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宮人出前朝宦人家,這樣的人家多有點名氣，又是到正式的罰的，都?有記錄。家里多人口,抄出多東西、男多、奴婢多,十六歲以上的多,各判了什麼樣的罰，殺了幾個剩了幾個,等?等?。

第二天一早，榮校尉來見公孫佳，知道這個“吳宮人”的出之后，就說：“并不難。只?是如今各封了印,人都?回去過?年了,只?留幾個看守當值的,要稍費些?周折,多等?幾日。”

公孫佳道：“不急,只?要不再發生什麼與有關的大事，出了正月告訴我也沒?關系。”

榮校尉道：“是。廣安王在宮外的宅子?有異，有人準備住的樣子?。”

“嗯？住？誰？”

諸王、公主能留在宮里皇帝邊的,那是一種榮耀，不過?只?要條件允許，即便沒?有分府,有些?人也愿意在外面?弄一個住，干什麼都?方便一些?。廣安王也有，還是皇帝賜的,不過?他之前從來沒?有用過?。廣安王的一生已經預定給了皇宮，出去住是不太可能的。

榮校尉道：“不知。屬下?會繼續盯著的。”

“你辛苦了。對?了，我一直不知道,你還有家人嗎？年要怎麼過?？”

“沒?了，”榮校尉無奈地笑了一下?，“一直就跟著將軍過?的。主人不必為屬下?心，先看好府里。”

“哦。好，那你跟我們?一起過?年吧。你有什麼事，請一定要對?我講。如果讓親信的人都?過?得不痛快，那是我的失職。”

“現在就很好，屬下?這就去讓他們?查吳宮人。”

“好。”

公孫佳又琢磨了一下?這廣安王置外宅的事兒，只?覺得可樂。最小的，是安置吳宮人，大事那就不好講了。有意思！

公孫佳含笑打開?了本小冊子?，上面?是底下?報上來的年賞。雖然已經對?完了賬，寫好了明年的簽子?，一筆款子?怎麼用底下?還要造個冊，把賞發了下?去，領賞的人按個手印兒。這一本冊子?報上來之后，照例是不會仔細看的，只?是作為日后萬一有問題時查賬的依據。鐘秀娥已經看過?了一回，送到這里是顯得尊重?。

匆匆翻了一翻，心算一下?厚度差不多，也就撂開?了。

阿姜帶著小丫環捧了幾個托盤過?來，公孫佳一看就頭疼了：“怎麼拿了這個來了？”

阿姜道：“你可別想躲著，來吧，試試。”

“試什麼呀？那不就是我的嗎？還用試？”公孫佳老?大不樂意的，這是的那一套縣主的行頭。服、配件還罷了，那頭冠要想戴好，就得梳個頭。

阿姜笑著將扶到妝臺前坐下?：“這樣的場面?怎麼能不鄭重?呢？還是試一試吧，難道不喜歡這個？”

公孫佳誠實地道：“喜歡！”

“那不就得了？”阿姜先將按住了，一邊給梳頭發一邊說，“好歹讓我們?手，不然這手藝都?生疏了，說出去要笑話公孫家的丫頭不會梳頭了。”

口里念叨著，給公孫佳把頭給梳了，層層換上了服，再套上頭冠。阿姜喜道：“好！果然是貴氣人。”

公孫佳往鏡子?里一瞧，笑了笑，說：“你又不是沒?見阿娘穿過?，我哪里有阿娘的氣勢了？就夸。”

“夫人那兒李媽媽夸去，咱們?這兒只?夸你。來，走幾步看合適不合適。”

公孫佳依言作了幾下?，覺得還行，道：“可以了。了吧，怪沉的。”

先摘了頭冠，一邊換服一邊閑聊。平常也不出府門，不過?大部分時間用來看書或者理事務之類，連府的八卦也不能盡知，阿姜知道的就多了，笑地對?公孫佳道：“府里過?年的事兒都?準備好了，年后要擺宴的材料也備齊了。廚子?們?發了雙賞，保管吃得好好的。余家小郎君近來可好玩了……”

“他又怎麼了？”

“今天一大早，夫人抓他去佛堂磕頭，他那個樣子?，像是一邊一個人拽著他，一個說，去去去，一個說：不去不去。模樣兒有點怪。”

