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我請你們吃東西？”江暖說。

“好啊！好啊！吃東西好！”徐梓天點頭。

“那你們想吃什麼？太貴的我沒錢。”

“喔,你還真直接。”徐梓天睜大了眼睛。

“既然是小師妹請客,那就小師妹決定吃什麼吧。”穆生還算給面子。

“那我們走吧。”

江暖剛要背著包出去,有什麼東西冷不丁落在了的腦袋上,陸然從的邊走過,說了一句：“把頭發干。”

江暖將巾拿下來,那是純白的巾,能聞到和陸然上一樣的淡淡的沐浴的味道。

捻了捻頭發上的水，追上陸然。

陸然停了下來，著正在和幾個教練一起聊天的賀正。

江暖也停下來,“怎麼了？”

“你在這里多久了？”

“啊？從高一下學期就在這里了。”

“賀正呢？”

“比我來得早多了，可能一直在這里吧。”江暖心里覺得奇怪，陸然什麼時候對賀正興趣了。

“走吧。”陸然說完就立刻向前走了。

什麼啊……莫名其妙,問的問題有頭沒尾的……

當江暖跟教練說了幾句話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陸然他們幾個已經騎在自行車上等著了。

江暖抬了抬自己背包的帶子，走到穆生面前：“你帶我？”

誰知道穆生搖了搖頭說：“我載人技不佳,怕摔著師妹。”

“誒,我看你那天載著饒燦的時候,很穩當啊！”

“可是我的心里在抖啊！”穆生笑著說。

徐梓天卻開口了：“沒關系！師妹你坐我后面,我騎車不晃！”

誰知道穆生直接踹了他一腳：“你是不晃,你是直接摔倒,跟秤砣似的。”

“我什麼時候摔倒過啊……”徐梓天有些委屈地看著穆生。

這時候陸然終于開口了：“上來吧。”

江暖卻抿了抿，心想這家伙可別又讓跳一半然后自己先騎走了哦。

“你先坐上來。”

陸然單腳撐著地，回頭看著江暖,仿佛江暖腦袋里想著什麼他都很清楚。

江暖坐了上去,抱著陸然的包，三輛自行車就這麼離開了。

江暖指揮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巷子，在一家小店的門口停了下來。

徐梓天抬頭一看：“徐大媽麻辣燙……你請我們吃麻辣燙啊？”

“對啊，又暖和又好吃。”江暖從陸然的后面下來，還抱著他的包。

“那你還不如請我們去吃火鍋啊！一大盤涮羊下去多爽！而且陸然干凈，不吃……”

徐梓天的話還沒說完，陸然已經鎖好了車，從江暖的懷里把自己的包拎過去，甩上了肩膀，進去了。

徐梓天有些驚訝地看向穆生，而穆生則嘆了一口氣，搭著徐梓天的肩膀進去了。

“梓天啊，有時候咱們吃東西，講究的不是吃什麼，而是跟誰吃。陸然不跟你吃烤串、麻辣燙，不是覺得這些東西臟，而是和你吃沒價值沒味道沒意境。”

“你還進不進來？”陸然回頭看了穆生一眼。

穆生不說話了，三個男生外加江暖，圍在煮麻辣燙的大鍋之前。

別看這家店小，但是桌子上沒有油漬，地面和椅子也很干凈，樸素卻又有一種家里的覺。

“生是不是都吃麻辣燙啊？我們二中門口的麻辣燙小店里面總是坐滿了生。”徐梓天問。

他長脖子聞了聞，香味濃郁，還真覺得饞了。

“還好吧。程豆豆喜歡吃，所以我和饒燦都會陪著。好吃又便宜，我零花錢都存起來俱樂部了，所以請不了你們吃太貴的。你們想吃什麼？”江暖問。

“師妹實在啊。你給我們點吧，我們也不知道什麼特別好吃。”穆生說。

江暖就給他們每人都點了一份豆泡、腐皮、海帶，燙了。

“葷菜吃什麼？爪吃嗎，煮的很爛很味的！”

江暖一邊點菜，一邊用視線的余打量著陸然。

他幾乎沒有什麼表，不知道是不是心嫌棄無比可是又不好表現出來。

故意把腳夾到陸然的碗里，穆生想要阻止，但還是晚了一步。

江暖心里面樂呵著呢，你不是全校生的男神嗎？男神吃腳呀！

“謝謝。”

