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彪悍知青》第104章 番外二:全家福

大寶小寶是雙胞胎兄弟。

出生的時候跟倆小瘦猴子一樣,又干又小,大寶比小寶還重幾兩。

大寶一出生就睜著眼睛,小寶卻是出生后四五天才睜眼的。

姜知青討厭孩子,看了一眼就嫌惡地扭開頭不想再看第二眼,更不想給喂

那時候生活困難,吃食不夠,好孩子都得運氣,更別說大寶小寶這種雙胞胎,親娘又嫌棄不給吃,大家都說肯定養不活的。

閆潤芝可不信,冬生小時候更苦,不是照樣養活了冬生的兒子那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怎麼可能養不活

想盡辦法弄點好吃的給姜知青補子,蛋、紅糖、小米、河魚、渣,凡是能弄到,就拼盡全力去弄回來,再加上商老書記和老婆子幫忙,隔三岔五的都能給兒媳婦做點好吃的。

姜知青瞧不上,從來不聽的,只管吃做的飯,穿做的,面子是一點不給的。

閆潤芝也隨去,冬生不在家,兒媳婦給生了倆兒子,這是老天爺給程家的恩典,兒媳婦不管怎麼的都是老程家的恩人。

閆潤芝心懷激,只管好好伺候月子就是。

不過年輕人不懂坐月子的要,尤其姜知青和孟依依倆嘀嘀咕咕總能生出一些什麼想法來。

其他的都好說,吃什麼也可以,唯獨要出去吹風納涼、下河洗腳洗頭的,閆潤芝堅決不讓。

“就是舊社會那不和睦的婆媳,平日里再打架,兒媳婦坐月子也要好生伺候。因為這坐月子是人一輩子的大事,要是坐好了,前面的病就養好了。要是坐不好,后半輩子就要難熬。這一個來月,你說啥也要聽我的。”

有閆潤芝伺候著,姜知青之前貧、手腳冰涼之類的病倒是好得差不多。

雖然姜知青嫌棄倆兒子,不想給喂,可婆婆好吃好喝伺候著,產婦天生就有,不喂自己倒是難過。

就這樣,閆潤芝曲線救國,大寶小寶也有吃。

大寶健壯一些,吃吃得又快又多,小寶跟小猴子一樣,哼哼唧唧吃不了幾口。

因為大寶本能地知道娘不喜歡他,可能不給他吃,所以得著機會就要快吃,早早吃飽。

小寶力氣小吸得慢,吃得就

閆潤芝就讓姜知青先給小寶喂,可他吃得慢,就煩,規定吃一會兒就丟開,再給大寶吃。

就這樣閆潤芝為了倆孫子做小伏低各種哄著姜知青,總歸是沒給小寶死。

等到了五個月能喝米湯吃蛋羹,也就不用那麼張。

等大寶小寶略大一些,閆潤芝就教他們說話,最多的就是“你們娘可不容易呢,你們要快長大孝順娘”“冬生可能干呢,你們要好好長大,像冬生一樣聰明能干。”

因為冬生不在家,怕倆孫子對父親沒有覺,就變著花樣把冬生從小的事講給大寶小寶聽。

一開始講的都是真事兒,時間久了沒有那麼多講,就開始編故事,主角依然是冬生。

就這樣,大寶小寶對冬生一點都不陌生,甚至覺得冬生就是他們的小兄弟。

有閆潤芝心呵護,倆孩子雖然沒有父親,缺,也平安長。大寶敏倔強,卻也明,小寶單純萌,卻也堅韌。

其實,這只是表面而已,實際上小哥倆并不像表面那樣乖巧。

為環境所迫的時候,不得不適應環境,這是嫲嫲說的。

嫲嫲說戲文里“識時務者為俊杰”,所以小寶為了獲得親娘的關注,總是冒著被嫌棄、打罵的風險每天黏著

如果不拒絕,他就賴在邊,如果煩了讓他滾開,他就麻溜滾開。

曾經祖孫三個悄悄地議論,是不是這輩子都捂不暖姜知青的心了。

那是大寶跟商老婆子學的話,他聽老婆子罵人,“這麼多年捂不暖你的心,你的心是石頭做的”

