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湛的狀況，沒辦法開車。

他們在車子裏坐了一會兒，等彼此的氣息都平複下去。

為了防止信息素泄，車子裏升起了隔離，同時就有換氣係統開始運作。

車子裏的味道也一點點散去，逐漸變回之前的樣子。

江言湛的服有點泛皺，他低著頭整理自己的襯衫和外套，擺弄了很久。

阮在他邊，好心地探頭問他：“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江言湛回答得非常的冷酷和霸道。

他似乎又變回了那個霸總的樣子，臉上沒有半分表，眼睛裏著三分涼薄三分疏離三分不羈和一分的狂妄…………

阮有點想笑。

江言湛看著阮的眼神，總覺得在想什麽又傻又很好笑的事。

他忍住沒問，把自己的襯衫一點點整理好，外套下來拎在了手上，漫不經心瞥了阮一眼：“你好了？”

阮笑著點點頭。

不在那樣的氣氛下，看著霸總的時候，就會想起很多有趣的事。

奇怪的畫麵增加了！

……奇怪的就會開始消退。

他們等味道都散去，才打開車門出來。

Omega發熱期的信息素，會讓附近一定範圍的Alpha都發狂。

他們會失去理智，隻知道找到Omega進行標記。

像江言湛這種級別的Omega信息素，估計會引發一場不小的。

所幸這一次江言湛還沒有正式進發熱期，隻是信息素不穩定有些提前。

阮又跟普通的Alpha不太一樣。

江言湛下車的時候步伐還有點不穩，阮下意識想去攙著他，被他有點冷淡地推開。

阮隻是稍微愣了下，還沒有什麽失落之類的緒生出來……江言湛就抿了抿，低聲音解釋：“不用扶我，很難看。”

阮：“哦哦。”

江言湛看從善如流地把手收了回去，又忍不住皺眉。

他麵無表地對著阮出自己的手。

阮：“？”

江言湛：“……”

他當然說不出“牽老子的手”這種話。

隻用眼神表達，好像也有些困難。

“算了，你說得對。”阮認真道，“影響不好。”

江言湛：“……”

他哽住，隻能收回自己的手，邁步朝著停車場外走去。

阮跟在他的後。

ABO的構造本就是非常不平等的設定。

剛剛兩個人之間發生過激烈的撞，雖然沒有太過刺激的接，但是信息素在近乎封的狹小空間裏激烈纏——

結束之後，Omega多多會有一定程度上的力。

而Alpha的卻不會到任何的影響。

換做一般的Omega，這個時候可能就腰也，爬都爬不起來了。

而江言湛隻是前兩步有些踉蹌，走出去一段路以後，就恢複了自己原本的步伐。

雄赳赳氣昂昂，麵容冷峻，氣勢人。

每一步都走出了“老子走路帶風”的霸道。

阮跟在他的側，輕快得像個漂漂亮亮的小朋友。

江言湛帶去乘電梯，然後打算從商場出去打車。

路上阮似乎有些言又止。

江言湛按下一樓的按鍵，同時抬眼看著阮，低聲道：“怎麽了？”

他已經完全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而且這種關切的語氣……搞得好像剛才信息素紊的Omega其實是阮似的。

阮了鼻子，小聲道：“我想去一下衛生間。”

江言湛點了點頭。

從電梯出去後，他便接過阮帶著的相機，抬手指了指拐角出去的那條路：“我在商場門口等你。”

阮禮貌地說：“謝謝。”

覺自己的腦袋還有點昏沉，而且總覺得自己周還有一點甜膩的味道沒有散去……

阮沒好意思問江言湛，總覺得一個Alpha有這種味道有點丟人。

更關鍵的是，江言湛剛剛跟一直在一起，就算上還有味道，江言湛也不一定能察覺。

如果他早有察覺，應該也會提醒。

阮準備進衛生間用冷水洗洗臉，然後再噴一點點抑製香水。

Omega會對Alpha的信息素產生反應，有時候還會到不適。

阮有個Omega的同桌，平常還經常一起玩，所以比較注意這些。

走到商場門口，抬頭看了眼廁所標誌，沉默了幾秒。

這個社會普遍不太重視男別，衛生間也稍有會從門口就把男區分開的。

商場的衛生間也是，直接分了Alpha、Beta和Omega三個口。

估計是進去之後，再有左右隔間分開男的設計。

阮還是不太適應，原地尷尬了幾秒鍾，腳指頭都蜷了起來。

已經走到Alpha口了，仍然有些猶豫，甚至想不洗什麽臉了回去再說吧——

就在猶豫的片刻，衛生間裏出來了一個人。

男人形高大，氣勢人，走出來的時候正在扯自己的領帶。

他已經從阮邊路過，又停下腳步退了回來，看著阮的側臉，緩緩道：“……你好？”

