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第 15 章
用了早膳,玲瓏想起昨晚的打算,讓人喊了府裏的管事來,玲瓏很找王富貴,他是文氏的人,並不是很喜歡用他,不過想著爹爹之前的好些賞賜也都充在了公中,那要是不用,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四房,既然這樣,還不如自己多用些,至於衡歡院的,留著日後用罷。
“管家,我想在衡歡院辟出一個小佛堂,後日往泰臨寺請一尊觀世音菩薩回家。”想到這樣多的百姓都在祈求著爹爹的安康,作為爹爹的兒,著爹爹帶來的榮華富貴,自然也該做點什麽。
大楚盛興佛教,連皇室對泰臨寺的幾位大師也極其的尊敬,宗室有什麽大事件,也會請大師推演一番,玲瓏也喜歡泰臨寺的氛圍,經常去那,一待就是大半日,在泰臨寺,總是會格外的靜心。
玲瓏也認識那幾個大師,尤其是濟海大師,大師擅長棋藝,最喜與人對弈,可這滿京城都未有人勝過他,他便立下誓言,誰要是對弈勝了他,便答應對方一個要求,這可吸引眾多人來尋,可無一不是慘敗而歸,二十多年,無人勝過濟海大師。
玲瓏聽說之後也去應戰,奈何卻慘敗,隨後兄長與其對弈卻贏了半子,當時在京城造轟,那年兄長才十六歲,至於濟海大師答應了兄長什麽條件,玲瓏卻不得而知了。
“三姑娘,這好端端的您怎麽要佛堂啊?”這佛堂一般是家中有上了年紀的才會準備,三姑娘這個年紀,要佛堂這是做什麽。
“你照實去準備就是了,不必細問,福康院裏有佛堂,去年翻新了,聽說也是你布置的,既然如此,那便把衡歡院的佛堂布置的和福康院差不多就好,不必太過華貴了。”
這話可讓王富貴額頭流汗了,福康院那些布置都是最好的,許多東西都是外邊難找的,三姑娘要差不多的,這讓他上哪找啊?
“怎麽,王管家,有什麽難度嗎?”玲瓏的聲音低了些,無端中多了些威,讓王管家要不過氣了,隻好連忙答應下來。
“沒有沒有,老奴這就去辦,一定會辦妥的。”先接了三姑娘的話,反正三姑娘也不知道老夫人院裏的佛堂什麽樣子,待會再去找老夫人說說便是了。
王富貴離開衡歡院就去了福康院,把這一事告訴了文氏,文氏沒有攔著,一個佛堂用不了多銀子,文氏現在也不好太過拂了玲瓏的麵子,才封了縣主,風頭正盛,可不想這個時候去黴頭。
除了佛堂的事,玲瓏吩咐明春要戒葷腥,茹素一月,為爹爹祈福,玲瓏這話一出,幾個丫鬟坐不住了。
“姑娘,您現在正是長子的時候,不食葷腥對子不利。”大公子可是再三叮囑要明月照顧好三姑娘的,這要是茹素一月,還不得瘦的像隻猴了?
“是呀,姑娘,您擔憂國公爺,也得注意您自己的子呀,要是出了什麽事,國公爺和大公子都會憂心的。”明夏也勸,往日姑娘最喜歡吃類,這要是戒了得多難啊。
“不必再說了,隻不過一月罷了,這也是為了讓菩薩看到我的誠心,茹素一月能出什麽岔子,有些人還常年茹素呢,不也健健康康的?”
