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呢？”侯冉昔在給周睿打電話前也曾這樣問柴涔。

柴涔坐在研究所里，這里的工作人員還會時不時過來看兩眼。

侯冉昔掉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的肩膀上，順便站在的前看著，幫擋住了些許視線。

終于自在了一些。

被人當稀有觀察，還真是讓人渾不自在。

抬頭看著侯冉昔。

他的表很平靜，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神總是很溫，帶著安的作用。

漸漸冷靜下來，接著嘆了一口氣說道：“周睿的好朋友說，周睿是個好人。”

“這……是什麼理由？”侯冉昔有點不明白。

“其實在打了周睿，周睿對我吼說我不了解他之后，我就開始思考我是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我是不是真的了解我的兒子。那天我問了他的朋友，就覺得我可能真的錯怪了他。”

“可是你也不必用這種方法，這就好像在班級教室里裝了監控，隨時觀察孩子的一舉一，會讓周睿覺得不舒服。他還是一個特別有脾氣的人，估計不會同意。”

“我要去他的學校以作則，而且不能跳廣場舞，不能打麻將，我還不缺錢，你讓我之后干什麼去？”柴涔問侯冉昔。

侯冉昔回答：“我給你出錢，你去環游世界吧。”

“我自己去？”

侯冉昔沉默了，確實沒有人能陪柴涔一起去。

“我大學輟學了，其實有的時候想想還是覺得很憾，所以……如果一直不能變回去，我重新讀書也算是除去了心中的一個憾。”

侯冉昔再也不說話了，指尖微微抖，想要抬手拍拍柴涔的肩膀安。

柴涔卻在這個時候再次出聲：“他爸學習那麼好，我也是能考上一本的人，他怎麼學習那麼差呢？你幫我分析分析，他是不是早了。”

侯冉昔的手頓住，改為了握住了拳頭。

“周睿是那種談了會告訴你的孩子。”他回答。

“對，我都能想到他那氣死人的樣，保準到我面前不服不忿地說：你要是敢欺負我朋友，先得過我這關。”

侯冉昔笑了笑沒回答。

*

周睿知道了柴涔的決定，氣得差點嘔出一口來。

課間結束后拽著自己的兩個哥們就去了能逃學的墻壁邊，他們學校的設計特別變態，全方位無死角的安裝監控。

難得有個死角位置，院墻比周睿還高不，想跳出去特別費勁。

之前周睿行利索的時候，跳起來還輕松一些，現在腳不利索，只能楊洺和李肖楠幫忙。

楊洺扶著膝蓋俯，讓周睿能踩著他的后背上去。

李肖楠則是先爬了過去，到墻壁的另外一邊。

周睿爬上墻壁就看到李肖楠抬起雙手對他說：“來，我接著你。”

“滾犢子，你這架勢是要公主抱啊？信不信我踢死你？”周睿看到的一瞬間就惱了。

“那怎麼辦？”李肖楠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表，不過眸子里多有點無奈。

“你也撐著，我能下去。”

李肖楠點了點頭，撐著子讓周睿能順利下來。

周睿下來后穿上鞋，因為著急腳還不利索，走路的時候一蹦一蹦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稽。

李肖楠看著楊楠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了，他才再次跳回到學校里。

周睿回到家里，就看到柴涔哼著歌，在給自己收拾書包。

看到他走進來也不驚訝，反而淡定地說：“我就知道你會逃學回來。”

“媽，你能不能一點，突然轉來我學校干什麼啊？”

柴涔回答得特別坦然：“你不是說我不了解你嗎？我去了解了解你。”

“你了解！我什麼事你不知道啊，用不著這樣。”

“看媽媽新買的書包好不好看？”柴涔舉起自己的包給周睿看。

周睿拿來柴涔的書包看了一眼。

這個牌子的包隨便一個都幾萬塊錢打底，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媽媽包里放了五個備課筆記本，一個筆袋里放著圓珠筆。

“你覺得我還應該準備點什麼？太久沒上過學了，都忘記了。”柴涔湊到周睿邊問。

“你再在里面放幾管口紅，放幾包零食，就符合現在孩子的書包了。”周睿回答。

“嗯，你果然了解，你是不是早了？”柴涔問他。

周睿無語了。

防不勝防啊……

周睿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對柴涔說道：“你要是覺得生活無聊，你就現在去給我找個后爸，年齡只要比我大五歲以上，別超過六十歲我就都能接。以前我總覺得你只能靠錢男朋友了，現在看來你還可以□□人。”

