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之前,兩人也憧憬過大學生活，憧憬過未來，在徐瓊看來,跟柳默的未來里都是不了彼此存在的。

可大概真沒有什麼讀書的天賦,再怎麼努力，高考也依舊失利,跟柳默之間差了太多太多。

徐瓊：“高考結束,我把我媽給我復讀用的學費和一整學期生活費給了柳默。”

這麼干了之后,徐瓊也不敢再回家,只能跑去柳默讀大學的城市，可柳默的妹妹也跟了過來,三個人都要生活費,其中兩個人還要學費，還有租房也要錢。

偏偏只是個高中學歷,找工作也找不到什麼有錢又輕松的工作。

做過的工作太多了,可能是老天爺覺得蠢但好歹愿意吃苦，踏踏實實做事,遇到的好人總比壞人多,慢慢的也熬出了頭。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賣慘,是為了讓柳默你們兄妹倆看清楚，你們到底欠了我多。”徐瓊在微博上道,“當初柳默進國企,我以為自己終于熬出了頭，我天天盼天天盼，盼著你像從前說過的那樣向我求婚，給我一個真正的家，我沒等到你的求婚,我等到了來耀武揚威的潘欣語。”

在那之前徐瓊都沒有懷疑過柳默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哪怕柳默對冷暴力，也努力說服自己諒柳默，或許是學習工作力太大了。

和這段長微博一起被放出來的還有一段監控視頻。

監控視頻很清晰，清晰到所有點開視頻的人都能看見里面潘欣語那副得意刻薄的臉。

曲禾在徐瓊發了微博之后也看了，還點開了那段監控視頻，忽略視頻里潘欣語拿出手機播放doi視頻時讓人尷尬到腳趾抓地的聲，的注意力放在了后面潘欣語的舉上面。

視頻里徐瓊在潘欣語找上門來之后，第一反應就是要找柳默當場對峙，但大概是潘欣語覺得這不是要的結果，于是開始發瘋一樣打砸起店里的東西，阻攔徐瓊打電話。

一時之間店里的貓狗在籠子里驚惶不已，要麼在一角瑟瑟發抖，要麼不停發出聲。

徐瓊阻攔無果之后，拿著手機轉往里面一間屋子跑去，潘欣語立刻追了上去。

這段視頻之后外面這一段，潘欣語追進去之后發生了什麼并沒有被這個監控攝像頭拍到，曲禾還沒來得及去詢問這后面發生了什麼，倒是潘欣語那邊也跟著發了一條微博。

可能是嘗到了孕婦這個份帶來的甜頭，只字不提自己知三當三的事，也只字不提自己跑上門挑釁的事，每一句話都在哭訴一點：當時就已經懷孕了，還因為徐瓊差點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我只是想跟好好說話，告訴我和柳默是真心相的，而我也已經懷了柳默的孩子，可我沒想到會直接推了我一把，要不是柳默及時趕了過來，我們的孩子那時候可能就已經沒了。”

在徐瓊和微博底下來回轉換陣地的網友：“啊這……”

“整條微博明明寫了81個字，可我只看見了五個字。我是個孕婦。”

“不是懷孕了，是揣了個炸彈，誰懟炸誰，你們敢懟嗎？”

“只想說，整件事里謝嶼實慘，當然，徐瓊小姐姐也慘的。”

“……”

曲禾想看的可不是這些，收起手機，看著車子在一家寵店外面停下。

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謝嶼睜開眼，毫無形象的了個懶腰，“走吧，下車，去弄清楚那個潘欣語肚子里那窩貓崽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嶼跟曲禾要過來的事早就跟徐瓊打過招呼，這會兒天也已經黑了，徐瓊在發了微博之后就在寵店外面掛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其實里間這里也裝了攝像頭，你們要看看嗎？”徐瓊問道。

曲禾點頭，接過了的手機。

手機上面這段監控視頻是徐瓊本來打算也放上微博的，拍攝到的就是當時潘欣語追著走進里間后的畫面。

“其實當時我往里間跑是因為店里有一只流浪母貓正在生產，原本還算是順利，但潘欣語鬧出的靜驚嚇到了那只母貓，最后母貓難產死了。”這件事在徐瓊心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所以始終記得很清楚。

之所以推了潘欣語一把，也是因為當發現母貓開始難產的時候想要上前進行人為干預，結果被潘欣語阻攔著，急之下才失手推了對方。

后面柳默就趕了過來。

說起這個徐瓊嘲諷的笑了一下，“也巧的，剛摔在地上柳默就沖了進來，然后抱著匆匆離開了，是不是特別像某些爛俗橋段？”

