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小相公》第84章 攜酒上青天28

“……到底是你熱,還是我熱啊?”陳烈酒被許懷謙抓住,看他不僅臉漲得紅,連手也燙得灼人,沒忍住問了一句。

“我熱、我熱,”許懷謙現在哪里還顧得上陳烈酒說這些,上前摟住陳烈酒,期期艾艾地看著他,“……阿酒。”

真的,沒有那個男人得了自家老婆在他面前這樣,尤其還是他家老婆這麼明艷又人的人。

“……嗯。”陳烈酒本就在熱里,被許懷謙這一看,看得渾四起,也不再拒絕許懷謙的靠近,主纏上他,兩人相擁纏吻。

“……阿謙,你的好甜啊。”兩個相互發熱的人,接了一個又熱又呼吸急促的吻,陳烈酒放開臉都已經燙得紅的許懷謙,舌尖在他上輕了幾下,又熱又

剛吃了餞的許懷謙,里還殘留著餞的甜味,當然很甜了。

可是許懷謙聽陳烈酒這麼一說,當即想到了另外一層意思。

“阿酒,你我,我還可以更甜的。”許懷謙看著陳烈酒目灼灼的,夸老婆嘛,尤其是在這種時候,曾經作為文科生的優勢出來了,什麼人的話他都說得出口。

老婆又不是外人,有什麼夸不出口的?

“相、相公?”陳烈酒喃喃地了一聲。

“……嗯。”許懷謙低頭,開陳烈酒耳后的發,親了親陳烈酒瑩白又被燙得緋紅的耳朵,在他耳旁落下又令人心臟發話,“再多,阿酒。”

陳烈酒被許懷謙那直白又人的話,說得面紅耳赤,但又莫名地很想多聽,想聽許懷謙還說得出什麼話來,膽子也在許懷謙的期待中,愈發加重起來。

“相公……”

“阿酒……”

兩人都是第一次這麼玩,都很激,在外面雪花飛揚的時候,獨屬于他們的室,卻燃起了一室火焰。

時間一進到十二月,北方的天地,一夜之間全掛了白,冷風吹得人連門都出不了。

幸好,從年初開始,吏部就一直在各州府建設仿銀炭炭窯。

縉朝別的什麼不多,樹木眾多,幾乎就看不到一個禿禿的州府,有了府開設的仿銀炭炭窯,各地百姓也能在各州府買炭了。

因為各州府都有,仿銀炭已經不再是陳烈酒初賣時的稀缺貨,它從三十兩一車,直接降到了十兩銀子一車,跟陳烈酒最開始的定價一樣。

連仿銀炭的價格都降了,灰花炭的價格也跟著在降。

降價帶來的好就是,天底下的百姓幾乎都能夠用得起炭了。

因此,今年的冬天雖然額外寒冷,但好在,百姓們日子還算過得去。

富人家燒仿銀炭,窮人家就燒次一點的灰花炭,一家子人圍在一間屋里開個小窗共一個炭盆,把這個冬天熬過去就好了。

實在熬不過去的也沒有關系,因為欽天監早就預料到了今年特別冷,昌盛帝和北方各州府的衙都做了準備。

若是有那房屋塌的就去衙門置辦的災所避難,等到天氣暖和了,再由災所各災民相互幫忙重新搭建房屋,若是有那實在買不起炭的,衙門都會挨家挨戶地上門送炭。

當然送的都是一些仿銀炭殘次品,說是殘次品其實就是一些賣相不好的仿銀炭碎炭。

可這對于連炭都用不起的人家來說,能夠有這些碎炭用,都足以讓他們對朝廷恩戴德了。

當然,也有那種怠政懶政,不想管百姓的衙門在,畢竟,以前府沒有這些舉措的時候,百姓們不也是活得好好嗎?

