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吃魚》第11章 憾今天下午沒有親到?

第11章憾今天下午沒有親到?

嘩啦,嘩啦。

風拂過門口的梧桐樹葉,夜月半半沒地跟流云糾纏不休。

——很多東西,經歷過某些事之后,就會變得不一樣。

,手指牢牢攥住擺,低下頭,看自己的腳尖。

……是很想答應的。

但是,這時候要怎麼開口比較好呢?

帶、帶走嗎,可是要走去哪里呢?

說“好”的話,是不是覺不太應景?

可這時候,總不能告白吧……

快哭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啟——

一邊的大家已經嘻嘻哈哈地散開,先于之前,把氣氛破壞了個干凈。

“哎呀別這麼嚴肅嘛,梁寓就是隨口一說,沒事沒事,我們先走,去慶功宴……”

還沒開口,破碎的音節全部融化,流進嚨里。

……大家原本以為,不會答應的麼?

原本是要同意的啊……

鄭意眠眨眨眼,看大家魚貫而出,離開長桌。

輕輕嘆了口氣。

算了,還會有機會的。

等下慶功宴,找機會跟梁寓把話說清楚好了。

再拖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了。

鄭意眠懷揣著自己的小心思,跟李敏一塊兒走在后面。

走了一會兒,鄭意眠才想起來問:“這是什麼慶功宴?”

李敏答:“籃球隊和學生會一起的,慶祝今天兩個事項都很順利。”

鄭意眠頓了頓:“可是這兩個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啊?

我們本來不該來的吧……”

“你還沒習慣嗎,”李敏指指自己和,“我們倆——”

又指指前面僅有一個背影的梁寓,繼續道:“一直是沾梁寓的啊。”

而后,李敏又自我肯定般點點頭:“是這樣,跟著梁寓有吃。”

剛說完,前面就有人回過頭,興沖沖地提議:“不如去吃海底撈吧?

!”

趙遠抬手揮了揮:“行吧,就海底撈。

我們一桌,你一個人一桌,給你對面放個熊。”

“你滾蛋!”

大家吵著鬧著到了海底撈門口,沒想到這會兒正是用餐高峰,還得等好一會兒。

趙遠道:“我們先去里面的小吃街隨便買一點東西吃吧,免得死在這里。”

李敏也說:“好,那你們先去里面隨便點一點吃的,我跟眠眠去買點水來。”

兵分兩路,從Y字型的路口分散開。

正在尋覓茶店,李敏忽而低頭,小聲問鄭意眠:“眠眠,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點……”

“有啊。”

鄭意眠利索點頭。

李敏怔:“啊?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鄭意眠抬手,指了指面前的茶店:“喏,一點點。”

李敏:“……”

兩個人走到機旁點水,點完之后,等了好一陣子,才拿到茶。

李敏打開手機:“我問問他們現在在哪兒。”

不過一會兒,李敏把手機舉到鄭意眠眼皮底下:“就拐個彎就到了,走吧,去找他們。”

找到位置,鄭意眠跟李敏推門進去,正好上他們在點單。

李敏找了個位置坐下,梁寓旁邊只剩一個空位,鄭意眠正要坐過去,聽到他跟人討論。

趙遠:“要不給點個這個,聽說這家沙拉很好吃的。”

梁寓搖頭:“這里面有蛋,不吃蛋黃。”

趙遠:“那還是把蛋黃弄出來唄。”

梁寓思忖了一會兒,道:“好。”

鄭意眠又是一愣。

——還?

還是把蛋黃弄出來?

如果沒記錯,在這之前,梁寓好像,并沒有給點過什麼帶蛋黃的東西。

若要說起唯一一次,在不知況下拿到了自己喜歡的飯菜,就是高二那年運會上——

那時候正是中午,離開座位半小時,一回來就發現位置上被人放了一份飯。

那時的未作多想,以為是林盞買給自己的,吃完之后問林盞,才知道那飯并不是林盞買給的。

做過很多假設,卻找不到機會驗證,也就不了了之,再也沒想起來過。

只是今天這場景巧得實在不像話,把往日記憶悉數勾出,又似復雜的拼圖重新在往事的沖刷中重組起來……

如果不是覺有誤,高中那一次的飯,也是梁寓送的麼?

梁寓似乎是覺到后,轉看到了,就站起來,走到邊,接過手里的茶。

順帶說了句:“給你點了沙拉,可以嗎?”

鄭意眠點點頭,坐到他邊。

想問,但覺得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未免也太不是時機。

東西點的不多,只夠打個牙祭,大家很快就吃完了,重新在海底撈門口等待。

沒等一會兒,終于到他們的號了,大家進去,找位置坐。

趙遠:“一個番茄鍋,一個辣鍋底吧,各取所需。”

點完鍋底,又點了一堆

菜下了鍋,大家很快開始筷子。

一場聚餐眼見著就到了尾聲,忽然有人問梁寓:“對了,那咱們這一場球賽贏了,你們是不是還要繼續出去打比賽?”

