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世界降落》第32章 Your World “是這兒疼。”……

沈言禮背著林虎朝盛薔走過來,幾步邁近,隨后在面前停下。

他斂眸,方才因為背辨不明昧的面容因著近變得清晰。

往近看,才發現盛薔眼睫上都沾滿了點點的白,隨著輕緩緩地消失。

孩的臉兒被雪襯得瑩潔,如霧的眸亮亮的,面上的笑意在這并不怎麼暖的夜靜靜綻放。

“你剛哭了?”他下頜斂著,視線意味深長地探過來。

盛薔勾起的角收回去,下意識就要反駁回去,“我哪兒有哭……”

“這樣啊。”沈言禮應著,目上下掃了一番,復又落在孩微紅的瓣上,“那你找我找了有多久了?”

“其實——”

盛薔應下,頓了頓后,復又補充道,“也還好。”

雪還在下,落在兩人肩側。周遭村民和校長的談聲響起,唯有這兩人,面對面站著,就這麼默默地看著對方。

倏而,在沈言禮還要開口的時候。

一道音驟然響起。

“我還在場呢……你們倆能不能過一會兒再說話?”

剛剛還趴在沈言禮肩頭的林虎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眼珠子咕溜溜地轉。

看看這個,復又看看那個。

視線來回地轉。

沈言禮偏過頭去,余睨他一眼,“我們倆說不說話,還要看你在不在場?”

林虎鼻子吸溜一聲,開始耍賴,兩條在沈言禮的蹬著。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沈言禮也沒多留他,當即放了林虎下來。

只不過他剛嚎的一聲很快被周圍的那群人聽見,校長面沉,徑自兩步走過來。

逮住想逃的林虎就是一頓揍,小男孩被迫趴在校長的上,隨著“啪啪”兩聲,屁-蛋兒險些沒被揍開花。

“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們有多麼擔心你!那麼多人一起去找你,生怕有危險!你倒好,在山里睡著了!”

他們一群人就是按照林虎回家的路去尋的。

但毫無蹤影,來回搜了差不多有兩遍,近乎聲嘶力竭。

期間還是沈言禮提議,說去野荔枝樹旁找找。

只不過這樣也還是沒結果,最后再看到人的時候,林虎已經在沈言禮的背上了。

據說這小子是在山里被找到的,睡的正香。

那能不讓人生氣嗎!

“我沒有!”林虎被揍得痛哭流涕,“我上學的路上看到有板栗樹,想摘一點給盛老師和吃,結果摔了一跤,可痛了!那麼冷的天還下雨我就想著在里躲一會兒,結果就睡過去了!”

林虎這時候聲音嚎得格外響亮,“里可暖和了……嗚嗚嗚……嗝兒……”

他被搖醒,睜眼看到的就是沈言禮,簡直又驚又喜。

最后還是沈言禮把他背了回來。

校長聽到這兒,作停了下來,簡直是又氣又笑。

他將林虎從上撥了起來,“你還說呢,我剛知道,你盛老師特意為了你下山,和村民一起,今天也找了一下午!”

小男孩兒愣怔了瞬,還沒來得及反應,又被揍了一下。

校長氣不過,“你的沒事吧?下次再在里睡著,就讓老虎把你叼走!”

“沒事兒沒事兒!”林虎環顧著看了眼周遭圍著的人們,那子后怕簡直是翻上涌,“嗚嗚嗚我不要被老虎叼走,我再也不貪睡了!”