“嗤——”

“要說那個阿方呀，也怪可憐的，天生長?那個樣子?，也不知道是老?天爺疼還是厭了。”

公孫佳道：“你話里有話。”

“嗯，小郎君就看，呢，平常總躲著人，聽師太說，除了做些?灑掃的活計，都?在屋子?里不出來，怪可憐的。看起來也算懂事。”

“這才幾天？”公孫佳想起來單先生說的那些?個話，雖然是對?講的，但是對?余盛也應該是適用的。一個五歲的小孩兒，能有什麼歪心思呢？現在強行隔開?，心里留下?憾，求之不得才是日后的麻煩。小孩兒心，天天見的，過?不幾天也就丟開?了。

公孫佳攏了一下?襟，問：“他現在還在佛堂？”

“嗯，這會兒應該還沒?出來。今天太好，夫人一準又在佛堂聽著經曬太。”

“走，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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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有一種寧靜的。

兩個師太在流誦經，認真聽來，音調有種安人心的力?量。鐘秀娥在聽經，果然是曬著太的，檐下?無風，暖暖的照在上讓人昏昏睡。

余盛盤坐在團上一臉的生無可，他沒?看到小姐姐！保姆嚇唬他：“你要再這樣，就得被夫人攆出去了！”明知道這是有夸張的?份在，他還是不敢再喚了。

就慘。

公孫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場景，溫馨居家，非常妙。

鐘秀娥睜開?了眼睛：“怎麼想到過?來啦？來了好，快，燒個香，你看普賢奴現在多乖呀！佛祖是靈的！”

公孫佳瞄一眼小外甥那個半死不活的樣子?，跟平時東躥西出溜形?了鮮明的對?比……

“阿姨！”余盛看到公孫佳頓時來了神，骨碌一下?從團上滾到了門檻上，抱著門檻爬了起來。

看得公孫佳目瞪口呆，這什麼況？

鐘秀娥：……這孩子?還是得打！

公孫佳扶著阿姜下?了肩輿，保姆滿臉通紅地把余盛給抱了過?來。余盛也是滿臉通紅，特麼又在金大面?前丟臉了！

公孫佳也無奈了，佛祖好像是真的在考驗，統共就這一個親外甥，還是個呆子?。不像外公，雖然孫子?里傻子?的比例略高，但是人多，還能篩揀出幾個有用的，鐘源這樣出挑的不提，剩下?的人里還能揀出幾個雖然不太聰明但是能聽話辦事的。倒好，就看著這一個。

吞下?一聲嘆氣，公孫佳道：“看太好，出來氣。過?兩天進宮去，難免在外面?行走，我先適應一下?。”

“那也別累著，進宮的時候跟我。”鐘秀娥叮囑。

進宮！余盛眼睛都?亮了！雖然不知道這一次會有什麼事，但是不管是哪個記載里，公孫佳都?跟宮廷有著千萬縷的聯系！難道小姨父就是在宮里認識的？很有可能哦！各家權貴都?進宮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些?以前沒?見過?的同齡人，開?啟一段好的，電視里都?這麼演！

公孫佳答應了鐘秀娥：“我都?恨不得一直跟在陛下?邊，宴散了直接回家。”

鐘秀娥笑道：“咱們?一向坐得離陛下?很近。”

公孫佳上完了香，順口問道：“阿方呢？”

鐘秀娥也想起來了：“對?啊，那孩子?呢？”

公孫佳瞥見余盛的耳朵啪地一下?就豎了起來，捻了捻指頭，心道：還是見得了。

尼姑也沒?有多想，道：“那個孩子?很安靜，從不跑。早晚灑掃過?了也念兩卷經，如今正在房里。”

鐘秀娥道：“總悶在屋里怕不要悶壞了？這里又沒?有狼叼了，得閑出來走走。”那孩子?雖然長得妖姬了一點，但是年紀小，又躲著不出來，很守本份的樣子?，一旦提起來，鐘秀娥的口氣也就還不錯。

余盛兩只?腳忍不住了幾下?，聽尼姑說：“唉，那孩子?也是可憐，父母都?沒?了，也還帶著孝呢。”余盛有點痛心，這麼早的孩子?就?了個孤兒，還吃了這麼多的苦，還?了奴婢！天吶！他悄悄拽了一下?公孫佳的邊。

