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年則坐在餐桌前懊惱，自己為什麽要做那張試卷。

肖寒的母親，是一個空有貌卻沒有學識的人，未婚先孕拒絕被肖家接，獨自帶著他艱難度日。不被所有人包容理解，卻還是固執留下了孩子。雖說有一些懶惰、好賭的病，卻是真切地深著他。

可惜命運難測，兩年前遭遇了車禍，臨終前拉著肖寒的手叮囑，一定要好好學習，做個有文化有知識的人，不要像，一輩子活得像個笑話。

肖寒居住的環境很差，再加上後期頻繁轉學，導致績一再。

由於母親不彩的過往，導致他在學校裏飽歧視，即便認真請教老師同學，換來的也是白眼和不耐煩。即便如此，他還是堅持做完每一道題，從不半途而廢。

在他回憶過往時，肖也從外麵走了進來。

“唐小姐呢”他問。

“上樓去了。”年敷衍道。

“請下來吃飯。”

“說不。”

“別人那麽辛苦幫你補課，你應該拿出點謝的誠意來。”

年抿了下，盯著他沒有說話。

在很小的時候，他就曾聽說過肖也。母親每次提到他，都是一臉羨慕欽佩。

“肖家老二特別聰明，不管看什麽東西都過目不忘，你有他們家的基因，將來肯定差不了”

看到年眼睛裏閃爍著亮晶晶的芒，肖也微微皺眉。

他不再堅持，自己上樓請人。

餅是昨晚剩下的，咬起來有點咯牙，唐卡很賣力的咀嚼著。

聽到敲門聲，連忙去開，毫未察覺角還掛著一小塊餅屑。

肖也的視線，從臉上往下移，最後停在了手中油乎乎、皺的塑料袋上。

“下樓吃飯，蔣姨已經做好了。”

“你們吃吧，我也在吃呢”

“什麽東西”

“蔥油餅。”

“給我。”

“啊這個我已經咬過了”

肖也手過來，直接扯過袋子丟進垃圾桶裏。

“下樓吃吧，一頓早飯，我們家還供得起。”

他淡淡瞥一眼，轉就走。

“就算那樣，也不能浪費食啊”唐卡小聲嘀咕。

為農民的孩子，比誰都知道，莊稼由種子變食是多不容易。

很快，幾個人都坐到了餐桌前。

“唐小姐，嚐嚐我的手藝吧”蔣姨笑瞇瞇道。

“以後想吃什麽，直接告訴蔣姨。”肖也把盤子推到麵前。

早餐很盛，有生煎包，花卷和海鮮粥。在眾人的注視下，唐卡慢吞吞地吃了起來。

生煎包個頭小小的，皮薄厚，蘸上醋吃香而不膩。海鮮粥清甜又綿，每一口食腹都是。

“怎麽樣”蔣姨問。

“很好吃。”唐卡如實說。

“喜歡就好，我還擔心不合你的口味呢。”笑道。

“我沒什麽喜好，能填飽肚子的食都能吃。”唐卡說。

旁邊的肖也和肖寒，聽到這話都不約而同看向。唐卡迅速低頭，繼續喝粥。

肖寒沒什麽食，肖也則像個優雅的王親貴族，即便是在進食，也依然優雅得，毫不發出聲響。唐卡心中歎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老祖宗誠不欺我

吃完飯，肖也的助理林修過來接過。

昨晚在微信上，他和唐卡已經打過了招呼，這會兒看到真人後，他臉上出了非常詫異的表。不過很快，林修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些人都好奇怪，唐卡想。不過無意深究，跟無聊的猜測比起來，對肖寒的學習更興趣。

“肖先生知道哪裏有書店嗎”問。

“附近有一家很大的書店，我剛好順路可以帶你過去。”肖也說。

路上，林修忍不住打量。

“唐小姐看起來好小，多大了”

“十六。”

“這麽小就考上了燕大了天才啊”

“您過獎了。”

如果不是旁邊坐著肖也，唐卡倒是樂意接這個奉承。

現在麽聽起來有點諷刺，他像自己這麽大，已經開始讀研了。

到書店後，唐卡認真挑選了一些適用肖寒的教材和輔導書。直到快中午時，方才返回桃源居，路上買了些水果帶回去。

肖也沒有回來，便和肖寒、蔣姨三個人一起用餐。中途沒有發生任何攃，氣氛似乎緩和了些，不過這隻是表象而已，唐卡很清楚。

“fettodosth意為忘記去做某事,fetdogsth意為忘記做過某事懂了沒”唐卡問。

“不懂。”年一臉木然道。

於是唐卡隻能重複的講，再問，還是不懂。

他純心想要抵抗，不想讓唐卡好過。

唐卡便拿出了水滴穿石的神，一遍不懂，就講兩遍。兩遍不懂，就講四遍。

神如舊，年臉卻是越來越難看。

“懂了沒有”問。

“我要說不懂，你還會繼續講嗎”肖寒問。

“當然。”唐卡說。

“你打算這樣講到什麽時候”