沒想到陸然一點都沒生氣，也沒把腳扔回給江暖，只是手拿了一次的筷子，掰開了把倒刺刮掉，就低頭夾起來吹了吹。

江暖沒想到他竟然那麼淡定，看來爪的威懾力不夠啊。關鍵是陸然吃爪的樣子還是不難看，本來還期待著爪捅進他的鼻孔里呢，現在只能深深地失了。

“給你！包心牛丸！一口咬下去！特別好吃！”

江暖又要了一串牛丸給陸然。

牛丸里面有湯水，不知道的一口咬下去，就算不燙到舌頭，也能飆他一油！

“謝謝。”陸然還是淡淡地道謝，不不慢地用筷子開了牛丸，然后對著里面吹了吹，放進里。

江暖好失啊！陸然怎麼就不咬呢！

“啊呀！燙死我啦！”旁邊的徐梓天喚了起來。

一旁的穆生扯了餐巾紙眼疾手快給他墊在下下面。

“徐梓天，你不啊你！吃個牛丸比吃小籠包還傻氣！”

徐梓天喝了一大口冰可樂，才拯救了自己的舌頭。

江暖一不做二不休，高喊一聲：“老板娘，再給我們燙四份腰花！”

穆生趕攔著：“三份！三份就好了！陸然不怎麼吃臟的！”

“啊——燙腰花是招牌啊……”江暖故意出失的表來，“還是麻辣燙里最貴的菜！以后要我放請你們吃可沒機會了啊！”

腰花嘛，喜歡的人特別喜歡，但是吃不習慣的人，聞到那子膻腥味說不定會吐呢。

“沒關系，下四份吧。”陸然的表沒變過。

江暖立刻笑了，拍了拍陸然的肩膀說：“就是嘛！你是男生！正好補一下！”

陸然卻側過臉，靠向江暖，即便是在麻辣燙的味道里，他上沐浴淡淡的雪松味仍舊清晰。

“哦，吃腰花補來干什麼？”他問，角有著些許的凹陷。

不知道為什麼，江暖的耳子又開始發燙了。

“吃腰花當然是補腰了！”江暖回答。

“補腰干什麼？”陸然又問。

一旁的穆生低著頭，忍著笑。

江暖又不傻，意識到陸然在調侃自己，馬上一本正經地回答說：“補腰的話，你做弓步長刺的時候，才穩的住啊！”

“吃腰如果補腰的話，帶了那麼多箱牛給你家，怎麼沒見你長呢？”陸然側著臉看著江暖。

“誰說我沒長了！我長了五厘米呢！”

旁邊的穆生笑的更厲害了，拍了拍江暖：“師妹，咱們陸掌門說的是你前面——太平了，像初中生一樣，所以今天我和徐梓天都沒發現你是生啊！按照你的邏輯，吃什麼補什麼，吃補的不是高，應該是你們那里啊！”

去你的吃補！

江暖好氣啊！真想把陸然扔進麻辣燙的鍋里面去！

“老板娘，再給來一份鴨腸！要巨辣的！”

穆生忽然有了不好的預。

“師妹，鴨腸還是不要了吧……”

“鴨腸是這里的特，你們第一次來，一定要嘗一下！”江暖一副豁出去的豪氣干云。

穆生看了陸然一眼，用眼神示意：別再逗江暖了。

但是陸然卻一句話都沒說。

結果徐梓天才吃了一鴨腸，就灌下去了一整瓶可樂，還在那里吐舌頭，穆生看著那紅艷艷的一碗，一口都沒敢吃下去，再看看旁邊的陸然和江暖……

江暖的鼻子都紅了，眼淚掛在眼角上，辣的不斷吐氣，倒是另一側的陸然慢悠悠地吃著，偶爾喝兩口可樂。

穆生看不下去了，說了句：“小師妹，你何必呢……陸然很能吃辣的。”

江暖紅著眼睛看著穆生：“你怎麼不早說？”

這一頓吃掉了江暖幾十塊大洋，四個人走出來的時候，江暖和徐梓天的都像是腫的。

穆生都沒眼看他們了。

“沒想到麻辣燙這麼好吃！下次我們再來一起吃！”徐梓天一邊吸著鼻子一邊說。

“你能保證你今晚不拉肚子，再談下次吧。”穆生無奈地搖了搖頭。

江暖還在想著自己怎麼回去呢，一個包被摁進了的懷里。

“走了，回家。”陸然的聲音響起。

有順風車，不坐白不做，江暖抱著陸然的書包，就這樣在穆生和徐梓天的視線里離開了。

“陸掌門是要帶小師妹回家？”