這邊吵吵鬧鬧宛若劫后重生的驚喜。

另一邊,沈言禮看向盛薔,語氣篤定,“你找了一個下午。”

迎上他灼灼的目有些被中的不自在。

語調憑空轉了兩個圈兒,最后還是應著,“嗯。”

---

這樣的夜晚屬實算得上兵荒馬了。

村民拎著林虎去自己家洗了把臉,之后讓大家散開。

盛薔和沈言禮返回平房,開始收拾東西。

時間不長也不短,在云薈村的這段旅途也即將結束。

是夜,兩人洗漱完,都還沒有去睡。

或許是因為最后一個夜晚的催發,又或許是這樣的一天迷又新奇,兩人沒有往常那般急匆匆的覺,作盡數被放慢。

“你今天找林虎,是不是往很深的山里去找了?”盛薔邁出木板相隔的那道門,走到窗邊,半蹲在火爐邊烤火,這樣說只是倏然想起沈言禮剛剛回來時候的模樣,頭發微,依稀有被劃過的痕跡。

“還行。”

沈言禮不咸不淡地應著,很是不以為意的模樣,“也就了幾道。”

“………”

聽他語氣,怎麼還帶了點莫名的臭屁,淡淡的邀功?

盛薔還沒開口,聽到沈言禮又說,“你呢,我現在才看到你發的消息,你當時往山里走沒?”

“沒有,我就是在周圍轉轉。”孩回想了一下,半蹲在火爐前烤火,應得無比認真,“主要是我也不悉,怕自己走丟了給你們添麻煩。”

沈言禮沒回應。

過了半晌,他倏然笑了下。

男生半倚靠在床頭,懶洋洋地盯著看。

“盛薔。”

“嗯?”

“你領口開了。”

“………”

孩連忙低頭去看自己的襟,剛才洗漱完就換了睡,眼下在屋,有沈言禮拎過來說是添暖的火爐,不太冷,就只是草草地披了件外衫。

這樣以來,好像確實有些……因著半蹲著的緣故,前雪堆在一起,橫在手臂上方,沉甸的飽滿幾乎要從衫里跳出來,像是即將逸出瓶外的牛。十分惹眼。

當即直起,將衫往攏了攏。

因著空氣里某些看似抓得住,而又仿若抓不住的撞,汩汩而淌。

煤灰香縈繞在兩人周,繼而,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在這樣的沉默里響了起來。

盛薔抬眸上著鎖的門那兒,“外面是誰?”

“……盛老師……是我!”

盛薔頓了頓,第一反應是看向沈言禮。

他稍稍坐直,從床上起來,跟著往這邊邁,“給他開門吧。”

林虎進來的時候,上攜有外面的寒意。

鼻尖兒都堆滿了雪渣。

他略有些不好意思,“盛老師……”

“你怎麼來了林虎,還沒有回家嗎?”盛薔連忙拉著他到火爐前烤,緩聲詢問。

“校長讓我這麼晚別回去了,他今天去找我的時候和待過了,我只是,我只是聽他說你們明天就要走了……”

小男孩兒抬眸看向兩人,語調中都帶著失落。

沈言禮由始至終沒有吭聲,但是卻從一旁撈來兩個小矮凳,放在火爐旁,示意兩人坐過去。

林虎扭扭,到底還是坐了。

他低著頭掐著自己的手指,好一會兒都沒再說話,小眉地皺著。

“我們是要走了,但以后我們還會再見的,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那樣。”盛薔用手他的小腦袋,“別傷心啦,你這樣我都舍不得走了。”

林虎沉默著,眼里有小淚花浮現,他盛薔的,“說好還會再見的……這是你們說的!”

“是的,是我們說的。”盛薔出小拇指,朝著小男孩勾了勾,“來,我們拉鉤鉤。”

林虎幾乎是破涕為笑,跟著上去拉了拉。

盛薔看他應了,轉朝著沈言禮看過去,示意他也過來。

奈何他目的落腳點好似不在這邊。

沈言禮凝視著林虎的小腦袋,而后直接將盛薔的手拂開。

手背反過來,長指微落,上去就彈了一下,一點兒也沒帶緩沖的,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盛薔看他這樣,雙眸睜得圓圓的。

沈言禮嗤了下,“我這兒只有栗子吃,沒有拉鉤。”

林虎:“……”

盛薔:“……”

不過這會兒林虎倒是很乖,沒有了以往面對沈言禮時候的那子調皮。

他站起來,撈著沈言禮的,示意這個大哥哥往旁邊走過去。

還象征地揮了揮手,讓盛薔不要跟過來。

盛薔不明所以,只能聽兩人在那邊不停地談。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虎出手掌,沈言禮抬手,也象征地朝那兒拍了過去。

一大一小,就站在平房的角落里,擊了個掌。

這樣以后林虎朝著盛薔走過來,“我要走了,明天我要上課,不能去送你們了。盛老師,你們倆一定要好好的。”

“你以后想我們了,可以到校長那里給我打電話。”

林虎點點頭,自己開了門邁出去單條

繼而在半掩著的門中轉過頭來,朝著沈言禮喊了句,“言禮哥哥,說好了啊!再見!”

