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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昭。

在心裏默念了兩遍這個名字，「昭」字翹舌音，念得時候舌頭要微微向上抵，總有種溫繾眷的意味。而昭字又帶有明的意思，有時候明黎也會想到——黎明也是明的意思呢。

明黎通過了好友申請。

「我把你q/q推給霍昭了，你不會生氣吧？」溫淑的信息再次發過來，「我們創了個班級群，我拉你進來。」

「您的好友溫淑邀請您加A班園。」

園？什麼玩意？要不是看見前面那個A班，差點下意識就點了拒絕。

「歡迎明黎~」溫淑是群主，在群里打字解釋，真是生怕別人以為這是個小號又把人T出去，又私聊明黎「你把你群名片改一下，話說你這頭像要不要換個啊，看起來就像小號。」

本來就是小號。隔著屏幕明黎心裏應了一句。

群里四十多個人，還有幾個沒加進來，明黎著群員，霍昭純黑的頭像在掛在管理員一欄里，陸陸續續有幾個關係還算不錯的人加。

此刻已經臨近午時，賣早餐的小販們早已收攤回家，小鎮街上川流不息，偶有幾個騎著自行車的年踩著地緩緩前行著，而公園裏的人們已經走了一部分，有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年齡較小的那個孩子正抱著踩踏柱子不願意走，婦人罵罵咧咧拖著人......

熱烈而鮮活。

明黎抬起頭，正午的照下來，好在枝繁葉茂的古樹幫著擋了不，「咔——」打開手機對著古樹上方拍了張照。

像素並不是很好，拍出來的照片像一團模糊的暈，中間帶了團墨綠，不仔細分辨其實不太能看出是什麼東西。明黎卻很滿意，用這張照片換掉了系統頭像。

而群里正打得火熱。

周洲：「誰理作業做完了？借我看看？」

曾志偉：「不要試圖抄作業，我覺得老鍾肯定會看的。」

溫淑：「老鍾才不會看，之前我做錯了他還打了個勾。」

「......」

明黎看著他們公屏出現的幾個人，角不自覺帶了點笑意，忍不住發言：「我全寫完了。」

「？？？」余鑫三連問號表示震驚，「你是不是人，那麼多作業都寫完了？」

「......」徐濤帶頭打了一串省略號，一時大家跟風複製起來。

霍昭：「我也寫完了。」

「我也寫完了！！」溫淑說完還發了張自己寫完的試卷照片。

這樣也很好。明黎突然覺得自己枯燥了十幾年的人生，變得炙熱起來。

以往在向的時候，儘管只有一個班，但圈子卻格外明顯，讀書的就那幾個，多數人選擇混日子，於是便有些心照不宣的規矩——他們互不打擾。

明黎和周文律幾人坐在最前一排，這個年紀的男，但凡多說一句話，不經意的，在別人眼裏都有可能為一個笑話談資。自對於，早，喜歡到底是什麼可能都沒有意識到，這些在大人口中教導他們謂之「忌」的辭彙，卻在他們之間為玩笑。

為了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明黎甚和其他人打道。

放假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第二日吃過午飯便要去學校。

「你要向黎黎多學習一下，這邊進的長禮，再不努力就考不上好的大學了。」黎蓉苦口婆心地囑咐著陳子怡，而站著的雖然不耐但也忍在著聽，明黎背著包在樓梯上看著，等說完才走了下來。

「黎黎，家裏買了點水果，要不要背點去？」

「不用了，謝謝姑姑。」明黎客氣拒絕，與陳子怡一起走了出去。

走在明黎側的陳子怡帶著耳機，一副不要找我搭話的樣子，低頭玩著手機。

明黎想了想還是淡淡開口，「手機號給我存一下。」

陳子怡不太願地報了一串數字，又補充了一句：「平時不要找我，放假我自己回來。」

「哦。」

兩人簡短地流了一下，沉默著上了去江市的車。

-

到班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教室里已經有許多人坐著低頭在補作業。

「哎明黎來了，快給我看看生卷子參考一下！！！」余鑫從書堆里抬起頭，語氣憤憤：「班長這貨不給我看！太小氣了。」

明黎放下書包，從裏面出試卷，回他：「不讓你抄不是為了你好嗎？」

余鑫聞言揚了揚眉，一掃低迷的神態：「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人抄著抄著就學會了，比如——」

他話沒有說完，但指著自己的意思不言而喻。

明黎有點無奈地看了眼他，又看到他旁邊坐著的霍昭，年今日沒有穿校服，一件簡單的圓領白T，坐在後方，能清晰的看到對方低著頭時出的脖頸。

沒人開空調，天花板上幾頂吊扇嘎吱嘎吱快速地轉著，窗戶都被人開著，有時會進來一熱風，沒人在教室里大聲喧嘩，偶然會有幾句關於習題的討論聲。

明黎了兜里的手機。

那日對方加了以後卻沒有發來任何消息，彷彿就是走個過場似的加一下班上的同學，可僅僅這樣，卻像是一塊分量不重的小石子投心湖，雖然很快便沉水底，但開始那瞬間盪開的圈圈漣漪卻在記憶里留下痕跡。

