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預備

江筱然果然在常排練的地方找到了顧予臨。

他正在練聲。

“有進步啊，”等他練完，江筱然小聲說，“比一開始好多了。”

他笑，意有所指：“多虧老師教得好。”

“那當然，”頓了頓，問，“復賽是什麼時候來著？”

“一個月之后。”

一個月，江筱然默默盤算著，這一個月的重心估計得放在他的績上了，畢竟唱功這麼練下去問題不大，迫在眉睫的那場考試倒還懸著呢。

顧予臨正在一邊看譜子，江筱然試圖了解一下他目前的況：“對了，你怎麼也提前卷了？”

“我？”

他皺眉，“我一向都是過半個小時就卷的。”

“……”

“怎麼？”

搖頭：“你是不想做還是不會做啊？

畢竟能考到德高來的人，績都不差吧，而且你還這麼有才藝……”

“都有。”

他言簡意賅。

不想做，并且，也不會做。

……媽的，道阻且長啊。

江筱然完全陷自己的世界中，雙眼放空地盯著天花板，悵惘地靠在沙發上。

顧予臨的格太了解了，假如是他不想做的事，強求他去做只會適得其反。

如果這時候跟他說“你績不太好以后會吃虧”，他肯定連聽都不會聽。

自己高中的時候不學習，是高二下學期被老爸罵了一頓才幡然醒悟的，所以學習這件事，別人著是沒用的，必須他主愿意學習。

問題就在于，怎麼樣能讓他熱學習啊！

學習不像音樂，是他熱的部分，只能盡量提。

剛剛聊到這個話題，明顯覺到他是不愿意談論的。

要不試著，去問問李嘉垣？

從趙嘉映那里要來了李嘉垣的聯系方式，準備等時機再直接詢問。

隨口問趙嘉映：“你們倆發展得怎麼樣了？”

趙嘉映捧著臉開心道：“下周出去約會！”

“這麼快！你怎麼做到的？

！”

趙嘉映白了一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相這麼久了，連手都沒牽過！辣，別說你是我朋友，我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立刻反駁：“手，手還是牽過的好嗎！”

就是況特殊了點……為了翻墻才牽的手。

趙嘉映一臉意興索然，擺擺手：“純史我沒興趣聽，等到發展艷史再講給我聽吧。

也不知道那時候我死了沒有。”

“別那時候了，”江筱然咬牙，“你現在就去吧！”

“我死了，誰給你打探消息？”

趙嘉映過來，“明天出績喲。”

“出完績直接分座位？”

“嗯哼。”

一顆心又被人吊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

李嘉垣抱著卷子進班，宣布哪些人留在班上，哪些人逆襲功。

宣布完之后，他把留在十班的人的卷子抱回位置上，對后寫東西的顧予臨說：“要不是為了修養掉課太多，我這次肯定往前去了！”

顧予臨答應著：“反正你不是差一分就是臨時冒發燒骨折，我已經習慣了。”

“……那也比你一直穩定在233分好吧！看，這分數多吉利啊，”李嘉垣把他的卷子翻出來，湊到他面前，“你還幽默。”

他突然想到什麼，朝李嘉垣手：“卷子給我一下。”

“這不在這兒呢嘛。”

“我要全部的。”

李嘉垣立刻張：“你要是把老子卷子撕了，老子跟你沒完！”

“我看別人的。”

顧予臨懶得理他。

李嘉垣還在說個沒完：“我想起之前巨他媽恐怖，這班上有一半的生故意考到我們班來看你……我每天上課，都要連帶著接一大堆目的洗禮，可以說是非常可怕了……你每次怎麼還能那麼淡定？”

顧予臨手去拿卷子，把卷子攤開之后，才無所謂道：“習慣了。”

李嘉垣：誰能把這個裝的人拖出去打死了？

！

顧予臨翻翻找找，在看到一個名字后，出一個我就知道的笑容。

李嘉垣：“笑什麼？

看到誰的卷子了？”

頭轉了一個角度，看清楚卷子上的東西：“哈哈哈哈哈哈哈臥槽，還有人跟你考一樣的分數，兩百三十三！啊！讓老子看看這是哪位奇葩——”突然一停。

“江筱然？

！”

顧予臨把卷子蓋上：“看完了，拿走吧。”

李嘉垣意猶未盡：“等等，你們倆怎麼回事？

考試也要約好一個分數？

不是因為排練，你把人家六班的好苗子耽誤了吧？”

“不是，是問我，”顧予臨中指微微發力，平衡在指尖的水筆開始來回旋轉，“考試之前問我，這次大概能考多分。”

“你說？”

“233。”

“那這……”

“分毫不差。”

越來越有意思了。

江筱然此刻正在愉悅地清書包。

趙嘉映恨鐵不鋼：“看你墮落的，以前考450恨不得放聲痛哭，現在考233還笑得這麼高興……”

趙嘉映腦袋，“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不知不知就不知，”趙嘉映唱出來了，“你這麼大費周章，要是不能拿下顧予臨，就別來見我了。”

“知道了，老師勾的重點題目記得拍給我。”

背好書包，抱著書朝十班走。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到十班門口的時候，鈴聲剛剛打完，但班上還是糟糟的一團，班主任正聲嘶力竭地管著紀律。

門口站著一批考進十班的“新人”，江筱然站在隊伍末尾。

前面的生在小聲討論。

“這次競爭好激烈啊！我上次英語直接沒寫，考三百多分，居然還是去九班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多人爭呢。

大家都期待著能考到這個班，然后萬一挑一地被顧予臨看上。”

“不知道誰運氣這麼好，能被他看中……我沒別的想法，坐他旁邊就可以了，天哪，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江筱然抬頭看了一眼長龍，二十個生里面，二十一個都是為顧予臨來的。

前面的生默默祈禱：“拜托了讓我坐在他旁邊拜托了拜托了……”

像大型邪教會現場。

心里有點酸，但是又特驕傲，驕傲完了，還帶著點興。

顧予臨邊的位置是空的，大家自然都想往那個位置坐，前面幾個生不好意思，向老師提出請求坐他周圍，老師駁回了幾個，也同意了幾個。

有一個直接點名要坐顧予臨旁邊的。

手指一指，指著顧予臨旁邊那個空桌子說：“老師，我想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