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我做圣母》11.五彩縷

球場上的比賽還在繼續。

九寧看到自己的長兄周嘉言,他額前系紅眉勒,是紅隊的隊長。

喬南韶系黑眉勒,領黑隊。

黑隊的人每次搶到朱漆小球,都會把小球送往他的方向。

不懂球的人只看得到喬南韶大出風頭,球技高超。

可真正懂球的人都知道,今天場上球技最好最嫻的人,不是喬家郎君,而是那個沉默的卷發年。

他就像是長在馬背上一樣,幾個人合圍也困不住他,傳球果斷,擊球準,花樣層出不窮,讓人目不暇接。揮舞球杖的作利落漂亮,充滿力量,猶如流星趕月,氣勢如虹。而且他還能不地縱觀全局,總卡在最合適的時機巧妙地引導兩隊隊員,既能讓喬南韶大顯手,也不會讓以周嘉言為首的周家郎君丟臉。

整場比賽,場上的年郎們無不斗志昂揚,并不是他們真的力充沛到用不完,也不是他們旗鼓相當難較高下,而是卷發年一直在控制比賽節奏,讓每個人都參與進來。

就像一場心布置的表演,酣暢淋漓,振人心。

看棚里的老百姓嗓子都喊啞了。

而這一切,僅僅只是卷發年一個人的臨場發揮。

九寧那天在周都督的院子驚鴻一瞥,對這個卷發年印象深刻,事后曾讓馮姑出去打聽。

馮姑告訴說卷發年名蘇晏,是粟特商隊里跟著薩寶跑的,會粟特語、波斯語、突厥語,還會說好幾種中原的方言,這次他跟隨喬南韶來江州,給喬南韶當向導之余,順便和江州本地大戶做生意。

九寧恍然大悟,難怪年長了一頭濃的卷發,原來是胡人。

第一次見的時候,只看到蘇晏的側臉,今天站在高臺上,離得太遠,依舊看不清他的眉目。

不同于其他進了一球就激得哇哇大年郎,蘇晏很安靜,偶爾他擊中一球,全場歡聲雷,他頭也不抬,迅速回防,擋住紅隊的攻勢,就好像剛才那個球不是他送進對方網囊的。

半個時辰后,令敲響銅鑼,宣布比賽結束。

喬南韶贏得比賽,哈哈大笑,和略有些失落的周嘉言擊掌談笑。

蘇晏勒馬跟在一邊,束發的金環在日下熠熠生輝,幾縷汗的卷發在鬢邊,側臉線條如同刀鑿斧刻,流暢分明。

百姓們派出幾個代表,簇擁著獲勝的年郎們往高臺的方向走。

“找使君討賞去”

“請使君賜酒”

球場鬧哄哄的。

周百藥找到九寧,指一指往高臺走來的喬南韶。

“那是喬家哥哥,你把這個拿去給他。”

后的隨從拿出一束艷麗的五彩縷遞給九寧。

那是給獲勝者的獎勵。

九寧響亮地“嗯”一聲,接過五彩縷,提著子走到石階前的月臺邊。

閣中的江州屬們對周刺史的打算心知肚明,含笑看著

注意到這邊不同尋常的靜,正頭接耳、打聽場中郎君是否婚配的眷們安靜下來。

刷的一聲,齊齊扭過頭。

滿室簪釵同時搖晃,折的寶晃得人眼花繚

眷們又驚又駭,又妒又恨。

喬家屬名門族,還是一方霸主,喬南韶相貌出眾,風度翩翩,這樣的事,給誰不好怎麼偏偏就落到崔氏的兒頭上了

周家就不怕喬南韶等不及九娘長大,先養一堆姬妾、別宅婦麼

就像的母親崔氏一樣,家世再好、容貌再拔尖又怎樣周百藥還不是在病逝后立馬續娶了新婦

拴不住丈夫的心,有什麼好得意的

這麼一想,婦人們覺得心里舒服多了。

九寧背后沒有長眼睛,不過覺到那一道道刺向自己的冰冷視線。

如果眼神能凝結現在肯定已經被眷們的眼刀子捅得遍鱗傷。

五彩縷不止一束,獲勝的一方人人都有。

江洲世家全都在場,臺下是各地老百姓,這種場合,周刺史讓九寧給喬南韶送五彩縷,意圖太明顯了。

給喬南韶系上五彩縷,屬們里的聰明人把話題引到兩家上,再說幾句吉祥的話,在場的喬家人推波助瀾,周刺史順水推舟

親事就定下來了。

當真是一場皆大歡喜的佳話。

可惜,九寧不想當這段佳話的主角。

月臺下傳來爽朗的笑聲,喬南韶邊走邊和左右同伴說笑,察覺到閣子里詭異的沉靜,心中似有所覺,抬起頭,看到迎面走來的周家小娘子。

正是那日在周都督院子里見到的蠻小娘子,頭綰雙髻,手捧五彩縷,面桃腮,臉頰紅撲撲的,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俏伶俐。