大寶就覺得姜知青的心是石頭做的又冷又

不對,對他們是石頭,對那個孟知青,還有他們說的那個什麼男人可不是石頭。

大寶是個明的孩子,話不多,耳朵卻好使,察言觀、聽風猜雨。雖然他不懂,但是不耽誤他知道。

姜知青有個別的男人,什麼卞海濤的,雖然他不知道男人的意思是什麼,肯定不是好事兒。

大寶和嫲嫲說,嫲嫲卻讓他不要說,不要和任何人說,會害了娘的。

他不說,他還盯著看誰說,沒人說他才松口氣。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沒爹的孩子更早當家。

大寶從一懂事,差不多四五歲上就有一種自己是小男子漢的自覺,要保護嫲嫲和弟弟,哦,還有娘。

嫲嫲告訴他不要計較過去的事兒,要看眼下奔著未來使勁。只要他們一如既往地對娘好,娘總有一天會被他們的。

他卻覺得姜知青不會的,居然還想帶著他和小寶去賣掉

別以為他不知道

一開始他不明白,后來想了又想,他就有些明白了。

他娘那天帶著他們去趙家,其實就是想賣掉他倆的。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不知道為什麼改變了主意。不但改主意,還改了子,從趙家出來,對他們的態度就不一樣。

一開始對他們不親近,但是也不像原來那麼厭惡,反而好奇地打量他們。

大寶覺得到眼神里的驚訝和贊嘆,這種眼神,他在很多人眼里見過。他們見到他和小寶,會驚訝地說什麼“哎呀,這倆孩子一個模樣,好俊啊真是我們見過最俊的孩子了”。

那時候的眼神,差不多就是這樣的。

從那時候開始,大寶就立志盯著娘,不讓跑,更不許別的男人來拐。誰來就打斷誰的他心里可是有個小本本的,一頁頁地記著賬呢。

小寶那個傻狍子,就會傻樂呵,娘要跑了他都不知道。

大寶覺得自己真是碎了心。

傻狍子小寶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不是

他有自己的那一套。

從趙家出來以后,從娘抱起他對著他笑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況。

他看起來傻狍子,可他心里有一弦和大寶的一樣敏,只是他敏的表現就是越發黏著,而不是疏遠戒備。

娘好像換了個人一樣

嫲嫲總給他們講故事,除了各種冬生的故事,就是仙之類的。什麼田螺姑娘、杏花仙、封十三娘、聶小倩、狐貍、白蛇等等。

小寶在心里已經認定自己的娘,可能是某個妖、仙來報恩,所以對自己和大寶越來越好,對嫲嫲也好。

有一次小哥倆趁著娘不在家,討論姜琳的問題。

大寶“嫲嫲,你不覺得娘不一樣了嗎”

閆潤芝“人都會長大的嘛。這人啊,有了孩子和沒孩子可不一樣。”

小寶“好幾年,現在才不一樣”

他的意思,有了我們好幾年,現在才不一樣,所以跟你說的不一樣。

大寶“就是不對勁,帶我們去那個村,估計是想賣我們,弄錢回城的。”

閆潤芝“小祖宗,可不敢胡說。不要讓人聽見。”

小寶“關了門呢。”

閆潤芝“那你們覺得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大寶小寶異口同聲,“當然是好事。”

閆潤芝笑笑,“這不就好啦。你們娘這是猛地發現了你們的好,決定要好好你們。醒悟了。”

大寶是靠觀察知道娘不對勁的。

小寶是靠直覺、覺知道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娘是越來越好的,他們,嫲嫲,也冬生。

嘿嘿。

冬生和琳琳,最好了。冬生回來以后,琳琳就更走不了啦。

冬生是他們的小朋友,是父親,是兄弟,是這個家的大柱子。

大寶小寶好冬生啊,他和琳琳在一起的時候可有意思呢。

等他們把爺爺和文生接回家,家里更有意思啦。文生也是他們的小兄弟喲,他們領著他玩呢。

一家人幸福快樂地一起過日子。這樣開心的日子喲,睡覺都能笑醒。

小哥倆健康地長大了,長帥氣的小伙子。

大寶越來越穩重,看似雋雅溫和,實際卻有淡淡的疏離和高傲。大家都知道,這是因為他太優秀導致的距離。他不喜歡參與同學那些毫無營養的聊天,諸如“那誰可了”“xx漂亮”“他倆對象呢”“xx對你拋眼呢”,那種同學們樂此不彼地討論生、男生、等永恒的話題,都是他厭煩的。

