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暗我》12.我不好的地方,都好

江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只是個摔炮的事兒,做錯事的也是,想要惡作劇“誣陷”陸然,結果蝕把米,老媽也沒真怪什麼,可是只要一和陸然沾邊兒,就hold不住了。

心里總有子委屈勁兒。

這就像那壇酒一樣裂開了,咕嚕嚕流出來收都收不住。

“哎喲,小暖,坐下坐下,爸爸媽媽肯定最你了,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說啊!再不行,你跟袁阿姨講,袁阿姨再去好好跟你爸媽說。”陸然的媽媽抱了抱江暖。

但是江懷被兒忽然這麼一堵,緩不過勁兒來,下意識說了句:“我們哪里是聽陳大媽的,你自己以前就有扔摔炮的不良記錄……”

桌下面,江懷被老婆踢了一下。

但是“不良記錄”四個字又莫名其妙了江暖一下。

忽然想起了饒燦之前在電話里跟說過的,李書悅上課和自己講話結果教英語的蔡老師反而去罰站。

雖然記得并不清楚了,但是心里面知道,就算自己把這件事告訴爸媽,他們大概也會說“李書悅找你講話,你不理不就行了嗎”。

很羨慕那些被父母溺的孩子,做錯了也被父母保護著。但是在的爸媽這兒,仿佛永遠錯的都是

江暖起,這頓飯肯定噎不下去了。

“小暖,你去哪兒啊!”羅晨問。

“出去買摔炮,把全世界的都炸了!”

說完,江暖就揣著口袋走了。

“小暖!小暖!”

“沒事,沒事,小孩子鬧鬧變扭一會兒就好了,我給把飯菜留著。”羅晨嘆了口氣,也看出來兒這回是真的不高興了,得出去遛遛。

總是那麼拿陸然來比較,日積月累地,他們真的傷害到了兒。

江懷坐在那里,看著江暖的背影,想要說什麼,但是出于父親的驕傲,不知道怎麼開口。

門關上了,過了半分鐘,門又開了。

江懷以為是兒不生氣了,誰知道江暖只是到沙發上拿了自己的線手套,又出去了。

羅晨看著江懷那眼的樣子,白了他一眼說:“你啊!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你從小到大的記錄很良好嗎?”

“說的好像你會說話似的。陳大媽打個電話來,你不就定了小暖的罪了嗎?”

誰都看的出來,江懷和羅晨夫妻兩都沒吃飯的心了。

這時候,陸然忽然起了。

“怎麼了,陸然?”

很好。”這是他剛才就說過的話,但是好像沒有人聽進去,只有此刻大人們才了過來。

陸然走到架上把圍巾拿下來圍上脖子。

“什麼?”江懷一副沒聽明白的意思。

比我豁達,比我寬容,比我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不好的地方,都好。”

說完,陸然就出門了。

江懷愣在那里,羅晨推了他一下:“你看看!你還不如孩子懂事!陸然之前從北京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就跟我說,‘阿姨,不要再拿我和小暖比較了。自信的時候什麼都能做好。’”

“陸然……他好像是說過……”江懷出了后悔的表,“我這……我這不是隨口說的嗎?哪里還真能拿去和陸然比呢?”

此時的江暖一個人揣著口袋,吸了口氣,鼻涕被冷風吹一吹,像是要在臉上結殼一樣。

覺自己說了那麼些話,有點下不了臺了。

但是……說了也不后悔。

因為如果不是那一刻沖上了腦門,也許這輩子都說不出口,只能憋著。

但是剛才怎麼就記得拿手套,忘了拿包餐巾紙了呢?

本來想看一眼老爸老媽有沒有追出來找,誰知道看見的是陸然的影,驚得虎軀一震,立刻到了陳大媽小院的拐角,蹲下來貓著。

肯定是大人們抹不開面子,陸然下來找

才不要呢!

走!趕走!回去吃你的飯!

江暖吸了吸鼻子,想著一會兒花五錢買包紙巾。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將一包紙巾到了的面前。

“趕了吧。”

江暖一側臉,就看見陸然,驚得差點崴到腳。

“鬼要你的餐巾紙!”江暖揮開了陸然的手。

這家伙目是會打轉嗎?蔽的這麼好,他是怎麼找到的?

“不,你是要留著吃嗎?”

“你才吃紙巾呢!”

“……我是說鼻涕。”

看著他的臉,江暖滿心委屈忽然哭了出來。

“你怎麼就是不能讓人安靜待會兒啊!你已經贏了好吧?我什麼都比不過你,我都不跟你一起吃飯了你干嘛還要跟上來刷存在啊!”

眼淚鼻涕都控制不住下來了,江暖恨不能全部都蹭到陸然的上去。

陸然沉默了半分鐘,才緩然開口。

“曾經有一個對手,站在我的對面時,我以為自己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理所當然會贏到最后。可是一劍擊中我的時候,好像過去的十幾年轟然而去。在那之后,我就只能執著地看著了。這世上有那麼多出眾的人,我卻只能看著——大概是因為給了我一個太過驚艷的開場。”

“是嗎……對手?”江暖的眼前都是一片水霧了,看不清陸然的表

陸然指的是簡明嗎?但是陸然是不會輕視簡明的啊!

“等到我輸了,我才發現這本不是比賽。”陸然的聲音還是那麼清冷,但是好像又和平常不一樣。

江暖一把拿了紙巾,狠狠了一把,瞪著陸然。

“你怎麼不說了?什麼對手?你是幫我爸爸忽悠我回去吧?每次他們拿你來跟我比,我心里面的委屈,你本理解不了。因為你你站在那麼高的地方,而我卻很普通,普通到什麼都無法讓我爸媽滿意!”

