

“咚咚咚——”

小房間的門被人敲響,打斷了談,周念的聲音外邊兒響起:“曼儂姐姐,向日葵和名片哥哥來了。”◣思◣兔◣網◣

名片哥哥?

莊曼儂後知後覺地想起手機被忘在底下的事,起後衝何冬容輕哼一聲:“這下好了,害得我又沒禮貌了一回。”

“什麽‘又’?”

“今早我不小心掛了他電話。”

“電話?”何冬容想問問電話的事,不過開門後見周念小朋友在等們就打住了。

莊曼儂則因為何冬容突如其來的忠告忘了早前的糾結,然而在拐過樓梯見到店裏站著的人後還是免不了地呆住。

店裏不止薑池一個人,他邊上還站著那個高190看著像運員的男人……

一個懷裏抱著盆傻笑的向日葵,另一個抱著個大臉盤太

偏頭看了眼何冬容,有些心虛地朝薑池小跑過去,到他麵前微微鞠躬:“抱歉,久等了。”

“沒關係,我們也剛到。”薑池莞爾而笑,舉了舉手裏的向日葵問,“這個放哪兒?”

“啊,這邊——”帶兩人往隔斷休息區的臺前去,等向日葵擺好後,店裏幾個姑娘都湊近看。

莊曼儂隻向日葵花盤上的笑臉就讓開,走到那個大臉太邊上問薑池:“怎麽還有個太?”

“防止它雨天摔倒。”

“嗯?”低頭研究起太的設計,怎麽看都沒看出玄機。

薑池忽而低笑聲:“那隻是塊廢料做的,我是說‘信念防摔法’,雨天看不見太,就把這個掛在門邊。”

也算有了太

“……”扶著帶齒的太忍半天笑,後側過正對他,“能問問學長接什麽樣的答謝麽?”

就算他認定向日葵是“賠禮”,那這個大臉太總是“贈禮”吧?

就跟等著問似的,話音才落,他那位高個子朋友就過來邊上,笑得憨實:“莊老板別客氣啊,都是朋友嘛,談錢多傷?”

“咳。”薑池臉有些難堪,咳了聲說,“我朋友,華昇。”

“噢,華先生好。”輕頷首。

華昇仿佛也意識到自己的臨場反應很爛,幹笑兩聲,試圖補救:“老薑他……他這人不用談錢的,他有錢。”

“……”

如果這位華先生是薑池帶來擋酬謝話的人,那他一定後悔了吧?莊曼儂暗自腹誹兩句,歪歪頭越過華昇他:“學長?”

薑池別開好友的胳膊肘,半帶回避地迎上的視線:“不用謝我的。”

“那我謝誰?華先生?”

聲音本就甜潤,隻不過平時說話輕顯得淡,可這會兒“華先生”三個字被得尾音上揚,十足聽。連那端的何冬容和周念都抬頭看過來,更別提華昇,一顆上了年紀的男心都怦怦起來。

唯有薑池,莫名聽得不悅。當然,更讓人不悅的還在後麵,華昇竟然還順著桿子往上爬起來:“不然莊老板請我倆吃頓晚飯?”

要放在別人上,這確實是最方便的主意,不過放莊曼儂這兒倒有些顧忌——莊家家規第一條,妹妹的三餐不能吃。

隻不過偶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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