這樣爛俗的橋段就是發生在了的上，柳默也真是一句解釋都沒給，反過來罵了一句心腸歹毒，把留在出租房里的東西全部扔了出來。

從那之后，徐瓊就跟這三個人都斷絕了聯系。

徐瓊在腦后扎了一魚骨辮，上是一件連，哪怕剛剛在微博上揭了那樣的往事，可此刻在面對謝嶼跟曲禾的時候，神依舊平靜，看不出來那些事曾經對造的傷害。

也完全看不出勉強。

是真的已經拋下了那些過往，重新過上了自己的生活。

“我現在有貓有狗，去年過年的時候還回了一趟家，已經跟我爸媽重新聯系上了，我現在過得很好。”徐瓊蹲下來，手撓了撓跑到邊蹭蹭的大橘，這時候的眉眼間才流出了的緒。

謝嶼聽說完這些，笑了一下，道：“早點從泥坑里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當時和母貓一起死了的貓崽一共有幾只？”曲禾好奇的問道。

“五只。”徐瓊沉著眉道：“雖然說這樣的話有故意給潘欣語扣帽子的嫌疑，但我還是想說，如果不是因為潘欣語，那窩貓崽和母貓很可能都不會死。”

“母貓和貓崽的尸呢？”

徐瓊搖頭，神多了幾分自責，“怪我，當時看著母貓和貓崽都死了，又因為柳默出軌的事導致我心里很，等我打起神想要將貓媽媽和貓崽送去葬了的時候，我發現被我收拾干凈放在盒子里的貓媽媽和貓崽都不見了。”

盒子是打開的，還有跡和貓殘留，但一大五小六尸就是全部消失不見了。

“是被人拿走的，應該是附近拾荒的一個老太太，那段時間我神思恍惚，店門也常常忘記關，有時候人也坐在里間發呆，外間發生什麼我都不知道，后面查看監控才看見一個佝僂著的老太太走進來帶走了它們。”

說起這個的時候，徐瓊深吸了口氣，強忍著惡心和骨悚然道：“我不知道帶走六只貓的尸干什麼，后面找也找不到，這種事又不好報警……”

抖著手將那天的監控視頻又翻了出來。

原本過去這麼久，那時候的監控視頻早就清空了才對，但徐瓊總覺得這件事奇怪，所以才特意把那一段留了下來。

監控視頻里面，徐瓊說的老太太全程佝僂著，本就看不清臉，也沒有帶走裝貓的盒子，而是將貓的尸直接塞進了自己懷里這麼帶出去的。

從老太太出現，到消失在監控范圍，整個畫面都著一讓人頭皮發麻的覺。

謝嶼看完視頻后并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朝曲禾這邊看了過來，問道：“看出什麼來了？”

“大概知道是什麼東西了。”曲禾點頭。

之前看得幾段視頻里始終沒有看清那只母貓，但看見這個佝僂老太太的時候，曲禾心里就已經有了譜，只是現在當著徐瓊的面不好說。

謝嶼聞言一笑，扭頭朝徐瓊道了謝，“要看的都看完了，那我們就先走了，這件事多謝你的配合。”

“不客氣，看著他們現在這樣，我心里還是爽快的。”徐瓊也笑了起來。

等曲禾跟謝嶼走到門口，謝嶼上了車，曲禾隨其后低頭要鉆進車里的時候，腳步一頓，扭頭朝門口站著的徐瓊道：“善惡終有報，他們的報應來了。”

在曲禾跟謝嶼離開后沒多久，徐瓊就在微博上又發了一段微博，后面的事也說了。

徐瓊：“……有人跟我說善惡終有報，他們的報應來了，我信。”

車上，沒有了徐瓊在，謝嶼就側頭朝曲禾看了過來。

曲禾知道他要問什麼，道：“是貓魈。”

“你也看出來了。”側臉看向謝嶼，用的是肯定句。

或許在知道因為潘欣語死了六只貓的時候，謝嶼肯定就已經猜出來了，和母貓一起死的貓崽是五只，潘欣語肚子里正好也是五只貓崽。

謝嶼沒有否定，只是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話，“貓其實記仇的。”

“小山，潘欣語要生了。”謝松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語氣古怪，“你說，等一下潘欣語真的生幾只貓出來，那替接生的醫生也太慘了，萬一嚇出心理影來怎麼辦？”