梁寓用公共筷子給鄭意眠夾了兩個蝦,點頭道:“是,因為這個比賽是全國的,所以我們球隊還要代表學校繼續出去打。”

“這麼說的話……你們應該有一段時間不在學校了?”

“嗯,兩個星期,出去訓練加比賽。”

“這麼久不在啊……”那人好半天才道,“什麼時候走?”

梁寓聲音沉了些:“明天下午。”

“明兒下午就走啊?

那今天這頓飯算是餞別了啊,等會兒吃完了,再給你們打打氣加加油什麼的……”

“不需要,”趙遠這兒倒是接話了,“你們加油沒卵用,油得加在刀刃上。”

大家明了地低頭笑。

本來以為這個話題就這樣揭過去了,誰知道吃完海底撈,一出門,李敏就把鄭意眠摁在原地:“我們先去有事,你和梁寓一起走吧,順便給人家加加油什麼的,指不定你加得好,人家又給我們W大多拿回幾個獎杯了。”

鄭意眠還沒說話,李敏已經跟著大家一塊兒跑進剛到站的公車里。

車關門,開走,地上的風沙被卷起,地面的聲音很清晰。

鄭意眠轉頭,就撞進梁寓眼睛里。

晚風太旎,燈火裹著暖和的氣息。

耳垂發熱,覺有點兒頭重腳輕。

真正到該要說什麼的時候,那點赧又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鄭意眠抬手,自己滾燙的耳垂,說了句很中庸的祝福。

“你……球賽加油。”

梁寓不置可否地點頭,像是在笑,他一笑就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低頭看著腳尖。

他看垂著腦袋,可能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了,索腦袋,說:“走吧,回去。”

剛一轉像是發了極大勇氣般,拉住他角:“……等一下!”

梁寓轉,看依然低著頭,但臉頰確是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嗯?”

鄭意眠深吸一口氣,清清嗓子,開口道:“我……那個位置……”

梁寓語帶微,探尋道:“什麼位置?”

“就你之前說那個……不是……”想了半天,鄭意眠又把話題跳到剛剛在圖書館發生的事上,“你,圖書館問我……帶不帶走……”

說到這里,覺得自己已經到極限了。

還……還怎麼往下說啊……

梁寓只是愣了片刻,很快反應過來在說什麼。

怪不得他怎麼覺得,今晚的一直在冥思苦想什麼,郁郁不得其解。

原來,是為這事兒麼?

他挑出一個笑來,確實沒有再走了,只是轉過,看著,刻意想逗

“圖書館什麼,我怎麼不記得了?”

聞言,迅速抬眸看他,一雙下垂眼無辜又茫然。

眨了眨眼,瓣微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有點兒著急,像是剛覓到的食轉眼間不見了:“真、真不記得了嗎?”

梁寓撇,笑:“真不記得了。”

,一閉眼,拉住他角的手因為張又了幾分。

磕磕地、破釜沉舟地、豁出去般地開口道:“我……我也……喜……”

打磕了。

鄭意眠絕了,喜什麼來著,下一句要怎麼說來著,怎麼失聲了?

急得眼里都蒙了一層水霧,求救般看了梁寓一眼。

忽然,有什麼東西落在眼皮上。

下意識閉上眼。

迎來了一個蜻蜓點水的,短暫的吻。

眼皮發,等到溫熱的吐息離得遠了,才敢睜眼看他。

眼里裹著一層朦朧的水汽,有燈和星撲棱著翅膀落進去,勾畫出一幅綺麗璀璨的星河夜景。

梁寓彎了彎腰,扶住肩膀,聲音偏啞。

“對不起。”

“你眼睛太了,我沒忍住。”

鄭意眠心跳驟停,只是停了一秒——就像是小時候常常玩的游戲,你擰的發條,而后頓上那麼一秒,再松手。

發條開始運轉,控著心跳加速,霎時,如鼓擂,似海嘯——

心跳逐漸轉變得迅疾而猛烈,心臟像是要從腔中蹦出來。

四肢百骸的也都開始翻涌,像熔巖要沖出火山。

從梁寓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漆黑瞳仁中的人影都顯得有些無措。

手指綿綿的,像是沒了力道,從梁寓的下來,垂回自己的側。

……該說什麼?

盯著地面上的石粒看,從遠虛無縹緲的歌聲想到今夜晚風溫,像是完全放空了,一腳踩在漂浮的云端上,整個人都有一種騰云駕霧的飛升之

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了,靈魂從軀殼里飄出,被風一吹,就飄得很遠。

大腦空白得,像是聯考的時候發下來的純白畫卷。

好像是過了很久,又好像沒過多久,忽然聽到一聲輕笑,聲音遠遠的,又忽然被風吹近,繞在耳邊。

梁寓語帶揶揄,垂頭笑問:“回味完了?”