鐘秀娥顧著嘆：“都?是命。”沒?注意到外孫。

公孫佳問道：“現在還在房里？”

尼姑答道：“是。”

公孫佳狀似無意地道：“哦，那看看去吧。”

寡居在家實在是沒?什麼事干，鐘秀娥道：“一起吧。”

元崢正在房里收拾自己的小子?。到了公孫府之后他領到了兩套素的，因?為公孫家的上任主人過?世了。對?他而言正合適，他爹娘也是今年死的，都?是草草收葬，喪禮也沒?能認真的辦。一路奔逃，帶著孝也顯眼、卷也顯眼，兩樣加在一起就更顯眼。逃到最后，喪服也不能穿了。進了湖公主府，的小子?他更反的是而不是樣式。

現在好了，好歹算是戴上孝了。

卷發還是扎在頂心，雖然夫人說過?了之后，阿姜給送了一盒銀首飾還有幾發帶，他又不會梳頭，兩個師太連頭發都?沒?有就更不會了。他也就還這麼扎著。

元崢比劃著另一，考慮跑之后如何將孩子?的小子?整理得像男孩子?的服。

門被敲了兩下?，然后推了推，是尼姑智生的聲音：“阿方？這孩子?，怎麼大白天的將門上了？”元崢跳下?床來，飛快地開?了門：“師太，我在整理……呃？”

智生后一大些?的人，元崢一時不知道這群人過?來干什麼。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眾人擁簇著的公孫佳，眾星拱月一般，想不注意都?難。元崢悄悄低下?了頭，耳朵有點紅。

智生道：“主人和?夫人來看看你。”

元崢只?得將人讓進了自己的房里，同時飛快地將小子?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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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佳一進這間屋子?就覺得冷，質弱，比別人敏一些?，微一皺眉，了斗篷。阿姜就問：“是炭不夠嗎？我記得你們?這樣的小丫頭，發的炭是足額的，應該已經撥下?來了呀。”

元崢收好小子?，說：“是足的。我晚上多點一些?，白天就不點了。”

余盛特別心疼這人小姐姐，不等?他再“阿姨”，公孫佳已經說了：“給雙倍。”

！！！我就說！我小姨媽就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你放心，我一定把小姨父給你薅出來，讓他給你賣苦力?！！！

元崢呆了一下?，有點傻乎乎地看著公孫佳在擁簇之下?走了進來，還坐到了他的椅子?上。元崢的屋子?東西不多，一張床、一副桌椅，一個柜，一個盆架上放著盆、巾。墻角一只?水缸，水缸邊是灑掃用，墻上釘了幾道擱板放點雜。沒?有妝臺，一只?小妝匣就放在桌子?上。

所有這些?東西都?是公孫府的，元崢就只?有自己孑然一。

公孫佳忽然有點傷，問道：“還住得慣嗎？”

元崢點了點頭：“很好。”比起逃亡的朝不保夕、風餐宿，比起小時候過?的排，這里真的好多了。除了開?始兩天的提防，這兩天正常過?日子?這府里還算寬容，并不會吃人。而且這位小主人是真的溫又善良，沒?有一點驕橫的模樣，還有點弱令人疼惜。

公孫佳和?容逸來看舍利的時候，元崢一直躲在后面?。既擔心萬一有需要他干活的地方他不出現犯了規矩，又不想在主人家面?前那個臉，再讓那個小屁孩說什麼“漂亮小姐姐不能做奴婢”。

過?往跑的奴仆們?看到了也不以為異。這是奴婢的基本功，既不礙眼又隨時能夠聽使。聽到公孫佳說“佛不喜歡我”的時候，元崢一顆心都?揪起來了。

元崢又看了公孫佳一眼，這位主人還是那麼的溫又傷。

余盛則在心疼元崢，心疼極了，這樣還很好，以前得過?的什麼日子?啊！你等?著，我抱好金大就來救你！

公孫佳的傷一閃即過?，很快注意到了外甥這蠢樣。忽然對?元崢說：“你的戶籍已經辦下?了，從今以后你就是府里的人了。”

元崢的表有一剎那的恍惚，也有點點的解。認真的點頭：“是。”

