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與妖》27.二七章

等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卻可以選擇做些事讓它顯得不那麼漫長。

比如現在。

南淵一行人為了保護那位城主家的公子,如今都已經搬到了醫館當中,南淵忙碌著替醫館中的老醫者治病救人,清時便也跟在一旁幫著幹活,另一邊銀蜂不會救人也不會照顧人,只得在旁拉著雲定說話。

「你真的認為,那個堆雪會專程帶人來殺這個孩子?」雲定輕瞥著雲定,忍不住出聲問道。

事實上那日被清時帶出去見過了那個胖子堆雪之後,雲定已經知道了其中一些。當時逐浪城中真正發生的事,恐怕與銀蜂所料差別極大。至他知道,當初對逐浪城出手的那群人,的確不是燭明殿中人,相反,出手救人的那個胖子,才是真正的堆雪。

雖然這樣的真相讓人有些意味不明,雲定也不知道堆雪為什麼要出手救人,但事實確實便是如此,他心中知曉真相,卻不能夠說出來,實在是堵得難,只能夠靠著旁敲側擊的辦法,希能夠讓銀蜂稍微理解到一點自己的意思。

但看樣子,銀蜂毫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只道:「整個城主府的人都死了,你認為他會放過這唯一剩下的人?」

雲定無奈搖頭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是來救人的,也不是來殺人的?」

銀蜂聽得這話,當即用古怪的眼神看他道:「你認為燭明殿會做好事?」

雲定:「……」說實在的,連他自己都不信。

他輕輕嘆了一聲,道是沒有辦法將此事說清楚,便終於放棄,開始與銀蜂聊起了別的事來。

銀蜂雖居住於聽木山上,但常年來卻一直四辦事奔波,去過的地方自是不。而雲定在狐族當中也是最狐族重用的年輕人,滿妖界的行走自然是不了,兩人談起來話題不斷,竟不覺也忘記了時間。

另一方清時正在替南淵遞茶,聽到兩人的談聲,回看了一眼才不笑到:「他們兩個看起來聊得不錯。」

「師兄倒是又了一個朋友,他行走妖界,朋友遍天下,好像跟誰都能聊到一塊。」南淵也笑,輕抿了一口茶,將茶杯送回給清時,低頭一面以妖替人治傷,一面低聲問道:「你呢?」

雖未言明,清時卻知道是在對自己說話,清時輕輕應了一聲,卻不知南淵所問為何。

南淵聲音溫和,出聲問道:「這麼些年,你在這妖界,除了雲定公子,你應該還有其他朋友吧?」

清時想了想,輕輕頷首。

南淵笑到:「若有機會,真想見見你的朋友們,這些年多虧他們照顧你了。」

清時目微黯,卻是沒有立即應答,只盯著手中茶杯,看著杯中茶葉沉浮的軌跡,低聲道:「只怕姐姐不喜歡他們。」

「為什麼,難道他們教唆你喝酒了?」南淵隨口問到。

清時連連搖頭,兩人談半晌,這名傷者的傷勢也理得差不多了,南淵站起來,扶著那名傷者離開房間,這才見外面天昏暗,已經又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醫館中的人已經了許多,留下來的都是沒有親人照料的傷者,或是至今仍昏迷不醒的重傷之人。

比如如今躺在最里側屋中的那名年。

南淵來到屋中,看著依舊昏睡不醒的年,附再次開始以妖力為他療傷。

清時安靜守在一旁,聽得南淵道:「這人就是城主府家的公子,他的名字做白錦,我聽師兄說起過堆雪與城主府家的恩怨,但那時候白錦才剛出生不久,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這段恩怨,本不應該將他牽扯進來的。」

清時問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今晚,或者明天。」南淵道,「我用妖力替他療傷,其實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按說這兩日就該醒來。」

說到此,清時不問道:「姐姐為何會想到與神木尊者學醫?」

南淵笑笑,沒有立即回答,清時正再說什麼,卻突然一怔,似有所覺,隨之凝重了神

就在他反應的當下,南淵已經有了作,很快來到窗邊,推開窗戶往外看去。

同時,房間之外的醫館大堂當中,雲定與銀蜂還在談,適時醫館外妖氣如狂浪般襲來,銀蜂止了臉上的笑意,敲了敲桌子道:「看來我們要等的人來了。」他眸沉暗複雜,覺到外面的靜,很快又道:「看來不止我們在等他,還有別的人也在等。」

雲定此時也已經站了起來,他驚疑的盯著銀蜂,口中喃喃道:「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銀蜂見狀皺眉問道。