鄭意眠猝然抬頭,下垂眼睜大,帶點怯怯和閃躲,小聲反駁:“我才沒有回味……”

像只想接近你,又帶點試探的小貓,眨著一雙眼看你的時候啊,讓你想不心,都很難。

“知道了,”梁寓笑著,手理順被吹開的劉海兒,“不早了,走吧,送你回寢。”

那晚,他們沿著沿岸長堤走了很遠,柳樹裊娜地垂釣著,一半浸的水里。

城市的街燈零星,間隔而立,忽明忽暗,他們并肩的影子相互錯,時而靠近,時而離散。

他們兩個懷揣著各自的小心思,沒有人說話。

盤算著第二天要上的課,卻怎麼都忍不住翹起角;而他心歡喜得多說不出一句言語,面上卻不端倪。

他沒有告訴,他口袋里的手指,其實都是在抖的。

在寢室樓底下告別過后,鄭意眠揮過手,轉走進寢室樓里。

踏上第一格臺階,又停住,回過頭,想看人還在不在。

梁寓就站在門口,雙手懶散地揣在口袋里,月把他的影子扯得很長。

他手從口袋里拿出來,朝擺了擺,勾出一個月朗風華的笑來:“等你上去我再走。”

猶豫著點了點頭,一步一步挪上臺階,終于在走過一個拐角之后,看不到梁寓的影了。

抿著,忽然加快腳步,順著臺階往上跑,跑了三層樓之后停下來,趴在樓梯過道的窗子往外看。

梁寓站在樓底下,不期然和視線對上。

笑了笑,手跟他做最后一次告別。

再往上一格,就是寢室。

鄭意眠站在寢室門口,還是沒太消化完今天發生的一切事

出雙手,托住兩邊臉頰,了一下,又晃了晃腦袋,這才抬手敲門。

敲不過三下,李敏走來開門。

李敏作勢上下端詳一眼:“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了呢。”

鄭意眠皺鼻子:“不回我能去哪兒?”

“怎麼,”李敏抄手,“有沒有好好給梁寓加油?

他可明天就要走了啊。”

鄭意眠扶住床梯,驟然回頭,有點驚訝:“明天就走了嗎?

!”

李敏:?

“你才知道他明天走?

飯桌上我們不是說了嗎?”

“我以為他明天只是去打個比賽,”鄭意眠扶住后頸,眨了眨眼,“原來明天要走嗎?

走去哪?”

“去訓練加比賽,反正接下來兩個星期都不在學校里,”李敏皺眉看,“你今晚一晚上都想什麼呢?

怎麼什麼都沒聽到?”

“我在想事嘛……”鄭意眠咬,又重復一遍,“兩個星期都不在學校啊……”

這才……那什麼,轉眼就兩個星期都不在了……

“怎麼,”李敏環臂,看向鄭意眠,“人在的時候覺得無所謂,一聽人要走了,立刻愁眉苦臉的。”

老三在一邊附和:“那當然,保護神走了,能不著急嗎?”

鄭意眠靈魂出竅似的拉開板凳,坐在桌子前,看著自己的收納盒發呆。

李敏“嘖”一聲:“那首歌怎麼唱的,老三?”

老三:“啥?”

李敏:“就那個,我想我會開始想念你……”

兩個人換了一下眼,在鄭意眠后開始合唱:“‘我想我會開始想念你,可是我剛剛才遇見了你’……”

唱完,李敏問鄭意眠:“怎麼樣,是不是很切?”

鄭意眠沒回答,李敏彎過來看的表,見模樣明明是在發呆,臉上的笑卻完全收不住。

“中邪了吧,”李敏手晃鄭意眠,“你看收納盒笑什麼笑啊?

!”

“沒啊,”鄭意眠臉,抿著,想把笑全收起來,顧左右而言他道,“我去洗澡了。”

拿完服進了廁所,李敏跟老三小聲道:“今天怎麼開心得有點不像話?

梁寓走了不應該難過嗎?”

老三搖搖頭:“是吧,我也覺得,今天一進來,心就特別好……”

“可能是梁寓又說了什麼話讓高興吧,”李敏猜測,“反正每次跟梁寓一起回來都很高興,只是今晚好像格外高興一些……”

們在外面討論得熱火朝天,鄭意眠渾然不知,一出來,就看到李敏站在老三位置前面,不知道在干什麼。

鄭意眠把巾換了只手拿著,劉海兒撥到一邊,問道:“你們倆干嘛呢?”

李敏頭也沒回:“老三讓我教畫眼線,說是想化一個斬男妝,尋覓自己的春天。”

鄭意眠在墊子上踩了踩腳下的水,把巾扔進盆子里,這才仔細看了眼——老三正閉著眼讓李敏給畫眼線,另一只沒被畫到的眼睛就那麼睜開著,盯著舉起來的鏡子,看李敏的手法。

“這都大半夜了還學,”鄭意眠道,“不嫌麻煩嗎?”

“為了找男朋友,麻煩一點算得了什麼!”