“我看你的樣子?，識字嗎？”那一天看得不夠仔細，今天再細看，這個孩子?的手指上有些?微的變形，那是握筆的手才會形?的繭子?。因?為年紀小，所以并不很明顯。

元崢有點茫然，抬起頭來：“啊？是，認識的！”

“讀了什麼書？會作詩文了嗎？”

“先父給發的蒙，只?會做淺顯的。”

公孫佳道：“就以佛為題，你作首詩來聽聽。”

元崢很快拼了四句出來：一切有為法，不如無事時。若能知此意，何用更尋思。【1】

公孫佳品了一下?味兒，心說：比八郎寫得都?好。能這麼快作出詩來，能沒?個正經的名字？哪怕本來沒?有，自己也能給自己取一個了。果然有問題，八郎真是朵奇葩，路上都?能揀著這樣有故事的人。

把憐香惜玉的心收了，道：“你還算是有才氣。不管你有什麼事，只?要對?我說實話，我都?給你平了。”極悉公孫佳的阿姜已經聽出來話里的冷意了。

縣令殺了元家人，州府就手害他爹，州府的員背后是樂平侯，樂平侯是太子?的岳父，這層層遞進，一個比一個大。公孫府的驃騎將軍已經死了，不能給惹這個麻煩！元崢的心思也飛快地轉著，垂頭說：“爹娘都?過?世了，也就都?了結了。”

原本這話是沒?什麼說服力?的，但是他如今的份是個小侍，孩子?，爹娘沒?了，恐怕都?沒?人會在意去哪兒了，親人估計也不拿當一回事了。結合李媽媽推測的“外室”，居然也合上了。

公孫佳又問了一遍：“你什麼名字？”

這個問題被問了幾回了，但是讓他給自己取個孩子?的名字，他又不愿意……

元崢說：“阿靜！大家我阿靜！”

他小名“靜郎”，因?為生下?來不哭不鬧的，特別乖巧安靜，父母戲稱他為“靜郎”。長大了一點才取了個正式的名字元崢的。

公孫佳一邊問一邊觀察余盛，道：“好，阿靜，人如其名。上的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府里的藥特別好。”

鐘秀娥笑了：“當然得好！多人用過?的。哎，怎麼這頭發，還沒?給首飾嗎？”

元崢道：“有的，姐姐們?給拿了，我……不會梳頭，也不方便戴。”

公孫佳看了看他的卷發，招招手：“你過?來。”

元崢依言走近，公孫佳又了兩把他的卷，手依舊不錯，公孫佳心里舒服了，說：“你還想讀書嗎？”

元崢有點驚喜地問：“可以嗎？”

公孫佳他的腦袋：“當然可以。”因?為有了一個絕佳的計劃。余盛剛才的表現還可以，完全就是一個鐘佑霖的翻版，不過?是看到漂亮姑娘眼饞罷了，也沒?有再喊“漂亮小姐姐不能當奴婢”。公孫佳計劃讓余盛讀書，但余盛一看就是個學渣的熊樣，完全不想學習。行，就用這個阿靜督促著他！看他有臉學不過?一個侍嗎？阿靜的戶籍在的手里，也翻不出天去。

阿靜讀書識字，人已經落在了手里，完全可以接著認字，以后當個代筆也方便。隨著鐘祥等?人上位，朝廷里養代筆的生意很發達，好些?會自己作一點詩的人，如果應急湊不?一首，就寫一兩句，由代筆來填完。反正錢給足，一切好說。

公孫佳有學一點文化的計劃，卻沒?打算把重?點放在寫作文上。有這個阿靜，一人多用，完！

元崢驚喜得不知道說什麼好，讀書肯定是有用的，在元家，除了他父親別人都?忽略他讀書的事。他當時有一個樸素的觀點，元家人不讓他干的，一定是對?他有利的。現在逃亡，哪里還有條件讀書呢？

驚喜過?后就是失落，他不能以一個孩子?的份總呆在這里。算了，能讀一天是一天！元崢又振作了起來。

公孫佳道：“那行，過?完年一并安排吧。對?了，想給你父母超渡，就去那邊殿里念念經。”話也說完了，外甥也觀察完了，準備離開?。很平靜的主人和?新來的仆的對?話就這麼結束了。

