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吃魚》第18章 只剩唯一一個房間
第18章只剩唯一一個房間
梁寓從頸窩里抬起頭,眼睫微,搖頭道:“……沒什麼。”
未作多想,低頭嘟囔:“看你不說話,還以為怎麼了呢。”
他站在視線不能及的角度,深深吐息一口,自己緩緩地搖了搖頭,覺太突突發疼。
真不行,太危險了。
鄭意眠打開水龍頭,嘩嘩的水聲像是在掩蓋什麼未曾破土而出的東西。
不過一會兒,正玩著游戲的李敏路過廚房,進來看了眼:“中午吃什麼啊?”
鄭意眠笑著眄:“你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啊,一定要有就行,”李敏的要求倒是很低,“是不是買了翅,我們可以做可樂翅嗎?”
“可以……吧,”鄭意眠斟酌道,“我還沒做過,不過如果能搜出來菜譜,我應該可以試一試。”
李敏爽快道:“好嘞,我現在來給你搜一份。”
說完這話,廚房里就安靜了下來。
鄭意眠專心致志地切菜,刀落在案板上,聲聲噠噠,很有節奏。
李敏:“菜譜搜到了,發哪兒?”
“發我手機上吧,”鄭意眠把土豆片擺進盤子里,對梁寓說,“到時候我邊做,你邊把菜譜念給我聽就好。”
梁寓笑:“念給你聽就好?
你這麼有把握?”
“反正是敏敏要吃的,就算不好吃也膈應不著我,”鄭意眠聳聳肩,看向李敏,“敏啊,你還在發什麼呆呢?”
李敏皺眉看著手機:“不是啊,我是覺得很奇怪。”
鄭意眠察覺到語氣里明顯新增的小心翼翼的緒,問道:“怎麼了?”
李敏把手機舉過來,沒什麼把握地抓了抓腦袋:“那個,我沒什麼經驗,不知道這個是不是正常的,所以想來問問你。”
鄭意眠皺眉,彎腰去看李敏手機里的容。
李敏娓娓道來:“星期一我看你分數還是4.5來著,不知道有沒有記錯啊,但是我剛剛看你只有4.2了。
分數下降……是正常的嗎?
因為我看柯瑤的好像是漲了。”
“我也記得我之前是4.5,”鄭意眠咬,“你應該沒有記錯。”
李敏:“為啥柯瑤的分數漲了,你的分數掉了?”
鄭意眠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了張紙巾手,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機確認。
分數的確是掉了,沒有錯。
而柯瑤的分數,也確實是漲了。
其實分數的漲漲落落并沒有一個的規則和標準來說明,無論是漲還是跌,都不在畫手自己本人的預料范圍。
但鄭意眠已經畫了半年多漫畫,不說已經了奚青的規則,但起碼,心里還是有一桿秤的。
除非是劇忽然崩掉,或者是畫不完臨時趕工導致畫面制濫造,一般分數都不會如何浮。
而且就算出了大問題,分數也不會在短短一個星期掉上這麼多,更何況,所有的劇這才剛剛鋪開,本談不上什麼劇人設崩塌的問題。
而且,就算出了問題,橙橙也會第一個跟說的。
鄭意眠沉默了一會兒,點開評論區。
評論區一派混,烏煙瘴氣,超出了的想象。
以往,的評論區大部分都是支持或者是討論劇走向的評論,但現在,集中在漫畫下面,大部分來源于凌晨時分的評論,卻戾氣十足到駭人。
【這什麼鬼畫風,現在的奚青怎麼開始流行這種東西了?