大冬天的,他們窩在縣衙里烤火,不香嗎?非要給自己找事做。

架不住他們以前的吏部尚書下去了,現在新上位的吏部尚書沈紹延,不是別人,正是皇后沈知鳶的舅舅,沈溫年的叔叔。

許懷謙不在朝堂上,昌盛帝新扶了一支完全忠于他的隊伍起來。

他想要縉朝快點休養生息完,吏部這一條線就得完全掌管在他手里,給沈家這一支野心想要在朝堂站穩腳跟的人去做,再合適不過了。

有了霽西場的前車之鑒,沈延紹這個新任吏部尚書一上位,便大刀闊斧地改革了吏部。

他規定,吏部上下員,特別是地方,必須三月做一次述職報告,將各方的問題和解決方案匯總,最后再從里面挑出優異者升職,若是一連幾月都是最差一等,就要面臨貶謫罷免的可能。

“沈大人,”在朝堂上,沈溫年也不能沈延紹這個親叔叔,叔叔,“讓他們起來還不夠,必須還得給他們頭上懸把刀才行。”

述職報告這種東西,時間一長,很容易做假,有霽西的前車之鑒在,地方員很容易沆瀣一氣,想讓地方員真正地行起來,有升職罷免這些還不夠,還得有讓他們有必須去做的理由。

比如,不做就會名聲掃地之類的。

因為霽西三百多名商勾結,拐賣、哥兒的事,使得天下百姓震,現如今正是百姓對各方員不信任的時候,沈延紹一在朝堂上提出他的想法,沈溫年就幫他補充道。

“趁現在百姓對地方不信任的時候,”沈溫年給出了自己的想法,“不如讓都察院在各承宣布政使司的監察史,在各州府縣設檢舉臺,如若有那不辦實事的地方員,百姓便可去檢錄臺檢舉,由監察史辨別真偽,再和吏部的述職報告兩相一對,便可看出這位員的德行來了。”

沈溫年此舉,一舉兩得,既幫吏部完善了員的考核,又提高了都察院的權利。

吏部與都察院都沒有意見。就這樣,各地方員因霽西的員,不僅自己多了許多活,頭上還莫名其妙地懸了把刀。

再像以前對百姓不聞不問是不行了的,因為有《大晉旬報》的存在,朝廷的每一項舉措,百姓都能夠知道。

沒法子瞞。

為了不被這些百姓檢舉,各州府的地方員,再怠政懶政,面子功夫還是要做到的。

故此,欽天監預測的這次雪災,在各方的努力下,對北方的百姓的傷害降到了最低。

也扭轉了一部分百姓對朝廷員的看法。

這些都是小事,最令人頭疼的是,盛北的災民。

隨著,盛北水患解救功,盛北水患這次的災難報告也出來了。

“一共淹沒了十五州府,兩百個縣城,五十多萬人溺死,近千萬人流離失所。”

這麼多人,就算有各地的災所和京城的安置點接納,也至多只能接納一百萬人,剩下的只能自生自滅,自己想辦法。

若是放在夏季還好,大家忍忍也就過了,但這里是冬季,躲在哪里都冷,一場雪災下來,不知道要帶走多百姓的命。

許懷謙剛過了生辰,都來不及沉溺在陳烈酒的溫鄉里,第二天就爬了起來,沙啞著嗓子跟陳烈酒說:“阿酒,走,我們去盛北。”

“現在?”陳烈酒上還著,看著他家小相公火急火燎的樣子,也跟著爬了起來。

“嗯。”許懷謙忍著冷意穿好服,掀開帳篷,看著外面,下了一夜雪,地上和樹梢都覆蓋著薄薄一層的積雪說道,“盛北的災民需要我。”

“那這里怎麼辦?”陳烈酒穿好服,追上許懷謙。

許懷謙從雪看到了盛北的災民,而他卻看到了他們的眼前,從良縣遷徙過來,還沒有將淮河給建設出來,全都住在行軍帳篷里的六千多名良縣百姓。

因為許懷謙把良縣縣令給收押看管了,現如今良縣百姓在淮河這邊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他在管理。

幸虧他從京都帶的手足夠,又從馮勝那邊調了不人手,不然他還搭不起一個衙門班子。

現在他說要去盛北,馮勝和跟著他的這一大幫子人肯定是要走的,他們一走,良縣百姓,群龍無首,要出大子的。

“讓陛下派人來。”許懷謙想了想,覺得這種事不是他能夠解決的,還是給大領導去解決吧。

“那也得等陛下派的人到了,接完后,我們才能走,”陳烈酒皺眉,“而且你覺得這麼一大攤子,派誰來合適?”

