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去了楊楠的家，走進去就忍不住抱怨：“嚯，牛，別人家進門換拖鞋，是怕自己的鞋把地板弄臟了。你家里換拖鞋，是怕把子弄臟了吧？”

“你還好意思嫌棄我？！你自己刷鞋嗎？”

“你別管我刷不刷，我鞋多，我還可以送干洗店，你這房子讓你住的，你跟我說實話，你家里是不是按養豬的方式養的你？”

“家里臟了，所以你們來了。”

沈輕扭頭就要走，被楊楠拽了回去：“來，和爸爸聊聊你是怎麼想的。”

“我不想干。”

“跳高的事。”

“啊……就是發現自己更喜歡跳高，所以想改項目了。”

兩個人走進客廳，屋子里同班同學早就在等了。

“喲！”一群人拉長音地起哄，楊楠也知道是什麼事。

楊楠剛坐下，就有人聚過來問了：“楊楠，朋友圈是怎麼回事啊？”

八字沒一撇的事，楊楠也不能隨便蓋章，不然這群人真容易跑到師筱卿邊大嫂去。

“我們是同學。”楊楠回答的時候忍不住笑了起來，眉梢眼角都帶著拘不住的甜。

笑容甜得有些犯規，齁得沈輕直咳嗽。

“對對對，同學，別問了，不然這個純小男生該害了。”沈輕立即說道，隨后坐在了桌子前，跟著抓牌：“加我一個。”

“來來來，贏的請吃飯。”

功轉移眾人注意力。

沈輕今天手氣不錯，連贏三把，特別高興地把其余的牌一甩，結果同時從袖口里甩出一個暖寶寶來。

場面一靜，然后哄堂大笑。

“沈輕，什麼況，你開始養生了是不是？”有人問沈輕。

沈輕本來是在袖子里的，手進袖子里暖和了一路。結果來了之后忘記這件事了，不知不覺就甩出來了，不過他也不在意：“年紀大了，不行了。”

說著，還從邊拿來了一個小豬的暖手寶，給楊楠看底座：“楊楠，你看這個是不是數據線就可以充電？”

“應該是。”楊楠也仔細看了看，回答。

沈輕立即去充電，楊楠跟著到了沈輕邊：“你別對師筱卿朋友下手啊，不然容易敗壞對我的印象。”

沈輕蹲在排前研究，隨口回答：“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就喜歡網紅臉，活蹦跳的，朋友太乖了，跟我玩不到一塊去。”

楊楠看了沈輕一會，確定不是作假才放下心來。

隨后拽著沈輕坐在沙發上：“你之后的一個半月就住在我這里。”

沈輕看了看周圍豬窩一樣的環境，撇了撇。

“我再送你一雙鞋。”楊楠補充。

“然后呢？”

“你說，你也算是幫過顧若的人了，是不是得對你有點恩的心。你幫我找說說，讓幫幫我呢？”

“顧若？那個丸子頭？”

“你還不知道什麼呢？”

“對啊。”沈輕小聲嘟囔了一句，“顧若，哦……顧若。”

說完拿出手機來看微信列表，翻了翻后問楊楠：“你有顧若微信號嗎？”

“沒有。”

“我想想辦法吧。”

“行。”

“滿天星？”

“就你那個碼得八千吧？”

“我盯了很久了，七千九百五十塊。”

“滾。”

“你果然對師筱卿不夠喜歡。”

“我自己追！”

沈輕和楊楠聊了一整晚的人生理想，撐桿跳和跳高，還有就是換項目的利弊。

兩個人到了凌晨才睡覺，一大早沈輕從楊楠家里跑到學校，還有點沒睡醒呢。

他走到了食堂，看著食堂已經在收拾東西了，于是走了出去，打算找楊楠幫他去2中打分早餐。

結果楊楠到2中后，還了傷就墮落了，這個時間還沒起床呢。

他走到了2中圍欄邊等著，等了能有十分鐘后，終于看到顧若走出來檢查衛生了。

他對顧若勾了勾手指，示意顧若過來。

顧若想著，和沈輕也算是悉了，再躲著沈輕不太好，于是走過去問：“你有事嗎？”

“我等了你十多分鐘，就不能給我電話號？”

“你等我干什麼啊？”也不提電話號的事。

沈輕掏了掏口袋，給了顧若五十元錢：“我們食堂沒有早飯了，你幫我打一份。”

顧若沒收錢，只是說：“不用的，你吃什麼？”

沈輕想了想，估計他現在能吃的東西也不多，2中的飯菜不一定達標，于是回答：“粥，白米粥就行，再來三個饅頭。”

“好。”

