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那麼喜歡陸然啊？可是這條校我真不能賣,抱歉啊。你們可以直接問陸然要,說不定他能把他初一或者初三的校服給你們,而且一整套,不僅僅是子。”

得擒故縱,不然價格炒不上去。

江暖收拾好了書包,往肩膀上一背,就要走了。

周妍幾個將拽住了。

“江暖，不就是條子嗎？給你五百塊夠不夠？”

“五百塊？我不賣。”

江暖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林覓夏。

抱著胳膊笑了笑：“五百塊你都不賣，而且都答應給你換條子不會讓你沒校穿,你是不是還癩蛤蟆想吃天鵝，喜歡陸然呢？覺得穿著陸然穿過的校，就像是他著你呢？”

江暖眨了眨眼睛,臉上一點害都沒有,反而揣著口袋來到林覓夏的面前，笑瞇瞇地說：“穿著陸然的校,就像是被他著——這是林覓夏你的想象吧？我看周妍們在這兒圍著我要買我上這條子,是不是你告訴們的啊？”

果然,林覓夏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江暖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就猜中了。

“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喜歡陸然,都可以去文科班來,還死乞白賴地留在理科班，不就是想和陸然在一起麼！”

“你什麼鬼邏輯啊！我要真喜歡陸然，他在哪里練佩劍我都知道,我周末去守著就好了,用得著為了追他把自己的未來都扔一邊留在理科班嗎？”

“未來？你在理科班有什麼未來可言？你要是理科能學好才是為自己。你學又學不好，除了想賴在陸然的邊我想不出其他的答案。”

林覓夏聲音不小，一些還沒放學的同學都圍了上來。

江暖這回真的氣了。

“林覓夏，你喜歡陸然是你的事。如果你喜歡，就正大明地去表白！我看你也是一個直來直往的人，討厭和喜歡都放在臉上，陸然每天就在你的邊坐著，離那麼近你都拿不下他，卻要把氣都撒到我的上？”

江暖這麼一說，教室外幾個男同學哈哈笑了起來，有的還鼓掌，意思是懟的好。

江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但是林覓夏的耳朵都紅了。

“你這次月考能考進第二考場你再囂自己賴在理科班不是為了陸然吧！”

“誒，你就為什麼覺得我考不進第二考場了呢？”江暖歪著頭問。

“我拭目以待！如果你考不進去，你就去文科班，要不然去重讀你高一！別在我眼前晃悠礙眼了！”

“你也是個學生，能不整這些虛頭腦的東西。是你把我留在理科班就是為了陸然的標簽在我上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反過來說你留在理科班也是為了陸然呢？”

“我理科比你強多了！”

林覓夏轉就走了，大概再繼續和江暖僵持下去，就真的要掉格了吧。

江暖回過頭來，看著周妍他們幾個，抬了抬下吧說：“五百塊太了，八百塊外加一條我能穿的校，你們舍得不舍得？”

雖然賣陸然的校賺會費的想法在腦子里轉了一圈，但是仔細想想還是不能干啊。

真要是換了另一條校回去，鐵定被老媽發現，又得被數落一頓。如果林覓夏沒和嗆聲，還能不要臉地賣了它，但是林覓夏都知道了，保不準以后會拿這條子來說見錢眼開。

還是算了吧。

八百塊就是獅子大開口，讓周妍們知難而退。

陸然不就是臉長得好看，材好了點兒，學習好了點兒，憑什麼他用過的東西就得賣高價啊？

他又不是因斯坦！

誰知道周妍們愣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視線好像是看著江暖的后。

江暖笑了笑說：“出不起啦？沒八百我不賣啊！再見，我回家啦！”

結果一轉，江暖就看見陸然站在那里。

他的書包還在位置上，應該是從老師那里回來。

腦子忽然一黑，耳邊響起三個字“完蛋了”。

陸然的表冰冷的可以，周圍的氣溫仿佛都驟然下降了。

周妍們三個繞開江暖，從后門離開教室了！

真是沒有義氣啊……雖然們之間連誼都談不上，哪里來的塑料義氣！

“那個……放學了……回家吧……”

