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道：“跟葉小姐見了兩次麵，見到最多的表就是笑，好歹安兩句，給我點信心也好啊。”

葉晞諾臉上表不變，道：“笑有很多種，開心的笑、禮貌的笑、尷尬的笑，我現在，是想結束話題的笑。非要我說一句的話，隻能祝韓小姐旗開得勝，馬到功了。”

“嗬嗬。”韓秋梓角了幾下，“葉小姐還真是誠實啊。”

葉晞諾收起笑容真誠道：“我是真心想跟韓小姐朋友，所以商業互吹那套就免了，如何？”

韓秋梓會心一笑，點點頭。人生難得知己，雖然跟葉晞諾認識時間不長，但是知道，們關係不會止於商業上的合作夥伴。

從洗手間出去後，葉晞諾打起神，在會場裏搜尋獵。今天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就是認識湖城四大投資機構之一天晟投資的東家陸明啟。

父親在世的時候，會定期和天晟投資的掌門人陸昊天通專線，這個小輩自然是沒那個資格，隻得跟同輩人先打好關係。

葉晞諾小聲嘀咕：“都說陸明啟喜歡在中場的時候出現，等了這麽久也不見人，真是大牌啊！”

說曹，曹到。這人還真不起念叨，葉晞諾剛嘀咕完，就發現了目標人。

隻是不巧，秦墨言那廝搶先一步上去跟陸明啟打了招呼，看起來還很絡。

秉持著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原則，葉晞諾一點沒有自覺地上去挽住秦墨言的胳膊，嗲聲道：“阿墨你在這裏啊！我找了你好久呢。”

秦墨言轉過頭，眼神耐人尋味。

“這位是天晟的陸明啟陸大吧？”葉晞諾角彎到適宜的弧度，“我是葉生集團葉晞諾，以前跟著爸爸去參加酒會的時候見過你。”

“你好。”陸明啟點頭回禮，“我知道葉小姐，湖城目前最年輕的董事局主席。”

葉晞諾赧地低頭淺笑。

半晌，又興地對秦墨言道：“阿墨，我簡直撞大運了。之前不是一直跟你說有一幅畫我找了很久嗎？前一陣在法國，被我找到了。”

臉不紅心不跳。

秦墨言沒有拆穿葉晞諾，卻也沒如所願，用跟三歲小孩說話的語氣道：“那你好好收著，別告訴別人，不然會被騙走的。”

“……”葉晞諾心裏暗暗咒罵，老狐貍果然是老狐貍。

好在陸明啟搭茬了，很興趣地問道：“葉小姐也喜歡集畫？”

“是啊，說起別的我不一定懂太多，說起畫來，幾天幾夜都沒問題。”葉晞諾的眼睛裏迸發出異樣的彩。

“剛才葉小姐說得了一幅畫，不知是哪位大師的作品？”陸明啟又補充道，“不過國畫我就不太懂了。”

“莫迪加的《阿斐修》，仿品很多，我托人找了很久才找到真跡。”

陸明啟兩隻眼睛瞬間亮起來，“葉小姐居然找到了這幅畫！我去了很多畫展，都無緣見到莫迪加的《阿斐修》，據說被一位私人買家買走了，為此憾了很久。”

葉晞諾笑道：“很多人不知道莫迪加的價值，沒想到陸先生是同道中人。若是陸先生願意賞，改天可以約幾個好友一起去我那裏品鑒。”

陸明啟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其實我喜歡莫迪加，還是因為墨言。”又略帶疑地看向秦墨言：“墨言，你找這幅畫找了那麽久，難不是為葉小姐尋的？我托了好多朋友，都沒找到，看來沒這個機會博得人一笑了。”

這什麽況？葉晞諾腦袋有點大，是聽說陸明啟在找這幅畫，才忍痛以自己的畫為餌，已經做好了陸明啟喜歡就送他的準備，結果對方也是準備送人的，要送的還是秦墨言？

秦墨言搖搖頭，“我的確很想要這幅畫，晞諾就是喜歡給我驚喜。”

葉晞諾的臉一下僵住，轉頭看了眼秦墨言，反應迅速地扯出個笑，“哈哈哈，既然已經邀請了陸先生來看畫，那阿墨隻能過段時間再來拿畫了。”

“不急。”秦墨言頓了頓，“明啟看完，我順路取走就行。”

葉晞諾眼睛裏真實地閃出淚，“你喜歡就好，也不算白費我的心意。”

陸明啟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暗流湧，歎道：“葉小姐一定是個不一般的人，我和墨言從上學到現在認識快十年了，就沒見和誰這麽好過。”

葉晞諾禮貌地回答：“那真是我的榮幸。”心說：“好？幾句話的工夫就誆走我一幅有錢都買不到的畫，本就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詐騙！”

陸明啟掏出手機，“那葉小姐方便留個聯係方式嗎？我今天忘了帶名片，不過最近在用你們公司的那款社件Xmate，驗很好，我們可以加個好友。”

“好。”葉晞諾跟陸明啟加了好友，堵在心上的石頭稍微落下去一點，今天總算沒白跑一趟。

陸明啟離開後，葉晞諾像是被幹了力氣，耷拉著腦袋兩眼無神，對秦墨言道：“秦董事沒去演戲，真是中國演藝圈的損失。不然早就多了好幾座奧斯卡小金人了。”

“晞諾變臉速度也很快，剛才不是得很親熱麽？”秦墨言低頭回味了一番，“阿墨，法是土了點，聽著倒真意切。”