“至要一個月後。”

“你到底是有多缺錢”年答非所問道。

“絕對是你想象不到的那種程度，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別指我會中途放棄。”唐卡聲音很輕道。

“喲，還真是有毅力”

“謝謝誇獎，接下來我再講一遍”

年一臉嫌惡，他開始有種不妙的預。

“吃完飯我們來講一下作文。”

“散步我跟你一起去，路上剛好可以鞏固一下剛才講的語法。”

“洗澡十分鍾夠嗎不夠再給你兩分鍾”

“別著急睡覺，晚上九點是大腦記憶高峰期，我們來背會兒公式吧”

年的耐心，被一點點磨耗著。

“你這人夠了沒有擾我一天，晚上還不讓人睡個好覺”

“最後一道題，我保證這是最後一道，做對後你就可以休息了”

“現在可以睡了嗎”

“不好意┆

“別提了，我真是佩服那個小姑娘不管阿寒怎麽罵，怎麽發火，都跟個機械人一樣，什麽反應都沒有。一道題啊，重複講了不下三十遍，我在旁邊都聽會了”

“真的”

“真的我跟您說，真是找對人了這姑娘走哪兒跟到哪兒，認真又負責，要是教不會，估計神仙都對我們這位小爺沒轍”

說到這兒，蔣姨頓時沒了睡意。模仿著唐卡的表，把當時的畫麵重演了一遍。

“聽懂沒沒關係，不懂我們再來一遍我跟您說，我現在耳朵裏都是這個聲音，跟中毒了一樣唉呀，明天我是不敢呆在家裏了，上了歲數不起。”語氣誇張道。

肖也笑笑，上樓後發現唐卡房間還亮著燈。

“還真是拚命。”他微微挑眉。

夜已經深了，唐卡依然在小本子上筆疾書。

“12401300樓上補習數學，13101500客廳補習英語九月二十三日，合計七小時三十分”

唐卡攤大字躺在床上，將時長折算錢後又按捺不住興，給陳文軒發了條微信。

“謝謝你，幫我度過最艱難的時刻，我很快就可以還錢了”

等了會兒，見沒有回消息，才關手機睡覺。

次日清晨五點半，唐卡準時門。

“肖寒，我昨晚挑了幾篇範文，你把它讀完，對寫作肯定會有大幫助”

“滾”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莫等閑，白了年頭若言姑待明朝至，明朝又有明朝事。為君聊賦今日詩，努力請從今日始”

年拉開門，看到跟打了似的孩，又想到前天那個背摔，一腔怒火憋在嗓子眼兒裏，愣是不知道該怎麽發作。

十分鍾後，肖也打開窗戶，剛好看到在樓下追著年奔跑的姑娘。

細細的兩條，支撐著單薄卻結實的。

“nevertooodtoearn，youcandoittoo”舉手加油。

肖家小爺那張桀驁不馴的臉，看上去就像剛剛吃了屎

第11章勇氣可嘉

大一生活很悠閑，而唐卡則把所有力都投在了家教上。這份工作本質來說不難，可是肖寒的抵緒，愣是將其變了難以攀越的高山。機械式的重複教育固然可以達到部分效果，可也會讓對方更加反排斥。

如果想要獲得長期穩定的工作，就必須走進肖寒的心，讓對方徹底容納自己。

就目前的狀況來說，這個任務非常艱巨。

所以當別人都沉迷在遊戲玩耍的快樂中時，唐卡卻整天泡在圖書館裏，研究心理學和說話通技巧。

熊南南對於的努力很難理解，卻也由衷到敬佩。

“時薪兩百，這個對於我們而言確實很大，可客戶這麽難搞，換我估計早放棄了”慨說。

“我不是不想放，而不是能放。”唐卡說。

好運對來說非常奢侈，必須爭取抓住每次機會

周五傍晚，唐卡如期趕到桃源居，結果等了很久，肖寒都沒有回來。

後來肖也打電話回來，告訴家族裏有聚會，叔侄兩個都會住在那邊，要早點休息，不用再等。

唐卡早早歇下，半夜卻被電話吵醒。看到來電顯示後，沒來由地打了個激靈。

唐發的手機號碼，對而言就像催命符，從來都沒有好消息，這次也不例外。

唐母打過來的，哭著告訴，老三唐淑被人騙了，那個男朋友是個假大款，還騙用自己名義去貸款，結果凱子沒釣到，反背了二十萬的債務。

“我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