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相思知不知》第22章 同一屋檐下

外面雨下得大了,他的發梢和襯衫都沾了雨,大概是下車就很匆忙,他的呢外套還搭在臂彎里來不及穿上,全了寒氣。

他把外套遞給吉叔,走進廚房裏來,看都沒看喬葉,只對賀正儀道:「姑姑,你怎麼來了?這麼大雨,上山的路,你有事找我的話提前說一聲,我去維園看你就是了。」

瞪他一眼,「你那麼忙,去你辦公室說兩句話都要預約,你到維園來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賀維庭手搭在肩上輕聲安,「最近公司的事比較麻煩,要多花些心思。既然來了,一起吃晚飯吧,我讓秋姐多做幾個你喜歡的菜。」

賀正儀也不拐彎抹角,一指喬葉道:「我今天過來不是找你,我是來找。家庭醫生對你來說很重要,這個人沒法勝任,我希你重新考慮一下。」

他這才瞥了喬葉一眼,推著賀正儀往外走,「那也別在廚房說,到我書房裏來。」

喬葉跟在他們後,進了二樓的書房,盯著他瘦削的背影,言又止。

書房門關上,賀正儀似乎才到覆在肩頭的手有多冷,回頭看了看賀維庭說道:「你看你,上都淋了,雨下得太大就別忙著趕回來。我是老虎嗎,還能吃了?」

總之千般不好萬般不對都怪在喬葉上。

賀維庭淡淡的,「雨每天都這麼下,我總不能一直不回來,只不過是恰好上了,跟其他人沒關係。」

「那先去把服換了,淋了雨等會兒又該發燒了。」

賀維庭搖頭,「換好服就要上床休息了。不瞞您說,我今天很累,昨晚開會到很晚,幾乎沒有合眼。回來就是想泡個熱水澡,換服好好睡一覺的。」

他確實很忙,別人不了解賀正儀不可能不了解,聽他這麼一說心疼得很。加上中秋家宴那天打他那一下簡直像刺似的在心裏,不想得他太,只好長話短說,「你不好,聘請一位醫生就近照顧是應該的。但也得挑信得過的人選,如果你這兒沒有,我可以讓江姜幫忙找,不是一定要請這位喬醫生不可。三年前做過什麼,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樣的人怎麼還能放在邊呢?」

喬葉就站在旁邊,垂眸正好能看到自己的腳尖,聽這樣講,也只是抿了抿,沒有反駁的打算。

賀維庭也依舊不看,在其他人看來,大多數時候他都把喬葉當空氣。

「姑姑,是你教我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三年前發生的事我們都心裏有數,的手段我們也就全都了解,過手的敵人怎麼也比陌生人更容易應付。這種敏時期,還另找一個醫生安到我邊來,萬一被別有用心的人收買……您是嫌我煩心的事還不夠多嗎?」

賀正儀蹙眉,「可以讓江姜和容昭幫忙把關……」

「公司里的事已經夠江姜忙的了,就別再把我的私事推給了,我可沒打算給開兩份薪水。至於容昭……」他終於又瞥了喬葉一眼,「喬葉之前就在他的醫院工作,是他挖掘過來著力培養的好幫手。」

賀正儀沒聽出他話里話外約的那酸意,只是仍覺得喬葉留在邊是不妥的,卻又說服不了他。

賀維庭有些站不住,在書桌後面的大班椅上坐下,手撐住骨緩解痙攣般的疼痛。喬葉似乎瞧出端倪來,剛要開口,被他的眼神視回去,「這裏沒你什麼事,先出去吧,我有話單獨跟姑姑說。」

喬葉不好再多說什麼,看了賀正儀一眼,打開門走了出去。

書房裏只剩下姑侄兩人,賀維庭再不需顧忌,對賀正儀把葉朝暉讓喬葉來他邊打探消息獲取證據的企圖說了一遍,然後道:「公司現在是憂外患,有人存心要顛覆賀氏集團,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鬼,又有誰是值得全心信任的?反倒是喬葉應該跟這回的事沒有牽扯,之前人一直都在非洲,我察覺到公司況有異之後才回國。知道我跟以前的事的人,都會跟葉朝暉一樣,認為這是一個可趁之機,利用來對付我,我想那個鬼也不例外。」

