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希拉自然不需要薇薇親自去，只需要待在安全的房間里，慢悠悠地翻看標著“絕”的檔案，等著其他人把希拉帶過來就是了。

這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材瘦削，撐不起那囚服，而黑頭發糟糟披散著，雙眼直愣愣地凝視著正前方的地面，并不抬頭。

他們隔著一張桌子，兩名獄警背手站在孩后，希拉不被允許坐下。

按照檔案，已經被關押了四年半了。

薇薇凝視著：“并沒有犯罪記錄，而就算有，也應該被關進青年管教所，而不是黑門監獄。”

“擁有異能力，士。”約瑟夫以“治療”為名早早溜了，溜之前還轉化了紅名，然而薇薇本懶得理他，整個哥譚仇恨的人多如繁星，只見過一面的監獄長本排不上號。

留下的是黑門監獄的二把手，一個嚴肅過頭的壯漢，回答的自然是對方。

“所以……我們城市的法律是，異能力者是哥譚的二等公民？即使是沒有犯罪，也可以直接抓住并關押？”薇薇是真的用好奇的語氣在詢問，因為并沒有開啟司法相關模塊，如今找遍系統面板也找不到更改法律的地方。

——要是真有這種法律，希能直接篩選一下所有為惡的哥譚異能力罪犯，反正異能者沒有人權，可以把他們挨個送去槍斃。

但其他人似乎誤會了什麼。

“很危險，”二把手頓了頓，下對薇薇耳語，“……但聽話。”

所以他們不能釋放，即使無罪，不是嗎？

二把手認為薇薇能明白他的未盡之語，能掌握在政府手中的異能力者無比稀，市長可以讓“捕鼠者”做任何事，除了釋放。

“你可以出去了。”薇薇點了點這位二把手。

幾分鐘后，空曠的房間只有薇薇和“捕鼠者”孩。

“你是怎麼獲得這種超能力的？”

——“我不知道。”

“你為什麼不越獄？”

——“我做不到。”

“你知道自己無罪嗎？”

孩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又點頭。

薇薇把檔案翻到最后一頁：“黑門監獄似乎有過不止一次大型越獄事故，那時候無論是誰想要離開這里都輕輕松松，你為什麼不越獄？”

孩沉默。

——薇薇認為捕鼠者控老鼠的能力能夠幫助完主線任務，而且對方是下水道里的行家，后續任務也很可能用到。

“很聽話”，顯然這個人可以白給，可薇薇想釋放——[罪犯]這個份不能直接轉化[雇員]，沒辦法看到希拉的屬，游戲策劃可能會在這個階段埋坑。

畢竟是重要的主線任務，就算代價是給對方發工資，薇薇也想保證主線任務不出意外。

……這可是了不得的讓步。

可現在希拉并不配合，薇薇思考了一下：“去犯罪吧。”

希拉：“？”

實際上，目前希拉的收監流程是并不規范的，因此對方的關押年限也很含糊，本無罪，自然無法判罪，所以關押年限是無上限——但如果有明確的犯罪，比如去翹個井蓋、搶人熱狗，這樣關押后后對方就可以被合法釋放。

饒是薇薇作為市長，也不能隨便釋放罪犯，一方面是市長并不是監獄長，另一方面面板上沒有這個選項（==）

但給希拉這樣解釋了一遍，孩反而一副到驚嚇的樣子。

這個外號為捕鼠者的孩猛地站了起來。

然后，整個房間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復數只嚙齒小在他們腳下爬來爬去，還有的鉆了通風口，正發出磨牙的聲音，安安靜靜的希拉雙眼燃燒著有如實質的憤怒：“你欺騙我！”

“你想要欺騙我！”

薇薇反而勾起角。

——找到突破口了。

“你不想犯罪，哪怕是一點都不想，為什麼？”

一雙雙嚙齒猩紅的眼睛在污穢黑暗中亮起，但金發人鎮定自若，甚至悠然拍了拍手，好像在自己給自己捧場，做出猜測：“你不愿意越獄也是因為這個，因為即使你不是罪犯，在收押期間越獄也會變罪犯，對嗎？”

“你覺得很稽嗎——”希拉直視目前這個人，但對方踩著高跟鞋接近一米八，不得不抬起頭，“你覺得很可笑嗎？”

“我是無罪的！”

【你獲得支線任務：捕鼠者的執著】

【“我沒有犯罪”，希拉堅信這一點，不知道自己的刑期，但完員們布置的任務就可以減刑，因此為了黑門監獄最聽話的“罪犯”】

【任務描述：捕鼠者只接以非罪犯的份離開黑門監獄】

【任務獎勵：無足輕重的激or什麼也沒有？】

這個任務可以不完。

而任務描述解釋了希拉為什麼“聽話”，打消了薇薇的疑慮，似乎可以直接像使用工一樣使用了……才怪呢！

游戲玩家就是那種會為了“無足輕重的激”而去做一些沒意義事的家伙啊，一個顯而易見的謎題擺在薇薇的面前，卻不讓去解開，這和讓一只小貓一直撓你的手心有什麼區別？

誰能拒絕小貓咪？

薇薇朝笑笑：“不，你犯罪了。”

“你指揮老鼠去竊信息，盜走鑰匙，幫助一部分員獲得他們想要的線索，在哥譚排除異己……而這一切都寫在了你的檔案上。”

“去監獄反省吧。”