他喜歡寫作,構思各種嚴謹的、富有邏輯的、環環相扣的故事。

他愿意花時間把一個懸疑故事寫得跌宕起伏,讓讀者們罷不能。大家都說姜生的推理故事環環相扣,局中局、反轉劇和人,看得大呼驚奇。看完第一遍往往要呆上半天,然后迫不及待地回頭解,一條條的線索,一個個的人,全都挖掘出來。就好像他在書里給讀者們出題一樣,讓他們閱讀的同時還能熱衷揭

簡直是死忠們的至高

小寶和他大不相同,兩人個鮮明,各有特

小寶則熱衷于和他們談論那些沒有營養的話題,越隨越有激,說到激往往能捕捉到什麼靈

他的故事不像大寶那樣克制冷靜、矜持,而是熱烈、激、張揚,熱年一往無前。主人公聰明機靈、幽默詼諧,和他在一起誰都不會寂寞。他總是能帶給讀者驚喜,喜歡腦的不喜歡腦的,都看他的書。

他偶爾靈迸發,也會給大家出謎題,自制的謎語、對聯、迷宮、理數學等題目,甚至也會挑戰姜生的推理。

每每這時候,兩人的讀者們就會瘋狂起來,各報紙都會在副刊把題目列出來給廣大市民們研究,誰研究出正確答案報社給獎品。

小寶出的題目,都是靈迸發,很多時候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于是大寶就會悄悄地解題,然后給報社寫信,附上正確答案,如果題目有錯,他也會充分論證。

讀者們對小寶的謎題是很寬容的,就算題目不夠嚴謹,那又怎樣大家樂呵過就行啦。

大寶總覺得他這樣不夠嚴謹,就不要再寫類似相關的容。小寶卻不服氣,然后讓大寶幫忙。

他是吃定了大寶的,因為在娘胎里的時候自己被大寶搶了營養,出生以后又被大寶搶了水,所以他在十歲之前都不如大寶長得高長得壯。

而大寶從小與他形影不離,已經習慣保護弟弟關心弟弟,被弟弟賴上黏上,替弟弟解決問題,攢著零花錢給弟弟買糖買零食買玩

習慣是很可怕的。

哪怕他上拒絕,還是會行,對小寶妥協,幫小寶構思那些巧的題目。

但是小寶怎麼可能乖乖的

他又提出跟大寶互相換著寫故事,他說大寶的故事太冷靜,就跟進了一座恢弘高大壯麗軒峻的建筑一樣,能一下子把讀者給端起來,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就要拔高自己。

這不夠可

他倆中間可以換著寫,多好玩啊。

最后還是媽媽和妹妹給裁決,們倆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讓大寶在嚴肅的故事里創造幾個幽默風趣的角,而讓小寶在他熱幽默的故事里,創造幾個嚴謹理博學冷靜的人。這樣他們就能彼此幫忙彼此影響。

就這麼著,兄弟倆在較勁和扶持中走到了高考前夕。

這時候高考先填報志愿,然后參加考試。

大寶毫無懸念要報理科,首都大學理系。小寶子一探,瞅了大寶一眼,就照著抄上。

如果不是大寶懶得理他,他能讓大寶幫他一模一樣寫一份。

大寶余瞥見他的作,無奈地頓了頓,停下手里的筆,看了他一眼,“你明明不是那麼喜歡理數學,你和我報一樣的干嘛”

他們寫書就可以當做事業,賺足夠的錢養家,所以報考大學純粹是為了提升自己,為了學自己興趣的事

當年高一下學期分文理科,大寶選了理科,小寶明明更擅長文科,可他偏就選了理科。

我要和大寶做同桌,他跟小時候一樣堅持。

大寶都有些無奈,兩人也不是連人,沒有分離焦慮,他干麼一定要跟著自己。

不過看在他陪自己踢足球的份上,大寶決定如果小寶真的學理科,自己就給他補補課。

結果,這一補他就上了傻狍子的當。

傻狍子哪里是非要和他一起學理科分明就是想找個人寫作業

傻狍子還理直氣壯呢“大寶,有時候我不想來上課,你幫我請假啊。或者你就假扮一下我,老師點名給我答一下。”

