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確定自己是直男嗎？

這哪裏是求助，分明就是來撒的。

關掉這篇帖子，本來不想再看了，因為那個人的長相，已經漸漸變得模糊。真應了王鉑菡的那句話，有一種人的好看是360度無死角，但也讓人記不住。

返回論壇首頁，想去退出登錄，金雨苫手裏的鼠標卻在頁麵刷新後停在了一個新冒出來的帖子上，隨後太一熱，差點暈過去。

《本校名人在陌陌上約炮！實錘！》

……

金雨苫怒不可遏地去找王鉑菡問罪的時候，王鉑菡一臉無辜：“我昨天就跟金穗子說了這事，你也知道，我們倆兩天沒說話了，主跟我說了個八卦緩解關係，那我就拿另外一個八卦跟禮尚往來嘍！但我跟反複強調了，千萬不要跟別人講！”

金雨苫無可奈何地找到金穗子的時候，金穗子很為難：“昨晚印清羽去食堂打飯，我玩遊戲走不開，就讓幫我帶一份，我說刷我飯卡，說請客，回來的時候我一吃，盒飯裏竟然還有牛燉土豆，牛燉土豆你曉得吧？那是多名貴的一道菜呀，那我一高興就跟聊點什麽唄？但我沒說主角是你啊！就說是一的！”

當金雨苫絕地找到印清羽的時候，印清羽正在畫室，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上，竟然也浮現出一八卦來：“那生，是你呀？”

“其實我也沒跟誰說，”印清羽恢複了冷靜，繼續作畫：“就告訴謝不邀了，我分析可能是他幹的。”

謝不邀是誰？整個412如雷貫耳，自稱農學院第一才子，卻是個從不洗澡的邋遢學長，在追印清羽的男生中也算是一清流，曾趿拉著拖鞋頂著頭油對印清羽放話：“我是真心喜歡你，但要做我朋友可以，首先要接我這個人渾濁的禸，以及我清白的神世界。”

今早又是死乞白賴地來給印清羽送早餐，在宿舍樓下抱著柱子說什麽也不走，印清羽嫌丟人，就把他拽到後牆去，他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印清羽上撲，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寡婦沒了男人：

“小清啊！你快收了我吧！”

“你再不把我收了我這個鋼鐵直男恐怕就要彎掉了啊！你知道我我們寢的焦焦人今天早上幹了什麽嗎？”

“我今天一睜眼，焦焦人他一白，正一臉溫地給我洗子啊！洗子啊！”

謝不邀像得了腦栓一樣，帶著頭油味的腦袋不停地往印清羽的肩膀上靠，印清羽一邊推他，一邊左顧右盼地看看四周有沒有人看見。

“你……你行了啊你！”

謝不邀難纏得狠，印清羽人瘦，被他的腦門頂得向後趔趄了一步，差點踩到石坑裏，謝不邀眼疾手快地摟了一把，將子撈回來，然後又收回手垂在子兩側，繼續弓著子用頭在的肩膀上蹭啊蹭。

“小清啊！你的邀邀就要彎掉了嗚嗚嗚！”

“謝不邀！你冷靜一下！”印清羽死勁去推他雜且長的自來卷，被他的頭皮屑惡心得皺起了眉頭，聲音也氣得發：“我告訴你一件事，人家焦焦人是直男！”

第4章

【412寢室信條：適當保持邊界，別人的東西不要。】

好的一天從寢室的摔門聲開始。

金雨苫被嚇了一跳，開簾子，對麵的的印清羽也摘下眼罩，探出頭來，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朝下看。

隻見金穗子的床位空著，應該是一夜未歸。從大二開學就經常會夜不歸寢，總是第二天早上回來，寢室裏的幾個人也都揣著八卦，等著公布新。

王鉑菡風風火火地從外麵進來，手裏握著一瓶雪的藍瓶子。

氣氛怪怪的，讓金雨苫有種山雨來的覺，立刻趴在床沿上看著王鉑菡，指了指門後麵掛著的他們自製的錦旗，問：“412的寢室晨訓是什麽來著？”

印清羽早起心不錯，接茬問：“什麽、裝什麽、作什麽妖？”

“嗬，”王鉑菡一點都不覺好笑，把手裏的護品瓶子擰，繃的臉上出一抹狡黠：“我把的雪全部倒掉了，灌上自來水，看還敢不敢隨便人東西！”

金雨苫一下子坐起來，掀開被子爬下床，走到王鉑菡書桌前，一把奪過手裏的瓶子，左看右看，再嗅一嗅，化妝水裏果然沒有了金穗子平時吐槽的酒味。

“王鉑菡你發神經啊！”金雨苫小聲質問道。

金穗子為了買這瓶化妝水，吃了二食堂一個禮拜的炒土豆。

王鉑菡見向著金穗子說話，立刻抄起自己桌上的SKII懟到眼前，用的水晶指甲摳住瓶子邊緣，瞇起眼睛，以一種詭異的聲調說：“你知道我的神仙水原來到哪兒嗎？”

“原來到這兒，現在到這兒！這尼瑪還越用越多了？！”王鉑菡的聲音陡然提高，嚇得金雨苫向後了：“誰了我的神仙水？是你嗎？是印清羽嗎？不是吧？昨兒晚上就一個人在寢室吧？”

金雨苫看著氣到變形的麵孔，再看看手裏被灌滿水的雪，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好，因為昨天晚上和印清羽、王鉑菡三人修了同一門選修課，回寢室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原本在寢室化妝的金穗子已經收拾東西出了校門。