朝廷那群員嘛,陳烈酒有點不太敢茍同,讓他們去一個太平盛世的地方當縣令,可能出不了什麼子。

但若是讓他們來管這個什麼都沒有,百業待興,百姓們還剛從許懷謙手里拿了一大筆錢的地方,陳烈酒就有點擔心了。

“得找個靠譜的人來,”陳烈酒一說,許懷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著冰冷的手在想,“找誰來靠譜呢?”

許懷謙翻了翻記憶,覺得他朋友還是了,不然這會兒,他就可以向昌盛帝直接舉薦人才了。

“要不貪污、還會建設、最好還要懂一點民生的人,”陳烈酒拉過許懷謙的手,一,冷得冰涼,趕將他拉倒帳篷里的炭火旁,又是給他手又是給他烤火,還給他提意見道,“你好好想想,認識的人里面有沒有這樣的人才?”

“倒是有一個,”許懷謙在久遠的記憶深拉了一個人出來,“還記得我們考舉人的時候,有一個提出用豬糞來堆的舉子嗎?”

“我覺得他的觀察力和建設力都不錯,”許懷謙給陳烈酒說,“要是讓他來管理這里沒準可以。”

至于人家貪不貪之類的,許懷謙就不知道了。

“就他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許懷謙想了想,他現在也沒有別的人才了,與其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過來,還不如就舉薦他,拿出筆來給昌盛帝寫折子的時候,許懷謙突然蚌住了,“他什麼名字來著?”

“你等等,我翻翻啊。”陳烈酒記得他收拾行李的時候,有把當初昌盛帝發行的卷冊給拿上,就怕萬一許懷謙有個什麼需要,瞅瞅,這需要不就來了。

“他常繼鵬。”卷冊很大一份,陳烈酒很快就翻出來了,找到許懷謙說的那份卷子,將名字報給他。

“我先給陛下舉薦他,如果陛下有合適的人當然好,如果陛下沒有合適的人也能當個備選,”許懷謙速度很快地寫了一道折子,扯過紙,又繼續寫,“我再上個折子,看看能不能從軍中討些淘汰了的不要的帳篷。”

“帳篷?你要帳篷做什麼?”陳烈酒疑了一下,不太明白,許懷謙突然要這個做什麼。

“給盛北災民住。”許懷謙頭也不抬,“我知道,盛北災民現在肯定是有帳篷住的。”

畢竟,二十萬驍勇軍在盛北駐扎著呢,給災民們扎帳篷對他們來說并不困難。

困難的是,災民們的帳篷肯定都是簡陋的。

水患來臨時,大家都疲于逃命,能保住命都不錯了,還怎麼從家里拿東西。

沒有充足的資,驍勇軍給災民們扎的帳篷肯定也都是簡陋的,對付不冷不熱的天氣倒還湊合,冰天雪地的環境怎麼湊合?