“跟我扯皮，這事是你能管的嗎？”

“對，我管不著，所以你也去我學校管我。”

“我不管你？我不管你早就被學校開除了，你跟媽媽說實話，你這次為什麼打架？”柴涔干脆坐在了單人沙發上，看著周睿問道。

周睿靠在沙發上突然哽了一下，眼珠子一轉，遲疑了一會回答：“沒什麼，就是看那貨不順眼。”

似乎是在故意瞞什麼。

柴涔挑眉：“為什麼不順眼？”

“他長得丑。”

“我問你，你不肯說，我就只能換一個方法知道了。我已經決定了，你侯叔叔今天已經聯系學校領導了，我明天就會轉學過去。”

“有意思嗎？！”周睿急了，干脆嚷嚷起來。

“有意思。”柴涔回答得特別認真。

覺得周睿還有救，他不會是一個社會敗類，還想再搶救一下。

比較笨，雙商都不高，能過想到的方法也就只有這個了。

看到周睿現在流里流氣的樣子非常著急，覺得應該做點什麼，剛巧這個時間發生了這件詭異的事，正好利用一下。

周睿坐在沙發上氣得翻白眼，又扭頭看了看柴涔的包，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

“行，你來吧。”說完歪著角笑。

他打賭，柴涔堅持不到一個月就會自己退學了。

*

嘉華國際學校比較有意思。

這所學校的國際班原本只是用來招生用的噱頭。

如果把孩子從小就送到嘉華國際學習，就算中考的時候學習績不好，只要英語考試的時候英語科目及格了，就可以直升本校高中部的國際班。

誰知嘉華國際學校的國際班兩年前出來了一個滿分考進劍橋大學的，同年還有一個男生差一點滿分跟著考進了劍橋。

一下子培養出了兩個考進劍橋大學的，滿分的學生還參加了一個電視臺知識競賽十分出名，讓嘉華國際學校一下子

就火了。

這兩年，國際班從一個班擴張了四個。

而且班級里不僅僅只有混吃等死的學生了，還有一些真的學習很好，打算考國際名校的學生。

正常參加國高考，還有普通班跟火箭班。

周睿呢，是那種不直升上高中都費勁的學習績，自然是在國際直升班混吃等死。

柴涔為了去了解周睿，讓侯冉昔用關系，讓轉到了周睿所在了高二國際3班。

柴涔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看著外面吵吵鬧鬧的學生，多有點慨。

在高中的時候也曾經是無憂無慮的，那個時候是最幸福的時了吧，現在想想……心口突然開始作痛。

侯冉昔辦理完了手續，到了柴涔的邊說道：“你要隨時小心，出現意外就給我打電話，我立即過來。”

所謂的意外，就是怕柴涔會突然變回去引來恐慌。

“好。”柴涔點了點頭。

兩個人剛對視了一瞬間，周睿就走了過來，手在口袋里，笑嘻嘻地看著他們倆個人，說道：“我來迎接新同學了。”

說著走過來，幫柴涔拿著包。

他的邊還跟著兩個哥們兒，楊洺看到柴涔就主問好：“喲！小姐姐，真沒想到以后我們會是同班同學。”

李肖楠就站在旁邊，看戲似的看著他們，接著扭頭看向窗外，似乎場上的球賽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柴涔笑著說道：“嗯，以后多多關照啊。”

“肯定會關照的。”楊洺笑得眼睛都了一條。

周睿也不說話，就是用下示意，楊洺立即去幫柴涔捧著校服。

“有你照顧我就放心了，那我就走了。”侯冉昔拍了拍周睿的肩膀。

“別太放心。”周睿給侯冉昔遞了一個眼神。

侯冉昔知道周睿話語里的含義，也不擔心：“別太低估。”

“是是是。”周睿沒太在意，直接帶著柴涔離開。

柴涔需要先換校服，看著那麼多套校服，又看了看周睿他們上穿的問：“穿校服有什麼說道嗎？”