話落,小男孩拔就跑。

影很快消散在夜之中。

盛薔著門外無盡的黑,心下沒由來空落落的。

小林虎……

等到沈言禮過來把門關上,驟然的聲響拉回盛薔蹦遠的思緒。

總算回過神來,“剛剛林虎那是……喊了你言禮哥哥?”

“怎麼了。”沈言禮懶懶掀起眼皮,“你現在不也喊了嗎。”

“………”

盛薔瞪他一眼。

沈言禮緩緩笑了起來,“林虎說是男子漢之間的對話,不讓說,我總得保吧。”

是不知道,沈言禮居然還有這麼聽林虎話的時候。

孩面頰略略鼓著,大概是真的很好奇。

沈言禮沒能忍住,往前邁了幾步,“盛薔,就這麼想聽我們倆說了什麼?”

頓了頓,他沉沉睇,“等到回航大了,我再告訴你。”

---

臨別之際,剛好是孩子們上課的時間。

為了不打擾,盛薔和沈言禮和前來道別的村民說了再見,繼而踏上返回航大的路程。

黎藝看面容神都和走的時候一模一樣,想著說這幾天過得應該是相當不錯,拉著問東問西。

盛薔也沒覺得煩,自己覺得新奇的好玩的嗎,都和說了。

當然,沒能詳細地闡述某些不太能夠用言語描述的橋段。

明明只不過幾天,的心路仿若拐了十八個彎,順帶又渡了個劫。

還有了類似的后癥。

盛薔之后幾天在睡覺的時候,總覺得自己還在云薈村,還在后山,還在……那間平房里。

耳邊依稀還有木板敲了又敲的篤篤聲。

而每當睜眼的時候,向旁邊的窗,需要緩一緩,才能意識到。

自己已經回到了家,回到了京淮航大的后院里。

接下來的生活還要繼續,盛薔無比確定。

同樣在心中冥冥覺得,自己在之后的某天,肯定還會再去云薈村,實現自己心中的那一番,后會有期。

---

惡補了落下的課,盛薔忙得不停,到了晚上還在學。

這天好不容易清閑下來,黎藝和寧遠雪出去了,留在繡鋪里幫忙,順帶和來蹭飯的應桃嘮嗑。

再過一陣,就是百年校慶了。

今年確定有煙火,黎藝順帶著做了相關式樣的福袋,又繡了京淮航大的校徽標志,生意很是好。

晚上的時候,店里來了位不速之客。

應桃抬眸了眼,暗暗地拉扯著盛薔的袖。

盛薔順勢抬眼了過去,總覺得這個男生很是眼

應桃象征地擋在盛薔前,小聲提醒道,“……是之前方園的那位學長。”

不說還好,一說盛薔就想起來了,原來是那位。

之前腳的學長眼下唯唯諾諾,形佝僂著抖。

比起上次那回,目躲閃。

一如既往地紅,在看到盛薔以后,眼中出近似貪婪的

他近乎癡迷地看著,步伐卻是躊躇著,沒怎麼往前邁。

就在盛薔準備趕人的時候,店鋪里又走進來好幾個人。

何方舟帶著他的小弟,走進來的時候順帶江門關上,一行人瞬時將繡鋪這兒得滿滿當當。

小弟往里面走,朝著周遭看了看,對著何方舟的耳側小聲說道,“舟哥,打聽過了,沈言禮他們還在訓練基地那邊,忙著準備校慶,一時半會來不了,您盡管弄!”