而許懷謙要建設盛北的錢財,也不足去購買這麼布匹給他們搭帳篷了。

再讓各承宣布政使司的商人們捐也不現實。

于是許懷謙就把主意打到了這行軍中的帳篷上。

他和陳烈酒住的這頂帳篷就是馮勝給他們扎的,是用牛皮做的,暖和得很,比起房子來也不差什麼了,只有軍中的將軍級別的人才能夠住得上。

其他普通士兵,就只能住涂滿桐油或者油脂的布縵,這種布縵雖然沒有牛皮暖和,但至比什麼也不涂,就用布搭出來的帳篷保暖。

許懷謙觀察過了,淮河這里的百姓,幾十口子人,一塊住在一個帳篷里,大家相互著,冷不到哪兒去。

這樣就足夠了。

軍中的好帳篷他肯定是奢不起的,他在閣上班那幾天,知道軍中每五年就要換一批軍備,他就要這些換下來的帳篷就行。

好歹刷了桐油和油脂的,就算爛點破點,補補也能將就著用呢。

他們縉朝現在窮得叮當響,不撿破爛,怎麼活。

“相公。”陳烈酒看許懷謙認真伏在書案前寫折子的模樣,兩只漂亮的大眼睛,崇拜地看著他,要多有多了他一聲。

昨晚剛被老婆給榨干了一番的許懷謙,突然聽到這聲音手抖了一下:“干嘛啊!”

不會昨晚沒有盡興,還要再來一次吧,不行啊,他的戰斗力就一晚,第二天就歇菜了。

“你張什麼,”陳烈酒看許懷謙那張兮兮的樣子,笑著他的臉,“我就是想跟你說,你可真會省錢。”

軍中淘汰下來的帳篷他都能夠想到,想想,自許懷謙和他在一起后,一直都是他比較會過日子,反倒是他這個夫郎,大手大腳的,一點都沒個夫郎樣。

“當相公的不需要花錢,”把寫好的紙折折子,了個人進來,遞給他,“快馬加鞭送回京城,給陛下。”

“阿酒,我要是沒有病,”許懷謙摟著陳烈酒給他說,“我省下的都給你花。”

真的,他在現代存了幾十萬了,要是陳烈酒能跟他回現代,他都給他花。

就是不知道他還回得去嗎?

“我才不要花你省下來的錢,”陳烈酒很有志氣地搖了搖頭,“我要花就花自己掙的,我還要掙給你花。”

“別聽外頭人說什麼夫郎養相公不好,”陳烈酒朝許懷謙笑,“我就喜歡養著你,把你越養越好。”

看看他家小相公,現在生病都不吐了,甚至昨天喝了藥,今天就好了。

這是有在變好的征兆,陳烈酒可高興了,他啊,就想要他家小相公長長久久地陪著他。

“給你養,給你養,都給你養。”對于老婆有一顆大夫郎的心,許懷謙又有什麼辦法呢,當然是繼續當小相公,被老婆寵著唄。

折子傳回京城,昌盛帝當即把吏部新尚書沈延紹了過來。

“你看看,這個常繼鵬的人怎麼樣?”

許懷謙雖然在折子上說得不錯,可昌盛帝跟陳烈酒一個想法,現在良縣百姓手上有大量的銀子,一個縣的人保不齊就有那歪心思的人。

如今有許懷謙和馮勝兩人著還好,他倆一走,換個沒什麼本事的人去,一個縣的人都要遭殃。

剛遭遇了盛北如此慘大的損失,昌盛帝是一點損失都不想再經歷了。

因為沈延紹把三年一查的功績換了三月一查,今年所有地方的功績考評都遞上來了。

沈延紹很快就查到了常繼鵬在地方的作為:“他是今年三月的新科三甲進士,朝考落榜后,在吏部掛職,被調去了漠北一個奉天縣的地方做縣令,到地之后,就開始施行朝廷政令,組織人手建仿銀炭窯,推廣種植小麥,甚至還努力百姓養豬漚……”

“看上去很不錯,”沈延紹做完調研后,說出了自己的意見,“是個很有想法的人,但是,他不住良縣的百姓。”

“他這種人只適合在太平的地方做縣令,但凡有點的地方,他都做不長久。”沈延紹給昌盛帝建議,“陛下若是要用他的話,最好再給他找個強勢一點的縣尉。”

“你有合適的人推薦嗎?”昌盛帝看向沈延紹,要他調一個將士他有人手要他調一個縣尉,他犯難。

無他,職位太低了。

“有一個,”沈延紹頷首,“陛下還記得,前幾年,閬苑縣有一伙土匪出沒,有個力殺匪保護村民的年輕人麼?”

