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第 11 章
葉樓嶼聽到這話,眉目舒展了些,放下茶盞,“過來。”
“怎麽了?”玲瓏走到兄長麵前站著,心裏有些忐忑,心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麽出格的事,讓兄長不悅。
葉樓嶼不慌不忙的從一旁的茶幾上拿過那個紅的盒子,打開後從中拿出了一支珠釵,“這支蝴蝶桃釵是哥哥補給你的,日後了委屈記得和我說,你當梁皇後看不穿你的小把戲?”
梁皇後要是連這點也看不清楚,那也就枉坐中宮幾十年了,隻不過梁皇後願意向著罷了,可這樣終究不好,萬一梁皇後以為玲瓏是算計可就不了,有些事能在家裏解決的,就不必鬧出外頭去了。
“謝謝哥哥,”玲瓏捧著花釵,花釵致,蝴蝶栩栩如生,桃花開的正好,似乎能嗅到點點花香,比梁皇後賜予的那支還要好看,總算是出了點小兒的靈模樣,“我知道梁皇後肯定能看得出來,隻是我賭梁皇後一定會站在我這邊。”其實無論是誰,大抵都會站在那邊。
說到底,文氏終究是老國公爺的妾室,並不算什麽正經夫人,不過是看著年事已高,看在老國公爺的麵子上,尊一聲葉老夫人,在背地裏,還不知如何談笑,也有不人說葉家嫡庶不分呢。
但凡國公爺續弦,也不到文氏做主,不過如今玲瓏已然及笄,也可以逐漸的接過中饋了,可這不是一件易事,文氏把持中饋這麽多年,怎麽可能願意放手。
加上玲瓏的確是個懶散的子,隻管著大房的事都覺得憊懶,更何況是管一大家子,到時候四房還不得沒日沒夜的鬧出點事來折騰玲瓏。
好在國公爺得到的大部分賞賜都在玲瓏手中,公中的也,四房拿著就拿著吧,玲瓏還嫌棄的很呢。
“那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今日可是上巳節,你穿戴漂亮些,等會回了屋換了這些,晚上花燈會便戴著這支花釵。”
“我可以去嗎?”玲瓏的杏眸閃著,每年上巳節,在西街都會辦有一個花燈節,算是一個變相的男約會的好機會,已出閣的子可以攜同出遊,未出閣的子則要戴上帷帽或者麵紗,不能被人窺見容,而且一般要家中兄長陪同,尤其是貴族兒。
“不讓你去你也會地溜出去,去年今日你當我什麽都不知道?”去年葉樓嶼有急事,便不能帶出去玩,誰知道這人地溜出去,好在他一直有派人保護,也沒有出現什麽問題。
“額,好吧。”玲瓏低下頭,還以為沒有人知道呢,沒有想到兄長早就知道了,隻是未曾拆穿罷了,果然的那些小聰明在兄長麵前不值一提呀。
“快回去吧,歇息一會,傍晚我帶你去。”葉樓嶼難得親昵的拍了拍的腦袋。
“好的,謝謝兄長。”玲瓏屈膝行禮之後抱著紅盒子離開嘯風院,明月和明夏等在嘯風院外的花亭裏,看見玲瓏出來,連忙過去。
“姑娘。”
“回去罷,明月拿著這個。”
“這是什麽?”
“哥哥送的,回去就知道了。”在院子外麵們一般很說閑話,這滿葉府都是文氏的人,多說多錯,唯有衡歡院和嘯風院是安全的,在自家還這般小心翼翼,也是個笑話,可哪個府裏沒點子醃臢事。
一到衡歡院,玲瓏打開盒子,“這是哥哥送的珠釵,哥哥說今晚帶我逛花燈會。”玲瓏眼中有著小雀躍,再如何懂事也終究是個小姑娘,能出府遊玩也是欣喜的。
玲瓏很出門,未出閣的姑娘還真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日都在家中學習,偶爾參加些書社茶會,這樣的事一月也有一次。
“那太好了,有大公子保護,姑娘就可以放心出去,那奴婢去給姑娘準備晚上要穿的裳,姑娘想要穿哪件呢?”
