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年，新安縣城通往臨淮市隻有一條大路，這倒省了楚瑜不麻煩，直接沿著大路走回家，否則，沒有導航儀，放在後世絕對要迷路。

這樣想，兩人在8點多就走到了村子口。

路上黑黢黢的，所有人都睡了，村子裏沒有一點燈，楚瑜走到村口的小橋上，發覺村口的西邊有一個很大的廠房，裏麵有幾間瓦屋裏，竟然還有亮，問安：

“安，那裏是幹啥的？”

“姐，你糊塗了，那不就是養場嗎？”安低聲說：“姐，你可不要去那裏，那邊都是北京來的知青，隊長說了，他們上有資產階級的氣，本適應不了農村生活，還有幾個人分不好，天天搞資產階級那一套，沒事就搞音樂吹口琴啥的，你可別被他們傳染了。”

楚瑜笑了笑，安有這樣的思想並不奇怪，在這樣的環境下，每個人的思想環境和教育製約，在看來，隻要不去迫害別人，就已經是個不錯的人了。

“我知道了。”

楚瑜沒想到林家莊居然還有知青，隻是覺得奇怪，以前看電視劇裏，北京的知青不都喜歡去北大荒開墾種植，去黑龍江保衛邊疆嗎？怎麽還有人來林家莊這種偏僻地方？

兩人顧不上別的，靜悄悄往家去。

他們躡手躡腳地推開柵欄的門，剛要進去，卻見堂屋的木門陡然打開，秦麗出來，厲聲說：

“你們給我進來！”

林楚青聽了話，從屋裏走出來，也跟著進了堂屋。

楚瑜和安對視一眼，進了屋，卻見林保國也還沒睡，明顯都在等他們。

秦麗氣道：“你們去哪了？怎麽一天看不到人，也不見你們上工賺工分？”

安嘟囔一句：“我一天才賺5工分，賺不了幾個錢！”

“你還有理了！你說你不上學又不去賺工分，你還想幹啥？”

在農村人眼裏，賺工分可是天大的事，這關係到一家人的吃喝住行，他們沒別的祈盼，就希能多賺點工分，年底多分幾塊錢，多分點糧食，能給孩子上學，家裏吃飯。

秦麗很生氣，“你們說，你倆今天去哪了？是不是去城裏玩了？你們知道這有多危險嗎？萬一遇到壞人，那可怎麽辦！”

楚瑜原想瞞著他們的，但現在一想，這是瞞不過去的，再說過幾天還得給孫哥送桑葉呢，到時候不了需要林家人支持。

“媽，你也別數落安了，都是我的主意，我們不是去玩的，是讓安陪我去城裏賣桑葉。”

秦麗像是被嚇到了，忙說：“你倆跑去城裏賣東西了？楚瑜你知不知道，賣東西是犯法的！是要被割尾的？”

“我知道，媽，我們是去的，就跟賣蛋一樣，不被抓到就行了！”

秦麗氣得心髒都疼，又說：“你要是被抓到，可是要遊街再送到村子裏勞改造的！”

“媽！我知道！”許是楚瑜活了兩輩子的關係，對這事倒沒有想象中那麽害怕，遊街就遊街唄，隻要豁得出去臉皮，也總比死好。

76年，新安縣城通往臨淮市隻有一條大路，這倒省了楚瑜不麻煩，直接沿著大路走回家，否則，沒有導航儀，放在後世絕對要迷路。

這樣想，兩人在8點多就走到了村子口。

路上黑黢黢的，所有人都睡了，村子裏沒有一點燈，楚瑜走到村口的小橋上，發覺村口的西邊有一個很大的廠房，裏麵有幾間瓦屋裏，竟然還有亮，問安：

“安，那裏是幹啥的？”

“姐，你糊塗了，那不就是養場嗎？”安低聲說：“姐，你可不要去那裏，那邊都是北京來的知青，隊長說了，他們上有資產階級的氣，本適應不了農村生活，還有幾個人分不好，天天搞資產階級那一套，沒事就搞音樂吹口琴啥的，你可別被他們傳染了。”

楚瑜笑了笑，安有這樣的思想並不奇怪，在這樣的環境下，每個人的思想環境和教育製約，在看來，隻要不去迫害別人，就已經是個不錯的人了。

“我知道了。”

楚瑜沒想到林家莊居然還有知青，隻是覺得奇怪，以前看電視劇裏，北京的知青不都喜歡去北大荒開墾種植，去黑龍江保衛邊疆嗎？怎麽還有人來林家莊這種偏僻地方？

兩人顧不上別的，靜悄悄往家去。

他們躡手躡腳地推開柵欄的門，剛要進去，卻見堂屋的木門陡然打開，秦麗出來，厲聲說：

“你們給我進來！”

林楚青聽了話，從屋裏走出來，也跟著進了堂屋。

楚瑜和安對視一眼，進了屋，卻見林保國也還沒睡，明顯都在等他們。

秦麗氣道：“你們去哪了？怎麽一天看不到人，也不見你們上工賺工分？”

安嘟囔一句：“我一天才賺5工分，賺不了幾個錢！”

“你還有理了！你說你不上學又不去賺工分，你還想幹啥？”

在農村人眼裏，賺工分可是天大的事，這關係到一家人的吃喝住行，他們沒別的祈盼，就希能多賺點工分，年底多分幾塊錢，多分點糧食，能給孩子上學，家裏吃飯。

秦麗很生氣，“你們說，你倆今天去哪了？是不是去城裏玩了？你們知道這有多危險嗎？萬一遇到壞人，那可怎麽辦！”