】
【是我審能力不行嗎,完全不知道這漫畫在畫什麼……】
【劇七八糟,人設也是千奇百怪,求求作者多做點功課吧,槽多無口。
】
【難看。
】
梁寓就站在后,手撐在前桌沿上和一起看,眼神卻平靜得不像話:“往下翻。”
鄭意眠往下翻。
差評其實并不是扎堆出現的,可但凡要出現,就是三個不同的賬號相隔不久地發。
幾條差評,幾條支持贊評,就這麼雜著出現在評論區里。
李敏道:“就很奇怪啊,之前你的評論區不是這樣的,就算有不好的評論也是偶爾一條,很快就被留言的讀者刷下去了。
到后面,這種評論慢慢多了起來,這幾天就更過分了,跟病毒發似的,忽然就占據了評論的半壁江山。”
“我聽說很多人看漫畫之前會先去看看評論的,看到戾氣這麼重的評論區,看到那種攻擊很強的評論,就不會點開了。”
李敏這麼一說,鄭意眠才想起點進自己的后臺看一眼。
的確,這幾天的點擊和收藏漲的都不如以前多了。
李敏看:“所以的確不正常,是嗎?”
鄭意眠頷首:“是,很不正常,非常奇怪。”
“那肯定就是有人故意要黑你了,”李敏罵一句,“傻子才看不出來吧,這麼明顯的攻擊,完全不像是讀者干的啊!如果不是故意有人要黑你,就是黑組織的那種……我靠,太他媽可怕了。
你能去找你的編輯嗎?
能申請刪除評論,或者封這些人的號嗎?”
“我不知道,等下去問問,”鄭意眠頓了頓,“可是……這只是我們的猜測,我們沒有證據,僅靠臆測,是占不了理的。”
“這還不夠明顯嗎?”
李敏訝異,“難道除了故意為之,還有別的可能嗎?”
“雖然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人為,但……”鄭意眠抿,“不是還有那麼一小部分可能,是我們猜測有誤嗎?”
很久沒說話的梁寓終于開口,他抓著手腕轉了轉,朗聲道:“讓編輯去查一下吧。”
當天下午,鄭意眠敲開了橙橙的聊天窗口。
迂回地問了句:【橙橙,說實話,《萬妖生》最近兩話的劇,有問題嗎?
】
橙橙:【怎麼忽然問這個?
你等等,我去看看你最近兩話。
】
過了會兒,橙橙來回:【沒問題啊。
你評論區這是怎麼了,怎麼炸了?
】
鄭意眠:【我也不知道……所以覺很奇怪,怕是寫崩了。
】
橙橙果斷地回:【崩是肯定沒有的,我覺有點問題,看能不能報上去查一下,你別張,好好畫自己的。
】
鄭意眠:【好的,麻煩啦。
】
李敏湊過來:“怎麼樣怎麼樣,說了理辦法嗎?”
鄭意眠:“編輯說幫我上報查一下,等著吧。”
李敏:“要等多久?”
鄭意眠搖搖頭:“……不知道,因為工作人員可能還有很多別的事要解決,所以不能確保時間。
而且大家都這麼忙,我也不好意思去催。”
“那怎麼辦啊?
!”
李敏皺眉,“萬一等結果下來你都完結了,那不是吃了個啞虧?
!”
過了會兒,李敏說:“要不我去幫你問問,有沒有人能幫著查IP?”
如果這些IP都是來自同一臺電腦,基本就可以確認是有人故意黑了。
“去查吧,”趙遠在一邊幫腔,“現在沒別的辦法了,如果我們自己不行起來去找的話,全把指在編輯上,這太危險了,萬一沒查出來呢?
而且我們先找著,要是編輯那邊給不了我們就用自己的結果,要是編輯給了結果,我們就核對一下是不是對的,確保萬無一失。”
“左右也只是一篇漫畫,”鄭意眠輕聲,手指搭在膝蓋上,“不想浪費大家時間。”
“這有什麼浪費的?
別見外啊,”趙遠說,“這又不是什麼很復雜的忙,能幫就幫,而且我最近正閑得沒事做……”
說到這里,趙遠站起來,左右前后舒展了一下筋骨:“剛好給我個大展拳腳一試手的機會,多好啊。”
鄭意眠被他逗笑:“那就麻煩你們了,這件事解決了一定請你們吃飯。”
“放心吧,我們肯定把這事給你完解決。”
“敢惹我們嫂子,也不看后援團有多智慧無兩的軍師!”
