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籽換來的木匠》第6節

次的話,也無大礙,還是問:“不知道兩位想吃什麽?”

薑池斂眉,在華昇要開口前截斷他的話:“你方便就好。”

莊曼儂眨兩下眼,莫名有種錯覺,覺得薑池的話裏還有別的意思,就好像他知道些什麽似的。

第7章

“噯,實在對不住,還請莊老板原諒則個。”

車下的華昇笑嘻嘻衝副駕駛座上的莊曼儂敬了個禮,又文縐縐道了回歉。

這個最初提議請吃飯的人,走到半道就接到他媽媽他回家吃飯的電話,然後就讓薑池停車。

也就是說,這頓晚餐即將隻剩和薑池兩個人。

莊曼儂縱使心底難為,麵上也不會顯出來,麵對華昇再三抱歉隻有點頭說沒關係,華昇再彎下腰,越過莊曼儂瞧眼薑池,笑出口白牙才轉往地鐵口去。

背影竟有些孤寂決絕的意味,莊曼儂還要再看時車窗卻緩緩升起,而華昇的背影也被玻璃弧度扁。

轉回頭看駕駛座上的人,他也偏著頭。

無聲對視眼,也不知道他是從眼裏讀出了什麽,靜了會兒竟然問:“還去嗎?”

這是什麽話?

“為什麽不去,我謝的本來就是學長啊。”

又不是華先生……薑池自的話後麵接了句,那點不悅也消散去,點點頭重新開車。

目的地是家“來路館”的私房菜館,就在一中旁的一條老巷子裏,車開不進去,隻能停在學校後門的食街外。

一中的食街就算是寒暑假也不會冷清,因為附近多的是課外補習機構,自然也多的是顧的學生。

然而步行穿過食街對莊曼儂而言,從來都是個不小的考驗。試問有誰得住垃圾食品的?尤其是,還是個被明令止不許吃的可憐人。

在莊曼儂初中學前,莊先生和莊太太為了確保兒能吃到新鮮健康的營養餐,聯係到了一中附近的私房菜館,正是這家“來路館”。

和一中相同,來路館也是舊年的建築,古樸的小院一代一代傳下來至今已了逍城有名的私房菜館,菜館有個不文規矩,每天中午最多做兩桌生意,晚上最多三桌,絕不超過五桌——可許多年前被莊曼儂破了例,了來路館隨時可來的第六桌。

初中時,莊曼儂每次從學校後門出來穿過小吃街時都會蠢蠢,隻是那時候有莊景伊看著,不能妄

直到上了高中,莊景伊也像其他的霸道總裁一樣被送到國外念書,才得以一個人穿過這條街,不過那時候已經在眾人千叮嚀萬囑咐下懂事了些,學會了管束自己……

一直走得艱難的一條路,今天卻因為薑池在邊上走得格外輕鬆。難道是因為走在他邊自己也沾了些出塵濾鏡?

“在想什麽?”

薑池的聲音驀地響起,回神,發覺自己已經巷子裏,還傻兮兮走過了菜館院門……

“對不起,走路出神了。”有些燙,邊擺出請人進院的手勢。

薑池眉眼間添了幾分笑意,也對做出個請的作,等過門檻他才邁步。

來路館的老板娘姓路,因此“來路館”這個名字也多了層俏皮的含義,院裏的老桂樹下有一黑一白兩條貓躺著,見人進來後胡喵了兩聲又轉頭睡。

莊曼儂平時來會逗逗它們,不過今天端著正經直接往正廳裏去,裏頭有個八九歲的小姑娘,抬頭見人後把作業一丟:“好久不見呀,曼儂姐姐!”

還要繼續後的人時薑池卻出食指比了個“噓”的手勢,小姑娘轉兩下眼珠,壞笑下隻往莊曼儂麵前去。

最近天熱,午餐都是孟玖來取回書店吃,這麽算來是很久沒到來路館了,莊曼儂刮了刮跑來麵前小姑娘的臉蛋兒:“好久不見啊,怎麽隻有你一個人?”

“阿斯在傳菜,二舅舅和我爸爸在廚房,我大姑在看電視,你們等等——”小姑娘看兩人眼後拔跑開,樂顛顛兒吼著小嗓門兒,“大姑,曼儂姐姐帶男朋友來了!”

“……”

莊曼儂被這話一噎,進門前就熱熱的耳子更燙些,麵頰上瞬間染上紅暈,控製不住更藏不住地難堪起來。

薑池見狀,出言安:“小孩子的話,學妹不用放在心上。”

“學長不介意才是。”

“能被誤會是我的榮幸,怎麽會介意?”

他掛著屬於紳士的標準微笑,淺淺的弧度,右側出個不明顯的笑渦……

這樣的笑容和忽然的一句榮幸,莊曼儂隻覺得心裏那個跪在神龕前團上敲木魚的帶發小尼姑忽然丟開木魚轉起了圈圈。

“曼儂來了呀?”簾子後麵出來位四十多歲的婦人,目標明確地看向薑池,然後錯愕,“阿池?”

轉圈圈的小尼姑倏地停下,有些暈地坐回團上,頭上一圈小星星。

薑池看眼顯然懵神的莊曼儂,笑著了聲路文士:“路姨。”

路文士目在兩人上掃了好幾下,瞇眼著小侄的腦袋笑:“你們怎麽會一起來?”

