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榮華路》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

這段時間里,許馳一直留在韃靼王都,協同耶拉,嘗試稍稍深刺探韃靼兵力布置況。

畢竟高煦要心的,不僅僅是皇后通敵之事。

耶拉升了一級,獲取消息比以前便利,這回還有了許馳在外圍支應,查探結果算是達到了預期。

按照軍隊、糧食等等調遣的痕跡,二人判斷,韃靼大戰前的準備,已經差不多了。

大戰的興起之日,很可能在明年。

這真不是個好消息,許馳心沉重,立即修書一封,以暗號將此事稟告主子。

已辦得差不多,許馳也應該立即折返京城了,畢竟,此并非他久駐之地。

在離開之前,他特地等了兩天。

兩天后,是耶拉休沐之日,按照約定,他會往據點走一趟。

還有一些事,需要與對方商討。

“耶拉兄弟,明日我便折返京城。”

次日,耶拉果然來了,許馳與他并肩進了屋,寒暄幾句并揮退下屬,便直奔主題,“雖此據點你仍來去自如,不過現在,我卻有些事,要提前與商討妥當。”

他是暗衛副統領,說的話直接呈于皇太子案前,與據點屬下不可同日而語。某些關鍵事宜,越人知道越好,當然得提前商定。

許馳要說的,是有關明年大戰的事

耶拉肯定是要繼續留下來當暗牒的,爬到他這位置不容易,到了戰的關鍵時期,很可能發揮重要作用。

然而,他卻似乎沒有上峰。這種況下,若探聽了要消息,恐怕一時很難取信于大周。

這種況下,東宮的作用尤為重要。

高煦早傳了話過來,他對耶拉此人,仿佛頗多寬容,既沒有再深究對方來歷,也沒暗查對方上峰,就默許了對方東宮外編的份。

許馳很高興,因為他親與耶拉接,彼此投契欽佩,對方為人他最亦清楚不過。

如今,耶拉不再如飄萍般孤軍作戰,有了,甚至還為他日回歸大周,打下了夯實基礎,實在是件大好事。

今日他等對方來,就是商量一旦大戰起,耶拉該如何盡快將消息傳回去,并在戰時,又以哪幾種方式傳信。

戰爭時期,局勢往往多變,一個消息渠道并不保險,需要多備幾個。另外,二人還商議了一套暗號,是耶拉專用的。

這套暗號,許馳回去直接稟報主子,其余人等,一概不外泄。

二人議了很久,從早晨一直商量到響午,草草用了膳繼續,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才堪堪妥當。

其中包括了牢記在心的時間,許馳耶拉最后傳閱了一遍,確定所記無誤,便燃起火折,將原件焚毀。

“辛苦你了,許兄弟,等來日有緣再聚,我們不醉不歸。”說話的正是耶拉。

許馳聞言爽朗應了,“好!”

二人互相欣賞,已將對方視為朋友。

“許兄弟,我有一事相詢。”

耶拉看了看天,也不廢話,“不知那通敵信箋之事,進展到哪個地步?”

他很惦記這個事,然而這兩月一直忙碌,且又正調查另一要事,怕來往頻了行藏,本無法坐下來細說,因此一直憋到現在。

而許馳雖欣賞耶拉,但他對主子的忠誠卻占據首位,之前還沒得到高煦的準話,他只籠統說幾句,詳細形并未

不過,現在主子不但松了口,同時還示意信箋的事可照直說,他也不需要遮遮掩掩。

于是,許馳便一一細說,從韃靼可汗回復信箋丟失,一直說到英國公秦申,再說到現在查找到的那幾個低級武

“那幾人在皇后那邊了酷刑,依舊沒有毫,信箋查探已陷僵局。”

他連己方猜測也說了,不過這些猜測不僅僅是猜測,結合皇后英國公的行,這些絕對是真的。

許馳嘆了口氣,“也不知,當年楚將軍撿了信箋,是否一直放在上。”

皇后下令,連那幾個低級武的家人也拿了,嚴刑拷打,依舊一無所獲。

這種況下,東宮早已開始懷疑,當初查探的方向,是否有誤?

楚立嵩會不會在咽氣之前,把信箋托出去呢?

那他會給誰呢?

兵丁可能微乎其微,然而,當初松堡不論守軍援軍,中高級將領都死絕了,他也無啊。

“可惜當時戰況太慘烈,也沒個活口留下來,不然,此事將大有進展。”

信箋之事,許馳前前后后耗費不,聞訊是真扼腕,他懊惱拍了一下桌案,不想卻聽旁邊的耶拉緩緩說:“不,還是有活口的。”

他就是活口。

沒錯,耶拉當年正是松堡守軍之一,他這傷疤,以及之所以流落韃靼,全為那次大戰。

他看向許馳震驚的臉,“我本是松堡守軍一名中級將領,因緣際會來了韃,因腦后曾重擊,直到半年前,才漸漸憶起前塵往事。”

他本來也該死的。

在城外戰況最激烈的時候,搖搖墜的松堡城門也被攻破了,敵軍長驅而,大肆屠殺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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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這時候,楚立嵩強行分兵,點了一批將士,趕回城救援百姓。