也許是鄭意眠的數據變化實在離譜,那幾天,陸陸續續都有以前認識的朋友來找。
有些朋友是君子之,加過社賬號之后聊過寥寥幾句,落個相互問候的關系;有的朋友跟關系比較好,隔一段時間有彼此興趣的話題就會互相講,也會互相幫忙看稿子。
有幾個關系好的,就開始跟打抱不平。
南漫雖然簽售會在即,但還是騰出力關注了這件事,并且給發了一段長長的語音:【我覺得是有人要搞你,因為我之前那本《客舍青青》績很好,就被人惡意打了很低的分,還刷很過分的評論。
你也知道我們APP是可以打負分的,哇,那段時間我每天起床都能看到一大片負分,簡直快崩潰。
】
南漫也在APP上畫漫畫,不過簽約的不是奚青,是另一家漫畫公司。
當初兩個人是在微博里認識的,后來雖然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發展,但關系依然很好。
鄭意眠問:【后來查出來是誰了嗎?
】
【查過,但是只知道那些評論都是一個IP發出來的,但是沒法和任何一個作者對上號。
你也知道,同期奚青的漫畫那麼多,我怎麼去查啊,難道每個作者的IP我都去搜一遍嗎,那太麻煩了。
】
鄭意眠:【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
南漫:【不,是被我們發現的。
】
南漫:【那件事一出來之后,我覺得只有那種外行才覺得是這篇漫畫畫崩了,其實作為畫手,多都能看出來這是有人在惡意買賬號黑你。
大家又都比較八卦,后來傳著傳著就很多大群小群都開始討論這件事,最后傳進一個小群里,大家都在罵那個買賬號的嘛,說紅眼病什麼的,可能說的也不好聽,結果群里一個最經常發言最活躍的人一直不說話。
】
南漫:【我朋友可能也是無心,看那個人一直不說話,就去私聊,想問是不是是不是不高興,結果消息沒打完,不小心發出去一句‘你是不是’,那個人立刻就說‘不是啊,不是我,我沒有給南漫刷負’拉拉的,說了特別多,忽然緒就很激昂的覺。
】
南漫:【我朋友就說,心理學上這就是心虛了。
為了佐證,特意又去私聊群里的每個人,問‘你是不是’,結果大家回答基本都是‘是不是什麼’‘你說啥’,還有直接發問號的。
】
南漫:【所以說啊,人只要不心虛,都是很冷靜的,不會特別推地為自己辯駁,找很多例子來證明不是自己。
因為有底氣,所以很冷靜,不冷靜的都是沒底氣的。
】
鄭意眠看著南漫發來的一大段話,難得地進了思考。
思考到一半,群聊名稱是【福爾斯看了都會汗】的組里,趙遠發來一條消息。
【@鄭意眠,嫂子,IP查出來了!】
IP查出來了?
鄭意眠稍有停頓,既想知道結果,又不想知道結果。
在對話框里輸:【分析出來的結果是什麼?
】
趙遠:【賬號不一樣,但很多IP都一樣,一共統計出來五個IP掌管這些搗的賬號,這五個IP對五個電腦,應該在一塊兒,指不定還在一個辦公室里。
】
李敏:【確定嗎?
那這麼說的話,有充足的理由可以相信這就是有人要黑眠眠了。
也是見了鬼,水軍也不好好請,搞這麼多重復的,一下就查出來了。
】
趙遠:【也不是特別好查啊……我求爺爺告,好久才求人給我弄好。
】
李敏:【好的唄,辛苦了。
】
鄭意眠發了個群組紅包,趙遠立刻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
下一秒,【趙遠】已領取紅包。
李敏:【?
】
趙遠裝不知道,自顧自說:【現在我分析的話,是兩種結果。
當然先決條件都是一樣的,就是有這麼一個人,要黑嫂子。
然后呢,第一,請親朋好友來給嫂子的漫畫底下打低分,刷很差的評論。
第二,去網上買了一波水軍,然后負責業務的水軍工作室來給嫂子刷負。
我們只能找到IP,這個人很難確認啊。
】
李敏:【為啥不好確認?
】
沉默很久的鄭意眠終于回答:【除非那個人傻到不行,用自己平時更新漫畫的電腦IP來換賬號留言黑我。
】
趙遠:【bingo!我就是這個意思!】
趙遠:【不過,雖然可能沒辦法找到,但是確認出來是惡意評論的話,是不是可以封號什麼的?