王鉑菡用把凳子一提，抓起包甩門而去。金雨苫抬頭去看上鋪的印清羽。

“別管了。”印清羽了個懶腰，胳膊纖細修長，幾縷順的黑發垂到`前，搭在`前一排排凸出的骨架上，疊好被，旁若無人地下床洗漱去了。

金雨苫默默地把手裏那瓶被灌滿自來水的雪放回金穗子的書桌上，轉也準備去洗漱，偏巧正在這時，門又被推開了，穿著一新子的金穗子踏進了寢室。

“好不好看？”金穗子轉了個圈，蹬著超細高跟鞋的腳丫子在空氣裏打了個晃晃，笑意盈盈地看著。

“好……好看。”金雨苫盡量讓自己笑得不那麽尷尬。

“扇子，你咋沒去出早功呢？”金穗子走到自己座位上，把包一放，問。

金雨苫用眼睛瞄著桌子上的那瓶雪，說：“啊……最近嗓子不舒服，就沒練。”

金穗子壞笑，坐下鞋：“你可別是害了什麽相思病，唉？你說那個陌陌約炮的帖子那麽火，焦焦人是不是恨死你了？他會不會覺得那件事是你到說才鬧得沸沸揚揚的啊？”

金雨苫從桌子底下拿出臉盆，把巾搭在脖子上，說：“還不都怪你們仨大猴？反正跟我沒關係，他怎麽想怎麽想，我跟他又不認識。”

“那就認識認識唄！”金穗子給出主意：“你可以裝傻白甜，去找他解釋一下這事兒不是你傳揚出去的，那不就算認識了？說不定焦焦人眼瞎，就真看上你了，由此引出一段校園言小說。”

“我真閑的。”

人學長就算是恨，也認了，反正C大那麽大，恐怕一輩子都沒集。又不是故意要宣揚出去的，再說這陌陌上約人的事，的確是真的，他自己常在河邊走，早就應該想到有鞋的一天。

“那可是焦焦人啊！你要是真跟他建立聯係，你一人得道我們跟著犬升天，到時候也讓焦焦人給我錄段抖音，說不定我也幾十萬。”

金穗子說著，哈喇子都快掉出來了。

金雨苫心說，你還在那兒呢，雪都變水了。

金雨苫走到門口，正開門，手握在門把上停了停，還是了回來。

轉，看向正準備卸妝的金穗子。

“穗子。”

“嗯？”

“你那瓶雪，借我用一用。”

“啊！拿去唄！”

……⌒思⌒兔⌒網⌒

金雨苫覺得自己背著一瓶灌滿自來水的雪去食堂，真搞笑的。金穗子一向是個大大咧咧的人，恐怕也不會發現自己的東西被帶走了吧。

二食堂是C大幾個食堂裏最樸素的食堂了，沒有米線、沒有麻辣燙、沒有漢堡炸，一排窗口盡是各種家常菜，末燒茄子、牛燉土豆、油菜炒香菇、白灼菜心、饅頭花卷小油餅，包子餛飩生煎包，無論南方北方的孩子，吃膩了地油一滴香的時候、想媽媽做的菜的時候，總能坐下來好好吃上一頓熱乎飯。

二食堂著節約糧食的提醒，有吃剩太多去倒掉的時候被收盤子阿姨嘮叨的小姑娘，也有幹脆隻打了一份最便宜的炒土豆和烏江榨菜噎下四兩米飯的小夥子。

坐在食堂的飯桌上，金雨苫把那瓶化妝水拿出來搜淘寶，這一瓶王鉑菡看不上眼的化妝水，也能買30多份手抓餅，就那樣被倒在廁所裏。

這真是，朱門“神仙水臭”，路有凍死骨。

恰巧老媽的微信轉賬發了個過來：“兒子，月末快沒錢了吧？”

媽媽和爸爸這輩子膝下無兒，隻有金雨苫和妹妹金雨蕙兩個兒，經常會喚姐妹“兒子”過過癮，倒也不是重男輕，應該是年輕時的一種玩笑不小心變了習慣。

金雨苫收下媽媽的轉賬，激和溫暖生上心頭，這種小緒隻在每個月收錢的時候一閃而過，隨後便會將父母的心拋在繁忙青春的腦後。金雨苫發現了自己這個“小白眼狼”特質，吐吐舌頭，不由地汗。

今天是父親節，朋友圈裏都在曬老爸，金雨苫也有點想念爸媽，便翻出手機裏的一張父親的舊照，發了出去。

朋友圈裏收獲秒讚10條，評論五六個。

“扇子，你爸也太帥了吧！”

“別人家的老爸！像王力宏哎！”

“啊啊啊啊啊~五環~你比鹿晗多亦凡~”

父親當年可是遠近聞名的男子，金雨苫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反應，握著手機心裏有點小得意。

孝敬父母不能隻在朋友圈孝敬，拿起手機，撥通了老爸的電話。

“說。”父親的聲音卻有些不悅。

金雨苫楞了一下，一不安升上心頭。手指尖迅速失去了溫度，仿佛上的也被離。

“爸，忙麽？”

“你媽是不是又跟你告狀了？”父親似乎正在抑著憤怒的緒，瀕臨發。

“咋了！”金雨苫心知父母這是又打架了，哼唧著問：“又因為什麽呀？你們鬧什麽鬧嘛！”

“還不是因為你媽！我看現在玩微信都瘋魔了！”幾乎能夠想象到父親那吐沫橫飛的模樣，迫不及待地對羅列母親的罪狀：“天天聊微信，聊聊聊！跟誰聊呢？今天我去店裏不在，說是去逛街了？誰信啊？肯定是見那個網友去了，就是那個經常跟聊微信的男的我跟你說……”

父親的抱怨容，是母親總聊微信惹他懷疑，他憤怒之下摔了母親的手機。

僅僅兩句話能概括的事，他抱怨出十塊錢的話費。

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