何方舟緩緩地從鼻子里哼了聲,抬就踹了那位學長一腳,“不是說喜歡嗎,你他媽現在上啊!”

學長,猶豫著要上前的時候,被站起來的應桃懟了回去,“天化日之下,你們要干嘛?我告訴你們,別想著說你們有多了不起,外面都是監控,再過來欺負人就準備著退學吧!之前被沈言禮揍那樣,你還沒長記!”

不知道提到哪個詞了,何方舟眼中迸發出兇狠的,“你他媽管什麼閑事!”

“怕你?!外面監控早砸了,老子今天就他媽要搞死你們!”

應桃往旁邊邁幾步,直接朝著窗外喊,“籃球場那邊的男生,能不能過來幾個,這邊有人要砸店!”

話音剛落,何方舟一旁的小弟就上來強行捂

應桃吱吱嗚嗚,拼命掙扎。

“臭娘們你再嚎個試試看!”

盛薔幾乎在瞬間就站了起來,手里順帶抄起掃帚,“有話能不能好好說?你們這是要干什麼?!”

何方舟擺了擺手,“不干什麼,沈言禮讓老子不好過,那他也別想好過!”

他說著又踹了腳那位學長,“你到底行不行?娘們唧唧的!”

學長下意識抱住自己的頭,沉寂幾秒,開始瘋狂地搖頭。

何方舟“呸”了聲,朝著地上吐了口,“沒用的狗東西,我自己來!”

他活筋骨,朝著盛薔看,笑得森,“和沈言禮走得近的的,就只有你。這樣看看,不愧是我們校花啊,翹的,難怪沈言禮看不上之前陳念那臭x子,反倒是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

何方舟話還沒說完,就被盛薔拎著掃帚給狠狠地打了下。

“把那邊的生給放了!”

“憑什麼聽你的,說放就放?”何方舟一步一步邁進,“我是沒想到校花子還有點烈啊,就是這張小,不知道親起來呢?!”

他說著,看盛薔恍若看垃圾一樣看他的神,更是笑開了,轉朝著一旁的兄弟吹口哨,“江南的妞兒,又又純,你們接下來可看好了啊,以后就得找這樣的!床上保準把你迷得——”

何方舟話落,盛薔又揮了一掃帚過去。

繼而在這瞬間,繡鋪的門被猛地踢開,發出“嘭”的一聲響。

門板晃著發出巨大的靜,回音都幾震耳聾。

將守在門邊的幾個小弟炸飛到旁邊。

沈言禮就在這個時候出現,目眥裂,看向何方舟,“你他媽找死啊!”

他長稍邁,直接幾步邁上來,抬就踢了過去。

何方舟被踹到在地,剛想猛然反回擊,繼而又被揪住,一連并捱了好幾拳。

后跟上來的肖敘也帶著怒意,環視一周以后,看到拼命朝他使眼的應桃,“臥槽”了一聲,直接奔過去,“那邊的,給老子松開!”

一時之間,繡鋪一團。

那些小弟傻了眼,愣生生杵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周遭籃球場上陸續有人往這邊看,順帶跑了過來,只不過因著是晚上,圍觀的人也不多。

的門板因著方才的幽幽地了兩下,繼而直接落,徑自摔在了地上。

這樣的聲響傳來,仿若拉開了某種爭斗的硝煙,局勢瞬間朝著不可發展的方向蔓延。

何方舟被揍得一臉懵,他略略也反抗回去了幾下,可引來的是沈言禮更深更重的怒意,他的緒全部揮灑在了拳頭里,毫沒留

每一拳落下而來的,都是沉重的“砰”“砰”聲。

盛薔自剛才兩人扭打起來,就見針,用掃帚去打何方舟的頭,順帶盯著沒傷到沈言禮。

可很快地,何方舟漸漸沒了力氣,聲嘶力竭。

沈言禮占了上風,像是打紅了眼,怎麼也停不下來——

一副要往死里揍的模樣。

到了這會兒,盛薔撇開掃帚,“別打了別打了!”