江暖僵地笑著，不確定自己剛才說的話，陸然聽見了多。

陸然走了過來，江暖以為他是要拿他自己的包，沒想到他一步一步走向江暖。

江暖架不住對方的氣場，咽下口水向后退。

這下確定，陸然肯定聽到了們說的話，特別是最后要價八百塊的時候！

“我的校，值得八百塊？”陸然的聲音果然很冷。

曾經還以為一起吃過麻辣燙就算有點“友誼”了，但是那一點分還是太脆弱。

“額……我……我就是知道們肯定給不起八百塊才那麼說的嘛！”

陸然低下頭來，看著江暖的腰，淡淡地反問：“如果我給你八百塊，你是不是現在也會下來還給我？”

“你要我就還給你，不要錢！”

我惹不起你啊！

江暖一臉真誠地看著陸然。

“那麼你現在吧。”陸然還繼續向前。

江暖瞄了一眼教室后門，誰知道陸然一只手過來，直接摁在了后的黑板報上。

“吧。”

“那……那你也得有子給我換啊，我回家還你吧……”

“要麼就現在還。”

江暖想要從陸然的胳膊下面溜出去，誰知道陸然忽然猛地向下一挪，就摁在了江暖的鼻子前，那一下可有威懾力了，震得江暖肩膀都了一下。

江暖都懷疑陸然是不是就想看子啊！

但是他的目很冷，仿佛寒了心。

江暖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后，決定對陸然發表一份發自心的檢討。

“陸然，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賣你的校的！我當時只是心里好奇，你說就一條校們跟追星似得的死去活來，我就是想知道們能花多錢而已……”

陸然沒有耐心聽胡謅，直核心地問：“你賣校到底想干什麼？要麼說，要麼現在就下來還給我。”

江暖又被震了一下。

憑什麼啊！這個陸然長得好、個子高、學習好，還自帶供氣場，好煩躁啊！

“……我欠了這個月的會費沒……”江暖低下頭，不敢看陸然的眼睛。

“多錢？”

“三百六……”

這時候，陸然轉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江暖心想坦白了事就過去啦？

誰知道陸然又走了回來，嚇得江暖立刻奔向教室后門，被陸然一把抓了回來。

他的手里著四張鮮紅的爺爺，摁進江暖的手里。

“去你的會費。下次再被我看見你賣我校，我就你。”

說完，陸然就走了。

江暖傻在那里，手里的爺爺簡直不像真的，“你”三個字嚇得江暖這輩子都不敢倒賣陸然任何東西的心思了，連頭發都不敢了。

江暖走到教學樓的樓下，就看見程豆豆還有饒燦正在等自己。

“誒，我說你收拾個書包怎麼那麼久？”

“別說了！有人要我的子呢！”

“你的子？那麼多人上你秋啦？”

“是啊！你要不要也來一套？”江暖沒好氣地一邊走，一邊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但是自省略了被陸然堵截以及口袋里還攥著陸然給的票子的事兒。不然以后自己再吐槽陸然，們兩個肯定會說“吃人然，拿人手短”，哪來那麼多屁事。

“啊！這個林覓夏，仗著自己績好，每次都這樣！”程豆豆在文理分班前也和林覓夏做過同桌，沒生氣。

“不是，重點是……你本來不就要考慮去文科班嗎？那你和林覓夏嗆什麼月考要考進理科的前兩個考場啊！”饒燦好笑地說。

“啊呀！這下完了，如果我說選文科，林覓夏肯定特別得意，要跟全天下說我是贏不過所以夾著尾去了文科班！”

“文科班也不是避難所啊！文科也很難得好不啦！”程豆豆不開心地說。

“就是，文科也不容易的。”

三個人一起上了公車。

這個點人本來就不，晃晃悠悠的，江暖吊著吊環，邊還掛著程豆豆這個高不夠胳膊長度也不夠的家伙，東倒西歪著。

“我說小暖，你還真打算努力月考考進第二考場呢？”

“那能怎麼辦？不蒸饅頭，也得爭口氣啊。話都放出去了……”

“不過看看你這次月考績再決定要不要轉文科班也好。這學期的數理化可比上學期難度上了一個檔次。你這次生病，好不容易從學校那里得來的重新選擇的機會，好好珍惜。”