江暖的耳邊好像聽見了一聲嘆息,很輕,一下子就被風吹走了,被呼吸聲碎了。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陸然的餐巾紙過來,在江暖的鼻子上,江暖泄憤一樣擤出來,陸然好像并不在乎地著那張餐巾紙。

“記得什麼?”沒好氣地反問。

“我不喜歡擊劍,但是我的父親曾經是一個擊劍運員,他想要贏過你的爸爸,但是在所有重大的比賽里,他一次都沒有做到。于是他把這種期待放在了我的上。但我喜歡的是通信工程。我對他說,我不想練擊劍了,我以后想出去留學,選擇我自己想選的道路,過我自己想過的人生而不是活在他的期待里。我爸被我氣到高住進了醫院。”

江暖愣在那里,有這回事嗎?真的不記得了。

“在病房門外,我才明白,我是不可能隨心所地生活的。他的期待就好像一張網,把我死死網在里面,我的掙扎會傷害他。如果不他們,又怎麼會把他們的期待放在心上?”

江暖不知道,陸然到底是怎樣控制自己的緒,才能這樣平靜地說出來。

“但是那天你跟我說,你什麼都比不上我,就只有在擊劍上的就可以超過我。如果我放棄了擊劍,你就不知道怎樣向你老爸證明你也有比我優秀的地方了。”

江暖愣了愣,確實,論讀書、論討長輩的歡心,在陸然面前完全沒優勢。

但是擊劍卻不一樣。江暖知道簡明一直像是喜馬拉雅山一樣矗立在陸然的面前。

“那一天,你其實是替你媽媽來醫院給我送飯的,你卻把我的飯都吃掉了。”

江暖囧了,陸然應該不是在杜撰,這確實有點像是會干的事。

“你興著說,你在電視上看我和簡明的比賽時都在分析我的每一劍,無論輸贏。你說,如果我不堅持,那麼再其他領域里也許再也不會有簡明這樣的對手了。那天晚上我很開心,因為有一個除了我父母,除了我教練之外的人在期待我。時至今日,我的父親、我所在的俱樂部、育雜志、整個青年劍壇提到我的時候一定會說起簡明。我是簡明那個位置的候補,是他的雙保險。”

那一刻,江暖的心揪了起來。在競技育的世界里,第二永遠沒有第一有價值。

陸然是簡明的替補,是簡明的后備。當教練、雜志這麼評價的時候,沒有人會去管陸然的心里會不會到傷害,他甚至不能像這樣對著作出這樣評價的人發火。

“所以別再介意別人的評價了,我們不能隨心所但至可以在別人的評價里抬起頭來做自己。”

“那個你一直忘不了的對手呢?”江暖問。

……現在大概看著簡明,不會再那樣萬分認真地看著我了吧。”

陸然的聲音輕輕的,他這樣的人因為驕傲,所以從來不會撒謊。

不知道為什麼,江暖的眼睛熱了起來。

“我跟你說,我才不會回去呢!”沒辦法說出安的話,江暖只能這麼說。

“我知道。你現在回去沒面子。”

“啊?”江暖回頭看著陸然。

陸然輕輕笑了一下,他眼角淺淺的笑紋里有一溫熱,像是看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但是他會永遠珍視的孩子氣和天真。

忽然想起那條博客里不知名的人留下的評論——愿你永遠是一只長不大的丑小鴨。

此刻,忽然明白那是只有被天空傷害過的人才會給的祝福。

如果丑小鴨長不大,只是會被嘲笑丑而已。但是當它真的變白天鵝,就必須要和所有麗的天鵝比較,就要承從高墜落的痛苦。

“好不容易借題發揮一下,不鬧大了,現在就回家肯定沒效果。”陸然說。

“我本就沒那麼想過!”

“也是,你腦子里沒有那麼多彎彎繞。”

“要你管。”

江暖轉頭就繼續走。

現在冷靜下來細想,不就是個摔炮嚇事件麼,也沒真炸到陳大媽養的,被爹媽說一下也不算啥大事兒,主要是……陸然和他爸媽也在,超級沒面子。

走了兩步,江暖一回頭,發現陸然揣著口袋就跟在自己后。

江暖沒好氣地說:“我不用你跟!”

“去不去‘火星世界’。”陸然說。

江暖眼睛一亮,火星世界是個連鎖網吧,自己就和饒燦們去過一下,網速快得不得了。

“你還知道‘火星世界’?”江暖不可思議地說。

“去殺時間,難道你真的想要在外面吹冷風?”

這一下反而變陸然走前面,江暖在后面跟著了。

“你慢點!長了不起啊!”

“你不是不承認自己號二嗎?”

“對對對,你一米八八,最厲害了!”

要不要我請你吃粑粑啊!

雖然還在過年,但是“火星世界”卻還在營業。

江暖和陸然的機子挨在一塊兒,這家伙把圍巾掛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他上網也不打游戲,而是看世界擊劍錦標賽的視頻,要不然就是網上做模擬測試,真他麼的沒意思。

那條圍巾讓江暖特別辣眼睛:“我說,你又不是沒圍巾,你別圍它了,也不嫌風從隙里灌進去脖子冷。”

“我就這一條圍巾。”陸然回答。

江暖不想和他爭了,直接沖進游戲里,和小伙伴們大殺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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