莊曼儂來不及弄清薑池和路文士之間的淵源,隻怕路姨誤會小姑娘的話平添尷尬,解釋道:“學長幫了我一個忙,我是來酬謝他的。”

聽是這樣,路士眼睛瞇得沒之前厲害,推著小侄坐回暑假作業麵前,拍了拍手:“行,今天做你們吃的。”

“謝謝路姨。”

兩個人異口同聲,路士的魚尾紋又猖獗起來:“裏頭蕉葉間空著,就不用我領了吧?”

“嗯,我們自己去。”莊曼儂說著看向薑池,他歪著腦袋點了下,達共識。

五點左右的天還很亮堂,隻是在轉到院子東南角一叢芭蕉後就暗了不,蕉葉間顧名就在芭蕉叢旁,從包間裏的窗戶看出去就能見著芭蕉葉,倒是很清幽。

當然,現代人更鍾於空調,如今窗格已經裝上層玻璃窗。

薑池先一步進包間去,打開燈,回頭看莊曼儂眼才又走到木桌旁拉出把椅子請坐下。

拘謹坐好,把包放在另一把座椅上,等薑池轉調空調時仰頭打量起蕉葉間,許久沒來,竟然新添新換了不裝飾,比如牆角立著盞中式落地燈,頭頂的吊燈也換造型彎曲奇特的木質燈罩。

試好空調溫度的薑池回頭便見著仰臉看燈的背影,在原地呆上幾秒,恍疑是回到了年時見到那個仰頭呆看油桐花的……

怎麽會有人一點也不變呢?

他斂了斂眉眼,坐回對麵,莊曼儂自然也收回視線。

窗外芭蕉擋了大半的亮去,其餘微弱的自然從窗戶進來後就與偏暖的燈融為一,營造出一種天已暗的氛圍。

的桔黃在兩人的臉頰投下睫影,各自不覺察,卻互相能看見。

茶水還沒送上來,莊曼儂想手轉茶杯都不行,隻有在桌底挲起包鏈,邊歎似的說:“原來學長也認識路姨呀。”

“嗯,我父親是路二叔的老朋友。”高中時,他也常來這裏吃飯。

後麵的話,說出來難免突兀,他打住。

點點頭,包裏的手機忽然響起來,莊景伊打來的。想起還沒報備在外麵吃飯的事,忙心虛出去包廂,好在電話裏莊景伊倒問和誰一起,隻讓早些回家。

白心虛一場再回到蕉葉間時已經有人送了壺茶進來,總算有隻稱心的茶杯能放在手裏轉移注意力,薑池留意到的小作,不自覺地笑了下。

“家裏人的電話?”

“嗯,哥哥的。”

“抱歉,占用了莊小姐的私人時間。”

早上那通電話裏他莊老板,現在又莊小姐,果然都是有揶揄在的,這和莊曼儂印象裏總是很正經的薑池有些出,這樣的薑池好像更有趣些。

“就算是私人時間也是要吃飯的呀,不過——”抬眼看他,言又止地轉了轉眼,燈落在眸子裏像裝著星星。

“不過?”

“不過,學長不用總說‘抱歉’啊……”

薑池聞言莞爾,思索會兒果斷換了種說法:“那,還請學妹擔待?”

莊曼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忍不住重新審視起薑池來,那個奇怪的念頭又冒出頭,心想難道他真做了爸爸,所以才會變得如此有心?

再之後,就問出了一個愚不可及、往後再回想起來時仍然想撞豆腐塊的問題:

“學長當爸爸了麽?”

“……”

即便是雲淡風輕如薑池也為的話噎住,而問話的人也已呆滯,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士敲門進來時,兩個人都還一臉呆,窗外的芭蕉為底,桌上的兩個紅著臉的人像花兒。

“空調開著呀,怎麽都熱這樣?”路士的話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反正兩人聽後更覺難堪。

走到桌邊放下一葷一素兩盤菜,才又說:“本來是做給自己吃的鴨卷,請你們。”

“謝謝路姨。”又是異口同聲,隻是分貝低了不

“先吃著,我再去做別的,飯讓阿斯給你們送來。”路士說完這話又離開。

包間的門一關上,莊曼儂又半垂下頭,臉頰染上層淡淡的玫瑰過熱菜騰騰霧氣,薑池看不真切。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問,但我想我有必要澄清下,我目前還沒有做爸爸的機會,甚至,”他頓了頓,“甚至連朋友都沒有。”

莊曼儂猜,如果桌麵是玻璃材質的話,隻需要一張深桌布就能看見的大紅臉。

“對不起……”

“沒關係。”他接得很快,語調輕得像在安說錯話的小孩。

年紀不小的莊小姐並不覺得有被安到,之後一個小時裏倒不像是在吃飯,而是在吃石頭,沉甸甸的。

從來路館出來時,日暮也已降臨,老巷裏的天滿是橙紅的晚霞,撲麵而來的也是暖烘烘的風,有些熱,尤其是薑池還站在邊上。

“多謝學妹款待。”

“不、不用謝。”

還在為那蠢事糾結,說話不利索,步子也不由自主地慢下來,薑池正好也樂得如此,兩人走得比不願上學的小學生還要慢。

黃昏拉長兩人的影子,投在小巷的石板路上,一黑一白兩條貓在院門打鬧……

一切都可到讓莊曼儂覺得能就這樣靜靜地回到書店。

第8章

奈何……

將走至巷口拐角兩人就撞見對高中生小,高高瘦瘦的年把抵到牆邊,一個壁咚後低頭吻了下去。

兩人不約而同地僵住步伐,而兩個小朋友已經親得忘我。

晚霞底下,莊曼儂臉也變得酡紅一片,腦子裏反被空白填滿,腳下進也進不了,退也退不

懵怔之際側的人轉來麵前擋住,晃眼的餘暉被他肩膀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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