饒燦的話讓江暖浮躁的心緒沉靜了下來。

可惜，一做作業，就再度浮躁了起來。

兩一蹬，將理編往臉上一蓋。

“什麼不蒸饅頭爭口氣啊……沒有饅頭死了哪兒來的氣……”

還是蒸饅頭去最實在。

這時候老媽端著一杯牛走了進來，看兒那樣子，就知道鐵定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小暖啊，要不你就帶著到樓上去問問人家陸然嘛！”

“媽——別跟我提那個名字啦！”

就因為那人，你兒下課的時候差點給人把子都了！他還威脅說要！！你兒呢！

“不是，陸然怎麼了？我記得之前陸然還說過，讓你不會的題目思考二十分鐘還沒有頭緒就去找他，因為當你的思路堵住了，沒人給你疏通開，你這麼坐著也是堵著啊。”

江暖把編放下來，斜著眼看著老媽說：“媽……你是不是覺得你兒是馬桶啊？”

“啊？”

“陸然就是外面小廣告，專門通馬桶的？”

羅晨笑出聲來：“你這什麼破比喻啊！是貶低自己呢？還是磕磣陸然啊。”

“得了，我先自己想想吧。畢竟考場上我又不能等陸然教我。”

而且，不想繼續讓陸然滲自己的生活了。

今天是穿著陸然的子差點被覬覦，明天又是什麼誰知道呢？

第二天，江暖剛把書包放下，饒燦就靠過來坐在一起了。

“小暖，把你的理編給我看看。昨天最后兩道題我都做不出來空著呢。”

“啊？我倒數第二題做了一半，最后一題一個字兒也不會。”

“不是吧，你樓上住著學神，你以前都會讓他教你的啊！”

“我得自食其力啊……”

這時候林覓夏背著書包從江暖和饒燦之間的過道走過去，低下頭來看了一眼江暖的理編，輕笑了一聲。

“倒數第二題是重點題型，你都做不出來答案。不知道你這一次月考還能不能踩到狗屎，留在第三考場。”

林覓夏把書包放了下，然后坐下。

沒過多久，陸然來了，就聽見林覓夏在和陸然說話。

“陸然，你幫我看看，我倒數第二題做的對嗎？還有最后一道題，我只做了一半。”

“不好意思，我很困。”

說完，陸然竟然趴在桌面上直接就睡覺了。

江暖回頭看了一眼，對上了林覓夏尷尬的表。

而陸然的半邊臉枕在手臂上，從江暖的角度只能看見他的額頭和鼻尖。

“誒，我說……你昨天也沒有訓練啊！我爸都在家里看電視呢！”

陸然只是趴著，向江暖出手來。

“干什麼？”江暖心想難道這家伙變卦了？決定要收回“贊助”了？

“四十塊錢，還給我。不然我不知道多余的錢你是拿去買什麼《天是紅河岸》還是吃麻辣燙。”

江暖心想這麼多人都在，一點都不想同學知道陸然借錢了。那些喜歡陸然的人搞不好又要看不順眼了。

果然，林覓夏冷著臉看著，目似乎在說：你竟然拿了陸然的錢？

“我會還給你的！好了！”

別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三百六我可以不要，四十塊錢必須還給我。”

這無疑是讓林覓夏知道，他給了三百六啊！那可是一筆“巨款”啊！

“得了！要不要我都還給你啊！”

“不用。你都還給我了，你以為其他人有錢借給你？”

江暖第一次發現金錢關系真的不是好關系！

江暖了半天，從包里找出十八塊，摁在了陸然的桌面上：“就這些，剩下的等我找開了再還你！”

欠誰的錢，也別欠陸然的錢！

早讀開始了，英語課代表來組織大家默寫英語單詞的時候，陸然仍然趴在桌上睡著。

他是班上的好學生，英語課代表凌佳不好意思點名批評他，于是走到他的邊，正要拍他的肩膀，林覓夏卻擋住了凌佳的手。

“這些單詞，陸然肯定都會。你就讓他睡一會兒。”

林覓夏畢竟是班長，凌佳也要給個面子，于是就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走過去了。

江暖昨晚上和理編戰，結果英語單詞也只是來學校的公車上瞄了兩眼，好多只能據音標拼出來。

他們的規則是聽寫完了單詞就按照小組上傳，然后英語課代表凌佳會分給別的小組叉改分，沒得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是要在英語課上當堂聽寫的。