阮抬起頭，看見了段司。

知道自己在廁所門口猶豫四五秒鍾這件事有點丟人，不太好意思地了鼻子，小聲說：“你好。”

說完就打算邁步進去了。

段司連忙拉了一下的手腕，在停下來之後，就禮貌地放開手。

“那個……”他支支吾吾地說，“……這裏是Alpha用的。”

阮仰頭看了一眼，點點頭道：“是呀。”

段司：“…………你是Alpha？”

阮眨了眨眼，第二次回答：“是呀。”

段司：“…………”

阮看見段司的神有點恍惚。

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上的味道，小聲問對方：“你能聞到我的信息素嗎？”

段司後退半步，哽了哽，低聲道：“不能。”

“那就好。”阮放心了，“謝謝你。”

段司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巍巍地開口：“那那個手環……”

阮大方地擺擺手：“沒關係，不用還，那個是統一發放的。”

還在上學的Alpha和Omega，平常每過一個月都會拿到一個手環。

但手環的使用期限遠不止一個月。

按照規定，所有的A和O都需要保證有一個使用中的手環，和兩個以上的備用手環。

阮家裏還有五六個，送一個出去也沒什麽。

而且相信，做好事是會有好報的。

跟段司揮了揮手，轉進了Alpha的衛生間。

段司：“……”

……

段司見地有些狼狽。

他跌跌撞撞從商場出去的時候，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江言湛。

有那麽一個瞬間，段司覺得自己都快哭了。

他的這位發小從小就是視線焦點，站在門口讓人一眼就能看見也不是什麽怪事。

剛剛見過一位超級無敵可的妹Alpha，再看見這位霸道強勢的Omega，段司覺得江言湛像是撒在他傷口上的鹽。

剛好江言湛也看見了他。

他對江言湛揮了揮手，走到他的邊，低聲問他：“怎麽有空來這裏玩兒了？”

江言湛麵無表：“來吃飯。你呢？”

“別提了。”段司哭喪著臉，“我媽讓我來相親，我剛跟人家姑娘吃了飯……”

江言湛：“……”

他用力地把腦子裏那句“真巧”趕了出去。

段司沒發覺他的異樣，繼續道：“我前兩天不是跟你說，對一個小妹妹一見鍾了嗎？我就跟人家姑娘把這事兒說清楚了……”

江言湛耐著子“嗯”了聲。

段司平常話也沒這麽多啊，今天這是怎麽了？

待會兒阮就要出來了，段司要是再不走，他要怎麽介紹？

他還沒想清楚，段司就這麽猛地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言湛：“………………”

雖然他從沒覺得這位發小是異。

但到底AO有別，他能不能注意一點？

待會兒阮誤會了怎麽辦？

段司沒心思想那麽多了，他單手捂著臉，用一種可以被截圖當做猛男落淚的表包的表，靠在江言湛的耳邊低聲道：“我剛剛看到、看到我喜歡的那個小妹妹了……”

江言湛：“？”

段司：“在廁所啊！在Alpha廁所啊！！”

江言湛：“……”

段司收了聲，努力直腰桿：“為什麽？”

江言湛：“……”

“你說我該怎麽辦？”段司皺著眉頭，“我要迎A而上嗎？還是知A而退呢？？”

江言湛後退了半步，抱看著他：“這取決於你喜歡什麽地方。不是麽？”

按照他的人設，是不該理睬這些事的。

但畢竟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遇到的又是……這種程度的……巨大打擊。

江言湛難得好心地跟他多說了兩句。

段司也發覺了好友今天非常耐心，他地點了點頭：“我喜歡的臉。”

江言湛：“……”

“真的超級喜歡。”段司說，“想抱回家藏起來的那種喜歡。”

江言湛：“哦。”

“哎，算了。”段司拍拍江言湛的肩膀，“我自己一個人再想想吧。”

江言湛：“嗯。”

段司猶豫著嘀咕：“應該不會比我還大吧？我也算是A裏頂尖水準了，要是比我還大那得多尷尬啊？”

江言湛：“……”

顯然段司也沒把他當一個Omega，否則不會在他麵前開這種腔。

段司突然猛地一驚，看著江言湛：“我不會要為做吧！？”

江言湛：“……”

段司的一見鍾，可能真的很認真。

否則也不會變現在這種腦的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