賀正儀一聽就明白了,「你是說,把留在邊,可以引出那個幕後主使的人?」

「嗯,引蛇出,總有蛛馬跡能讓我們抓住的。」

賀正儀不置可否,法子是不錯,可最擔心的從來就不是公司如何,而是賀維庭的健康和快樂。

萬一他再一次傷害,結果也許會糟糕得讓人承不起。

「非得這樣嗎?有沒有懷疑的對象,到底誰是鬼?那人並不一定了解你們當年的事,也就不一定因為喬葉而出馬腳。」

當年剛剛接掌賀氏集團的賀維庭傳出婚訊,意氣風發,人人稱羨。後來婚禮一夕之間就取消了,再也沒有下文,旁人再如何深挖也不過以為是男歡,合則聚,不合則散。尤其是豪門婚姻,也許利益談不攏了就及時取消,也不是沒有過先例。

誰能想到他們是真的過,至這個看似擁有一切的天之驕子是付諸了所有心力,得毫無保留。

商場如戰場,最忌人掣肘,也是肋,曝在人前難保不被有心人利用。所以當年邊知道他跟喬葉一段往事的下屬全都撤換了,連這嘉苑裡服務的人也是一樣。

但信息時代,資訊這樣發達,想要了解一件事總是有途徑能了解到的。

賀正儀年紀大了,都不太願意相信這樣殘酷的現實,「我們周圍的人都是最值得信賴的啊,會是誰?」

賀維庭搖頭,他也還沒有頭緒,可能是吳奕、江姜,可能是公司里任意一位高管,也可能是他們邊的人。

「所以姑姑您現在也要留心,這些話不能跟任何人提,包括孟叔叔和江姜。」

賀正儀有些頹然,畢竟六七十歲的人,忙碌勞了一輩子,到頭來還要提防邊人,心裏不好,也就沒心再去管喬葉的事,弄得人仰馬翻。

說到底,公司是賀家三代人的心,賀家又人丁單薄,最後還是他們姑侄相依為命,不想再因為一個外人跟賀維庭鬧得不愉快。

橫豎他該有分寸,邊又有那麼多人照看著,勢不對由出面及時制止就行了。就像他說的,既然有了防備,喬葉就算有心也不可能再翻出什麼大浪來。

雨還沒有停,只是雨勢小了些。賀維庭留姑母吃飯,擺了擺手,「算了,老孟還在維園等我,今天出來都沒跟他說,回去晚了他該擔心了。」

「那我不送您了,路上小心,讓小王慢慢開車。」

年夫妻老來伴,孟永年最初只是的司機,陪伴大半輩子,雖然沒有婚姻的名分,但這份誼已是彌足珍貴。

反觀自己,剛到而立之年,心已滄桑得像遲暮老人,自以為尋到的真不過是場騙局。

賀維庭坐在椅子上,浸寒氣的上,髮也是的,過了那麼久都沒有被屋裏的暖意給烘乾,四肢冰冷,臉頰卻一陣陣發燙。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又在發燒,想打開窗戶氣,於是試著站起來,骨的疼痛沒有消減,只能撐著桌子站穩。

可惡的雨天。

喬葉已經走進來,打開窗戶,又手過來扶他,「要不要,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賀維庭冷聲道:「誰讓你進來的?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這個房間!」

喬葉知道他心裏不痛快,也只是順著他說:「好,我以後都不進來。你服和頭髮還有點,我扶你回房間去打整一下吧!」

「不用你扶,我自己會走。」

喬葉聽他的,突然放手,他趔趄了一下,惱怒地回頭瞪

有些無奈,「不是疼嗎?不用手杖又撐著,沒有好的。」

他不是不用手杖,他自己的狀況自己最清楚,這幾天雨連綿,進出都靠桃木手杖支撐,早已經習慣了,也不在乎其他人會有什麼樣的眼

只不過剛才聽說賀正儀來了,一路趕回來都心急火燎,下車時太匆忙,手杖擺在車子後座都沒有取下來。

他不願讓喬葉看這份急切和窘迫,實際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急。

所幸也不多問,安靜地扶著他,手心的溫度隔著襯衫的布料傳遞給他,煨得他蒼白冰冷的手臂終於慢慢暖和起來。

他的房間離書房不過短短一段距離,他卻覺得走了好久。

「快把下來進去泡澡吧,水我已經給你放好了。」把他往房間的浴室里引,玻璃幕牆裏氤氳著熱騰騰的水汽,浴缸里已經注滿熱水。

他冷冷一哂,「這麼迫不及待把我剝/?這不是你分事,以後用不著你來做!」

作者有話要說:丸紙:小賀你個死傲,其實明明就不得小喬把你吧→。→

小賀:哼~

小喬:后媽你別這麼說……

小賀:也沒說錯,其實我想要的是鴛鴦浴。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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