徐梓天睜眼睛問。

“你腦袋里裝著什麼啊！陸然和江暖家住一塊兒。”穆生搖了搖頭，騎著車走了。

坐在陸然的車后面，江暖還是忍不住問；“你們真的不會跟我爸說我在哪兒練劍？”

“本來不打算說。但是吃麻辣燙的時候，我覺得還是應該說。”

“什麼？”

這家伙就是要報復自己給他點了腰花和鴨腸嗎？

“在那里，你平時練習很難找到水平相當的對手，這樣進步很難。”陸然的聲音平靜而客觀。

“哦……”江暖想了想，“但是有賀正啊！他還是能和我一起……”

話才剛說完，陸然忽然剎車，停在了路邊，回過頭來看著。

“你覺得賀正夠格做你的對手麼？”

江暖還是第一次從陸然那里聽到“夠格”這兩個字。

“你需要更多高水平的練習對象，適應不同的攻防風格。”

“那……那你也不能和我爸說啊！他萬一跑到這里來抓我回去呢！”

“我暫時不會說。說之前也會告訴你。”

江暖呼出一口氣來。

陸然這個人雖然不討喜歡，但是有著說一不二的作風，承諾了不會告訴爸爸，就不會說。

又過了一會兒，江暖了陸然的背脊又問：“誒……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我們又不是沒在一起練過。”

這句話逆著風，江暖聽得并不真切。

“……我不記得了。”

“大概對你沒那麼重要，所以你不記得。”

剛騎到了院子門口，江暖就跳了下來，把包還給了陸然。

“你干什麼去？”

“我去買冰兒！”

麻辣燙吃的火燒，就想吃冰兒降降火。在門口小超市的冰柜前挑了很久。

真想吃一夢龍，可惜這個月錢不夠。

算了，還是牛棒吧……

誰知道當著牛冰棒走到單元電梯口的時候，才發現陸然竟然一直沒走。

“你在等我還是等電梯？”江暖瞇著眼睛問。

這時候電梯門開了，陸然沒說話拎著包就走進去，江暖一邊咬著冰棒一邊跟在后面，誰知道陸然忽然停了一下，江暖沒注意一下子撞了上去，的冰棒整個在了陸然的后背上。

額滴娘……完蛋了……

江暖愣在那里，自己手中的冰棒只剩下一半，另一半順著陸然的后背緩緩向下。

趁著電梯還未啟的瞬間，立刻摁了一下開關，轉就往外沖。

陸然的反應太快了，手臂又長，一下子就把給拽住了。

江暖不死心地向外沖，陸然卻直接扣住的腰，把給撈回來了。

“給我干凈。”陸然的聲音得很低。

“怎麼啊……你回家嘛！”

只聽見“啪嗒”一聲，陸然背上那半截就落在地上了。

江暖咽了一下口水，說了句：“不用了……已經掉下來了……”

陸然從包里拿了餐巾紙，遞給江暖。

“那個你等等，我把剩下的吃掉就幫你，不然都要滴到我手上了……”

話還沒有說完，陸然忽然低下頭來，側過臉，一口就把剩下的牛棒給咬掉了！

江暖愣在那里，仿佛手指上還留著陸然的鼻尖蹭過去的溫度。陸然把餐巾紙摁進江暖的手里面，轉過去。

“那是我吃過的！”江暖心想陸然怎麼也不計較！

“你吃過的那部分躺在地上。”

整個電梯里彌漫著一類似大白兔糖般的油甜味。

江暖不開心地給陸然著后背，一邊一邊說：“其實也沒怎麼弄臟，就那麼一點點，干了也看不出來。你說你們男生打個籃球踢個足球什麼的，不都得流汗嘛？”

“這不是汗水，這是味的。”

“好好好，你什麼都對！干凈了！”

第二天早晨被鬧鈴鬧醒，江暖就看見自己的椅背上搭著一條校，被燙的很平整。

江暖往上一套，果然后面的裂看不見，而且寬度也比之前那條收的更合，更重要的是……

“誒，怎麼好像變長了？”

江暖站在鏡子前看了半天，之前子在的腳踝上面一點，總有一種九分的覺，子還了一小節，有點尷尬。但現在的校不但合而且長度正好。

“媽——你是怎麼讓校變長的啊？”