留下?元崢回味自己的好運氣，不但小屁孩兒沒?給他惹麻煩，他還能讀點書了。抬手也了自己的頭頂，小卷還舒服的，他又了一下?，好像還能覺得到那輕的力?道。

不多會兒，門又被敲響了。元崢頂著了的頭發去開?門：“師太，我……咦？姐姐好。”

進來一個也是穿青的丫頭，手里捧著只?妝匣，進門先嘆了口氣：“我阿練，你就我阿練姐吧。阿姜姐姐讓我來教你梳頭。”

元崢驚呆了：“啊？梳頭？”不是說讀書的嗎？

阿練沒?好氣地說：“夫人都?問過?兩回啦，阿姜姐姐可不想讓夫人再問第三回你的頭發是怎麼回事，就派了我來教你。快點學啦，學完了咱們?都?省事兒。可不能人說，咱們?公孫府的丫頭不會梳頭！快來！我先看看你的頭發，卷發不好打理呢！”

原來是因?為這個，可是我不用學啊，我會束發就可以了！我是男孩子?！

只?恨這話不能講！元崢只?好打開?自己的妝匣，跟阿練并排坐著，等?阿練教他梳頭。阿練是個梳頭丫環，給主人梳頭的時候標配是得陪著說話聊天。這原本是份好差使，混得好了能趁機夾不私貨，求一些?事兒。

養?了這個習慣之后，梳頭時話也就多，絮絮叨叨的：“哎，要機靈一點，我的手藝一般可不教人的。要不是阿姜姐姐派的活兒，我才不會來呢。”

元崢忍著氣，學的樣子?給自己梳丫鬟頭先：“阿練姐辛苦了。”

“嗯，你還怪懂事兒的。你這頭發不大適合咱們?這樣的，你這個要盤、要編一下?才規整……”阿練一邊研究一邊教，“別小瞧這門手藝，學會了一輩子?吃穿不愁。我給主人梳頭，主人抬手賞一些?就夠我花銷了，還能給家里捎些?呢。你攢著，以后當嫁妝使。”

元崢忍不住了，說：“阿練姐，你這是教會了我，不怕我搶你的飯碗哦。”

阿練罵一聲：“小婢子?想得！你還敢說出來！”在元崢上拍了兩下?，拍到元崢之前的傷，疼得他一呲牙。阿練吸了口涼氣：“有那麼疼嗎？”

“不是，我之前的傷。”

阿練收回了手，端詳了一下?元崢的臉，嘆氣：“也是，長這麼好，得虧是主人收留了你，落到個男人手里不定什麼樣子?呢，別以為自己年紀小……行啦，快點學！你想搶我的差使，想得！主人慣用我了啦……”

元崢認認真真學著盤發，阿練見他學得快又省心，又念叨上了：“主人不喜歡盤頭辮發什麼的，嫌累贅又沉重?，我這盤發、辮發的手藝用得，果然有點生疏了，來！你頭給我練一下?。”

元崢：？！！！！“那你練這個有什麼用啊？”

“手藝不能荒廢了，萬一哪天又喜歡了呢？”

從此元崢就開?始跟著阿練學梳頭，梳完了自己的卷還得給阿練梳個頭。阿練說了，看這個機靈勁兒，說不定還能往上調，以后給自己打個下?手什麼的，現在先練著，也算提前養徒弟了。

“不許忘了師父！”阿練威脅說。

元崢有點事做，日子?就過?得快，一眨眼便到了除夕，鐘秀娥、公孫佳得進宮去，府里就由單良主持，給留在府里的人也開?席吃年酒。除了班的人，都?能喝一點酒，連元崢也被新師傅阿練拉到侍堆里去吃飯。

即便父母在世的時候，他也沒?過?過?這麼熱鬧的年。湊在侍堆里，元崢有點不自在地想：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宮里是個什麼樣子?呢？

宮中，只?有比這個更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1】不是我寫的，ai寫詩自生的。好不好的就那樣吧，反正比八表哥寫的好。

關于獎，說好了30號的哈。

設定的時候才發現，晉江的系統設定是中獎人數不能超過文收藏數的5%，不了1000人。

這tmd就很尷尬了。

所以改300人，到30號晚上11點，全訂。每人200晉江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