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告白

兩個人走到了那條昏暗的小巷，盯著他的背影，江筱然莫名其妙想起那個夢。

夢里的而真實，著墻壁，一邊走一邊回憶。

顧予臨腳步忽然一頓，轉就往這里走，給來了個結結實實的壁咚。

突然一懵，嚇得整個人皮疙瘩都浮起來了。

“江筱然，我給你個機會……”

聽到顧予臨在頭頂上這麼悠悠來了一句，江筱然瞬間覺汗倒豎。

他知道電話是夏阮掛的了？

現在這是……嚴刑供，給個改過自新講出實的機會？

萬一講了實，他會不會氣到去找夏阮干架啊？

搖頭，寧死不屈：“不行，我不要！”

他住的下，停止這個晃腦袋的作：“這個機會很寶貴……”

手想去把他的手掌拿下來，無奈他力氣大，掰不，就只能不痛不地打了兩下他的手背：“不行，再寶貴我也不要！”

他扣住一只手的手腕，高高舉起，按在后的墻壁上，還不安分，他索把兩只手在一塊兒，一并按在了墻上。

所以現在這個況是，江筱然雙手高舉，被他挾制住。

后是冰冷的墻，前是年氣方剛的。

這樣的作讓沒了安全，覺這就是那種片子里猥瑣大叔要施暴的前兆，下意識起脖子。

他果然手，指腹上頭，一路上小巧的下，這個作讓下意識抬頭去看他。

路燈線微弱，一切都不如這個人來得更為鮮活和亮眼，他的雙眼在表達訴求，是抑和期待。

他傾而下，遮住所有多余的視線，讓的視線范圍只剩下自己的面容。

他聲音喑啞，帶著蠱人心的語調：“現在有一個為我初的機會，江筱然，你想不想要？”

誒？

！

江筱然睜著眼看他，連眨眼都忘了，呼吸也不自覺停了。

好半天，他失笑，：“江筱然？”

“啊？

啊……”呆呆點頭，“是我。”

他又問了一遍，薄荷味兒的氣息盈滿鼻腔：“你要不要？”

江筱然花了一秒辨認這不是夢，花了一秒想起自己穿來的原因，花了一秒盯著他的瓣看。

反應過來，用力點了點頭：“要。”

他笑了一聲，悶悶的，卻好聽至極，撥又。

他側著頭，循循善：“想親我嗎？”

江筱然想，不想不是中國人啊！

于是就上了。

兩人牙齒相撞，雙也相，江筱然決心不能浪費這好時，免得日后顧予臨反悔。

睜開眼，看見顧予臨低垂下的長長的睫，似一把小扇子，在的上來回輕刷。

閉上眼睛，背脊離開墻壁，出手環抱住他的腰，撲進他懷里。

的手微微抖。

他的吻技也不大練，親了一會兒兩個人有點不上氣，就分開了。

上有齒痕，面頰一點嫣紅，眼底斂著一層水霧，顯得清靈而俏，掀起上眼瞼看了他一眼，竟然沾上一和艷，看得他挪不開目。

不好意思地開口，聲音還有點啞：“我們這算在一起了嗎？”

他笑，溫又寵溺：“當然了。”

江筱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連給自己的標簽都想好了。

就“史上奪走豆初吻第一人”。

越想越沸騰，重新埋進被子里，笑出了聲音。

到學校的時候，顧予臨已經在了，桌上還擺著一杯茶——似乎是刻意為了和夏阮送的東西分開。

放下書包，坐到位置上，出吸管，把塑料的包裝袋捅破，進茶里吸了一大口。

顧予臨今天難得地沒看書，就坐在一邊，眼睛里著滿滿的笑：“好喝嗎？”

像是有手在心上了一下，抿著笑了，又轉頭去看他，學著他挑眉：“還可以吧。”

不知道什麼是談的正常方式——上一世雖不乏追求者，但或許是眼太高，一次也沒談過。

后來想起總是后悔，沒能夠正兒八經地早一次。

但是早的覺啊——真到這一刻才說得上來，就像是有人往你里喂了一顆薄荷味的糖，舌尖一，又清涼又麻，還很甜，那覺從口腔里擴散開，好像直直往四肢百骸里鉆，涼卻又炙熱。

角可能是被什麼東西掛住了，平不了，只能那麼往上勾著。

莫名其妙，很高興，像是煥然新生了。

想變一只樹懶，掛在他上。

顧予臨把手垂下來，在椅子上拍了拍，拍完之后立即朝平攤開，道：“那牽一下。”