“我記得上月做了件藕荷的半臂襦,就那件吧,再備下一個麵紗,要我上月繡的那個桃花式樣的。”配上哥哥送的桃花釵最好不過了。
“曉得了,姑娘快去歇會吧,免得晚上沒神。”明秋推著玲瓏去午歇,這個點了,也不能歇多久,等明日早起又要去請安問禮,好不容易得來的清淨也無了。
不過好在如今姑娘是縣主了,有了這麽個爵位,以後想來四房也不敢再如何,除了公中的月例銀子,以後每月還有來自宮中的月例和賞賜,宮中的人常來常往的,還有誰敢怠慢了去。
玲瓏也是有些困意,每回進宮宴席便是如此,在宮中,哪怕是,也要提起一百二十個心思,不敢出了半點岔子,也是擔憂一不小心了誰的圈套,所以半日下來就疲累極了。
大楚表麵看似平靜無波,可裏卻蘊藏著風雲詭譎,遲早有一日,那些表麵平靜下的波瀾會浮出水麵,爹爹作為功臣,這麽些年,百姓戴,陛下也未必沒有憂懼,就算如今的陛下未曾有,可誰知道下一任陛下是否能容下,狡兔死,走狗烹,一朝天子一朝臣,向來喜歡看史書的玲瓏很懂這個道理。
待歇息起來,已經日落西山,很快便要天黑,這個時候,幾個大丫鬟便開始為玲瓏梳妝,今日可是難得的日子,勢必要把姑娘打扮的的。
“明秋,些珠釵,就隻戴哥哥送的,出去玩,待會你家姑娘要走都走不了,這頂的滿頭珠翠,萬一遇上歹徒可怎麽辦。”玲瓏稍微一轉下脖子都有些難。
“姑娘多慮了,有大公子在,那些歹徒隻有躲著走的份。”這滿京城,還有哪個不知道葉郎中的威嘛,葉樓嶼替陛下辦過幾個大案子,讓那些人心服口服,恐怕瞧見葉樓嶼一如老鼠遇見貓。
市井裏還流傳著一個笑話,一日葉郎中帶人抓捕賊人的時候追到了賭場,才一進去,就嚇的裏邊幾個出老千的出了破綻,被人當場識破,嚇得那些人以後都不敢出老千了。
“那也不要,太多了,對了,今日其他幾個姑娘也會出府嗎?”玲瓏從頭上拿下幾個珠釵。
“自然是的,花燈會一年也見的會辦幾次,其他幾位姑娘早就準備著了。”明春可是打聽消息的一把好手,很多事都不必玲瓏吩咐就能打聽妥當。
“也是,不過總歸不與我一走。”二房有三哥,四房有二哥,葉樓嶼出門也從來不帶玲瓏之外的妹妹,所以和其他幾個姑娘也不親切。
“姑娘隻管跟著大公子便是了。”明秋給戴上晶耳鐺,“姑娘,好了。”
“今日你們無需跟著我,有哥哥在,不會有什麽危險的。”跟著反而顯眼。
“姑娘,你可考慮清楚了?大公子可不如奴婢們細心呀。”大公子是對姑娘好,可那些奴婢們做的事大公子也未必顧及的到。
“無需多言,就這樣罷。”玲瓏擺擺手。
“姑娘,大公子來了。”明月從外邊進來通報。
“我這就來。”玲瓏戴上麵紗,遮住了一半容,隻留下一雙似水的眸子。
玲瓏怕兄長等著,小跑著出去,瞧見葉樓嶼的神又馬上停下,扯了扯擺,緩步過去,“兄長。”
“怎這般沒規矩,方才疾行像什麽樣子。”大楚貴向來奉行笑不齒,行不擺群,這也是《論語》裏邊切實教導。
“兄長,今日過節,便放過我一日吧,我遮了麵容,旁人認不出來。”玲瓏隔著麵紗吐了吐舌,若是讓兄長看見又要惱了。
“也罷,那今日便不再計較,日後可不能如此,尤其是在宮。”子的行走坐臥都在旁人的眼中,而這些也都是議親的籌碼,若一個子規矩禮儀極好,哪怕容貌一般,也比容貌上佳卻無禮儀規矩的要好,也更得各位夫人的青眼。
“是,玲瓏記住了,兄長,我們走罷,再不走,花燈會就要結束了。”玲瓏今日高興,哪怕是被訓誡也並無不高興。
“嗯。”葉樓嶼走在前頭,想到今日日子特殊,便也說兩句,免得擾了的興致,養個妹妹也是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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