雖然貓崽可的，但是人生出貓來就顯得不是那麼可了。

謝嶼道：“我已經聯系了妖管所那邊，他們會理的。”

潘欣語生產的事當然已經傳上了微博。

實際上在覺得自己羊水破了要開始生產的時候，柳默第一反應不是去醫生，而是拿起手機飛快拍了張照片發微博。

洋洋灑灑一大篇，大意就是如果孩子出了意外，在座的各位都是兇手！

網友不敢懟潘欣語，懟他可一點也不客氣。

“老婆要早產了，你還在這里拍照發微博？”

“你再在這里嘰嘰歪歪下去，要論兇手，你絕對排在第一！”

“……”

謝嶼沒去醫院，“妖管所的人已經去了，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忙了一天，累了。”

說完就回酒店休息去了。

但曲禾去了，被想要去看貓崽的謝松拉過去的。

“生出來的貓崽是活的還是死的啊？”

“到時候真生出貓崽來了，妖管所肯定要帶走，那從哪里找個孩子來給潘欣語？這事可怎麼收尾啊？”

“對了，貓崽怎麼會在潘欣語肚子里？”

一路上謝松問了不，曲禾都來不及回答，快到醫院的時候謝松才消停下來。

曲禾將貓魈的事說了。

貓魈，其實就是貓妖，徐瓊說過那只難產死的流浪母貓是在快要生產的前兩天出現在店門口的，當時朝喵喵個不停，徐瓊見肚子很大，帶去做了檢查。

當時做檢查的寵醫生就告訴過母貓可能會有難產的風險，必要的時候需要進行人為干預才能保證母貓和貓崽的平安。

寵醫院沒有多余的地方可以給母貓提供生產，好在徐瓊悉貓生產時該怎麼做，于是把母貓帶回了店里。

“那只流浪母貓其實是沒有化形的貓妖。”曲禾慢吞吞道，“貓魈死后魂魄會離，附在人或某些的尸上面重新活過來，除非在貓魈剛剛死的時候將它們的尸倒掛在樹上。”

“啊……所以說貓有九條命是真的？”謝松一臉震驚。

曲禾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后面帶走貓尸的那個老太太就是被貓魈占據了，估計是流浪的老太太，死在了外面或者落腳地還沒有來得及被人發現，先被貓魈的魂魄發現了。

貓魈又急著回去帶走自己和貓崽的尸，估計也沒得挑，直接附在了那個老太太的上。

等曲禾跟謝松到了產房外面時，就看見柳默兄妹倆等在那里，讓妖都覺得無語的是，柳默妹妹還舉著手機在直播，當時把直播間鏈接放上微博的時候，網友也無語的，被兄妹倆的作都給惡心到了。

“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y1s1，我還真想去直播間蹲著的，等潘欣語生完孩子，我總能噴了吧？”

“……”

曲禾跟謝松一到，柳默兄妹倆就認出來他們了，柳默妹妹立刻把手機對準曲禾，質問道：“你們過來干什麼？我嫂子都已經因為你們早產了，你們還不放過嗎？”

“我們來等著你嫂子生孩子。”謝松道。

曲禾：“等生產完警察就會來帶走你了，我老板決定要起訴你故意殺人未遂。”

這是被謝松拉過來之前謝嶼說的話。

曲禾一說出來，柳默妹妹的表搐了幾下，死死盯著曲禾，腳步往后退，“不……不可以！你們不可以這麼對我！”

“不然你以為呢？”謝松輕哼了一聲，“說好的拘留十五天也沒有執行，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已經徹底沒事了？”

直播間觀眾越來越多，謝嶼要起訴這個狂熱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這一次網友們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了，就算有黑出來蹦跶，都不用謝嶼手，網友就能出手把他們全部摁回去。

在謝松跟兄妹倆說話的時候，曲禾看向了坐在對面的人。

那是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人，正一臉張的盯著產房那邊。

中年人察覺到了曲禾的視線，扭頭看了過來，曲禾跟對視上的那一瞬間，人的臉變了一張貓臉，朝曲禾齜了齜牙，很快又收回了視線，扭回頭繼續盯著產房那邊。

曲禾也收回了視線，跟著一起看向產房那邊。

潘欣語的生產很快，產房門打開的時候，被推出來的除了潘欣語，還有一個孩子。

“怎麼樣？孩子沒事吧？”柳默連妹妹都顧不上了，立刻跑了上去，手就想把孩子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