“有點影響。”昌盛帝回憶了一下,那還是他剛登基那年,國,什麼阿貓阿狗都跑出來作了。

他們沒有威脅到昌盛帝,反倒是把附近的百姓禍害一空。

為了不讓自己的村子遭禍害,有一人帶著村民拿著鋤頭砍殺了數十名土匪,愣是把土匪嚇得都不敢下山了。

此時上報昌盛帝這兒,昌盛帝贊他有勇有謀,封他做了縣尉。

昌盛帝封了人就不管了,可朝廷要多一名員是要登記造冊的。

當時此事就是沈延紹經的,他也沒有見過人,只是在底下員報給他員籍貫上看見,此人高九尺,生得豹頭環眼,土匪看了都害怕。

這麼多年過去,沈延紹別的什麼沒有記住,就記住了那句“土匪看了都害怕”。

因此昌盛帝一問起,他就想到了此人。

既然沈延紹都如此說了,昌盛帝對此人也有影響,便將此事定了下來:“那便派他倆前去淮河吧。”

敲定了此事,昌盛帝又看了許懷謙的第二份折子看,看到許懷謙索要軍中退下來的舊帳篷。

“劃拉破爛都劃拉到朕頭上了。”昌盛帝如何看不明白,許懷謙想打驍勇軍前些年退下來的那一批軍備的主意。

縉朝全軍,只有驍勇軍的軍備是最好的,因為這是獨屬于他的銳部隊,一切軍需軍備皆用的是最好的。

但,縉朝的國庫窮得都可以跑老鼠了,就算是驍勇軍淘汰下來的軍備,也不也能倉庫或者不要。

別的軍隊給討去了。

所以昌盛帝也沒有辦法給許懷謙驍勇軍的軍備,只能把戶部尚書魏鴻彩來。

“你看看你手上還有軍隊中退下來的帳篷沒有。”

往年各軍退下來的軍需都由戶部接手了,此事也只得找他們。

魏鴻彩一看到許懷謙的折子,頭就大,他就只管張口要,一點都不考慮實際況。

戶部窮什麼樣了,這些退下來的軍備怎麼可能有浪費的,箭頭都讓人撿回來重新回爐重造了,那還有多的東西給他。

但昌盛帝問了,魏鴻彩還是著頭皮回答道:“有是有,但臣怕給了許舍人,許舍人又覺得我們戶部在針對他。”

昌盛帝挑眉:“嗯?”

“軍中退下來的軍備,能回爐重造的都回爐重造了,實在回爐重造不了的,都拆散售賣與民間,以再回供給軍需,”魏鴻彩老老實實給昌盛帝代,“只有一小部分實在沒辦法回爐又無法賣的,還堆積在戶部,許舍人要的話,臣就只能把這部分的軍需帳篷給他。”

“那些帳篷就一點用都沒有了?”昌盛帝沉

“用還是能用的,”魏鴻彩為難,“就是可能用起來比較艱難。”

“艱難就艱難點吧,總比讓盛北的百姓凍死強,”昌盛帝聽到這兒松了一口氣,他也是沒法子了,能給的都給了,“都給許舍人送去吧。”

魏鴻彩聽昌盛帝這麼一說,沒辦法,回去之后,只得讓人開庫房,把積庫房里一堆落灰的帳篷給許懷謙送過去。

這次他可是事先給昌盛帝打過招呼了,就算許懷謙覺得他們戶部針對他,他也沒辦法了。

“阿酒,我覺得還是不妥,”但許懷謙也不傻,折子送出去沒有多久,他就想起縉朝窮這樣,以戶部那個大老摳的子,怎麼可能還有好的帳篷留給他,“不能把希都放在朝廷上。”

“那我們也沒辦法去弄上千萬人用的帳篷啊。”除了軍隊,陳烈酒想不到能去哪兒弄這麼大一批帳篷了。

“阿酒,盛北種植水稻嗎?”許懷謙咬著筆頭,突然想陳烈酒問了一句。

“盛北于北方,”陳烈酒搖頭,“并不適合種水稻,就算有種的,估計種得也不多。”