顧若回答完就朝著食堂跑了過去。

2中的食堂早晨提供的食，大多是給高三的學生準備的，走讀生偶爾也會過來打飯。

不過不至于出現像校那種沒有飯菜的況。

顧若幫沈輕打了兩份粥，知道2中的白米粥很稀，這些勉強夠。

接著又買了三個饅頭，怕沈輕個子高不夠吃，又給他買了兩個花卷、兩個蔥油餅，還點了一份小咸菜。

想了想后，又打了一份云吞。

買完之后刷了飯卡，顧若又拎著跑了過去。

沈輕站在圍欄外看到顧若遞出來的東西都震驚了：“你喂豬呢？”

“你一定非常能吃吧？”

“是什麼給你這樣的印象的？”

“楊楠和你差不多高，就超級能吃。”

沈輕看了看，把云吞和蔥油餅返給了顧若：“這兩個你留下吃吧，我要參加比賽不能吃東西。”

“哦！興劑什麼的吧？”

“算是吧，總要注意一些。”

沈輕拎著東西要走，顧若又突然住沈輕：“你是練什麼項目的？”

“跳高。”沈輕回答了自己新改的項目。

“你能教我一點點訣竅嗎？我期末育考試不及格，這樣會耽誤總績的。”顧若愁得不行，雙手扶著欄桿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不知為何，沈輕看到顧若看著他的模樣，總覺得顧若像被主人無關在籠子里的小狗。小狗狗眼地看著主人，期待主人跟玩。

沈輕揚了揚眉，點頭回答：“行啊，你放學之后在這里等我，我帶你去我們田徑館里練。”

“去你們學校？”

“嗯，田徑隊的大多去集訓了，留下的都是小朋友，放學之后館里就沒有人了，放心吧，沒事。”

“哦……”顧若也沒多問，想了想期末考試，還是點了點頭，“好。”

顧若的育是真的不好。

育老師還非常嚴格，不及格還要補考，八百米就沒及格，過不了多久八百米還要補考一次。

還有就是折返跑、跳高、立定跳遠這幾個項目。再不及格，顧若的期末績會非常糟糕，顧若想一想就覺得頭疼。

2中講究德智勞全面發展，育也是其中一部分。

計算總績的時候，育分也會算進去。

好幾次考試績出來了，顧若前面的分數非常好看，最后卻排在了第五名到第十名的位置，就是因為育績實在太差了。

想著，八百米和折返跑咬咬牙也能堅持，跳高和立定跳遠就會憑著覺蹦，然而完全不行。

所以壯著膽子請教老師來了。

學校里是有一個楊楠，但是楊楠上有傷，而且在顧若的概念里，就算是追閨的男生，也不能輕易靠近，這樣不太好。

放學后顧若檢查完分擔區，不太確定沈輕說的在那里等，是在2中學校里面，還是在兩校之間的過道間等。

想了想，還是繞了一圈去了過道等。

了冬就開始冷了，顧若穿的多，把羽絨服的帽子扣上之后背著風站好。

轉過頭就看到校場館外面的爬山虎已經枯黃，伶仃的幾片綠的葉子頑強的殘留著，其余的地方也只剩下脈絡在墻壁上固定著。

記得夏天的時候，校這邊墻壁上的植非常好看，還有薔薇花，可惜他們進不去。

這個時候沈輕從校園里走了出來，步伐不急不緩。

依舊是之前的迷彩大，穿著一條黑的工裝，腳上是綠白黑搭配的AJ。

明明只是簡單的走路，沈輕還是走出了電視劇里老大出場的氣魄來。后就是夜幕降臨前最后的一晚霞，年似乎撕開了天際，從遠至近。

他站在校的圍欄里說道：“過來，我扶著你跳進來。”

“啊？！”

“我雖然走讀，但是出去就回不來了。我們學校周一到周六都不開校門，我們出不去，你也進不來。聽我的，先上來這個臺子。”沈輕手還放在大的口袋里，用腳尖踩了踩水泥臺，開始教顧若跳圍欄。

顧若手扶著圍欄試了試，接著就像兩個人第一次相遇一樣卡在了中間。

只不過這次沈輕圍觀的角度換了一個面。

沈輕沉默了一會說道：“你先下去。”

顧若只能先下來重新站好。

沈輕從校里面跳出來，接著走到了顧若的后，拎著顧若的腋下，拎小孩一樣地將顧若拎了起來，舉上去后告訴顧若：“你先騎在圍欄上。”

顧若一邊努力騎在圍欄上，一邊在心里道歉：我不該祈禱校的院墻有三米高，我錯了。

等顧若騎在圍欄上了，沈輕又跳了進來，站在下面說道：“來，跳下來，我接著你。”

“我不敢。”

沈輕只能走過去出雙臂來，說道：“我能給你拎下來。”

顧若坐在圍欄上，高度高的，沈輕只能去扶著顧若的腰。

結果顧若非常不爭氣地開始笑，上的可真多。

“你往我上倒。”沈輕無奈地說。

顧若也覺得，不能一直騎在這里，暗暗給自己打氣，接著扶著沈輕的肩膀往他上倒。

沈輕接住之后，手環住了的，抱著，給接了下來，接著放在了地面上。

顧若趕收回手。

剛才是不是抱沈輕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