葉晞諾：“……”秦墨言話多的時候……其實討厭的。

“葉小姐不要做出一副人欺負的表，利用我付點報酬也不算虧。明天的董事會對你我都很重要，葉小姐也應該早點回去休息。”秦墨言舉起手裏的杯子，“走之前一杯？”

葉晞諾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早就調整好了心態，此時隻不過是裝模作樣。

過杯，委屈地瞪了秦墨言一眼，“便宜你了！早知道就不聽唐叔叔的話，用這種方式認識陸明啟，那幅畫很貴的！”

說完，葉晞諾自己都被惡心得起皮疙瘩。

第9章

葉生集團董事會。

葉晞諾提出由葉生集團占比七，投資奇然科技，研發人工智能芯片，遭到其他董事的一致否決。

向來喜歡逞上功夫的董事魏剛嗤之以鼻：“奇然科技的創始人就是那個什麽丁奇的是吧？我知道他。我看那個什麽芯片就是騙騙你們年輕人行，本就不靠譜。”

“是啊，現在大家都在搶占App市場，為什麽要把資金放在一時半會兒沒有回報的人工智能上？想法是好的，但是就現階段的發展來說，我不讚這個項目。”一個向來中立的董事接道。

其他董事紛紛附和：“沒錯，還是短期看得到得著的東西，做起來比較令人放心。”

唐傑裝好人道：“諾諾，這麽大的項目，你怎麽沒提前跟唐叔叔說一聲呢，唐叔叔也好幫你把把關。”

葉晞諾扯出一個挫敗後強撐的笑，道：“可是丁奇目前在投資圈被很多人看好——”

魏剛打斷道：“晞諾啊，雖說叔叔是看著你長大的，很想支持你，但是你涉世未深，不了解行。中國的投資圈就是這樣的，隻要有幾個人挑頭說好，大家就會跟風。投十個項目走運中了一個，那就算投資功了。我們畢竟不是個投資機構，就不要浪費資金在一些莫須有的項目上了。”

葉晞諾言又止，默了幾秒，妥協道：“那好吧，既然各位董事都表了態，我就先放棄這個計劃。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上次開會提到移支付，前期搶占市場勢必要加大補力度，與這個資金量相比，投資奇然科技的錢幾乎隻是個零頭。”

一聽到又要投錢，幾個外行的董事出不耐煩的表。⊿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唐傑適時道：“這個錢是絕對不能省的，不過沒必要這麽著急，現在我們主要的力還是可以放在迭代Xmate上，等我們把自己的社件做到行業頂尖，也會為移支付板塊建立一個堅實的地基。”

“唐董事此言差矣。”一直沒開口的秦墨言道，“現在競爭這麽激烈，沒有人能保證自己的產品是不會被超越。搶占市場刻不容緩，如果各位董事都不同意拿出錢來做這件事，那赫森可以追加投資。”

唐傑與秦墨言視線相，努力下心頭不悅。他是個商人，自然知道時機不容錯過。葉生目前不可能拿出這樣數目龐大的一筆錢，勢必要配集資。

但是因為他早就與葉啟生離心離德，所以這兩年一直將重心放在自己在外麵的公司上，手裏還著一部分葉生散，資金流並不寬裕，再加上最近又在接盤利達快遞，本沒有錢再追加份。

“其實加大補力度這件事上，我是沒什麽異議的，但是不能便宜了赫森。我提議增添一位新的董事。”剛才那個中立的盧董事開口道。

“老盧眼一向很準，我聽他的。”另一個董事附和道。

董事們大多也都是牆頭草，不出片刻，便紛紛支持盧董的提議。

“那……”葉晞諾看起來頗有些為難，“既然大家都這樣想，那就這麽辦吧。”

唐傑整了整領子，“那各位董事有什麽人選提議嗎？”

盧董事道：“這是大事，不能倉促決定，讓大家回去想一下合適人選吧，雖然咱們集團出現了一些變故，但想分一杯羹的也不在數。”

葉晞諾見勢，收尾道：“那今天的會議先到這裏，喻晴會跟各位再約時間。”

散會後，秦墨言著葉晞諾和喻晴的背影歎了口氣，轉離去。

葉晞諾下會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往葉生的子公司啟悅遊戲工作室。不知為何，其中一個團隊——Y1工作室毫無征兆地集出走。他們正在研發一款競技手遊，是一個十分重要的項目，如果理不善，會造很大損失。

雖說啟悅距離葉晞諾的辦公室隻有幾層樓的距離，但是葉晞諾依舊覺得腳步十分沉重。

縱使經曆過一次，卻也不能保證這回可以理妥當，上一世，Y1團隊跳槽到競爭對手的公司，給葉生的遊戲業務一記重創，這一世，無論如何也不能重蹈覆轍。

隻是憑借一個22歲總裁的資曆與威信，想要留住這些人，又談何容易？

葉晞諾由啟悅的總經理引到Y1辦公室，這裏已經是空無一人。讓總經理出去後，無力地坐在一把轉椅上，趾尖輕點，任由自己隨椅子一起旋轉。

明天之前必須得想出解決辦法，否則每天的損失都會倍增長，最壞的打算，就是暫停項目，重組一個團隊。

“船到橋頭自然直，別給自己太大力。”喻晴安道。

還記得一個多月前的葉晞諾，是那樣無憂無慮，像個靈一樣，天真活潑。現在卻是每日愁容滿麵，眼睛裏多了沉穩老練。原來熱衷於尋找食的人，開始用麵包和咖啡充當一日三餐。

喻晴早已把葉晞諾當妹妹，說不心疼是假的。

“喻晴姐，我沒那個權利。”葉晞諾苦笑，“我的每一個決策，都關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