薇薇招招手，讓獄警來把滿臉怔忡的希拉帶走，然后看向地圖，目落在“二把手”和“監獄長”兩個人上，半晌，選擇了其中一個。

——希拉被扯回了自己的監牢。

這里選擇了雙層的牢房設計，確信沒有一只老鼠能爬進來，也不能借助老鼠的力量做什麼。

為什麼……

知道安娜·艾萊克是誰，是新來的市長，在路上老鼠們就告訴了。

為什麼……

已經足夠聽話足夠努力了。

希拉有個不太壞的父親，一位在哥譚下水道工作的捕鼠人，工作容就是抓老鼠，而那一天，僅僅是因為直面了一場兇殺案，父親就被當兇手被冤獄——那是希拉生命中最為黑暗的時。

再后來父親刑滿釋放，進行了真正的犯罪，他抓捕那些員，折磨他們，還意圖在哥譚散播瘟疫……然后再次獄，這一次，父親并不是被冤枉的。

“他變了，”母親離開前說，“希拉，不要為你父親那樣的人。”

無論如何也不能犯罪，希拉想，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犯罪，只要我是無辜的，我總有被釋放的那一天，無論如何……無論如何……

“你犯罪了。”

四年半的監獄生活并沒有摧毀，但這句話真正毀滅了存在的意義。

我犯罪了嗎？

“咔噠”

牢房的大門再次被打開了，可這次，市長站在了面前。

而的邊是流著冷汗的約瑟夫監獄長，這位平時難得一見的大人盯著希拉，然后舉起手中的平板，開始讀道：

“希拉·弗萊尼，你總共進行了如下十七條違法犯罪行為……均為從犯，綜合考慮……你并未年，不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而你已經服刑四年零七個月，刑期抵消——”

男人目復雜地朝點了點頭：“你被無罪釋放了。”

該死的私生安娜·艾萊克，就在約瑟夫和手下商量著如何報復這位沒有后臺的私生時，他收到了來自議會的解聘書，而且沒有任何理由，該死的他們沒有按照流程做事，按理說本不能這麼隨便解聘他——

不過在系統面板上解除雇傭也就是手指的事而已，薇薇只是先解雇了這家伙，再重新雇傭，然后再次解雇，幾次大起大落之后，他就從紅名變綠名了，簡單來說，了暫時聽話的狗。

在二把手上看到[野心]這兩個字后，薇薇就覺得還是不能隨便讓約瑟夫下臺，不如讓他們狗咬狗——反正益者都是。

不然，在監獄長離開時，二把手怎麼就那樣留下了呢？

“希拉，”人出手，在下燦金的頭發有如綢緞，“要為我工作嗎？”

希拉喃喃道：“我無罪了？”

“只是無罪，但并不代表你自由了，”薇薇想了想，“我會監管你，確定你不會再次犯罪。”

希拉盯著，確認道：“你的確會那樣做，對嗎？監管我，要求我去完你布置下的任務……”

這里似乎是什麼會影響對方決定的重要選擇，但薇薇依舊毫不猶豫點了頭。

“那太好了，”孩低聲說，“我同意。”

【支線任務“捕鼠者的執著”已完】

【[捕鼠者]為了市政廳后勤雇員，當前工資為2000金幣/月】

【你獲得支線任務：企鵝人的怒火】

【企鵝人已經得知了市政廳發生了什麼，他非常憤怒，這憤怒一部分朝向了黑面，另一部分朝向你，當積攢了一定的怒火，他可能或做出什麼，或許你可以做些什麼，轉移一下他的憤怒？】

【任務獎勵：0~10000金幣，20鉆石】

【你激活了新的投資渠道】

【你當前總計激活七個投資渠道，是否查看所有投資渠道？】

這是“商業投資”模塊，薇薇才參觀過市政廳后就激活這個模塊了，但當時的認為自己對哥譚太不了解，不管投資什麼都沒有必定賺錢的把握，不如先擱置。

而后來薇薇發現，并不是什麼都能投資，必須是有所接的事項才行，打開的地圖越大，能選擇的方向才會越多。

新增的這個投資渠道，大約是——

【為冰山餐廳的東之一】

【推薦投資金額：50萬金幣】

薇薇：“。”

果然。

韋恩集團大廈。

頂樓的辦公室坐著提姆·德雷克，自從他長起來，他的養父更是很出現在韋恩集團了，甚至有傳言說布魯斯·韋恩最為滿意提姆這個繼承人，并決定培養他為韋恩家真正的小主人。

對這些流言，提姆往往一笑置之，不過他的確是家庭中任務最重也最忙的那個，畢竟他的那位大哥已經跑去隔壁城市當一名警察。

在理完眼前這堆文件后，提姆走到窗邊想要活一下，卻眼尖地發現不遠——也就是韋恩大廈的對面——有一隊人正在活。

一隊工人。

這是在做什麼？

韋恩企業的總部位于鉆石區，這里寸土寸金，他們對面的大樓是《哥譚公報》的報社總部，一家與時俱進的哥譚最大報社，他們甚至在年初購買了一架飛艇用于新聞宣傳，利益轉化率很不錯，很快就要把投資賺回來了。

而現在，那架飛艇停在頂樓，一群工人圍著它忙上忙下，在提姆這個高度正好能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讓他驚訝的卻不止這些，他看到其中一個瘦小的工人摘下帽子氣，出了他好友彼得·帕克的臉。

提姆：“……”

然后，所有人散開，面對著飛艇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那飛艇上新涂上了一行字，像是一排標語——

【保護環境，護公，建設民風淳樸哥譚市，爭當勤勞善良好市民。】

飛艇起飛了。

工人們再次發出巨大的歡呼，像是完了什麼讓人自豪的任務。

提姆：“……”

他盯著人群中的彼得，雖然剛和彼得分開不久，但他覺得需要和好友再談一談。

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