那應該也可以跟編輯申請刪除了吧?
】
鄭意眠:【嗯,我到時候跟編輯說一下。
】
想了想,鄭意眠發這個結果發給了剛剛還在聊天的南漫。
南漫顯然意料之中:【嘛,我早就猜到了。
你的漫畫我也有在追啊,我覺得完全沒有任何劇或者畫風上面的問題,甚至我那天第一次看,就看出來是有人想踩你了。
】
南漫猶猶豫豫:【唉,其實我,我這個時候想要謀論一下,我覺得這個人,我們好好排查一下猜一下,應該能猜出來。
】
鄭意眠腦仁疼,低嘆:【一開始進圈真沒想過這麼多,頭疼。
】
這件事本不想追究,因為平時的閑暇時間一半分給梁寓,另一半分給漫畫,雖然說和梁寓在一起是在放松,但好歹也算是日常任務里的一項。
加上平時要上課,還經常要做專業課布置的東西,本來就已經比較忙了,再關注這種事,費神又費力,還會把自己本就不算寬松的時間得更加厲害。
但……這時候,如果不站出來,堅定地捍衛自己的權益,對方很容易覺得弱,繼而更加得寸進尺。
更何況,這還只是夢想的開頭,連這點伊始時的小事都解決不了,以后上更麻煩的,豈不是更加沒有經驗和辦法?
總還是得知道這事兒的始作俑者是誰的。
鄭意眠撐著腦袋,按下手機鎖屏鍵,手指著手機中心點,邊思索邊慢慢轉著手機。
黑下來的手機屏幕逐漸亮了。
屏幕上浮現消息預覽。
南漫:【我們做人其實一貫和氣的,樹敵肯定不多,那為數不多的跟我們關系有點兒僵的人里,會不會有一個就是干這事兒的人?
】
鄭意眠:【單靠猜太寬泛了……】
跟有競爭關系的、剛圈一傲氣覺得襯不上這麼好推薦位的、純粹為讀者的……
林林總總,總不能單靠“覺”下定論。
最后,南漫道:【紙總是包不住火的,我們先耐著子,不怕這人不出馬腳。
】
鄭意眠答了“好”,又和聊了點別的,眼見時間也不早了,道過晚安,就睡下了。
第二天中午,吃完飯一打開手機,就看到南漫的消息。
是十幾個嘆號連一排。
鄭意眠:【怎麼了?
】
南漫:【我說能找到,果然是真的可以找到!】
鄭意眠:【找到什麼?
】
南漫:【我給你看記錄,看完你就知道了……算了別看記錄了,我給你語音吧。
】
過了會,南漫發來一個語音請求。
一邊的梁寓看鄭意眠手機響,漫不經心問:“誰來的電話?”
“朋友,”鄭意眠說,“好像找到了……”
鄭意眠從包里找出耳機,開始接電話。
南漫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喂?
能聽見嗎?”
“能的,”鄭意眠點點頭,“怎麼了?”
“我跟你說,”南漫明顯激了起來,“我今早越想越覺得不對,還是覺得特別巧。
剛好刷微博,看到柯瑤發了條微博,說自己一個什麼競賽拿了特等獎吧好像是……誒我記得,你那個競賽是不是也拿了特等獎。”
鄭意眠立刻反應過來在說什麼,點頭:“……應該是。”
“不過這都是題外話了,然后我看發微博,底下有就說什麼這個獎很難拿,好像特等獎只設立了倆,然后就吹捧嘛……看到這個,我就想起來,前幾天還和朋友說,自己和你拿了一樣的獎,水平明明一樣,怎麼奚青就是更愿意捧你。”
鄭意眠捧著手機:“嗯,然后呢?”
南漫:“你也知道我在這種事上栽過跟頭,我這次就想幫幫你,我就直接給發消息,就發了三個字——是你嗎。
真的,我就只發了‘是你嗎’,看怎麼反應。
結果立刻問我:‘什麼是不是我?