耶拉便是其中之一。

敵眾我寡,我方連續征戰,已是強弩之末,苦苦支應,依舊無力回天。

耶拉父祖皆是北征英雄,他亦忠心大周,絕不肯墜父祖威名,即便負重傷,鮮模糊了視線,依舊強提一口氣,砍殺敵人。

最后,寥寥幾人也力竭倒下了,在耶拉最后的記憶的畫面,是韃靼兵一路放火的影遠遠而至。

他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韃靼奴隸隊伍中,像趕羊一般被趕著。

原來,他倒下以后,同樣負重傷的親兵下他的盔甲,給換了旁邊兵卒尸的服飾。

然后,親兵拖著他出了這條小巷,遇見另一個還有氣的大周兵卒,將手里人托過去,并囑咐對方多多照應

對方答應了,親兵才咽了氣。

因此,韃靼把這些殘兵連同平民一并趕出城,拉回去當奴隸時,托的兵卒背著耶拉上了路,他這才撿回一條命。

耶拉醒來后,已沒了記憶,不過兵卒還是反復將自己知道的事說了。

記憶沒了,但自己是大周人這點,毋庸置疑。

然而奴隸的生活并不好過,同一批人在路上死了一半,干苦力活熬不住又死大半,其中還有不被韃靼兵活活鞭打致死的。

那被耶拉的兵丁也不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快到地方時,就熬不住死了,也算不用再折磨。

耶拉記憶沒了,但腦子與功夫還在,熬過最開始那段傷重日子,他開始策劃逃離。

好不容易,他功了。

耶拉路上換了一韃靼平民的裳,加上許久未打理長出的絡腮胡,乍一看,到十足是個韃靼牧民。

他韃靼語十分流利,混進一隊牧民中,順利逃過追捕。

只可惜,好景不長。

這批牧民被韃靼兵截住了。因韃靼在松堡大戰死傷也不,加上新可汗清理異己刻不容緩,急需補充軍隊。

于是,傷還未痊愈的耶拉,便被強征了伍。

他本來還想逃跑的,后來轉念一想,為何不趁此機會,潛伏在韃靼軍中呢?要知道,這無懈可擊的份,可遇不可求。

耶拉雖忘記前塵往事,但潛意識里,他并不排斥此事,甚至還覺得自己做得很對。

所以,他順應本心留下來了,并在新可汗清算兄弟的時候,立下了不小的功勞,職迅速攀升,并極被上峰賞識。

接下來,一直到了半年前,耶拉漸漸恢復記憶,后面又上許馳等人。

“事,就是這般,因此我沒有上峰。”

除了父祖世以外,耶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一切坦言告知許馳,并向南拱了拱手,“我很激皇太子的信任。”

許馳也并非一般人,震驚過后,很快回神,他抓住重點,“難道耶拉兄弟,當初曾接楚將軍?”

他目驚疑不定,難道這封通敵信箋,就在耶拉上?

“許兄弟,若這信箋在我上,我還需要這般曲折迂回嗎?”耶拉很無奈,若有信箋,他也不用折騰這麼久了。

這是大實話,許馳方才也是太震驚了,話一出口后,就覺得不對。

“那……”他沉片刻,問:“耶拉兄弟,當時可有目睹楚將軍?”

“有。”

耶拉很肯定的說,這也就是他提起舊事的最終目的,“楚將軍是來馳援的,當時守軍已死傷過半,難以支應,他并無閑暇與旁人多接。”

許馳頷首,急,誰也無心敘舊,自然提刀就殺。

“我本也以為,這信箋楚將軍留在上,但如今聽許兄弟說來,卻覺得不是。”

耶拉濃眉蹙,沉片刻說道:“細細分析,楚將軍將信箋予他人的可能更大些。”

徐馳神一振,“那耶拉兄弟,你可有線索?”

“當時我就在城外,從楚將軍出現,一直到城破我被分兵,我距離楚將軍的位置都不遠。”

耶拉一邊仔細思索,便徐徐說話,“戰場廝殺,本不容分神,且當時我方早于劣勢,楚將軍并未接過什麼人。最起碼,沒閑暇掏信箋。”

許馳聞言不免大失所,濃眉蹙,不過不等他說話,便聽見對方又補充了一句,“只除了一人。”

他大喜,“何人?”

“靖北侯。”

耶拉緩緩說出三個字,聲音十分低啞,“是上一任靖北侯,許兄弟可有聽說過他?”

“當然!”

東宮主人,太子妃紀氏,正是前任靖北侯紀宗慶嫡出長,許馳怎可能不知道,“我們太子妃娘娘,正是紀侯爺親。”

耶拉緩了緩,才繼續說下去,“若問當時楚將軍接過何人,且或有可能掏信箋的,我只見了一個紀侯爺。”

“你說什麼!”

許馳大驚失,手一直接打翻茶盞,他隨意一抄,將將已滾下去的茶盞撈回來,扔在方幾上,眼睛卻盯住對面的人。

“耶拉兄弟,此言當真?”

耶拉緩緩點頭,語氣卻篤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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