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定終25.挖牆角

盛夏是很久之後才琢磨出來,沈紀年是吃醋了。

但當時真是無比認真又正經地覺得他說得對,麻煩別人是不對的,雖然朱莉莉整天在耳朵邊兒念叨,漂亮的孩子就是要學著讓男人手這種歪理邪說,骨子裡還是比較認同自食其力這種說法的。

做派就知道了,誰惹就揍誰,打不過就想法改天再打,一次打不服打兩次,別的孩子都希自己有個人護著,只想頭頂天腳踩地,誰見了都繞著走。

直球得很。

於是愧地「嗯」了聲,秉著不欠人債的原則,下課的時候送了一瓶酸給陸也。

嗯,這下就兩不相欠了。

陸也依舊坐在老位置,同桌的位置空著——盛夏走後,沒人敢往他邊兒上坐。

他兩撇開,大刺刺地半癱在座位上,一個人佔了兩個人的位置,淺藍的校服子,土得要了狗命的東西,裹在他上倒也耐看。

他略微抬著頭看盛夏,帶著三分不那麼正經的笑意,「送我的啊?」

盛夏點點頭,「謝謝你幫我搬東西。」雖然並不是很需要。

說完點點頭,轉走了。

陸也把吸管進去,擱在邊吸了一口,「哈」了聲,然後彎笑了下。

這閨,有點兒意思。

蔡孟飛隔著一個走廊的距離,趴在桌子上調侃他,「哥,別這麼漾誒,不就是一瓶酸嗎?」

陸也隨手抓了橡皮砸過去,「你懂個屁!」

*

盛夏回來之後還特意跟沈紀年解釋了下,「我送了他一瓶酸,不欠他人了。」

略微抬著頭看他,一雙鹿眼不帶戾氣的時候,顯得有幾分純良,這會兒看著他,像是個做了好事等著討賞的小孩。

沈紀年卻暗暗咬了下后槽牙。

……笨蛋!

有時候不得不說,盛夏其實低的,大概從小沒過什麼正常的朋友,混在一群渣滓堆里,整天想得不是干這個,就是收拾那個,正常人往來從沒有過,唯一一個閨更直球,每天和一起想著干這個、懟那個。男生那邊心裡的小九九,那直球得不會轉彎的腦子大概永遠也參不

當初他不經意親了一下,正常孩子不是臉紅就是生氣,倒好,丁點兒反應都沒有。

後來,如果不是他直接開口表白,估計把一顆心捧給都不知道他要幹嘛。

不過唯一的好是,以那沒耐到頂點的脾氣,估計也懶得去注意陸也那點兒小九九。

教室烏糟糟的,大概新換了位置大家都比較興,隔著好幾排的距離,後排蔡孟飛流里流氣的嗓音很有辨識度地傳過來,「哥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暴躁啊!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

盛夏也很暴躁,脾氣差得要死,在朝的時候,誰在面前多嗶嗶兩句,能當場一腳踹過去。

沈紀年覺得自己也有點兒燥,大概是太熱了。

又或者是口燒了一叢火。

想罵一句怎麼這麼笨,陸也那玩意兒一看就沒懷什麼好心思,過去還人,他不定想到哪兒去了。

只是看著一臉暗藏的等表揚的乖巧表,頓時又不忍心了。

只「嗯」了聲,「有我呢,下次不要再麻煩別人了。」

盛夏抿笑了下,「嗯。」

*

下午的時候,陸也和沈紀年在廁所里狹路相逢,兩個人一起站在水池前洗手,鏡子里映出兩張緻的面容,一個寡淡,一個強勢。

陸也五侵略很強,是那種奪魂攝魄的英俊,加上冷高傲又帶點兒暴躁強勢的格,有種很不一樣的味道。

對於廣大懷春來說,男神的經典品種有兩種,一種是乾淨溫暖或者冷淡的白襯衫學霸,一種是黑T破笑起來帶著點兒壞的離經叛道年,後者的吸引力甚至超過前者,因為前者大概帶著點兒高高在上不忍的距離,而後者,像罌粟,越危險,越勾人。

沈紀年屬於前者,陸也屬於後者。

陸也歪著頭對著鏡子笑了下,「班長,問你個問題?」

沈紀年言簡意賅地回了個字,「問。」

「你和娃娃臉,什麼關係?」

沈紀年向來不是躲躲閃閃,顧左右而言他的人,了下眼皮,淡聲坦白,「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陸也不經意地挑了下眉,「那……各憑本事?」男人嘛,不需要那麼多,從一個對視里,彼此都能看出對方想法,所以陸也很清楚,這時候迂迴什麼會顯得多蠢,直截了當也顯得夠氣勢。

沈紀年扯了下角,略帶譏笑,「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當第三者的好。」說完頓了頓,看向他,咬字清晰地說,「會顯得,很沒品。」

喲!

「確認關係了?」陸也這下是真有點兒意外,說沈紀年對盛夏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信,說在一起他真有點兒不大信。

一個冷淡得有點兒不是人的人,和一個暴躁得有點兒兇的直球娃娃臉,這倆人之間,發生點兒什麼的概率,比彗星撞地球的概率估計還要……再小點兒?

陸也的懷疑都寫在臉上了。

沈紀年抿了抿,並不想多解釋什麼,目中含著些許同地看了他一眼,「嗯」了聲。

他甩了甩手,沒步出了衛生間。

在隔間里聽了半天八卦的鄭燦,終於提了子出來了,推著自己五百度的眼鏡,兩隻綠豆眼睜得溜圓,「,真看不出來啊!」沈紀年這種,也會凡心?

陸也拿手掃他後腦勺,臉上的意外收斂乾淨,勾一笑,「沒關係,挖牆角這事兒,想想也刺激。」

鄭燦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臉驚恐地看著陸也,一邊兒想哥你怎麼能真的這麼沒品,一邊兒又覺得陸哥做什麼都對,腦子裡天人戰了會兒,最終把道德踩在腳下,義正言辭地說,「是刺激。」

*

盛夏正沉迷學習,自從進十一中之後,績忽然有了一種迷之追求,就好像玩遊戲一樣,看到排名,有種腎上腺素飆升的快

在盯著公告欄上績單上自己的排名五秒鐘后決定——要把名字排到沈紀年下頭或者上頭那一格去。

這志向著實遠大,連韓佳凝這種從小到大品學兼優,高二一度霸佔第二名不搖的學霸,也不敢放這種大話。

不過盛夏並不覺得自己這種打算一口吃個胖子的目標不切實際。

畢竟作為拿著一鞋帶就敢跟高磊干架的孩子,向來有一種同齡人很備蚍蜉撼大樹的英勇無畏神。

*

沈紀年被陸也攪得有點兒煩躁,回來教室看見盛夏專註在做題,終於舒心了那麼一點兒。

手撐在桌子上,彎腰看的卷子。

算完一道題的時候,手指了指,「輔助線畫得太複雜,可以更簡便一點兒。」

他沒有直接告訴答案。

盛夏思考了一會兒,拿筆著圖,半抬頭看他,筆尖虛虛畫了一下,「那……這樣?」

沈紀年按了按的後頸,笑道:「聰明。」

盛夏矜持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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