“游泳課穿泳裝這個不用說吧？春秋一套校服，夏天、冬天各一套，運課有運服，校慶的時候穿正裝，里面還有籃球球跟網球服。”周睿懶洋洋地回答。

“我現在穿你們這？”柴涔從里面出了一件問。

“嗯。”

柴涔到了洗手間門口，拿著服進去了。

周睿站在門口等，看到有生要進去，長踩在門框上說道：“里面有人用呢，滾樓下上去。”

幾個生看到是周睿，立即灰溜溜地跑了。

等柴涔換完服出來，看了周睿半晌。

周睿平靜地看著問：“怎麼了？”

“我在想我總擔心你早是不是多慮了？”

這麼對生，他能有對象就怪了。

“你本來就是多慮了。”

“誰教你的橫行霸道？啊？我教的嗎？我換個校服，人家該干嘛干嘛，你攔著干什麼？”

“我怕別人看到你剖腹產的刀疤。”周睿湊過去小聲說道。

柴涔不說話了。

變回去了，所有都好似回去了，但是那個刀疤一直都在。

就好像一個無法抹去的印記，獨獨留下了這個，時刻提醒，曾經做過怎樣的事。

生孩子的年代刀疤還是豎著切的，換上學校的短袖的確會被看到。別看嘉華國際學校外表鮮亮麗的，廁所里面只有隔斷，沒有單獨的門。

周睿帶著柴涔回到班級，一路上柴涔都到了特別的關注。很多人都在看著他們幾個人竊竊私語，也不知是引來了關注，還是周睿更加出名。

國際3班班級門口就有人在徘徊，看到柴涔他們來了居然有一陣歡呼聲，柴涔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有更多人從教室里沖了出來看。

柴涔問周睿：“他們在舉行什麼奇怪的儀式？”

“狂歡。”周睿回答。

“什麼意思？”

“進去你就知道了。”

柴涔進教室，就知道這群人為什麼狂歡了。

站在班級前面，就看到全班四十個人，三十五個男生，另外五個生全眼地看著，眼中也著興。

其中一個生看著眼，是借周睿份證的孩子。

“理科班？”柴涔問周睿。

“不，直升班，稍微有點學習績的都在普通班了，學習好的在另外三個國際班，誰知道我們這屆怎麼這麼奇葩，靠直升上高中的就……”周睿說著嘆了一口氣。

柴涔理解地點了點頭。

“啊啊啊啊啊！啊！！！”

“周睿的小姐姐！之前還藏著掖著，還不是狼窩了？”

“此生無憾了！”

“跟我吧！”

教室里鬼哭狼嚎的。

“滾！”周睿不爽地罵了一句。

教室里頓時安靜了。

他給柴涔安排在了教室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怕有其他人調戲柴涔，特意自己也換了位置，就坐在第二排柴涔的后。

周睿將黑板上的課程表拿下來，放在了柴涔的面前：“課程表。”

看到課程表的一瞬間就有點懵了，因為課程表全英文。

“數學是必修課，理跟生課二選一，化學跟經濟二選一，其中化學跟生不能共選，選完了給你報上去。”周睿對柴涔說道，還真就有點歡迎新生的意思。

柴涔驚奇地問：“還選課啊？那豈不是……”

“對，選修課有可能跟其他三個國際班的學生一起上。”周睿點了點頭，這就跟大學選課一個意思，選了那節課的會一起上課。

“我選理跟化學。”柴涔說道，那個西方經濟學完全沒接過，估計會學不好。

“下午自習課都有小班，從周一到周五我都給你選好了，周一上兩節舞蹈課、周二學架子鼓、周三學下棋、周四學書法、周五學主持。”

“等等！一周都沒有休息的時候？你們的小班都報這麼滿嗎？”

周睿搖了搖頭：“不是啊，我們正常每個人就選兩種算多的了。”

“那你給我報五個？”

“趁年紀小就應該多學點東西，我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不能理解我們這些做家屬的良苦用心呢？等你長大了，就會謝我了。”周睿痛心疾首地說。

周睿看起來用心良苦，心里卻在暗爽：媽，你也有今天！

家長一句為了你好橫行天下，做了多“喪盡天良”的事？

就該讓他們也驗驗，什麼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