’我沒回,又問‘萬妖生評論和低分的事嗎?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了。”
“我就一直不回復,給我發了好多消息,說,評論和低分都不是干的,沒有請水軍,雖然推薦位沒有你的好,但是從來都沒想過做這種缺德事……可能是看我一直不回復吧,又把自己購買記錄訂單截圖給我,說自己絕對沒有買過這種東西。”
“發得特別快你知道嗎,然后過了會兒,可能覺得自己太激太失態了,又開始撤回,結果只能撤回幾條。”
“就很奇怪啊,第一,我就問了是不是,如果不心虛,怎麼第一時間就聯想到我說的是你漫畫的事?
除了這個,我也有可能是發錯消息或者問街上偶遇的人是不是,可能太多了,沒必要非覺得我在潑臟水。”
沒等說完,鄭意眠接下了第二:“第二,如果真的問心無愧,不會極力撇開自己,找出各種各樣的證據證明不是自己做的。”
“對,要是我問一般人是不是做了這種事,大家肯定直接說不是我,然后再反問我為什麼覺得是,”南漫分析道,“甚至還可能有點生氣。”
南漫說得對。
柯瑤這些有條理的話,有條理的證據,在這種時候,反而顯得太虛假,仿佛早就準備好。
真正沒做的人,遇到這種事的時候,是很坦然的。
就像是幾個生講八卦,最后八卦泄出去,你一個個去問“是你講了八卦嗎”,沒做的人會直接說“我沒有”,而講出去的人則會拼了命的證明自己,卻反而蓋彌彰。
過了會兒,南漫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鄭意眠了眉心:“我這周六剛好要去Y市參加你的簽售會,順便去找橙橙說一說這事兒吧,看能不能把評論刪掉,評分作廢。”
這周六,要去Y市一趟,參加南漫的簽售會。
要去Y市的前幾天,鄭意眠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拉著梁寓去商場,準備買兩件服,再買一些分裝瓶。
梁寓問:“是要出去參加那個簽售會了?”
鄭意眠點頭:“對呀,我之前答應過,第一場簽售會我一定去。”
“朋友?
從哪認識的朋友?
男的還是的?”
他正在選東西的手一頓,眉頭微蹙。
鄭意眠笑:“孩子啦……”
過了會兒,問:“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睡哪兒?”
“不知道,如果簽售會晚了的話,可能就睡在那里了吧……”
他很快接口:“那一起去吧。”
他,其名曰:“怕你一個人睡在那里,不安全。”
“我不是一個人睡呀,”鄭意眠說,“我可能和朋友一起睡。”
“都是孩子住一起,那也不安全。”
鄭意眠點頭,順手多拿了兩條巾:“你要和我一起去的話,就多買一份。”
梁寓挑眉,半晌,又笑。
兩個人買了東西,鄭意眠抬頭,看著面前家居館:“你有睡嗎?
要不要買一套?”
“有,但是不想帶,”梁寓抬了抬下,“買一套吧。”
鄭意眠給他選了一套灰的綢睡,白勾邊。
選完之后,導購走過來笑著說:“只要男士的嗎?
士的不需要嗎?”
鄭意眠問:“款有什麼樣子的?”
導購退開一些,指了指后:“這都是我們的新款,您看看吧。”
掛在櫥窗里的睡大走風,大多數都是連,肩上掛著一條細細的小吊帶。
還有的睡更大膽。
鄭意眠想了想自己穿上這些服的模樣,而后搖搖頭:“不需要了,謝謝。”
拿好了小票,去柜臺結賬,結完賬以后再回店里拿服。
鄭意眠就站在柜臺不走,跟梁寓提議道:“要不你回去拿服吧,我就站在這里等你。”
萬一等下,新柜員又心來地給推薦睡就不好了。
梁寓笑著看:“怎麼不去?”