大寶乜斜他一眼,當時說“我假扮了你,誰假扮我另外,你要是想我假扮你上課,你不應該報文科嗎咱倆不在一個班,我才好幫你上課。”

小寶認定了什麼事兒,那是比大寶還固執的,所以他堅持學理科,依然和大寶一個班,同桌。

好幾個漂亮孩子為了接近大寶報了理科,結果小寶把旁邊的位子霸占著,們真是死活沒有一點機會。

他不給大寶機會,也不給自己機會。

好些漂亮孩子對他和大寶興趣的,他愣是沒領會到。

現在高考在即大家填報志愿,他又要報和大寶一樣的專業。

這樣兩人就能一起寫作業,一起做課題,到時候,嘿嘿,嘿嘿嘿。

大寶“我學理數學,對我創作有好。你不如報個興趣的專業。”

小寶“你對什麼興趣我就對什麼興趣。”大學四年啊,自己寫作業,自己寫論文,那不是要死

從小就寫作業犯難的孩子,已經慣逃避寫作業。當然,這一點都不耽誤他學得好,哪怕不寫作業,依然學得很出

大寶“你報個別的專業,我還能假扮你去替你上課幫你喊到,順便也學點不一樣的知識。”

小寶想了想,“要不我報個西方文學”

大寶“那是文科,你是理科生。”

小寶“我問過老師,理科生也可以考,就是吃虧而已。”他趴過去瞅瞅大寶的志愿表,纖長白皙的手指,“這樣,我報個歷史專業,還可以去考考古、研究一下歷史,也有助于我寫作。”

大寶“”

小寶真的貫徹“我從小就有了畢生的興趣,并且還是賺錢的謀生手段,所以教育只是我增加知識的一個途徑,學什麼如何學無所謂的啦,開心就好”這一基本準則。

同學們都湊過來看他倆,“程信程禮,你們倆報什麼專業啊。”

小寶大聲道“我大寶哥可能要報理或者數學專業。我報個歷史或者世界文學什麼的。”

有人喊道“你可千萬別報文學,老師說你要是學了文學,你就寫不出那麼激人心天然的小說了,哈哈。”

一開始小哥倆是瞞著同學們自己寫小說的事,但是架不住親朋們驕傲,以他們為榮。文生會買了他們的書帶去劇團發方澄、何亮、蘇行云等人更不低調,逢人就要彩虹吹。

然后一不小心老師知道,同學們也就知道了。

原本對他倆很有意見的化學老師,發現他倆竟然是林石,是姜生和林生,簡直要把自己的眼鏡給當場吃下去。

臥槽,自己最喜歡的小作家,竟然是他最看不上的倆同學

化學老師新轉來的,見這倆同學家世好,長得俊,爸爸是機關干部,媽媽是研究院干部,家里錢多,倆孩子沒顯擺炫耀,不是請同學們吃糖就是吃冰,再不就是開著大吉普滿哪兒出溜

臭未干的臭小子,紈绔子弟

結果真香。

人家小哥倆自己賺的錢,都不用花爸媽一分錢,而且是小寶活潑熱,團結同學,對同學和善,并非人家故意炫耀什麼。

以前都是自己帶著有眼鏡看人啊,以為是機關大院的孩子,就肯定是紈绔子弟,就算學習好也改不了骨子里的惡習。

結果

教室里因為報志愿的事兒嘻嘻哈哈說個不停。

這時候化學老師從窗戶外探頭,對著窗口的大寶幽幽道“程禮啊”

饒是大寶冷靜沉穩,都被驚得眉頭抖了抖,他扭頭看過去,“老師,您有話進來說。”

化學老師不肯,他把著窗沿,一雙不大的眼睛在黑框大圓眼鏡后面閃著幽幽的芒,“程禮啊,你有沒有考慮過去研究高等化學啊你倆可以報化學系啊,化學是一門非常可非常嚴謹非常有前途的學科啊。你知道吧”

化學老師突然就嚴肅神起來,微微低頭,眼睛向上翻,瞅著大寶。

大寶微微吐出一口氣,他要尊師重道,不能把化學老師給一拳懟下去。

化學老師繼續道“程禮啊,用人的脂肪是可以造炸彈的,你說要是你的犯罪分子用這個作案,是不是”