江筱然覺得此刻只有臟話能表達心中所想：好他媽的刺激啊！

地談真是非常有意思了！

把帶著汗的掌心在子上蹭了一下，然后出食指，勾住他的手指。

那只手指很快曲起來，彎起來的時候指腹蹭在手心，特別。

盯著兩個人的手指，說話的聲音也變了：“好吧，就一下。”

他著手指，去撓的手心，作不正經，問的句子卻覺非常正派：“你作業寫完了嗎？”

“嗯，寫完了。”

說，“你呢？”

“我也寫完了。”

側了側腦袋：“那你……”

“麻了隔壁的！給老子住！”

李嘉垣生氣地回頭，表惡狠狠地，“說的都是什麼沒營養的對話！聽得老子皮疙瘩都起來了！咋的，欺負我對象不在啊？

！”

江筱然覺得好笑，趴在桌子上笑個不停，又把頭抬起來，忍著笑說：“那你去找嘉映唄——不過，你們當時還不是很膩歪，干嘛說我們啊！”

李嘉垣表忽然一變，眉頭一抬，眼神變得曖昧氤氳：“哎我說，江筱然，你那脖子上——”

立刻把脖子一捂，眼風著急地一轉，死死看著顧予臨，眼神在說：什麼，你昨晚還給我留下印子了？

！

“中計了，”他手把的手下來，換了個姿勢握在手里，忍不住笑說，“他騙你的，什麼都沒有。”

李嘉垣笑瞇瞇：“沒做虧心事，別怕小草莓！”

“完了，你被嘉映帶壞了，污段子信手拈來啊。”

李嘉垣揮手：“算了，你們這里一的酸臭，老子不聞了，老子要沉溺于學習無法自拔了。”

李嘉垣正轉過去開始寫作業，江筱然看到老師來了，在后面裝著了聲：“誒嘉映~”

他頭抬得那一個快啊，立刻把筆一扔，有種“周公吐哺”的豪邁，然后他把那只手高高舉起：“嘉——”

抱著一大堆參考書的語文老師冷漠臉，仿佛在問：Excuseme？

于是那一秒，江筱然聽到那個“嘉”字抑揚頓挫，轉音連貫，像是斷了的片兒終于找到地兒接上：“家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說完他豪邁地手一抓，像是音樂總指揮收音了似的，然后坐下了。

語文老師欣地點頭：“嗯，不過第一個字錯了，是‘庭有枇杷樹’。

好，上課。”

江筱然在后面笑得翻天覆地。

笑完了回過神，顧予臨還在看，目像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真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把頭轉過去：“你別總看我啊，看書。”

“書沒你好看。”

臥槽？

！

這個直男哪來的話大全？

！

又喝了一口茶，上牙在下上刮了一下，這才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考……”

他眸一深，在今天第一次躲避開的目：“好，別說話了。”

“怎麼？”

不懂了。

他出舌頭，在上了一下：“有點想親你。”

莫名其妙的，接道：“親一下，你這節課聽講嗎？”

他腦袋枕在疊起來的手臂上，掀起眼瞼看，那道上目線真是要了人的命：“不行，聽講要親兩下。”

又說：“不過建議你辦一個包年套餐，有優惠。”

來了興趣：“什麼優惠？”

“可以再多送一個……”

前面的李嘉垣扔來一張字條，江筱然打開一看，上面的字大寫加，被人描了無數遍，咆哮又獷：“滾！”

一節課就這麼鬧一會兒，聽一會兒講地過去了。

下課鈴打響了，顧予臨在位置上一不的。

顧予臨下課的時候一般都窩在椅子上。

觀察出來了，他特別怕冷，冬天的時候，除了必要的活，否則不會輕易出這個門。

雖然這麼說很不近人——但冬天總是把人襯得格外白皙，顧予臨的指節因為冷被凍得泛紅，搭在桌子上的時候，有種近乎變態的。

現在天氣又冷得不行，班上有人冒，老師又不敢開空調，開門關門的時候，冷氣一陣一陣往教室里鉆。

他自然就窩一團，手進袖子里，隔著一層袖子筆在草稿紙上演算。

江筱然還在寫題目，沒寫一會兒手就冷了，一邊琢磨著后頭的步驟，一邊放下筆，把手捂在脖子里取暖。

休息的時候，眼睛順便也放松了一下。

正想跟他聊兩句，誰知道邊的人突然就站起往門外去了。

茫茫然地脖子去看他，那道頎長的影在人群中格外顯眼，消失在人之中，不過一會，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