楚瑜原想瞞著他們的，但現在一想，這是瞞不過去的，再說過幾天還得給孫哥送桑葉呢，到時候不了需要林家人支持。

“媽，你也別數落安了，都是我的主意，我們不是去玩的，是讓安陪我去城裏賣桑葉。”

秦麗像是被嚇到了，忙說：“你倆跑去城裏賣東西了？楚瑜你知不知道，賣東西是犯法的！是要被割尾的？”

“我知道，媽，我們是去的，就跟賣蛋一樣，不被抓到就行了！”

秦麗氣得心髒都疼，又說：“你要是被抓到，可是要遊街再送到村子裏勞改造的！”

“媽！我知道！”許是楚瑜活了兩輩子的關係，對這事倒沒有想象中那麽害怕，遊街就遊街唄，隻要豁得出去臉皮，也總比死好。

楚瑜知道秦麗的肋，便趁機說：

“媽，我也是沒辦法，你看我現在輟學在家，手不能拿肩不能挑的，賺工分也賺不了幾個錢，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也不像姐心靈手巧會做服，我什麽特長都沒有，想來想去，還是要賺點錢上學才行。”

提到這事，秦麗果然哭了，自責道：“都怪媽沒能耐，連孩子的學費也不起！”

林保國在一旁歎了口氣。

“怎麽怪你？該怪的是我，我一個男人沒能養活老婆子，還讓你累！”

楚瑜對楚青使了個眼，楚青見狀，忙說：

“媽，我覺得楚瑜這樣做也沒什麽不對，我聽我們老師說，現在很多人都在做生意，就是我們老師，也在幫人做服做子呢，一條子賺2塊錢，媽，你說放在以前你敢想嗎？”

“什麽？2塊錢？”秦麗嚇一跳，“做子咋這麽貴？”

“可不是嗎？我們老師從城裏拿的紙樣回來做，都是好看的流行款，村子裏沒有，很多人找他做呢，服一件1塊5，子2塊，我們現在都接子做，子簡單，一會就做完一條了，我幫老師數過，他有時候一天能賺10塊錢。”

這事大大出乎秦麗的意料，一天10塊錢，什麽概念啊！快趕上一個月的收了。

“那要是一天10塊，那一個月不就是300塊嗎？”秦麗被嚇到了，賺這麽多錢在看來是很危險的事，是要被割尾的！

“是啊！所以說，撐死膽大的死膽小的，也就咱們這樣的老實農民因為政策不敢賺錢，其實人家都賺呢。”

“那你老師咋不怕被人告狀？”秦麗擔心地說，要是被人告了，難保楚青不會牽連。

“老師是給城裏人做的，比較，農村人想不到這些，你放心吧！我們做的很小心。”

秦麗聽了這話，這才覺得林楚瑜賣賣桑葉簡直就是小事，比起一天賺10塊巨款的，楚瑜一天賺個1塊錢算的了什麽？這樣一想，膽子也大了一些。

楚瑜見狀，便笑道：“媽，馬上蠶就結繭了，我估著我這桑葉也就能賣最後一批了，等賺了錢，咱們去醫院給爸治！”

聽了這話，秦麗這才退讓，林保國再拖下去不是辦法，可他們全家一年也剩不了幾塊錢，現在林保國吃藥倒是花不了幾個子，村裏的衛生所打一針一天5分錢，最後再扣點工分，難的是要做手的費用，據說要好幾百，秦麗聽人說要是有門路的話，也用不了那麽貴，可他們平民百姓的，哪來的門路呢？

秦麗終於答應，隻一再叮囑楚瑜要小心一些。

楚瑜見家人知道，便把今天賣桑葉的事說給家人。

楚青道：“2分錢？那咱們幹脆多運點過去。”

楚瑜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多運？我不得給他運一卡車去，隻是咱們家連輛驢車都沒有，這麽重的東西，怎麽扛過去？”

這倒是個問題，秦麗想了片刻，說：

“你那有輛平車，可以運幾百斤沒問題，就是要苦了你們，得自己拉過去。”

“這沒事！”楚瑜不覺高興，隻要能多賺錢，願意吃點苦。隻是想到今天王秀娥的偏心勁兒，楚瑜擔心道：“能借嗎？”

“怎麽就不能借？”秦麗哼道：“再偏心也不至於一輛平車都不借吧？”

幾人商議好明天的事，這個話題就算揭過去了。

秦麗把飯從草編的保溫捂子裏端出來。

飯還著溫熱，楚瑜忽然想到什麽，笑道：“對了，我買了豆腐！”

小心地打開紗布，卻見因為時間太久，豆腐有些散開了，但看到這發暗的豆腐，一家人很久沒回過神。

“是豆腐！”楚樂跑過來，眼看著：“豆腐好香啊！”

是很香！連楚瑜這種不吃豆腐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口水，秦麗見狀，笑著說：“今晚太晚了，這豆腐留著明天吃！”

“可是我現在就想吃……”楚樂饞壞了。

其他人也不停咽口水。

楚瑜笑道：“媽，我去用醬油拌點碎辣椒和蔥花，切一塊豆腐下來咱們蘸著吃，剩下的留明天吃吧！”

“也行。”秦麗同意了。

楚樂開心壞了，笑著拍手：“有豆腐吃咯！”

楚瑜調了醬，這麽晚了沒有火，沒法把豆腐蒸一下，好在這年頭的豆腐很香，生吃也好吃，豆腐蘸了醬後，吃近裏有一子大豆的香味，辣辣的，帶著蒜香，楚瑜忍不住回味了很久。

都這樣，別人就更不用說了，楚樂吃完還眼看著豆腐，想再來一塊，被秦麗吼回去了！

當晚，楚樂睡覺說夢話都在說著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