大寶一聽,突然來了興致,他纖長的手掌在窗臺上一撐,整個人就輕巧地躍了出去。

他們高三教室在一樓,說是不浪費高三生爬樓梯的時間,要讓他們多復習功課。

“老師,你以前從來不講這麼有意思的東西。”大寶很興趣。

化學老師開心地招呼他去辦公室談,“這樣高深又危險的學問,哪里能隨便教啊,得等你們升大學以后才能學。”

傍晚時分,大寶從辦公室回來。

小寶嘿嘿笑道“老范完了啊,又被你給掏空了一個。”

他給大寶起了個外號死師父小能手”,就是不管哪個老師,要是有很棒的點子或者學問,大寶只要興趣就會去請教,直到那個老師的所知全部變他的。

小寶說這要是過去,他這樣的徒弟得多招人嫉恨,學人家那麼多絕招。

大寶知道他開玩笑,卻還是配合道“老師們是文化人,沒那麼狹隘。”

這時候有男同學過來邀請他們,說去參加舞會。

他們高中生不人都混到大學去參加舞會,甚至還有人跟大學生對象的。

大寶小寶小學時候就是省大的小明星,這會兒長大能跳舞卻對舞會沒興趣。

他們要是一去,就被孩子圍住,太無聊,他們才不浪費那個時間呢。

當然,如果寶生要去,他們就會作陪。

小寶看看手表,“大寶快,我寶生要放學了。接人去。”

他隨便把書包一劃拉就丟進桌,都不需要帶回去復習的。

小寶不走尋常路,正門繞路太遠,他都是從后墻那里直接翻出去的,這樣去小學就近便很多。

大寶已經對他的這些小作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反正一堵墻而已,他隨手一搭就翻過去了。

兩人剛翻到墻頭上,就看到地上的文生和寶生倆。

文生穿著一細棉布的舊式對襟褂,腳上是馬口布鞋,手里拿著一頂小草帽,正笑微微地看著他倆。

寶生站在他旁邊,穿著的紗,頭上綁著辮子系著的蝴蝶結,穿著白的皮涼鞋,背著手,歪著頭,一臉壞笑地看著他們。

紅齒白,黑眸清澈,漂亮得讓人覺得不真實。

“哈哈,抓個正著”

大寶和小寶哥倆躍下墻頭。

小寶“還不是為了早點去接你啊。”

他們問文生今天這麼早呢。

文生“明天電影首映,娘說讓我們早點回去試服。”

“試服”小寶驚訝道“看個電影還要試服又不是參加婚禮。”

他可真怕了呢,他娘會讓他們穿正裝的。

而這時候改革開放、中外流,所謂正裝默認就是西裝革履。

要說文生拍戲的時候穿白西裝白皮鞋戴禮帽,那可是相當俊的,現實讓大寶小寶倆穿西裝,他倆有些別扭。

寶生瞧著小寶要鬧意見,紅潤的小嘟了嘟,“吶,小寶哥你是不是想惹媽生氣”

“誰敢誰敢惹媽生氣我打他”小寶拉著的手笑著往前跑,“快走快走”

他人高長的,寶生哪里跑得過他,小寶就給背起來,兄妹倆嘻嘻哈哈地往家跑。

寶生雖然已經11歲,不過是哥哥們帶大的,兩三個月的時候,為了哄,大寶小寶一邊寫作業一邊抱著,后來教吃東西說話走路一直陪伴,到現在他們也將當小孩子。

到家以后,姜琳正在招呼西裝高定店的經理和裁們。

和閆潤芝看了好幾家店,最后才定的這一家。這家是幾十年的老店,20年代就在省城開西裝店的,后來關門但是手藝是傳下來的,文g結束以后,他們又把店開起來。

前陣子趁著去娘家的時候帶著家人一起量了尺寸,順便拍了全家福。這會兒服做好,裁們親自過來送,順便現場試穿,可以修改一下。

男人們都是西裝,里面襯、袖箍,中間馬甲,然后是西裝,一人兩套,每個人還有領帶以及領結,據需要搭配。

人們是小禮服,寶生的是飄逸的紗,蓬松,像個公主。

姜琳的是黑禮服,原本設計的是無帶肩款,在后背系一個蝴蝶結,結果程如山看向的眼神太過幽深,就麻溜讓設計師給斜肩款式。差不多的款式,簡單大方,黑白各一套。

閆潤芝也有禮服,一套子一套旗袍,參與了設計的。

除了大寶的略短了一指,需要放量,其他人的都很合適。

等裁們走后,小寶看了大寶一眼,走過去比劃一下,“你怎麼又著長個咱倆明明是雙胞胎,你干嘛總想比我長得高”