“那就派人去南方收水稻秸稈,我們搭草垛子吧!”許懷謙拉了一下手頭上的錢,給近千萬的災民買防保暖的油布做帳篷的事,是不可能的,但富有富的辦法,窮有窮的辦法。

他不能什麼都往好里想,也得考慮實際。

他記得,南方的百姓,冬天冷到不住了,就會用水稻秸稈搭個草垛子躲里面。

說是這草垛子比屋里還暖和。

他買不起布,還買不是草麼。

到時候把這稻草往那帳篷外面一堆,再怎麼都能抵一陣風寒吧。

“是個好主意,”陳烈酒聽許懷謙這樣一講,眼睛一亮,他以前走鏢也睡過草垛子,只要不風,還是很暖和的,“我這就人去買,也不要只拘著稻草,麥草、干草、這些都可以。”

“對!”許懷謙頷首,因為他是南方人,就只想得起稻草垛子,不如陳烈酒見多識廣,夸老婆的話張口就開,“我家阿酒最聰明了!”

“就你甜。”陳烈酒可是聽許懷謙說了一晚上話的人,知道他夸人的本事有多厲害了,從架上扯過一件披風系好,手向許懷謙要錢,“我去幫你找人買草。”

“去吧去吧。”許懷謙從他帶來的銀票里,出幾張塞給陳烈酒,“快去快回啊。”

外面下著雪,他可不敢出去,只能拜托他老婆幫他跑路了。

陳烈酒都掀開帳篷出去了,聽到許懷謙這依依不舍的聲音,又折返回來,捧著他臉親了他一口:“這麼黏人,怎麼得了哦。”

說完,這才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獨留下許懷謙陳烈酒親過的臉頰,不解,他很黏人嗎?哪有!

這次,許懷謙在朝廷劃拉了不人,且陳烈酒也帶了陳五、陳墻出來以備不時之需,這會兒,許懷謙要買草,陳烈酒只能從許懷謙帶出來的人里點了一堆人馬,上陳五、陳強他們分了好幾個方向,全去各承宣布政使司買干草。

干草這個東西,幾文錢能買一大車,貴是運干草的牛馬。

“直接去找當地最大的牛馬行,和他們租牛馬運干草,”陳烈酒怕他們不懂,還特意代了一番,“這樣就可以和他們談價格,把租費降到最低。”

許懷謙現在愁得恨不得一文錢掰兩文錢花,陳烈酒再大手大腳,也不得跟他一樣節儉起來。

得了吩咐的下屬的們,各自按照各自的方向辦事去了。

只是買干草又不是買別的東西,這點事他們還是辦得好的。

做好這些事,許懷謙就著手和馮勝準備拔營去盛北了。

收到許懷謙和馮勝要走的良縣百姓們,對兩人極為舍不得。

好些人單獨找到他們:“許大人、馮將軍,你們可不可以不走啊,我們好久沒有到像你們這樣的好的了。”

良縣的百姓也是被霽西的給整害怕了,以前應天華當他們的縣令時,時不時就對他們加稅。

連進縣賣個蛋都要進城費,上許懷謙,不僅不拿他們一分一文,還把安家費如實給了他們。

在淮河這里有個什麼事,許大人也會積極給他們想辦法解決,上許大人這樣的,他們才知道,原來當的還有這樣。

現在一聽他們要走,個個都舍不得:“你們走了,下任來這里當的人,不知道還能不能像你們一樣。”

反正他們瞧著,這兩位大人在這里當當得也好的,不如就一直在這里當下去了唄。

“我的位并不是縣令,而是解救盛北水患災民,并不能在此地久待,”對此,許懷謙只得耐著子給他們解釋道,“馮將軍也是,他的職責是保家衛國,只是單獨被調過來解決盛北水患,現在我們的事都辦完了,我們得回盛北去了,盛北的災民更需要我們。”