“長了不好嗎？足夠撐到你們學校發新校了。趕吃了早飯上學去。”

結果一進電梯，好死不死，又看見了陸然。

陸然垂下眼，看了的子一眼。

他昨天坐的后，當然是看見子裂了的。

“別看了，我今天沒穿秋了！”江暖撇了撇。

江暖就等著陸然又說什麼話來。

誰知道等到電梯門開了，陸然騎上自行車走了，也什麼都沒說。

江暖還有點不習慣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條合的校服子，讓江暖心愉悅，就連做廣播的時候，都雄赳赳氣昂昂的。

“你校服子是你媽媽給你改的吧？”

“是啊！很好看唄？”

“嗯，改細了點兒，看著長。你問問阿姨在哪個店里面改的，我也想改。”

“算了吧。你的校再改，就沒什麼能遮掩貌了，你還是放過咱們學校的男生吧。”

江暖的話剛說完，就聽見后面的林覓夏輕輕哼了一聲。

上洗手間的時候，江暖的秋線了，江暖扯了半天，扯到自己校的后面，到了腰上的那個小標識。

記得自己嫌棄那個小標識刮到上，就全都給剪掉了，怎麼這一條的還在？

回到座位上，江暖拽了拽饒燦，小聲說：“我總覺得，我上這條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穿在你上那就是你的了。”饒燦好笑地回答。

這時候林覓夏剛打了自己和陸然的熱水回來，正好聽見一直安靜地低頭看書的陸然開口說：“本來就不是你的。”

“哈？什麼？”江暖回過頭來。

陸然的眼睛緩緩抬起，和對視。

“那是我初二時候穿的。”

“什麼？”江暖的腦袋湊了過去，覺得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不然你以為自己的校服子怎麼會忽然變長？”

陸然說完，就低下頭繼續做題，沒有搭理江暖的意思了。

江暖卻傻眼了。

師大附中的初中部和高中的校服是一樣的，N多年沒有變過。

如果說這條校是用陸然的子改的，那什麼都解釋得通了。

比如的校服子莫名其妙地長了，比如老媽神神地說肯定能搞定，比如后面那個小標識。

一想到這條子是陸然穿過了，江暖就有點坐不住了，旁邊的饒燦捂著笑的厲害。

“我……我不要你的子……我還給你……”

“你打算現在了還我？今天你秋什麼，七彩虹麼？”

陸然的聲音涼涼的。

“不是，我是說我回家下來了還給你。”

陸然穿過的子什麼的……太尷尬了！老媽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所以你還給我，我還能當五分穿？”

“什麼五分啊，好歹也是七分……”江暖剛說出來就覺得不大對勁，前后左右的同學都笑了。

饒燦拽了拽江暖的袖子，小聲說：“好了好了！本來也是你還給人家也沒用了，已經被改你這樣的小板了。而且這要是別的男生初中時候的校，早就邋里邋遢了，你這條看著這麼新，搞不好人家陸然沒怎麼穿過。”

江暖這才想起校后面那個標志確實新的。

“況且吧，我們班學神穿過的子給你穿，簡直就是護符，多吉利啊！”

饒燦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道理。

每次無論考試難度多大，無論他是不是要去比賽或者訓練，考試結果一出來，陸然都是穩坐釣魚臺的。

沒準兒真能沾點來自陸然的祥瑞之氣？

江暖了自己的子，心里邊舒服了起來。

到了放學的時候，江暖剛收拾好書包，還沒走出教室，班里幾個生圍了上來。

“江暖，我想買你的校。”周妍開口說。

“啊？買我的校，你的不是好看的嗎？”江暖莫名其妙。

“我們都聽說了，你上這條是陸然的初中校改的。你說吧，多錢肯賣？”

“啊，陸然又不是周杰倫，你買他的校穿上也進不了第一考場啊！”

周妍邊另一個生接著開口：“這和進不進第一考場沒關系。你就看看多錢肯賣。”

江暖眼睛忽然一亮，自己總穿著陸然的校，過沒兩天說不定又有人舊事重提說上學期追陸然的事了。

這會兒要是賣給別人了，能掙一筆小錢教教練費，也是好事啊。

“不是，我把這條賣給你們，我穿什麼啊？”江暖問。

“你放心，我們會找一條合適的給你。”

聽起來好有道理，好像還讓我占了便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