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原》第 1 章 學
長禮新生開學這一天,江市下了一場大雨。
原定的開學典禮被取消,學生們不得不待在教室里自習。
「聽說明天就要分班考。」
「真的假的啊?」
「肯定是真的啊,我之前學費路過教務聽到了。」
「我還以為會是軍訓完考呢!」
「你沒看天氣預報嗎?未來三天都是大雨,估計趁著這個機會先把考試考了吧。」
教室里沒有老師,學生們雖然規規矩矩坐著,但忍不住八卦之心,人之間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是長禮一貫的做派,每屆新生軍訓完都會重新進行一次分班考,這次考試不僅會考初中知識,還有量部分會涉及高中知識,然後挑出最頂尖的一批學生立A班。
「中考完都兩個多月沒學習了,也不知道會考什麼樣。」
「反正之前能考七百多的那些人肯定能進咯!」
「全市第十的那個明黎是不是在咱們班?」不知道誰突然提了一句,空氣凝結了一瞬。
突然間聽到自己的名字,坐在窗邊一直轉筆的頓了一下,圓珠筆從指間落掉到了地上。明黎不得不彎下腰去撿筆,心裡嘆了口氣。
本來第十這個績,雖然是還不錯,但也不至於被過多人記住,但中考明黎超常發揮,數學考了個滿分,與全市第一的霍昭並列了個單科第一,而前兩百的績會在長禮的宣傳欄里,就在教學樓的必經路口,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而全市第一的霍昭,他出名很早,江市十幾所中學,每次聯考後查績,第一永遠是這兩個字。
中考的時候明黎被分配到附中考試,曾經窺見過那位年的真容。兩人在同一個考場,明黎答題間偶然瞥到過他,那人就坐在第一排第一個,很漂亮的側,微低著頭從容不迫地在寫題。
這屆中考數學很難,明黎考得好也不過是因為附加題曾經聽老楊課外講過,當時覺得好玩就去研究了一下,歪打正著,中考出了個差不多的題型。
好在大家也沒有談論太久,教室里只剩下翻書刷題的聲音。
明黎坐在窗邊,桌上攤開的是本必刷題,已經做得差不多了。霍昭並沒有分到這個臨時班級,據說長禮分班是按績順序排的,明黎現在的班級就是高一(10)班,這樣看來,估計霍昭應該在一班吧。
第二天的考試如期而至,天氣卻突然放了個晴。連考了兩天,走哪都能聽到互相對答案的聲音,這個時間高二高三還沒開學,校園相對還算安靜。
長禮做事效率快得驚人,據說試卷當天晚上就看完了,於是第二天一早教學樓的時候,就看到了宣傳欄上已經張好了前兩百的績表。
宣告欄圍了不人,明黎遠遠地了一眼,悉的名字還是遙不可及掛在第一,而的名字和他隔了九個人,落在第十一名。
比上次低了一個名次,理之中意料之外。中考完兩個月在家明黎找老楊私下補了不課,沒有落下進度,高一的知識略學了點。
老楊是的初中班主任,教數學,明黎也算是他半個得意門生了,中考績掛在向中學門口,老楊逢人就吹,「這可是我教出來的。」
得意門生明黎回臨時班級收拾了一下課桌,下午就準備去A班報道。一系列作惹得班上不人注目,十班有兩個人進了前五十,另一個是個男生,格比較張揚,才五天就和不人打一片,這會正和幾個男生擁抱分別。
相比而言,明黎這邊就清凈不。格不是熱那類,又知道自己肯定會去A班,各種意義上,十班的人都沒有結的必要。
「嘿,明黎你好,我余鑫。」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男生,朝明黎出了手,「我特佩服你來著,還以為這個名字的會是個男生。」
說完立即反應過來這麼說可能不太好,他撓了撓頭,補充道:「沒有其他意思,單純覺得數學好的大多數都是男生。」
眼見他越講越離譜,周圍的人都笑一團。
「別說了別說了,余鑫你可把明黎得罪壞了哈哈哈。」
明黎不由也輕笑了一下,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你好,很高興和你一起去A班。」
「加油啊!余鑫明黎,你們就是我們十班的驕傲!」鬨笑間也不知道誰嚷了一嗓子,教室里一時響起不祝福語。
「常回十班看看!」
儘管才相了兩三天,可年時代的友有時就是來得如此簡單,熱烈而真摯,明黎抿了抿,覺自己心中微微流過一暖流,於是朝他們揮了揮手告別。
A班教室與平行班隔開,單獨在圖書館二樓開了一間教室,往上一層是高二的A班,再往上一層,就是高三的了。而圖書館對面是科技樓,出圖書館往左邊走一點就是學生宿舍。
這學習環境,可以說是得天獨厚了。
午間時間過後A班基本人已經到齊,五十個人規規矩矩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負責領班的老師對著花名冊一個個在點名。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班主任了,我姓鍾,單字暉,我鍾老師就行了。」
「鍾老師好!」