“你們也別著急,”許懷謙也向他們保證,“陛下已經給他們新派了縣令,正在向這邊趕來的路上,有他帶領著你們,不會比我差的。”

話是這樣說,可良縣的百姓還是害怕,害怕會遇到像應天華那樣的縣令。

不過,等常繼鵬帶著他的縣尉申屠谷抵達淮河和許懷謙接了一天后,良縣的百姓都安定了。

常繼鵬一抵達,就辦了兩件事,將淮河這邊大大小小都考察了一遍,幾乎和每個良縣的百姓都說了一會兒話,第二件事是直接把良縣的名字改了。

良縣已經是過去的縣名了,現在我們遷移到了淮河,就要有個新名字才對,咱們老百姓種莊稼都希莊稼五谷登,那咱們就改登縣,既有以前良縣的保留,把良改登意味著告別過去,又有收的意思,大家說好不好!”

“好!”有許懷謙在前面為常繼鵬背書,加上常繼鵬來接這些日子與許懷謙一樣,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對他們態度又溫和,與先前的應天華一點都不一樣,他們便對常繼鵬這個縣令沒話說了。

總之,有了應天華這個參照在前面,只要比應天華好的人給他們當縣令他們都沒有意見。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對新來的縣令滿意的人,還有那暗想搞事的,可是被那高九尺,長相比土匪還嚇人的縣尉申屠谷一收拾,全都老實了。

“那這里就給你了,”許懷謙看他們接得這麼順利,也放心了,十二月十五日這天,就踏上去盛北的路了,“只要你善待百姓,百姓就不會虧待你的。”

“我知道的,許大人!”常繼鵬一直記得許懷謙當初對他的指點,現在許懷謙又向陛下舉薦他,雖然他還是個縣令,可他這個被陛下親自欽點的縣令和吏部隨意指派的縣令,意義可大不一樣去了,他很珍惜這次機會的,“我會好好把這里建設好的。”

既然他都已經在陛下和尚書大人面前掛上號了,只要他把登縣建設好了,不僅百姓會認可他,以后的仕途也會比旁的進士,沒準比二甲進士都還要好。

“你明白就好。”許懷謙知道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也不再多言,準備踏上馬車了。

“許大人,等等。”就在許懷謙即將踏上馬車凳的時候,一道聲在許懷謙后響起,許懷謙轉過,看到正是他從天香閣留下來的那位白子,不解地問,“你有什麼事嗎?”

“許大人,我可以跟你一起回盛北嗎?”白子被護衛攔著,眼睛期盼地看著許懷謙,自被許懷謙解救下來,得知的家鄉被淹沒后,許懷謙就將給收編到了登縣里,一樣地給了三十兩銀子的安家費,可這里留給的印象實在不怎麼好,與其待在這兒建設,更想回到盛北去,去建設自己的家鄉。

一個弱子,如何能跋山涉水回到盛北去,聽到許懷謙要回盛北,就想搭他的車架,有個庇護。

“可以。”許懷謙也清楚,白子何冬菱不想留在登縣,聽到們這一哀求,便想也沒想地答應了。

“謝謝許大人!”何冬菱一看許懷謙答應了,好聽的話,不要錢地向許懷謙吐,“許大人為民著想,剛正不阿,高風亮節……”

噼里啪啦,夸了一陣后,后拉出一長串的子來:“既然許大人都是這麼好的了,許大人也不介意我帶上姐妹們,一塊回盛北把。”

拉的都是跟一樣從盛北拐進天香閣的子。

許懷謙:“……”

許懷謙被架得騎虎難下,只得無奈地頷首:“可以。”

“謝許大人!”何冬菱高興了,朝許懷謙盈盈一拜,“許大人當真是為高風亮節的好……”

又要夸,許懷謙不聽嘮叨地直接上了馬車。

“吃憋了?”陳烈酒上了馬車見許懷謙抿著不說話,笑著問了他一句。

“沒有,”許懷謙搖頭,“不說,我也有意把帶回盛北的。”畢竟,哪個被拐的人喜歡留在被拐來的地方啊。

許懷謙給他老婆屈:“就是這麼一說,弄得好像我只有帶們回盛北,我才是好一樣。”

許懷謙承認有時候,自己是有點懶,老想魚,但他還算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吧?