老三指著口,“這里,因為沒有男朋友而窒息。”

“誒,說到這兒……”李敏手下的作沒有停,一邊勾眼線一邊跟鄭意眠聊天,“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啊,眠啊,不要在福中不知福,你還單著,不代表我們……”

老三這時候神了,當即打斷李敏,跟李敏一塊兒唱了段雙簧:“說什麼呢李敏?

人家哪是單

人家跟梁寓好著呢。”

鄭意眠笑著看們一眼,拿梳子理順打結的頭發,意味不明道:“嗯。”

“你看眠眠都說‘嗯’了,你還在這兒……”李敏臉上的笑戛然而止,突如其來的消息讓緒驟然昂揚,“什麼玩意兒?

說什麼?

我沒聽錯吧?”

李敏手一抖,眼尾的眼線被了一座起伏的喜馬拉雅山。

李敏也不管喜馬拉雅山了,當即把眼線筆塞進老三手上,三步并做兩步走到鄭意眠面前:“確定關系了你們?

!”

鄭意眠抿抿,點頭:“應該是吧。”

又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不確定,但是好像是?”

老三捧著眼線筆,用指腹抹了一把喜馬拉雅山,趿著拖鞋跑來問:“哇哇哇,真的確定了嗎?

梁大佬真不容易啊。”

又問:“你怎麼不知道確定了沒?”

鄭意眠看著:“怎麼樣算知道確定了?”

老三臉上的笑逐漸八卦和變態:“你們……親親了沒有?”

鄭意眠本還在期待回答,一聽這不正經的回答,一下子就挪開目,跑去洗手池洗服:“我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

老三看的表,一下就懂了,搖著李敏肩膀開始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國家欠我一個男朋友!我也想談!”

李敏整個人已經完全傻了,在老三的手下抖篩糠。

看向鄭意眠,難掩驚訝:“之前我催催催,你們倆就是不

現在我還沒做好準備,你這一回來就說你們確定了,搞得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鄭意眠:“你之前不是嫌我拖太久了麼……”

李敏捧臉:“面對梁寓如此隆重盛大的浪漫攻勢,你花了快一個月才考慮完,確實有點慢。

不過站在你室友的角度,我還是想問你一句。”

鄭意眠看一眼:“嗯?

什麼?”

“初吻的覺心嗎?

爽不爽?”

鄭意眠:“……”

那天晚上,鄭意眠被“三方會談”折磨到凌晨才得以休息,解答完寢室三位提出的問題之后,寢室陷了沉靜。

深呼吸一口,翻個在綿的被子上,盯著被床簾遮蓋得黑黢黢的墻壁。

然后,像是反弧極長的一般,公車站的回憶此時才又反芻腦,攪得呼吸紊

臉埋在枕頭里,小聲地哼起歌來。

一首歌哼完,以為大家都睡了。

誰知道李敏翻,床板跟著:“瞧給我們眠眠高興的,大半夜還在這兒哼《私奔到月球》呢。”

鄭意眠:“……”

枕著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天一早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

手機上,一條梁寓的消息彈來。

梁寓:【起來了嗎?

發送時間八點四十。

急忙回消息過去:【現在才醒,你們今天什麼時候出發呢?

梁寓:【已經出發了,今天提前走了。

鄭意眠霎時睡意全消:【啊?

已經上車了嗎?

梁寓:【嗯。

怕耽誤你休息,就沒有給你打電話。

,暗嘆自己居然失職到沒有按時送他。

為了將功補過,說:【那你順利到了給我打電話呀。

梁寓在車上打完了一個“好”字,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好一會兒,角也漾出一個不經意的笑。

他手指曲在上輕敲,等到手機屏幕自己暗下去了,才轉了轉手機,放進包里。

四個小時后,車子平穩地到達目的地。

到了地兒,教練分好房間,說今天先休息半天,明天再訓練。

他們在教練清點了基本人數之后,紛紛飛快閃自己的房間里。

梁寓把東西放好,坐回椅子上,練地從包里取出耳機,仿佛這個作他已肖想多時。

把耳機好之后,他撥通鄭意眠的電話。

時間正是下午兩點半,鄭意眠下午沒課,正坐在電腦面前畫線稿。

正畫完一雙眼睛,擱在桌上的手機嗡嗡嗡地震起來。

一時間,寢室三雙眼睛,唰地盯向正在桌上提示著來電的手機。

鄭意眠哭笑不得地看了們一眼,找耳機戴上,接通了電話:“喂,你到了嗎?”

梁寓以手支頤,一邊聽電話的同時,一邊饒有興致地撥弄散在桌上的耳機線。

“到了。”

把手繪筆放在桌上,專心致志和他聊天:“下午訓練嗎?”

“不訓練,明天再訓練。”

兩個人聊了些日常的話題,鄭意眠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你們在哪兒訓練呢?”

梁寓在那邊笑:“X市,怎麼了?”

“X市嗎?”