溫淑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平靜。

先是誇張地朝明黎撲了一下，然後放下書包就抱怨：「霍昭也太沒人了，明知道我家沒人，自己還不等我先來，害得我坐公差點沒被死。」

這個點都是返校的學生，可想而知道路會多麼擁，就連江川開往江市的大都沒座位，司機一路開一路攬客，也不知超載了多人，車廂里麻麻地站著。

然後攤開手掌，五指放在明黎面前一晃，語氣里是藏不住的炫耀：「好看吧，新做的指甲。」

明黎看了一眼，莫名想到了那一句：「手如荑，若凝脂。」溫淑很會打扮，人又生的好看，緻的淡紅亮甲片蓋在白皙的指尖，顯得手指格外細又長。

下意識用大拇指了下自己掌心，順意誇：「好看。」

溫淑得了表揚，這才湊過來悄悄跟說：「我這有個部消息聽不聽。」

明黎：「聽。」

「我們今晚會立幾個學習小組，一組七個人，不過應該有個組應該會多出一個人。然後據說期中考以後就會選一部分人出來立競賽組。」

「競賽組？」明黎有點意外，「這麼早嗎？」

老楊曾經和略地講過一些競賽的事，當時是想拼一拼考一下數學奧林匹克競賽，但這要以學校為報名單位，向沒能有這個資格，也就不了了之，不過相關的知識也了解了一點。

「還只是先篩選人應該，明年才正式開始報名，其實本來已經決定取消競賽組的，不知道為什麼又最後還是要組一個。」溫淑低了聲音解釋，「你要參加嗎？競賽可以加不分吧。」

明黎沉思了一下，似乎有點猶豫不決，但還是如實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沒參加過。」

「那要不你就參加生競賽？」溫淑給出建議，「像數學那些他們中考完就有夏令營提早報班預習了，而且數學比較注重奧賽思維，你現在趕估計有點吃力，但是生競在五大競賽里是相對比較簡單的，從現在開始學不晚，而且你生好啊！霍老師還帶過好幾屆生競賽呢！」

明黎還是有點猶豫，溫淑見狀又勸道：「雖然我知道以你的績肯定不差這競賽加的二十幾分，但是這也是一個機會呀，還能拓展知識，咱們班應該也好幾個參加的。」

「還有誰？」明黎不由問道。

「霍昭？他爸是生老師肯定要參加的，我記得之前周洲也說要參加。」溫淑看出的疑，補充了句：「而且不止生，我們班應該會有很多人參加，數學理其他什麼的。」

明黎咬了咬筆尖，沒有立刻回答，只說：「那到時候再說吧。」

溫淑退了一步，半威脅道：「那晚上等老鍾來宣佈立學習小組的時候你要和我一個組。」

「行。」這回明黎直接給了回答。

溫淑不愧是部小靈通，果然晚自習的時候鍾暉簡潔扼要地說了一下競賽的事，又著重講了一下關於學習小組的立。

「``````這個特小組學習是一個試行方針，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平常心對待就行，你們自由組隊，填一下表就行。」鍾暉把幾張表發了下來。

溫淑拿了一張，率先填上自己名字，又給明黎也順道寫在第二格，朝著前面兩人問道：「余鑫霍昭，你們要不要和我們一組！」

「我們可以！」余鑫出霍昭手中的表遞上講臺，直接抓著對方的手揮了揮，表示同意。

「我可以和你們一組嗎？」坐在前面的楊蕾轉過頭，小聲詢問。

「當然可以啦小可。」溫淑大手一揮，又加上了楊蕾的名字。

「溫淑！算我一個！」徐濤坐在遠，也朝這邊揚了揚手。

溫淑抬眼看了一下，低頭填上，此時還剩最後一個名額，周遭幾個人看著沒有說話，眼神卻表達著想要參加。

「溫淑！還有位置嗎？加我一個唄？」周洲坐在曾志偉旁邊，大聲吼了一嗓子，圍在們邊的人才散開。

「還有最後一個！就你了啊周洲！」溫淑呼出一口氣，為不用做選擇而慶幸，隨即把幾人喊道一起，興高采烈說：「個什麼名字比較好？」

霍昭興緻不高，懶懶倚靠後面的課桌上，眼神淡淡看著幾人，並沒發言。

「七劍客怎麼樣？」徐濤抬了抬鏡框，嘗試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是吧，你以為搞武俠呢還劍客！」余鑫無力吐槽，嚯嚯開口：「我覺得X就不錯，大方簡單！」

「嫌疑人X的獻？一聽就不吉利。」周洲也立即反駁，看向明黎：「明黎有什麼想法嗎？」

一時眾人地眼神落在了明黎上。

......明黎轉著筆的作一頓，遲疑出聲：「不如就學習小組？」

「額。」眾人一時噎住，求助似的又將目看回霍昭，對方正了正形，「我也沒有好想法，學習小組不錯的。」

最後還是溫淑敲定了名字——四九小組。

七乘七得四十九，寓意他們由單個組一個團，就會量變產生質變，乘風破浪，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