只是想讓你答應們這麼多人,跟著我們一塊回盛北罷了,”陳烈酒他,“你別想太多,就算你不答應,你也是個好,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了。”

“這樣還差不多。”被老婆一安,許懷謙心瞬間好了。

他們的車架在往盛北疾馳而去的時候,盛北的百姓,正陷在水患過后難熬的寒冬里。

盛北靠北,之所以盛北,就是最北邊的意思。

縉朝的整個北邊都在下雪,盛北當然也下了,下得還比別的地方大。

能夠被朝廷安排住進災所,住在周圍附近的百姓家里的災民們還好,有片瓦土墻可以寒,可更多的百姓還是跟許懷謙想象的一樣,住在單薄的帳篷里。

夜里就算幾個人裹一條被子,也依舊被凍得瑟瑟發抖。

稍有不注意,夜里睡死了,被人搶了被子,很有可能第二天就徹底醒不過來了。

剛經歷過災難的百姓,人都有點涼薄,每個人只能顧好自己,旁的就再也顧不了。

在這樣資極為張的條件下,人為了活著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因此很容易發生

“都跟你們說了,朝廷會管你們的,”也慶幸昌盛帝的二十萬驍勇軍在這里駐扎著,一有就被將士們給了下去,“讓你們再耐心等等,你們怎麼就是不聽呢。”

“等等等,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去?”有人不樂意了,“娃子都冷病好幾回了,再這樣下去怕是不住了,他連水災都熬了過來,熬不過這雪災,那可真是……”

說著,說話的人自己都忍不住哭了,要不是實在沒法子了,誰愿意去搶別人的東西呢?

“快了,聽說許大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將士們得了上頭人的吩咐,不厭其煩地勸說著緒不穩定的災民,“你們在耐心等待一兩日,準能等到人。”

“等到人有什麼用,”災民們緒很不穩定,“他來了,沒有棉被,沒有帳篷,不也一樣干瞪眼麼?”

在飽苦寒折磨的災民看來,京都再往他們這兒派再多的員都不如送一條寒的棉被過來靠譜。

這會兒聽將士們說,只是派了一個管他們的大人過來,旁的話那是一句都沒有提及,不由得失極了。

“不會的,”眾將士對許懷謙很有信心,“許大人自災發生至今,一直在籌集錢糧、還把盛北水患給解了,相信這雪災的問題他也一樣能夠替大家伙解決。”

“這許大人的本事,我們自然是服氣的,”盛北的災民也不是沒有聽過許懷謙的名字,當他們從邸報上是許懷謙給他們籌集的錢糧,也是他替他們解了盛北的水患,沒有不對他激的人,可這雪災和先前的況又不一樣了,“這天寒地凍的,老天爺不想給我們活路,許大人再有本事,也挪不開風雪,變出寒的資來吧。”

“就是啊。”他們不是不相信許懷謙,是不相信老天爺。

大抵是老天爺這次是真跟他們盛北杠上了,剛讓他們經歷了一場水患,又讓他們經歷一次雪災。

兩次大災下來,他們這群人還能有幾個人活著?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反正都是要死人的,還不如在這場災難里心狠一點,想辦法讓自己活下去。

就在盛北這片災區彌漫著死亡、悲憤、狠厲、等充斥著一切負面緒,眼看著就要制不住,即將發沖突的時候。

一道驚喜而又帶著希的聲音從遠傳來:“許大人來了!許大人來了!他還帶著好多好多的品前來!”

嘩的一下。

原本前面聽到許懷謙來了,還沉浸在自己的氛圍里出不來的災民們,并沒有什麼

一聽到后面許懷謙還帶了許多寒的品前來,災民們沒忍住一下就叛變了:“哪兒呢,哪兒呢,許大人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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