鄭意眠小聲:“累了。”
他不說話,轉往前走了兩步,像是看到了什麼,又回過來,手搭在腰后,順勢托著的腰把往前帶:“不行啊。”
鄭意眠仰頭看他。
梁寓笑著指一指商場上藍底的標牌:“上面說了——貴重品要隨攜帶。”
好在梁寓并沒有把鄭意眠帶回店里,離店還有幾米遠,他就把松開。
而后,扶著的肩膀,同側耳,聲音很低:“貴重品,別跑,我馬上回來。”
鄭意眠目送他進店。
梁寓進了店鋪,把小票遞給柜員,柜員立刻把手中的袋子了出去,同他換了一個眼神。
“您要的那件士吊帶睡,我們已經打包好,和您的服裝在一起了。”
因為周六要參加簽售會,周一又有課要上,為了節省時間,這次他們選擇了坐飛機去Y市。
飛機沒過多久就順利降落在Y市,一下飛機,鄭意眠就看到在外等候的南漫。
南漫看到梁寓,朝鄭意眠笑了笑:“……真帶男朋友來了啊,行啊你。”
“他怕我在這兒不安全嘛,”即使見面次數很,但見一面也完全沒有生分,鄭意眠笑,“你不也厲害的?
那麼多朋友里,你第一個開簽售啊。”
“你不也快了?”
南漫挑眉,“照你這個發展勢頭,超過我指日可待啊。”
話音正落,南漫又問:“那個事,解決了沒有?”
“還沒,我還沒和我編輯說,”鄭意眠抿,“打算等你的簽售會完了我再去。”
低低嘆一口氣:“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沒事!”
南漫義憤填膺,“你開不了口,我去幫你說啊!”
鄭意眠想了想:“其實也不是……怎麼說呢,我就是怕我說了也沒什麼用,萬一評論不能刪,分數也不會變,除了口頭警告……還能怎麼做呢?”
“口頭警告,我的天啊,”南漫難以置信,“做這樣還口頭警告?
!口頭警告個啊,的不行來的啊,以暴制暴行不行?
!”
鄭意眠沒搞懂說的“以暴制暴”是什麼意思。
南漫:“評論不能刪,我們就黑進奚青后臺,給它強制刪除;可疑賬號先凍結再說;然后,對于柯瑤,我還沒想好怎麼做才爽,容我想一想——如果能拿到一個管理員賬號,給發站私信恐嚇一下就好了,最好能把嚇得半死那種。”
南漫臉本來就生得英氣,此刻斂去神,就顯得更加嚴肅:“這太過分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要是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我也絕不會手的。”
鄭意眠略有遲疑:“黑進后臺,萬一被查出來,然后你被告……”
“我的小姐姐,放大膽一點哦,”南漫表垮臺,憋不住笑,拍肩膀,“如果柯瑤做那樣奚青都不管,那我們只是做了點正當防衛,有什麼可說的?”
“好啦,我的事等會再說,”鄭意眠看,還是決定先理重要的事,“你不是快簽售會了嗎?
先忙你的吧。”
南漫的簽售會下午兩點開始,鄭意眠提前跟一起去了的房間,給選服和做整妝容的參考。
要進房間之前,鄭意眠回頭問梁寓:“我待在這里,那你怎麼辦呀?”
“沒事,”梁寓的頭發,“我正好有事。”
鄭意眠接過包,眼看還有兩個小時簽售會就開始了,急忙道:“好的,那你先去吧,有事兒打我電話,可以嗎?”
“好,”梁寓看著,“出狀況了就找我,我會來的。”
梁寓走之后,南漫八卦地問鄭意眠:“你們談多久了啊?”
“怎麼每個人幾乎都要問我這個問題呀,”鄭意眠輕聲嘀咕,又自己算了算,“快半年了吧。”
“告個別都要告這麼久,跟熱期似的,”南漫拍拍肩膀,“不容易啊。”
鄭意眠問:“什麼不容易?”
“我們以前經常說有十大單職業,寫手和畫手就在那個排行列表靠前的位置,小說寫多了漫畫畫多了,就更覺得現實世界里的太難找了,審標準也會變自己男主那樣,是不是?”
南漫笑。
鄭意眠關上門,想起梁寓,答了句:“是呀。”
南漫拉開小柜,靠著柜門百無聊賴:“而你呢,不僅找到了個長得跟漫畫男主似的男朋友,談了半年居然還沒有倦怠期,這還不夠不容易麼?”