「話還沒說完別打諢,」鍾暉揚了揚手裡的花名冊示意眾人安靜,咳了一嗓子又繼續說道:「相信大家都知道,能來到A班的都是佼佼者,但是,千萬不要因為這次考試你們就放鬆警惕,要知道,來到A班,就意味著這樣的考試,你們以後每個月都要經歷一次,而退出前五十名的學生,就要被遣回原班級,讓新晉的學生進來。」
「這就是殘酷的事實,A班,給你們最好的待遇,也是最殘酷的,在這裡我最後問一次,有沒有不能接的,現在說出來還來得及回去,過了今天,你們就要準備好面對時刻都要張的學習氛圍了。」
「有想要回去的嗎!」鍾暉深嚴肅,底下的學生聽完開始竊竊私語,過了一瞬也沒有人回答,他這才收了冊子,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現在我宣布,高一(A)班正式立,我希每次考試完,A班還是原來的A班,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不知誰帶頭高喊一句,點燃了剩下學生的熱,一時圖書館響起了起此彼伏的宣誓。
明黎喊完下意識地向那個記憶里的年,他穿著白襯衫站在人群之中,許是注意到了窺探的目,轉過頭與明黎張的視線融。
然後他輕輕朝點了點頭,笑了一下。
-
沒有座位表,明黎還是選擇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很喜歡這樣明亮的地方,窗對面是平行班的教學樓,一個巨大的時鐘掛在上面,每分每秒警示著進教學樓的學生,而教學樓前面有幾個花壇,裡面種著月季與山茶花,正是盛放的季候,開得分外明艷。
明黎一直虛著的心這一刻彷彿才墜實地。來到了長禮中學,順利進了A班。
像夢中做過的無數次的夢一樣。
坐到明黎旁邊的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生,明眸皓齒,放在人群里扎堆都能穎而出第一眼就會被人注視到那種。
而的名字與格和的長相有點大相徑庭,因為在才剛認識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這位生已經自報家門就差沒說完家裡戶口本了。
「我溫淑,很高興認識你喔~」大大方方,笑得很明朗,「晚上換宿舍,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欸,咱們班這次有十個生,剛好有兩個會被分到高三的宿舍里。」
明黎不是很明白,問:「為什麼會和高三的混住,學姐們會同意嗎?」
「A班宿舍基本在一樓,一樓就八間宿舍,有一個大間是宿管阿姨的,高一高二高三各兩間,一間只能住四個人,兩個小間算一個大間帶獨立的衛浴這樣子。」
停下來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據我所知一般高三的學姐都有家長去外面陪讀,所以有一間高三的宿舍裡面是高二學姐住的,正好差兩個人。」
明黎了悟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讀初中時也是住宿,一間八個人上下床格外擁,沒有獨立的浴室,一層只有一個大澡堂,要想洗澡還要提前佔位置,前幾天住在臨時班級分配的宿舍里也是八個人的宿舍,儘管帶了衛浴,也是要提早不然就得排隊,沒想到A班宿舍都是豪華版。
只能說,績好有特權在長禮分外明顯。
「那其他人會不會也這麼想?」明黎問道。
溫淑自來地挽住明黎胳膊,神神地湊過來說:「你放心,我們待會就去找老鍾填表,搶佔先機。我這可是部消息,其他人不知道。」
「那謝謝了。」明黎真心實意道謝,與其和班級的生相互磨合三年,不如一開始就和互不打擾的學姐們住到一起。
溫淑是個行派,一下課就拉著明黎風風火火往辦公室走,進去的時候鍾暉正列印著試卷答案,聽到們來意了張宿舍表給溫淑,「你讓宿管阿姨帶你去拿鑰匙就行。」
「謝謝鍾老師。」溫淑笑瞇瞇拿了紙唰唰寫上自己名字,順便還給明黎填上了,扯著明黎又風風火火回了班級。
「那其他人怎麼分宿舍?我們班男生這麼多住哪啊?」在走廊上明黎疑地問。
「其他人自然是先到先得,住下后往宿管阿姨要表格就是,至於男生,你沒發現男生宿舍樓比生多一棟嗎?」溫淑指了指左邊遠的宿舍樓。
明黎確實沒注意到,仔細看了才發現確實是這樣。長禮重理輕文,只設立了準理科班的A班。
其實不單是長禮,好像整個社會都是這樣,早些年一直說以後會取消分科,但一直說一直說,直到現在也沒有取消。父母耳提面命一定要選理科,無數冠以「過來人」的長輩也以「經驗之談」告訴,學理科才有前途,文科生不好找工作。
幸運的是,明黎理科績一直還算優秀。老楊常說腦袋靈活,是個學理科的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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