玲瓏又不是不吃,隻不過吃素罷了,能有什麽大問題,不過,“這件事你們可不許和兄長說,以後葷腥的菜照樣要做,隻不過做了之後你們分著吃了,若是告訴兄長,我定不會輕饒你們。”
玲瓏哪裏會不知道,這幾個丫鬟最會向兄長告狀了,子倔,有些事們勸不住,便告訴兄長,讓兄長勸,這樣畏懼兄長,每每都被兄長訓斥的不敢說話,這一回,是鐵了心了,誰也不能攔著。
“是,奴婢知曉了。”明月幾個丫鬟麵麵相覷,這一回,姑娘語氣這般堅定,若是們敢說,是不是會被攆了去呀,這樣想著,連明月也不敢吭聲了。
玲瓏想要一個佛堂的事,不過片刻就傳到了葉樓嶼的耳朵裏,葉樓嶼從刑部理了點事回來,還未必進大門,在大門口鄭隨就來說這件事了。
“公子,王管家說姑娘想要置辦一個小佛堂,後日去泰臨寺請一尊觀音大士回家。”
葉樓嶼腳下不停,“佛堂,讓們去辦吧,後日去泰臨寺的時候讓管深跟著去。”大概是昨夜看見父親的生祠,這才起了心思,念念經文也好,靜靜心氣。
“是,還有姑娘向老夫人攬下了生辰宴的賓客名單,說是要自個兒學學。”鄭隨跟在葉樓嶼後絮絮叨叨的說著今日衡歡院的事宜,隻不過茹素的事,鄭隨還未有聽誰提起,自然也就無從提起。
“不必拘著,想做什麽就隨著。”玲瓏即將滿了十六歲,再遲過兩年就要出閣,出閣之後可不比家裏,就算家裏有一個文氏偶爾刁難,可在家裏總歸是自在的,到了婆家要的氣可就不比家裏的。
就算葉樓嶼有心為挑選一個各方麵都好的婆家,可這卻很難如意,哪個新嫁婦不會點子氣呢?基本上沒有,因此在家裏,玲瓏想做什麽,葉樓嶼都不攔著。
“是,屬下明白,今早從北疆到了一份家書,已經放到公子書房了。”鄭隨倒是想管啊,可三姑娘那個子,除了大公子能管住,其餘人可管不住,文氏在三姑娘麵前也討不到什麽好呢,而大公子又不願拘著三姑娘,那家裏可不就隻能由著三姑娘了。
“好,早些備午膳,午膳過後我要出府。”葉樓嶼抬腳進書房,青服角掃過門檻,刑部的事務繁忙,他也沒有力時時刻刻盯著玲瓏,隻能讓旁人看著了。
進了書房,在書桌上放著黑漆印的書信,撕開信封,是父親的親筆書信,道事出現變故,可能會晚歸,談了一些最近北疆的事,從頭看到尾,葉樓嶼讀出了一種濃濃的憂心,父親似乎在憂心什麽,父親說大楚朝堂很可能有北疆應,這和上一封家書是不同的覺,若不是認識父親的筆跡,葉樓嶼都要懷疑這封家書是不是偽造的。
父親的話,讓葉樓嶼心裏湧起一不好的覺,北疆這一仗,大楚已經準備了數年,大楚為著百姓,總是忍讓北麓國,到了如今,兵強馬壯,實在是無需再忍,可誰知道居然會有細作。
細作可比軍隊是否雄厚還要危險,若是那個細作已經混了大楚的朝堂,那大楚軍隊的機很可能被泄,這樣下去對上北麓,無疑是對大楚士兵的不負責。
父親這話必定是想要提醒葉樓嶼注意一下,葉樓嶼在刑部,接的人魚龍混雜,耳目都比其他的要清晰明了。
信的最後,依舊是對玲瓏的詢問,問玲瓏最近是否安好,心如何,有沒有被人欺辱,每封信的結尾都差不多,這還不算什麽,問題是父親還給玲瓏另外寫了一封信,還讓葉樓嶼不能看。
父親這是把玲瓏寵到骨子裏去了,若不是父親背負著責任,不得不戍衛邊疆,要是日日守著玲瓏,恐怕會把玲瓏寵京城小霸王。
葉樓嶼看完信點燃蠟燭燒毀,這上麵提到了細作的事,絕對不能被第三個人瞧見,然後拿上父親的家書去衡歡院給玲瓏送去,每月父親都會送三封家書回來,每一封都是玲瓏的期盼。
此時玲瓏正在寫生辰宴的賓客名單,正想的頭疼呢,這件事也是不簡單,不過能生巧,若是自己一直都不去做,那才真的是要什麽不懂了。
聽見兄長來了,玲瓏連忙坐的端端正正,襦放置的就怕弄出一個褶子,要是被兄長看見翹著,挨訓還是輕的,就怕挨打呀。
葉樓嶼來的時候就看見玲瓏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執筆寫著什麽,低著頭,隻能看見長長的睫,窗外種了一株海棠,這時候還是生生的綠葉,風吹進來揚起了鬢邊的碎發,一如小時候乖巧可。
玲瓏一直低頭寫著,沒有主抬頭,就好像沒有發現兄長一般,可實際上寫的字已經有些歪斜了,手肘開始抖,心想要是兄長再不喊,那就得自己主發現了,若不然也太難偽裝了。
“玲瓏,手肘歪了,別裝了。”葉樓嶼是刑部任職的,有什麽小作能逃得過他的眼睛,他進來的時候就發覺了。
“嘿嘿,兄長來了,見過兄長。”玲瓏連忙放下筆,滿臉笑意。
葉樓嶼坐到外廳,低頭整理了下錦袍,把手上的家書遞給,“這是父親來信,上午才到。”
“父親來信了呀,謝兄長送過來,你喊鄭隨送一趟也可以的。”玲瓏接過,每每這個時候最是高興了,雖然不能看見父親,有家書,也是欣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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