打開電腦看了眼聊天界面,這才確定道,“我這個周末也要去X市誒。”

梁寓,問:“來X市做什麼?”

鄭意眠:“我簽約的一個漫畫公司總部在那邊,這周末舉行三周年的活,簽約的漫畫作者都要去。”

捧著電話,輕聲說:“那我這周末去看你,好不好?”

聞言,梁寓出舌尖,抵了抵口腔

他低聲笑,音調微綣,道:“好啊。”

定下了這周末要去X市之后,梁寓笑了笑:“你平時都畫什麼樣的漫畫?”

鄭意眠抿抿:“就……就那種漫什麼的。”

梁寓來了興趣,又問:“作者名什麼?”

“就不告訴你了,”雖然知道他看不見,但鄭意眠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那種漫畫生看的比較多,你們肯定不看的……”

“你畫的我都看。”

梁寓很快答。

鄭意眠用手指時有時無地卷著耳機線,余一瞥,看到李敏在剝橘子。

又跟梁寓說了什麼,不過多久,李敏給遞來一瓣:“喏。”

鄭意眠掛著耳機,垂眸看手上那瓣橘子,帶了點兒防備,問李敏:“酸嗎?”

李敏搖頭,很真誠:“不酸,你吃唄。”

鄭意眠將信將疑,張咬走橘子,牙齒咬破橘的那一瞬間,酸的橘子盈滿舌尖和整個口腔。

鄭意眠被酸得直皺眉,眼底差點泛起眼淚:“你又騙我?

這也太酸了吧?”

手機那邊的梁寓,是聽這一句話,就能準確地猜出臉上的表

也許是太過悉,那一剎那,他居然覺得閉上眼,的表就真切地浮現在他腦海里。

肯定會皺眉,那雙下垂眼肯定因為皺眉,而顯得更加可憐和無助,說話的尾音上揚,拉長,裹著一點糯的鼻音。

這些可的喜怒哀樂讓整個人都完全生起來,而也是這一刻,他才切實地覺到,這段,是真的開始了。

他在電話那端悶悶地笑出聲。

鄭意眠強忍著酸,把橘子咽下去,托腮,這才對著梁寓道:“我都快酸死了,你還笑得這麼高興。”

梁寓抿,想竭力忍著笑,沒忍住,反正笑得更開。

趙遠拿了服本來準備去洗澡,經過梁寓桌子前邊兒,看他對著空空如也的桌面笑得心頗好,不由得頓住腳步看他:“從車上就開始了。”

梁寓看他:“什麼?”

趙遠搖頭:“不對,從昨晚回來你就開始,先是對著手機笑,然后對著樓底的狗笑,后來在車上對著窗外笑,現在更他媽可怕,你居然對著啥玩意兒也沒有的桌子笑?

你笑啥呢?

耳機里的廣播很有趣嗎?”

說完還不夠,趙遠決定親實踐一下,他走到梁寓旁邊,抓起一個耳機就要往自己耳邊聽:“不行,我還是覺得不能信服,你這麼不笑的人都聽了這玩意兒笑這樣,這得多好笑啊?”

梁寓沒說話,室友忽然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看著趙遠,豎起了大拇指:“你很有勇氣,經過昨天,你現在居然還敢寓哥的東西?”

梁寓及時捕捉到重點:“昨天?

怎麼了?”

趙遠默默放下了手里的耳機。

看梁寓今天似乎是心很好,趙遠有點兒躊躇,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坦白昨晚的事,還在猶豫到底是早點死好還是晚點死好……

趙遠還沒準備好,誰知道不嫌事大的室友當即就給他全盤抖落出來,率先替他了結了一切:“寓哥你不知道吧,趙遠昨晚掰你那個巨他媽貴的模型,掰垮了……”

趙遠:“……”

梁寓子微,轉向趙遠:“你對我的模型很有興趣?”

趙遠霎時就不會說話了:“我不是、我沒有……”

梁寓神淡淡,挪了挪后頸,居然完全沒有要和他計較的意思,直接道:“送你了。”

趙遠驚駭:“我不用死嗎?”

“不僅不死你還要送給我東西?”

他看著梁寓,“難道因為我得了什麼絕癥嗎?

你才對我這麼好?”

梁寓睨他:“你很想死?”

“沒有、沒有……”

趙遠干笑兩聲,識趣地跑進去洗澡了。

洗完澡之后,趙遠還有很深刻的不真實,于是,他不住抬手,自己的脖子。

他還很好地活著,真是萬幸。

那個周末,鄭意眠去X市的票是梁寓給訂的。

梁寓提前請了假,就在機場等著

鄭意眠剛下飛機,一抬頭,就看到梁寓朝招了招手。

他走到面前,接過手里的箱子。

他低頭,著嗓音問:“能在這兒留多久?”

“大概就……一中午加一下午,”盤算起來,“今晚要去公司附近住,編輯給我訂好了房間,方便明天一早去參加慶典。”

“好,那我晚上送你過去。”

說完,梁寓把手上的行李箱換到左邊,空出來的右手,下意識想來牽

手往后的一瞬,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一點?