江暖沒有去黑板上表現的，自己最后一個單詞也不知道是se還是ze結尾，一張，筆就掉到下面去了，滾啊滾的，滾到后面了。

江暖低下去撿筆，后排的林覓夏卻迫不及待地聽寫，直接把江暖的聽寫放一起，傳給前面的人了。

江暖在下面找半天，才發現自己的筆滾到陸然的腳尖邊上去了。

正好陸然也被弄醒了，腳一，江暖那只水筆被踩裂了，發出可憐的“啪嚓”聲。

陸然側看了一眼腳下，將那支水筆撿起來。

“你的筆。”

“不要了。”江暖頭也沒回。

“拿去。”

有什麼東西在江暖的后了一下。

“我都說了我不要了，都踩裂了。”

江暖一點都不想回頭看陸然，的腦袋頂上被桌子撞的疼著呢。

“我的。”陸然又說。

“你的我就更不敢要了。”

到時候又有一堆人圍著搶，稚的要死。還說是兒園的，林覓夏難道不也是？

“那給我吧，我那支筆不好寫。”林覓夏說。

江暖忽然一下就回頭了，把那支筆拿走了。

“我改變主意了，我要用。”

給誰也不能便宜林覓夏啊！

一旁的饒燦無奈地笑了。

等到英語課的時候，老師點名了那些早晨聽寫沒過九十分的同學，人不多，就三個，最后一個，就是江暖。

江暖呼出一口氣，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老師又問了一句：“還有誰早上沒聽寫的嗎？”

陸然抬了抬手：“老師，我沒聽寫。”

“陸然？是有什麼事耽誤了嗎？好吧，你上來和其他同學一起聽寫。”

江暖和陸然都是從一個過道走到黑板前，但是江暖卻繞開了陸然，到賀正邊上去。

才剛要挪開腳步，賀正就嬉皮笑臉地說：“喲，暖哥，我可靠你了啊！”

賀正每天不學無，上課喜歡看課外書找同學聊天，老師管不了他，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麼睡覺要麼看課外書，只要別和其他同學講話。

但是賀正不能啊，他非得把他前后左右召集起來開小會，到后來老師忍無可忍，把他放到講臺邊上了。

“你拜過我了麼？”江暖小聲問。

“啊？”

“都沒拜過我，我能可靠麼？”江暖撇了撇角。

賀正立刻笑了起來。

“不許笑！現在開始聽寫！”

還好江暖預料到自己很可能會被上去，趁著課間把單詞全部看了一遍仔細的，這回總算過關了。

離開黑板的時候，賀正說了句：“暖哥……”

“干什麼？”江暖斜著眼瞥了對方一下。

“你那字兒該練練了！寫的那麼斗大，可太難看了，我都看不清啊！”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前面一兩排的同學都聽見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給錢啊，我去練！”

江暖回到座位上，一抬頭看向黑板……真別說，好像是的英語寫的最難看，蚯蚓似的，還是胖蚯蚓。

就連賀正，雖然也沒多好看吧，但是細細長長的，至看著像英文。

而最好看的莫過于陸然的字，大小適中，有著花反而，帶著貴族氣的典雅。

老師一路改了過去，江暖只錯了一個，呼出一口氣來。賀正基本上就對了一半，有點尷尬。至于陸然，自然是完全正確的范本了。

如果說早上被點到講臺上聽寫已經是運氣不好了，那麼下午，江暖的運氣真的更加不好了。

他們一般中午是不回家的，江暖和饒燦再上豆豆三個人會去學校附近吃小炒。

當江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剛要趴下午睡一會兒，緩緩低下頭來，用手抹了一把。

“啊呀！誰把水灑我椅子上啊！”

饒燦趕給遞了餐巾紙，但是架不住江暖屁下面涼颼颼的一片。

江暖站起來，正好撞到了自己的課桌，滴滴答答也有水從的屜里流出來。

江暖立刻把自己的書包給出來，把書和本子還有模擬卷子也全部拿出來，都幾乎了。

“這誰啊！這麼無聊！”饒燦幫著江暖把書和本子攤開來，用餐巾紙細細地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