“你說的這些,其實都是很容易做到的,”鄭意眠琥珀眼瞳中似綴亮,笑盈盈道,“前提是,只要你遇到對的人。”
南漫抖了抖,手臂:“得,本單狗不敢跟你們這些談了的人聊天,說話跟屠狗現場似的,酸不溜秋。
我被時代淘汰了,跟不上你們的步伐了。”
鄭意眠失笑,手給打開卷發棒:“你不是不能談,你只是不想談而已。”
“遇到合適的再說吧,”南漫出手指撥弄架,指尖的正紅甲油艷滴,“老娘現在對沒什麼指的,能發財就行。
不能發財,暴富也很好。”
“得——不扯這些沒用的了,你看我穿哪種子好看?”
鄭意眠手選了選:“這條吧,掐腰,又是長,能顯出你的優勢和材。”
“行,信你,”南漫牽著子進盥洗室,“馬上出來。”
換好子出來之后,鄭意眠問:“公司有給你請化妝師嗎?”
“這種妝一般都是公司里會化一點妝的人負責,”南漫把頭發到耳后,“我會化,所以不需要了。”
鄭意眠這邊正忙著,梁寓也并沒閑著。
不過多久,他走到奚青漫畫總部。
剛進去,門口接待的客服以為他要找人,禮貌開口道:“您好,請問您找……”
“沒什麼,”梁寓道,“隨便轉轉。”
奚青本就是個開放的公司,歡迎參觀,也歡迎提出意見。
當時剛起步,打出來的宣傳也是“全明工作”。
順著走廊一路往前走,一路都能看到明窗大家工作的模樣。
頓了頓,梁寓往走,走近技組的辦公室。
剛進去,就聽到電腦前的兩人在討論。
“從哪兒收到的?”
“舉報的后臺,作者自己發站私信給編輯,編輯轉給我們的,說是到了異常攻擊,要我們清理IP。”
“哪個作者?”
忽然有人低音量,“那個,之前……”
“不是那個,是這個我都不知道也沒收到什麼通知的作者。
所以這個違規的……清不清理?”
梁寓就站在他們后,淡聲開口:“既然知道是異常IP,為什麼不清理?”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直接接茬道:“要是清理了這個,那之前那個不就得一視同仁清掉了?”
霎時靜寂。
有人忽然反應過來,驟然回頭,椅子帶出吱呀般驚的響。
一邊的同事閉眼,低聲同他道:“怎麼什麼人說話你都接?
這下好了,怎麼辦?”
“泄機”的人咳嗽一聲,看向梁寓:“您好,您是來參觀公司的嗎?
我們組這邊暫時有點事,不方便呢……”
“誰說不方便?”
忽然有人推門而,“都坐下。”
梁寓聽到有人喊了聲組長,接著,被組長的人就在他旁邊站定。
男人四十多歲出頭,聲音很穩:“剛剛在討論什麼?
什麼違規清理?”
“就是……”有人點擊鼠標,“畫手‘傾然’的漫畫《歸程》下出現了違規作,表現為異常IP打低分、留略帶攻擊的言論……”
而后,有人訥訥問句:“要清嗎?”
男人眉一凜,聲音更低:“這種弱智問題還要問我?”
“如果傾然的漫畫清理了,那麼眠的……”他顯然為難,“可是之前,有主編……”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男人命令道,“不例外,不準偏袒,全刪掉。”
梁寓站在一邊,看組員飛快地清理掉那些異常的評論。
“分數只能清理一部分了……”
“那也清掉。”
辦公室安靜無聲,只有鼠標不斷按的聲響和敲擊鍵盤的聲音,過了會兒,有人道:“嗯,清完了。”
“如果僅僅只是清理,請水軍的幕后控者毫發無傷,兢兢業業的畫手的損失卻無法彌補,”梁寓抄手,看著電腦屏幕,音調里著凜意,“……奚青說的全明全公正,就是這麼個公正法?”
沒人說話,大家連呼吸都開始斟酌起來。
組長問:“問你們話,沒人敢答?”
終于有人敢說話,小聲喃喃:“也不是我們愿意的,但是上面說不要我們追究,我們也不敢真的去追……”
“沒關系。”
梁寓驟然開口。
“啊?”
