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聽到聲音看過來，牧九歌趕彎腰去撿杯子，花無意也同時去撿，兩人的手不小心到了一起。

牧九歌驚得一甩手。

“小心。”花無意握住的手，不讓到地上破碎的茶杯。

店員過來看況，花無意示意結賬，並直接掏出三張大票遞給對方。

牧九歌見了，手忙腳地要拿錢包付錢，被花無意再次按住手背，“包拿好，走吧。”

牧九歌暈了，臉紅得已經開始冒煙，就這麽稀裏糊塗地被花無意帶出了店門。

走出店外，被五月的夜風一吹，已經燒糊塗的大腦稍稍恢複了一些清明。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求婚，而且這麽突然和突兀，偏偏對方看起來還很認真的樣子。

天可憐見，以前確實被人表白過，但男友目前就過一個韓嘉睿，可能生比較保守，和韓嘉睿確立關係近三個月，兩人還在牽牽手、親親臉頰的範圍，就在準備更進一步之前，比如同意接吻什麽的，結果……就查出了子宮發育不良的問題。

然後困擾了一個星期，終於決定和韓嘉睿說出此事，可對方的態度讓非常不安，就這麽磨磨蹭蹭地又過了兩個月，覺不能再拖下去，提出和韓分手。

和韓嘉睿總共認識八個月，八個月前相識，五個半月前確立男朋友關係，前麵小三個月確實覺到心跳和甜，韓嘉睿也算比較會討孩子歡心，經常會一起出來吃飯，偶爾還會送花呀、紗巾之類的小禮。

後麵兩個月可能因為……自卑吧，總是躲著對方，甜的覺消失，各種不安和對將來的擔憂湧上心頭。

總來說，韓嘉睿類似那種偏偏佳公子，和他走在一起很能滿足孩的虛榮心。而花無意……雖然才認識他不超過24小時，真正接也才兩個多小時，但是這個人莫名給一種安全，甚至讓有種哪怕在他麵前再丟臉都沒事的放鬆自如。

牧九歌晃晃腦袋，都在想些什麽？為什麽這時會想這些有的沒的？

“冰的原味茶，可以嗎？”

覺到一點點冰涼靠近臉頰，牧九歌抬起頭，花無意竟然不知在什麽時候給買了一杯冰茶回來。

他是跑過去的吧？最近的茶店離這裏可有近兩百米。

“謝謝。”牧九歌接過冰茶直接在了臉上，的臉太燙了。

“你願意嗎？”

“什麽？”

“明天跟我去領結婚證。”

“……”牧九歌狠吸了幾口冰茶，也不管這模樣在別人眼裏有多麽失態。

覺自己稍微冷靜了一點，牧九歌開口問：“我能問為什麽嗎？”

“你想問我為什麽想要跟你結婚？”

“呃，對。”

“原因有三。一，你不能生育，我也很難有自己的孩子，我們結合不用擔心會傷害彼此。二，養我長大的人要死了，死之前希能看到我結婚。三，我打算結婚，正在找一個合適的對象，恰巧到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對你有好，經過相也覺得你適合我，而你又正好單。以上。”

牧九歌失笑，舉起茶杯了一下額頭，“你不怕將來後悔嗎？你都不了解我。”

“剛才兩個半小時，已經足夠我了解你。”

“哈！就兩個半小時，你知道我什麽？你知道我有沒有不良嗜好？你知道我有沒有高額負債？你知道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你甚至連我的家庭背景都不了解。”

“那你有不良嗜好嗎？煙？賭博？吸毒？沉迷遊戲？”

“……沒有。”

“我也沒有。唔，也許有一個，我工作的時候不希有人打擾，這點你能接嗎？但我可以保證我不會把工作帶到家裏來，並保證每年都有充足的休假日陪伴你。”

牧九歌捂臉/，老天爺，為什麽話題發展得越來越危險了？

“至於高額負債，可以問有多嗎？我看看我的存款夠不夠幫你還債。如果不夠，我可以另外想辦法，你不用擔心。”

牧九歌不了了，大一聲，把花無意拉到了路人看不見的角落，“大哥！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認真？我承擔不起啊！”

“你多大了？”花無意的意識顯然和牧九歌不在一條路上。

牧九歌瞪他，花無意靜靜地等回答。

牧九歌先敗了，“二十六。”

“很好。”

“你多大？”

“我覺得年齡並不重要。”

牧九歌一字一頓地問：“請問貴庚？”

花無意的表有了那麽一遲疑，“我的份證年齡和我的實際年齡不符，份證上隻有二十三，但其實我已經工作多年，養我長大的人沒有告訴我詳細的出生年月日，但我猜我應該有……”

“二十三歲，很好，原來你才二十三歲！”牧九歌看著對方那張臉真沒看出對方比自己小，這人明明看起來很、很有擔當，如果他不自己說，別人一定會以為他的年齡在二十七、八歲之間。

花無意鎮定地道：“大三，抱金磚。”

牧九歌給他氣笑，“你幹脆找個大九的，樣樣都有了！”

“多抱點金磚，可以都買到。”