大寶“這是智商帶高,沒辦法的。”

小寶“寶生,他說你笨”

寶生換上自己的公主,踩著舞步轉出來,拉著姜琳跳一圈,拉著程如山跳一圈,然后跟家人挨個跳舞,拉著大寶小寶的手,“明天是文生的電影首映,看完還有酒會呢,你倆不許拖后

小寶“yes,麥德姆。”

姜琳看他們兄妹斗耍貧只覺得好笑,拉著程如山給他試穿西裝。

程如山卻讓子穿上,垂眼深深地凝視著,“咱倆出去吃飯吧。我請你吃牛排喝咖啡,然后去聽音樂劇。”

現在城里流行小資調,什麼牛排紅酒舞會咖啡的。程如山對這些不興趣,但是他對陪媳婦兒出去非常興趣。

今天晚上還可以不回家,去驗大落地窗的套房。

省城新蓋起了文化宮、時代大廈,都是姜琳他們負責的。文化宮里有劇院、電影院、育館等,時代大廈則有星級酒店,專門招待中外客商,價格不菲。

程如山想請媳婦兒去住,媳婦兒他們設計的,還沒住過呢。

姜琳就笑,最終沒有拗過他,功被拐帶出門,過浪漫的二人世界去。

文生看他們走了,就笑著對大寶幾個道“我出錢,你們去看電影吃飯,我帶爺爺嫲嫲去聽戲吃飯,怎麼樣”

寶生一把拉住程蘊之的手,笑道“文生,爺爺嫲嫲也要去看電影。然后我們去吃牛排,那里有鋼琴演奏。”

閆潤芝立刻拍手笑道“真是太好啦。我們老頭子老婆子也要時髦時髦。”悄悄對程蘊之道“老頭子,你咬得牛排不”

程蘊之因為當年苦,這時候牙齒掉得差不多,已經換上假牙。

程蘊之握著的手,“我咬不,我看你們吃,我也香。”

于是程家一家人出去浪漫,家里空無一人。

等他們走后,電話叮鈴鈴地響起來,先是曾泓潔,然后是方澄,還有蘇行云、姜大哥等人,紛紛打電話來問。他們都收到文生的電影票,明天要去捧場電影首映,聽說還有酒會,姜琳說穿得板正點。他們不知道那個板正是什麼程度,所以要問一下。

結果程家一個人沒有,可讓他們大吃一驚,平日里閆潤芝和程蘊之總在家呢。

姜琳家電話打不通,他們互相之間再通消息。

最后基本都打到曾泓潔那里。

曾泓潔表示“把你們最好看的服穿上,酒會很隆重,有拍照的,還會上報紙。”已經安排了記者去采訪跟拍,到時候正好給他們拍全家福。

這是著名大導演醞釀三十年之作,清末京劇全福班的興盛與衰落,以及梨園眾生相,他們的仇,以及最終零落泥,又于卑微生出希,奔向新生,反映了超過半世紀的時代變遷。

文生在里面飾演男二,這個角和他的經歷有共通之,所以他駕輕就,表演得天,看不出演的痕跡。

導演、編劇等人都說他的風采蓋過了男主。

但是,他們并沒有想要制他,反而任由這種藝張力在影片里盡釋放。

曾泓潔已經想好了下一期人專訪的標題和容,就戲生,人生如戲,戲說人生。

以此記錄他們這些人的友和人生,

相約時不老,我們不散。

時代大廈的16層套房里,姜琳過落地窗俯瞰這座城市的燈火。

靜謐的城市,孕育著騰飛的羽翼,星星點點的燈火下,是對明天的憧憬和

明天會更好。

看得有些神,直到被擁溫暖結實的懷抱里,安心地靠在他的懷里,輕輕地哼著曲子。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兒,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仰頭,朝他淺淺一笑,“山哥,這輩子能遇見你,真好。”

謝謝命運的恩賜,讓在時無垠的曠野里,遇見這樣一個摯的人。

他給所有,回他所有。

他深深地凝視,垂首親吻,堅定而又溫,纏綿而深

一生摯,一生呵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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