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公園

“沒什麼，”他了眉心，“喝你的湯去。”

李嘉垣當下就要靠過去看他的手機，被他一個閃躲過：“怎麼，還嫌骨折好得不夠慢？”

“我靠，”李嘉垣說，“你現在開始有了！”

屏幕猝不及防地一閃：江筱然發來一條信息。

李嘉垣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妹子！你跟妹子發消息，還在笑！”

驚魂未定地拍脯，“有生之年啊。”

“就是節目的搭檔，我不是跟你提過？”

“那個，突出重圍，演奏鋼琴曲的妹子？”

“嗯，也是被我打了一拳的那個。”

“好看嗎？

！”

“還行，比較有靈氣。”

顧予臨淡淡地說，說完又笑了，“還很傻。”

李嘉垣嗤他：“口是心非的，人家傻你還跟人家來往，你不是更傻？”

“明明覺很想接近我，但是對著我就容易面紅耳赤，兔子似的。”

他搖頭，“但是有時候又有點小聰明。”

“了解啊！”

李嘉垣撞他肩膀，“可以可以，先相著試試唄，看格合不合適，合適就拿下。”

“還沒到那一步。”

顧予臨看著醫院外面通明的燈火，一閃一閃的掛燈，像極了彈完那首鋼琴曲時看他的眼眸，又亮又閃爍，有張，有期待，更多的，卻是了然。

好似很篤定他會喜歡這首曲子。

好像很了解他。

第二天中午，江筱然準時到了。

踩著點到，陶老師和顧予臨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陶老師說：“顧予臨已經練的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再開一下嗓子，然后學歌。

你們這首歌一些技巧方面跟《一次就好》差不多，先聽兩次原唱，自己再唱兩次，《一次就好》唱好了，再唱這首。”

一切都行進得很順利，顧予臨學得快，江筱然也一樣，兩個人合了兩遍，陶老師喜笑開。

“不錯，繼續保持，教多了你們消化不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你們私下要多多練習啊，爭取明天之前學會《一次就好》，我今晚回去看看顧予臨的那首《朽》有沒有什麼需要完善的地方，明天跟你們說。”

跟老師說了再見，剛好一點多，江筱然正想再跟顧予臨練練，卻聽他說：“先別忙了，你回去睡會吧，我們晚上再練。”

江筱然正好打了個呵欠，困得不行，這幾天快節奏的生活讓一時無法適應。

說：“好，那我們晚上見。”

中午睡了四十分鐘，又很快恢復過來，聽完課就趁下課的時候寫作業，好在不影響學業的況下，盡可能地留給顧予臨更多的時間。

兩人晚上還是在老教室，可惜老教室旁邊突然多了一個班補課，安靜的氛圍，讓每一道聲音都被無限放大。

“我們換個地方吧？”

江筱然說，“看起來是高三的補課，我們別影響他們了。”

顧予臨很快點頭：“好，去哪里？”

江筱然左思右想，想不到個好地方：“除了這個教室，天臺什麼的都鎖上了……”

“那就不在學校練了。”

“那在哪里？”

他輕聲一笑：“去公園吧。”

……約會？

！

江筱然自我否定道，肯定不是，只是實在沒地方可以練習了而已。

再說了，誰的約會是穿著校服的？

再說了，顧予臨憑啥跟約會？

這一番心里建設后，江筱然平穩了心態，跟上了顧予臨的腳步。

公園里熱鬧的，各種小吃和賣，搭配上橘的燈，讓人生出一熱鬧溫馨的覺。

有一對母正朝們迎面走來，孩子還很小，坐在推車里玩玩。

小小的鈴鐺被的手著晃來晃去，可得不行。

小孩兒看到他們走來，彎著不諳世事的眼睛朝他們笑，江筱然也瞇起眼睛，吹著口哨逗弄。

可能是小孩跟玩得太投，手上的鈴鐺上還掛著一串流蘇，一不留神，那串流蘇就打到了小孩的眼睛上。

“哇——”小孩子就這麼哭了起來。

江筱然木了，急忙湊過去逗，輕著聲音哄，把那個小鈴鐺拿下來：“怎麼這麼不小心……別哭了別哭了，姐姐給你唱歌聽啊……”

唱了好幾首，小孩兒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扁著越哭越大聲，頗有種黃河決堤之。

媽媽也在一邊哄，但一點用也沒有，看著江筱然著急得都快出汗了，顧予臨說：“我來吧。”

江筱然不信：“你能行？”

們兩個的都搞不定，顧予臨為男，能搞定的幾率就更小了。

他勾著角笑了一笑，但很快又收起表，搭著眼瞼，道：“嗯。”