會不會覺得太快了?

想了想,又準備收回。

手往回收的那一瞬間,忽然有個的東西抓住自己手指。

他心一覺到調整了一下作,手指往上攀了攀,做與他手掌相作。

梁寓不地收攏手指,把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鄭意眠抿,低頭看著腳下的路,覺耳垂有點發燙,忍不住抬手

他低聲詢問意見:“去我那邊?

還是出去逛逛?”

鄭意眠想了想,道:“就去你那邊吧。”

反正X市就這麼大點地方,也沒時間去逛什麼位置,能去看一看他比賽的訓練流程和環境,離他的生活近一點,也是好的。

轉頭,又繼續跟他說:“我準備在漫畫里加一些籃球賽的節,所以想去你那里看一眼,找點覺什麼的。”

梁寓點頭,旋即,又挑眉看:“是因為這個才來的?”

看了他一眼,又搖頭:“是來了之后,才想到順便可以看一下。”

梁寓輕聲笑,又問:“主要是來看我的?”

別過臉,不看他,小聲道:“知道你還問……”

他但笑不語,抬手了一把發頂,角笑意擴散。

想聽說話,從高中就開始想,想聽說那些只有和自己能聽的話,抱怨也好,撒也罷,顧左右而言他但是不小心紅了臉也可,大腦當機的時候下意識耳垂也很乖巧。

現在,這個他曾經想過無數次的人就站在他邊,拉著他的手告訴他,自己是為他而來。

他就是在這時候,覺得這世界最好的事,也不過如此了。

到了籃球隊,大家正好做完一組訓練。

鄭意眠看了看站在球架下的隊員,又環視了一下訓練的場地,在腦海里記錄了一下大致的場景。

正記錄完,大家就一窩蜂地沖上來,沒個正型地看著鄭意眠打趣。

“喲,寓哥,你帶誰來了啊?”

“這才幾天沒見啊,就從W市追到X市來了。”

“你不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這四五天沒見,肯定很想念了撒。”

大家正在調侃,教練似乎是沒見過鄭意眠,從遠走過來,看著梁寓:“這位是誰,不介紹一下?”

趙遠手肘上夾個球,笑嘻嘻附和道:“是啊,介紹一下唄。”

梁寓點點頭,一字一頓道:“嗯,介紹一下,我朋友。”

趙遠:?

他驚得手里的球“砰”一聲砸到地上。

氣氛安靜了一秒后,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紛紛躁了。

“我靠,追到了啊?”

“恭喜恭喜,請吃飯吧?

!”

“這下可以名正言順嫂子了吧?

嫂子好!”

趙遠猛地拍一下室友的背:“我就說他最近不正常吧,原來是真的了!太好了!開心!”

室友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他:“人家關你什麼事?

你開心個球?”

“怎麼跟我沒關系了,”趙遠又拍一掌,“你看談的寓哥心多好,換以前,我把他高達弄壞了他非削了我不可……現在好了,無論做什麼,寓哥都會對我笑臉相迎了,嘿嘿。”

室友:“你知不知道立下flag,是會被打臉的?”

趙遠:?

在球場里折騰了一會兒,看梁寓訓練了一場,今天的任務就結束了。

訓練結束之后,鄭意眠在外面的走廊上跟梁寓聊天。

靠在后的欄桿上,說話說到一半,梁寓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看著道:“這套服,以前怎麼沒見你穿過?”

今天穿了條藍灰的格子,底下配一雙綁帶的高跟鞋,顯得一雙又細又直,還很白。

本來平時,他是不會問這種問題的,但今天的穿風格不像以往的風格……但是若說有什麼大的差別,又說不上來,只覺得跟以前相比,打扮得更致了些。

鄭意眠一聽這話,頓時惴惴,手扯了扯子:“新、新買的。”

又掀開一點眼瞼,試探地問他:“怎麼,不好看嗎?”

為了來看他,可是提前好幾天就開始準備,還帶著整個寢室去買新服來穿。

以前的服都是以舒服簡單為主,李敏看到的時候很嫌棄,還說,正式約會的時候不適合穿那種服,要穿更有人味一點的。

因為聽了這句話,才買這套子的。

難、難道他不喜歡嗎,鄭意眠有點挫敗地想,花了那麼久選的服,還是買錯了嗎……

出手,頭發,笑道:“好看。”

頓了頓,又補充道:“你穿什麼都好看。”

鄭意眠晃了晃,發現綁帶散開了。

正想彎腰去系,梁寓攔住,道:“我來。”

正要答應,忽然被梁寓用手托住腰。

他一使勁,把抱上了欄桿,就讓那麼坐在欄桿上,自己則俯下系綁帶。

他的手指似有若無地蹭過

的地方,像是起一片細的火星。

鄭意眠坐在欄桿上,還有點晃,覺到子往后一仰,下意識扶住梁寓肩膀往前傾——

梁寓恰好系好綁帶,在這時候抬頭。

鼻尖相沒反應過來,睜著眼看他,連呼吸都忘了。

他看著的眼睛,眼睫了下,嗅到更為清晰的荔枝味兒。

荔枝解吧,他鬼迷心竅似的想。

他垂下眼瞼,盯著,手指覆上耳郭。

梁寓手里細的耳垂,啟,低聲詢問,聲音微啞。

“想親你,行不行?”