向自己走來,喬南韶挑了挑眉,角勾起,忍不住輕笑出聲。

涼閣里,正推杯換盞、談笑風生的周刺史和喬家人相視一笑。

河東軍勢大,李元宗狼子野心,遲早會造反。襄州、江州土地沃,人口稠,又在李元宗揮師南下的必經之路上,勢必會為李元宗的頭一個目標,喬、周兩家必須互為倚靠,兩家順利結同盟,對雙方都是好事。

等著看熱鬧的婦人們卻笑不出來。

喬家郎君笑得那麼開心,沒有一點為難之,難道他當真愿意娶崔氏的

不遠的小娘子們立即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從年紀上來說,喬南韶娶五娘、八娘更合適,而且五娘和八娘是周刺史那一房的嫡出郎,名聲比小九娘要好。

八娘怔了怔,攥圓扇,指節發白,不自就要站起來。

一旁的五娘眼疾手快,連忙拉坐下。

“八妹,別難過,回去再說,其他人都看著呢”

八娘雙眼發紅,含恨歸座。

小娘子們看八娘幾眼,舉起團扇掩住半邊臉,借著扇子的遮蔽換眼神,無聲流。

雖然們自以為很善解人意,沒有出聲,可眼里的嘲諷和幸災樂禍誰都看得出來。

五娘嘆口氣,小聲勸八娘:“八妹,你別怪九娘,還小呢,不曉得你的心思。”

八娘冷哼一聲,冷冷地盯著月臺,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月臺上的九寧不知道堂姐快氣哭了,往喬南韶跟前走去。

個子小,束發的彩绦垂至腰際,高臺上涼風吹拂,彩绦飄揚,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眉宇間有種出塵俗的清靈氣。

喬南韶看一步步走向自己,下意識想手去接。

然后眼睜睜看著九寧從他邊走過。

喬南韶一愣,笑容凝在角。

九寧目不斜視,直接走到那個名蘇晏的卷發年前。

“給。”

踮起腳,捧著五彩縷,笑出一對甜甜的梨渦。

“你真好看,你什麼名字

眾人目瞪口呆,一時之間,不同角落同時響起茶碗落地聲。

沒人顧得上去看誰摔了茶盞,所有人都張大,一臉不可置信。

他們剛才沒看錯、沒聽錯吧

周家小九娘剛剛做了什麼

高臺上靜了下來。

靜得出奇。

連風聲也停了,彩旗低垂。

剛才的安靜是刻意的,所有人都在等著九寧把五彩縷送給喬南韶,然后周刺史和喬家人你來我往互相吹捧幾句,定下親事。

這一會兒才是真正的安靜,靜得所有人下意識屏住呼吸。

九寧仰著頭,等卷發年回答。

周刺史和周百藥覺得還小,什麼都不懂,想哄著應下親事。

躲過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

與其一次次煩惱,不如快刀斬麻,直接從喬南韶這邊下手,斬斷一切可能。

喬南韶是喬家小郎君,自小錦玉食,年人年輕氣盛,難免自負、面子,何況是沒過什麼委屈的世家公子。

九寧當眾對喬南韶的仆從表,以他的心,再怎麼眼饞周都督手里的兵,也不會娶

至于喬南韶會不會因此記恨,九寧本不在乎。

一來,還小,才九歲呢

言稚語,誰會當真

喬南韶真的當真了也沒什麼,反正馬上就要天下大了,不怕得罪人。

二來,書中喬家定好的人選是八娘,喬刺史素來看不上周都督,和同樣是進士出的周刺史神已久,希小兒子能娶周刺史的孫為妻,喬家人在喬南韶的堅持下才改了人選。

現在九寧這麼一鬧,喬家人意識到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娃娃,喬南韶有再多心思也沒用,喬家人不會答應的。

卷發年垂眸,漫不經心掃一眼九寧手里的五彩縷,神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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