見沈言禮仍是沒反應,怕他后續會出事,連忙蹲下去試探著去他,“沈言禮別打了!”

在他略有松的瞬間,盛薔半攬著他,將他拉起來。

何方舟一地趴在地上,頭發紊,不斷地著氣,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沈言禮被孩扶著,他順勢靠在上,朝著地上的何方舟看過去。

“你以后再他媽說一遍試試看。”沈言禮角冷冷地勾著,“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弄死在這里。”

---

何方舟是被小弟攙扶走的。

走之前又被肖敘補了兩腳,非讓何方舟求爺爺告了地道歉以后,才肯放人。

繡鋪里只有地上稍,其他地方都安然無恙。

盛薔略略收拾兩下,也沒顧得上那扇被踹壞掉的門,將肖敘和沈言禮帶到了后院。

“喲,寧遠雪不在啊……”肖敘這時候還在貧,想著這爺應該還不知才是,結果話甫一出口,就被滿臉戾的沈言禮一眼給斜了回去。

至于嗎至于嗎。

肖敘自己的臉,假裝沒看見。

還是從房間里走過來的盛薔,率先對他的這句話作了簡單的回應,“我表哥和我媽有事出去了,等會兒才回來。”

肖敘聽了愣了瞬,抬手撓了撓頭。

盛薔剛剛去房間里拿了跌打藥過來,遞給肖敘,放在他手心。

“這是區別對待嗎?”肖敘眼睜睜地看著盛薔拿了一大坨東西,朝著沈言禮走過去,留給自己的只有小藥膏,“我怎麼只有這玩意兒?”

應桃白了他一眼,“你又沒什麼傷,不是安然無恙得很嗎,藥膏都便宜你了。”

因為要上藥,盛薔拉著沈言禮坐在了木椅上。

,半蹲在他的面前。

兩人一坐一蹲,靠近院子中央有燈的地方。

沈言禮角略破,額前劃了幾道痕跡,依稀滲出點珠。

他額前碎發胡地搭著,優越的眉弓稍抬,眼睫垂著,在冷白的臉上映出翳。

盛薔蘸了點藥水,輕輕地弄了過去。

“………你剛才怎麼打那麼狠呢?”

總算和他說話了。

沈言禮視線沉沉,就這麼著眼前的孩。

瓷白的面容在暖的襯托下,得不像話。

眼下幾乎是附在他前,淡淡的梔子花香從上彌漫過來,環在鼻間。

“我就是聽不得他那樣兒說你。”沈言禮眼下全然沒了之前的那副模樣,又恢復了之前散漫的姿態。

盛薔聽了手下一頓,惹得男生“嘶”了聲。

略有些慌,很快又放輕松,繼續給他抹藥。

過了會兒,嗓音糯糯響起來,“知道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知道了。”盛薔語調得不像話,“就是下次要打的時候,可以取巧。”

沈言禮看著,笑了下,“你這是助紂為。”

“你說是,那就是吧。”

盛薔很快地應著,眼下倒不是不小心了,反倒是刻意地在他額前重重地點了兩下。

可這會兒,沈言禮像是真的被弄到了。

好看的眉皺了起來。

盛薔當即收了作,繼而又緩緩地拭。

耐心又近,就這麼靠在他邊。

沈言禮如水的眸,意味不明地嘖了聲。

盛薔聽了連忙再湊近,連帶著氣息都香香地傳過來。

“怎麼了,還有哪兒疼嗎?”

“嗯。”他淡淡應著。

“哪兒?”

就這麼認真地盯著,傾朝前,細細地查看他的額前,一分一寸也不舍得放過。

從他的額前,鬢角,直至再往下落到角的破口——

剛剛都已經被拭過了,沒有留才是。

下一秒,沈言禮倏然喊了一聲。

“盛薔,別找了。”

“嗯?”

盛薔迎向他。

沈言禮就這麼盯著,眼里火焰像是永不熄滅,先是暗暗地燃燒著,繼而躥起彌天大火。

他抬起手,長指輕抬,對,朝著自己的心口點了點。

“是這兒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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