——行不行?

鄭意眠腦子里有什麼“砰”地一聲炸開,搭在梁寓肩膀上的手指下意識收,攥住他肩線的外衫。

這三個字在腦海里來回滾,像是一個燙手山芋,放在左手也燙,右手也燙,讓人兒沒法抉擇。

,像是想說點兒什麼,但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覺有什麼緒很猛烈地想要沖出腔,卻難以逃出生天,只能在來回撞擊。

梁寓順著的角度,一點點抬臉,湊近,直到溫熱的呼吸灑在面頰上,開一陣氤氳的熱流。

他的手指移到后頸,托住,稍稍施力,把往自己這邊

堪堪要上的一瞬——

忽然有人推開走廊靠盡頭的門,大喇喇地大聲開口道:“寓哥,教練讓我來問問你,我們晚上去不去吃燒烤……”

趙遠推門的作驟然停住,在發現了面前究竟是一幅怎樣的景象之后,他聲音也戛然而止,“咕嘟”一聲,把話全都咽回嚨里。

“我我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先走了!”

鄭意眠本來就張,這時候猝不及防被嚇到,整個人立即捂住臉,匆匆忙忙把整張臉埋在梁寓肩膀上。

居然被趙遠撞見這種場景……

完了,丟人丟大了……

梁寓深呼吸一口,咬住后槽牙,左手扶住鄭意眠的腦袋,轉頭看向還沒走的趙遠,語調里的不悅非常明顯:“還不走?”

趙遠嚇得魂都沒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要轉,一溜煙兒地跑遠,門廊的門又被風重重帶上。

鄭意眠聽到門被關上,知道人走了,但是又不知道這種況之后自己該怎麼辦,整個人放空似的埋著腦袋。

自暴自棄地想,是不是該起來了?

起來的話要若無其事地繼續親嗎?

親完的話怎麼辦呢?

不親又怎麼辦呢?

總不能禮貌地握手約定“下次再親”吧?

啊,頭疼。

梁寓就那麼放任埋著腦袋,本來還在置著氣,但一低頭,看到埋在自己頸窩里的小腦袋,忽然什麼氣都沒有了,只覺得想笑。

他笑著手,的腦袋。

過了好一會兒,鄭意眠慢吞吞、慢吞吞地挪開腦袋,跳下欄桿。

站在他面前,低著頭,聲音翁翁的,又又輕:“走吧。”

實在是白皙,稍有些臉紅就明顯得不得了,這時候更過分,從耳尖到脖子都紅了,紅減褪一點,就變一片延綿明的淺

雖然沒有如愿,但他還是心愉悅到不行,手,輕輕的臉頰。

“嗯,好。”

走出走廊,鄭意眠遠遠就看到大廳里的趙遠手舞足蹈,像是繪聲繪地在講什麼。

他們走近了,才發現趙遠正在緒最激昂,他手一拍桌子:“我過去了,你們猜他們在干什麼?”

梁寓抄著手,就在他后,音調微揚,問道:“在干什麼?”

趙遠子一抖,瞪大眼回過頭,霎時就蔫兒下來了:“在聊天,哈哈哈,純聊天,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大家眼神微妙的掠過他們,做作地咳嗽了幾聲,有人大聲問:“寓哥,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啊?”

梁寓皮笑不笑,看著趙遠,略抬眸:“你問趙遠。”

趙遠被大家盯著,抬手抓了抓后腦勺,訕訕道:“還不是因為……因為等下,嫂子就要去公司了嘛,我提前去一下,免得這個、堵車,對,就是這樣……”

說到這里,鄭意眠才想起來今晚還得去公司附近的酒店,明早還得參加慶典。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梁寓低頭看:“時間差不多該走了麼?”

點了點頭:“從這里去盛世酒店要多久?”

說完又想到,大家都是頭一遭來X市,應該都不會知道。

但梁寓很快答道:“一個小時左右。”

趙遠不怕死地接茬:“對,昨晚我寓哥特意做了功課的。”

梁寓掃他一眼,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這才對鄭意眠道:“走吧,現在去,我送你。”

鄭意眠回頭看了眼:“不會影響你訓練什麼的吧?”

“都是一家人了,還說什麼客套話啊,”趙遠把他們倆往外推,“快走快走。”

剛走出去幾步,又聽到趙遠在后面大:“寓哥今晚不回來了也啊!”