雲定猶自不解,卻是不能夠開口對銀蜂解釋。

銀蜂要等堆雪來殺人,雲定卻知道堆雪本不是殺逐浪城中人的真兇,就在不久之前,他還隨著清時一道見過那個做堆雪的胖子。那時候清時還特地囑咐過堆雪,絕不能夠靠近醫館,絕不能夠來見那位城主家的小公子。

若他真的聽從了清時的吩咐,絕不可能在這時候出現在這裡。

然而就在雲定心中百般不解之際,銀蜂已經一把將醫館的窗戶給打開了來,他挑眉道:「真的那麼搞不懂,不如親自看看就知道了。」

這間醫館是逐浪城中最大的醫館,為了能夠讓傷病者有一安靜的修養所在,醫館四周十分清凈,並未有住戶。醫館的正前方是一寬闊的長街,街邊的攤販早已經收攤,四門窗街是閉,來往素來也不見行人。然而這個時候,南淵等人往窗外看去,卻見那長街之上,竟有無數黑影攢,夜幕之中未有燈火,南淵目之所及,能夠見到的只有一群黑之人,還有置於一片黑人中央的白者,那人正以一人之力獨對數十名黑人。

雖然因天的關係,視線變得模糊不清,但那人群當中的人卻是異常顯眼,因為他的型或是旁人的兩倍。

那人是個胖子,這麼些天來,南淵等人一直在找一個胖子。

「那個人……是誰?」南淵喃喃自語,皺眉看著眼前的形。

而就在南淵側,清時一手落在窗沿之上,指尖已經因為用力而微有些泛白,他凝目看著那長街中戰的兩方人馬,看那白胖子用超乎旁人想象的靈活作穿梭於人群之間,神卻並不輕鬆,反而越見凝重。

兩方戰之間,忽有落葉隨風飄戰場之間。

那片落葉像是一隻飛旋的蝶,輕盈而飄揚,穿過戰鬥中眾人的袖風袂,最後輕輕落在了白胖子的肩頭。

便在落葉的同時,異變驟然生起。

那白胖子仿若頃刻間承了萬鈞之力,形頓時劇,朝著後猛然退去。而便在他的肩頭,那樹葉落下的地方,驟然起一捧花,那胖子面隨之變得煞白無比,倉促疾退間一把劍拄於地面。

地面與劍鋒相接出刺耳聲響,胖子手中的劍深地面,卻依然無法抵消那後退之勢,劍鋒在地面劃出一道極深極長的裂痕,直至那人後背抵靠於後牆面,兩者相撞發出轟然震響,方才止住。

胖子瞪紅了眼,咬牙抑制著口中嘔出的鮮,直直往前方看去。

人群的中央,出現了一名著紅子。子生得明艷人,雪白,一雙卻是泛著黑紫之,雖是艷,卻如蛇蠍,人不敢生出親近之心。

「你果然來了。」子冷眼看著那胖子,語氣中滿是篤定。

那胖子輕咳一聲,捂著口靠牆倒了下來,彷彿剛才的手已經耗了他半力氣,他雖是無力,卻依然死死盯著那子道:「你也果然來了。」

兩方手,南淵雖不解二人份,卻知道這一番在等待著的,恐怕本就不止他們一行人。

戰中的兩方毫沒人理會醫館中的眾人,那子聽得胖子的話,冷笑一聲便又上前,掌中忽現五枚紅葉,飄搖著隨風再度落往那胖子側。

胖子方才與那群黑人一戰,又先前那記襲擊,如今早已經失卻了力氣,強撐起子要再戰鬥,卻是已經難以為繼。眼見那攻勢再至,胖子避無可避,便是再濺之景象!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那五枚紅葉,在靠近胖子側的瞬間,竟詭異的停了下來。

夜風席捲,長街上塵埃飛拂,不知是何的窗紙被吹得沙沙作響。

但那五枚紅葉卻就此停住,停在那胖子的面門,不再往前,也未曾落地。

子目微寒,很快找到了方向,轉側醫館大門看去。

醫館之,南淵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清時默然跟在側,目所及卻非黑人與那名子,而是那名白胖子。就在他們後,銀蜂與雲定也同時行來。

「何人?」向眾人,不悅道。

其餘人的份不好說,雲定苦笑一聲,只得站出來道:「我們奉狐王之命,前來調查逐浪城遇襲一事。」

「狐族人?」子將眉梢微微挑起一個弧度,像是不經意的笑了出來,眼底卻不帶半分笑意,寒聲道:「既是狐族人,為何要阻我?」

南淵蹙眉不語,銀蜂出聲問道:「此言何意?」

「我聽說你們狐族人與燭明殿素來便有恩怨。」子垂目瞥了倚牆而坐滿狼狽的白胖子一眼,淡淡道,「這個人就是燭明殿副殿主堆雪,你們為何要阻止我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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