江筱然往旁邊讓，給他讓出一片位置來，顧予臨挪過去，晃著鈴鐺吸引那小孩子的注意。

他換上溫的笑，是哥哥看著妹妹那種寵溺又不失討好的微笑。

接著，他出手捂住兩邊臉頰。

小孩兒不哭了，眨著眼看他想干嘛。

接著，他分開手掌，自己的臉又出現在兩邊手掌中間。

像是變臉，用東西遮住臉頰，最后又拿走遮擋——臉再次出現在視線中，卻換了一個可點的表。

——伴隨著他變臉的作，他還加上了華麗的配音。

“當當。”

小孩兒立馬破涕為笑。

顧予臨又擋在面前，把變臉的套路做了一遍又一遍，小孩兒笑得往媽媽懷里躲，他就躲起來，趁不注意再次變臉。

小孩被逗得“咯咯”大笑，為了表示興，還來了好幾聲尖。

直到鬧騰夠了，顧予臨這才出手，了藕般白的小手臂：“哥哥要走了。”

側著頭，雙目圓睜，漆黑的眼仁著不遠的燈火，似是不懂。

直到顧予臨走出很遠，小孩才不舍地回過頭去。

江筱然踢著腳下的石子笑道：“沒想到你還會哄小孩兒的。”

“嗯。”

氣氛一時沉默，江筱然繼續問：“小時候家里很多小孩子嗎？”

“算是吧。”

斜前方是一條小路，路是青石階，路邊還掛著橘的燈籠，顯得這條路文藝又帶煙火氣。

路的盡頭好像是好幾家店鋪，聽起來就很熱鬧。

顧予臨問：“要不要過去看看？”

“好啊，看起來還有意思的。”

江筱然答，完全忘了此番來的目的。

臺階很窄，還是一塊一塊鋪著的，但又不是一個人的寬度，所以江筱然跟顧予臨是并排走著的。

走一步就要一塊磚，兩人免不了輕輕上，又在下一秒前行的時候分開，然后再上。

像什麼無聊彼此卻樂在其中的游戲，江筱然低著頭，看自己的影子一點點跳躍著向前，馬尾辮也在后一起一伏。

顧予臨在后一點，剛好能看清的辮子劃出一個小小的拋線，穩穩落在肩膀上。

校服上出現一縷細碎的影。

到了。

江筱然跳下臺階，抬頭一看，原來是在做什麼游戲。

一家樂行，一家賣小紀念品的手工鋪，兩家聯合弄了個活。

江筱然去問，負責人說：“就是一邊聽曲子一邊套紀念品，一首曲子完了之后，如果套的紀念品超過十個，就可以進下一關。

下一關，演奏者隨意彈四小段曲子，你猜哪一段是剛剛彈的，猜中了——兩家店里的東西，不超過五百，任你挑。”

旁邊正有演奏者彈奏高難度的鋼琴曲，紀念品鋪子前也有人在套東西。

說實話，要一邊聽曲子一邊套東西已經不簡單，況且那些紀念品一個個都小得要死，命中率就大大減。

再加上，公園里現在大爺大媽比較多，大家都圖個熱鬧，也沒什麼懂音樂的年輕人來玩。

“哎，又猜錯了——下一個——還有嗎？”

“我我我！”

某位大爺舉起了手。

江筱然趁著人多，到顧予臨邊，墊著腳跟他說悄悄話：“我說，等會兒我去套，你幫我聽著曲子唄？

得了獎勵歸你的。”

這一副闊綽老爺的語氣讓顧予臨忍俊不，他扶著的肩膀，不屑地回：“這有什麼值得作假的？”

“這怎麼作假了，這是合作嘛。

凡事不就圖個高興嗎，你高興我也高興。”

說。

顧·真·三好青年·三觀極正·有節·予臨清高地撇過頭，說：“不要，我不做這種事。”

江筱然了一鼻子灰：“不做就不做，我自己去，我贏了你可別想跟我分禮！”

說完，為了掩飾心虛，昂首地到前面去了。

過去的時候，大爺正好被淘汰，笑地下來了。

“還有人要上嗎？”

江筱然一個箭步沖上前：“我來吧。”

接過套圈，負責人宣布：“開始！”

不知道這個演奏者在彈什麼……《嘆息》？

《月奏鳴曲第三樂章》？

不管了，先套吧。

江筱然調理著呼吸，穩著手臂，搖著小臂往外一。

謝天謝地，第一個中了。

第二個……

太謝趙嘉映平時總拉著套東西了……

鋼琴曲結束，最后一個套圈晃了兩下，套住了中間的一個小標本。

數了數，正好十個。

“好，現在展示四個選項——”

聽完之后，江筱然依舊一頭霧水。

……

“現在，請選擇。”

江筱然心中有個選項，但只是猜測，不敢確定，急忙去找顧予臨的影。

不知什麼時候，他也站到前面來了，就在的幾米遠。

到江筱然的目，他也看著。

眨了三下眼睛，問：是C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