大廳里發出一陣大笑。

這群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沒個正形,鄭意眠沒太放在心上,轉頭問梁寓:“我們怎麼過去?

搭車還是搭公?”

梁寓卻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問:“是第一次來麼?”

點點頭:“是第一次啊,之前還在想,要不是來得時間太,還想在這兒逛逛什麼的。”

梁寓指指對面公車站:“那坐三路車吧,三路是游覽線路,你可以大致游覽看看。”

看起來真像是做了功課的。

鄭意眠點點頭,跟他一起過馬路的時候問他:“你們在這訓練了有快一個星期了吧。”

梁寓點頭:“嗯。”

“平時會出來逛嗎?”

看到一邊來車,梁寓把往自己這邊攬了攬:“不會,一般待在房間里休息。”

外面沒有,沒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兩個人走過馬路,忽然看到有個背著書包的小姑娘狂奔過視野,沒跑過兩步,小姑娘氣吁吁,停下來歇口氣。

很快,有人從后面追上來,手就擰住耳朵:“怎麼,翅膀都沒長就想著離家出走了?

幾天不打你你還反了?”

小姑娘嚶嚶嗚嗚,被母親揪著耳朵,乖乖地回家了。

走到車站的鄭意眠見這一幕,想起自己小時候,笑著跟梁寓指了指遠去的母:“其實我小時候也試著離家出走過,也失敗了。”

梁寓饒有興致地反問:“也是被捉回去了?”

“不是,”鄭意眠搖搖頭,想到就更好笑,“那時候被家里管得太嚴了,我就選擇了一個發的晚上收拾行李,拎著我那個小行李箱,帶著滿滿一大包服和作業跑到小區樓底下……”

車來了,梁寓護著,讓先上去,笑著繼續問道:“然后呢?”

鄭意眠聳聳肩,不無憾道:“然后我發現我自己沒帶錢,又灰溜溜地回去了。”

第一次計劃離家出走,就這麼泡湯了。

找到位置坐下的時候,鄭意眠扶著前面座椅的靠背,轉頭跟梁寓說:“有時候還羨慕你們的,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比我們灑自由多了。”

梁寓挑眉,似乎是意外,居然也有羨慕自己的時候。

頓了一會兒,他認認真真地開口道:“那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帶你去。”

鄭意眠看著他,抿笑了笑,說:“好啊。”

“這次時間太倉促了,下次你來X市,我帶你好好地逛一次。”

鄭意眠點點頭,放松下來,這才又覺到困意。

早上起太早,飛機上也沒睡好,到了這邊也沒能補覺,這時候,吹著X市溫度適宜的風,竟然開始昏昏睡。

原本只是想閉著眼小憩一下,誰知道一閉上眼,立刻覺到疲倦困意洶涌地迎上來。

只能折服,靠著椅背搖搖晃晃地睡過去。

車子途經顛簸的路段,子隨之上下起伏,鄭意眠正覺得難想強行醒來的時候,忽然有一雙手,蹭過的后頸,托住腦袋,將的頭輕輕在自己肩膀上。

的發頂頂在梁寓的頸邊,甚至還能到他傳遞來的某種溫度。

他就這麼溫地攬著,順著車子的顛簸盡可能調整著不讓被影響的姿勢,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快下車的時候,鄭意眠是自己醒的。

后有小姑娘指著窗外,同朋友驚嘆道:“哇你看,奚青漫畫的總部就在這里。”

聽到這句驚呼,鄭意眠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往窗外去看。

奚青總部就坐落在市中心,鱗次櫛比的高樓在日下折著漂亮的碎,顯得輝煌大氣,卻又帶著一點清冷的高傲。

這是很多人心里承載著夢想的圣殿。

它雖然好得像個圣殿,可有時候卻又嚴苛到不近人,多逐夢者曾于此壁,又踉蹌著站起來繼續。

后面的生還在討論:“我有好多喜歡的畫手都簽在奚青,而且他們的宣傳和包裝都做得不錯的。”

“我以后也想來這里工作,說不定能約到喜歡的畫手大大,提前看漫畫劇。”

“那當時候記得幫我要簽名啊。”

“想要誰的?”

“當紅的我都要!”

“你這也太……”

后面討論得笑聲不斷,鄭意眠正聽得迷,被梁寓拍了拍腦袋。

“到站了,下車吧。”

到了盛世酒店,鄭意眠對著編輯給定的房間號,上三樓找到了房間。

今晚休息一晚,明早早起,編輯會帶著他們這些簽約畫手過去,然后化一個簡單的妝。

梁寓把的箱子推進房間,環視了一下四周,確定沒問題了才道:“沒問題了吧?

那我先回去了。”

“沒什麼問題,”鄭意眠像是想到什麼,小聲地接了句,“就是忘了個事,有點憾。”

梁寓正轉了要走,步伐邁出去一步,又頓住,轉回到鄭意眠面前。

憾什麼?”

他手肘抵著兩邊門框,看向時似笑非笑,“憾今天下午……沒有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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