“我沒金磚給你抱。”牧九歌暴躁道：“你！你……！你不是騙子吧？我沒錢給你騙的。”

不等花無意有任何反應，牧九歌就一腦兒地說道：“我現在住的房子是租的，是租金就吃掉我一個月工資的三分之一。我媽是有一套房子，但已經給我賣了，賣的錢給我媽住療養院了，我媽長期住療養院，每年最要七萬多的費用。

我有爺爺，但爺爺沒有工作，完全靠養，他們年齡大了，以後住院治療什麽肯定要花大錢，我也願意給他們花，所以我是肯定沒有存款的。至於他們手上的老房子你就更別想了，我爺爺健康，至還能活二十年，就算有什麽，我那個爸還指賣了它給他那邊的兒子買婚房呢。

還有！也許你和蘇家那邊的人有關，想要從我手上得到一些東西，但我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是為那些東西來的，我勸你趁早死了那條心！就算國家主/席來，我也不會把東西出去！真把我急了，我寧願毀掉它們，也不會讓它們落在蘇家人手上。而除了蘇家人，那些東西對別人來說也沒用，更不值錢。”

牧九歌吐了口氣，抿看向比高了大半個頭的花無意。

花無意揮手趕走圍著牧九歌飛的蚊子，問：“沒有了？”

“沒了，說完了。”

“我不是騙子，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簽定婚前協議，你的財產屬於你自己，我的分你一半。”

牧九歌，但也越發不相信對方，“很抱歉，我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麽無私的……丈夫。看看那些電影明星，長那麽漂亮，們的老公還那麽防們，婚前協議定得恨不得離婚後什麽都不給妻子才好。你不要我的，卻要分我一半，而我們認識才一天不到，你讓我如何不懷疑你是騙子或別有目的？”

“好吧，那就不分給你。”

“這不是重點！”牧九歌再度暴躁。

花無意淡定地道：“我也覺得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想和你一起過日子，我希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不要那麽快拒絕我。如果你覺得我太唐突，我可以放慢速度，一個星期的時間夠嗎？”

牧九歌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扔下兩個字：“再見！”

轉，邁步走……又轉回來，從包裏掏出錢包，出三百塊錢遞給對方，“今晚說了我請你就是我請你，你不要，我就扔水裏。”

牧九歌握著空掉的茶杯，邁開大步走了。

花無意著那三百塊錢，角微微勾起了一點點，把錢放進皮夾裏，揣進口袋，慢慢跟了上去。

“看清楚沒有？老大和那妞兒說了什麽？為什麽那妞兒那麽激？”鄭野趴在樓頂上，跟周小影搶遠鏡。

周小影踹他，“別靠那麽近，蚊子都給你招來了！”

“胡說，咱明明用了大庸醫特配的防蚊驅蟲抗曬白潤祛斑保霜，本就不可能有蚊子叮咱撒。”

“你有狐臭，那霜擋不住。”

“周小影！你誣蔑咱！咱哪有狐臭？那是男人味！”

“閉！”周小影一把奪過遠鏡，“老大可能發現我們了，的，角度擋得真好，皮子一點都看不到。”

鄭野滿麵憂愁，舉起胳膊嗅了又嗅，“小影，咱真的有狐臭？”

周小影翻了個白眼，一腳把鄭野從房頂踹了下去。

花無意慢悠悠地跟在牧九歌後，目從的頭發稍一直掃到腳後跟，再從腳後跟掃回去，最後停留在中間某突出位置上。

很圓，很翹，很滿，很好！

他就搞不清楚，結婚不就是看對眼了就滾到一塊兒嗎？幹嘛還得花上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來磨菇？

還是他們打算騎驢找馬？難道他們就不怕最後馬沒套著，驢子也跑了，最後隻能靠自己兩條走到老嗎？

花無意很懶，他決定就要前麵那頭小驢了，以後好好養，騎到老肯定沒什麽問題。不過那頭小驢似乎有那麽點難搞，也許對方不喜歡比自己年齡小的？

嗯，還有那個前男友……得先把這個障礙給徹底踹開才行，絕不能讓對方有變現在進行時或將來時的可能。

怎麽樣才能讓這頭倔強、獨立、不怎麽信任他人的小驢盡快變他的呢？

花無意盯著前方的圓翹，很想掏出私家獨有印章在上麵敲個。

牧九歌走在前麵隻覺得後背溫度逐漸升高，就好像有什麽高溫線在一遍遍掃後背。

牧九歌加快腳步，心中突然有了某種危險——後麵那人神經正常不？

是不是太輕信了？看著對方像好人，就真的認為他是好人。

也許那人並不像他表麵那麽良善，也許那人是某個流竄的國際犯罪分子……

牧九歌噗嚕嚕搖頭，不可能，別胡思想了！

人家公司就在附近，同事你也見到了，怎麽可能是犯罪分子？

牧九歌啊牧九歌，你就鎮定點吧！不就是被人求婚了嘛，你不答應，對方還能你不？

別想了，回家洗澡睡覺，明天還得上早班呢，晚上還得留出神氣應付你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