“你不敢,我敢。”
梁寓站到他邊,抬了抬下頜,“你起來。”
他張地看了一眼組長,組長點頭,示意讓梁寓來。
下一秒鐘,梁寓施施然鎮定坐上位置,在搜索欄搜到一個筆名,而后點擊,發送站私信。
那人張看一眼組長,組長卻很冷靜,不說話。
大家只敢在心里發表意見:組長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就這麼讓人坐上去了……
梁寓打開私信框,在鍵盤上飛快敲擊,正打完字,沒等后的人看清楚究竟是發了什麼,就按下了發送。
大家心臟都快過去了。
那可是拿管理員的賬號發的啊……
發完,梁寓脖子,站起,同一邊的組長低聲道:“我先走了。”
“好,”組長面難得放晴,“先走吧,以后再來,提前通知我啊。”
組員在底下來回低聲討論。
“認識嗎?”
“廢話,你看組長表那麼和,肯定是他媽的認識啊!”
“難道是某位沒過面的高管?”
“你別嚇我,我不會得罪人了吧?”
“不是高管也是個狠角兒,不然誰有底氣說‘我敢’倆字兒?
這不是跟主編對抗嗎?”
“主編,和主編有什麼關系?”
“你傻嗎,主編之前都托人傳話,說睜只眼閉只眼。
那會兒正好是眠漫畫底下涌現大批攻擊留言而柯瑤數據出奇變好的時候,什麼意思不很明顯了麼……”
大家當時也是看數據做的波不過分,這才選擇清理了一點點。
組長:“還討論什麼?
!以后有點眼力見兒,別拿到當圣旨似的接,別人說不刪你們就不敢刪了啊?
做事要分輕重,還有,那位是梁寓,以后別認錯了。”
有人問:“梁寓……梁家小爺那個?”
“不然呢?”
組長走之后,大家還在討論。
“怪你非多,梁寓的名字還要問。”
“我又沒見過真人,我哪知道啊。”
“沒見過真人,照片也沒見過?
八卦時候多小姑娘從手機里找出私藏拍照,存貨似的相互炫耀,你沒見過?”
“見過,見過那也不一定要記得啊。
你這麼一說……”
“別扯了別扯了,先看看剛剛爺給柯瑤發了什麼……”
下一秒,大家點開私信讀一遍,不倒吸一口涼氣。
梁寓單刀直,直切主題,凜得像是一把不會拐彎抹角的利劍。
此刻那句話,就氣勢如虹地站在信件框中——
【再敢請水軍,封號信不信?
】
“我靠,狠啊。”
“不過為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小爺忽然步下神壇了?
恤民來著?”
“那就不知道了,誒,要不咱們刪了?”
“做夢吧你,你都不想得罪?
不可能的事兒,這時候就是采取最優配置,我——我靠!你們看!”
上一秒還【未讀】的私信,下一秒,提示欄變。
柯瑤【已讀】。
南漫簽售會結束在下午五點半,鄭意眠在一邊給當助理,幫料理一些小況。
漫畫圈總歸不算很大,有些讀者認出了,還興沖沖地說期待以后的簽售。
忙完之后,鄭意眠了發酸的手臂。
南漫:“今晚就別走了吧,我請你們吃個飯,休息一下,明早再走。”
鄭意眠點點頭。
“先開個房間?”
南漫往酒店方向走,“剛好我上去換服,換完下來順便開房間,然后再去吃飯。”
“可以呀,你先去換吧。”
南漫換完服,兩個人去到前臺,準備開房間。
南漫眼尾勾著,笑得極其妖冶:“你們……開幾間房?”
鄭意眠無意識地,小拇指指腹過桌面的棱角。
“……兩間。”
南漫好像自鼻腔中散出一聲輕笑,笑著揶揄:“一般這時候……酒店就會只剩下唯一一個房間。”
“你別……”
話沒說完,前臺服務員禮貌地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們只剩下一間標間了。”
一語讖。
鄭意眠正想說再看看別的酒店,反正梁寓還不在。
可是很快,后悉的氣息覆蓋上來,梁寓低聲問:“什麼只剩一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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