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海王了解一下》第11章 乖崽的仇人來了嗎?

云宮在丹州是地頭蛇一樣的存在,鴇母素日迎來送往接待的也都是面人,故而到了府,見到了負責辦事的九品小吏,倒也有幾分禮遇。

小吏幫忙倒了杯茶,目就忍不住去瞄鴇母后花枝招展的姑娘們,接連看了幾眼之后,才反應過來鴇母都說了些什麼。

從良?全部?!”

小吏驚道:“媽媽,您這是……”

“你哪來這麼多話?你做你做就是了!”

長痛不如短痛,鴇母實在是不能再往自己心口上捅刀了,這麼催促了一句,就冷著臉小吏作快些。

這態度委實是不算好,但鴇母畢竟是個面人,小吏倒也不敢為難,幫著把手續辦完,將人送走之后,立即就把這樁奇聞傳了出去。

整個丹州都被轟了。

府對于□□從良這種事當然是持鼓勵態度的,畢竟這也是丹州長教化百姓的結果。

丹州刺史聽說這事兒的時候愣了半分鐘,才說:“那不是云宮的產業嗎,那群魔頭不打算過了?”

“管他呢,”師爺說:“反正對您來說是件好事,政績上可以大大的添上一筆。”

丹州刺史鼻子,說:“這倒也是。”

春風樓的背后主人是云宮,但明面上卻是甄家的產業,這邊變一出,甄家人就察覺不對了。

先是柳家公子在春風樓里失蹤,然后是云宮圣易南子在丹州城外被殺、壇主更換,現在又出了春風樓姑娘們組團從良的事,用腳后跟想也知道是出問題了。

甄家人也不傻,沒直愣愣的往前沖,云宮總部距離這兒有幾日路程,但甄家可是本地人,真鬧起來頭一個遭殃,得不償失。

甄家就派了兩撥人出去,一波暗地里查探消息,一波往云宮總部反應況,希那邊能派個人來主持大事。

甄家在那兒忙活的時候,趙寶瀾也沒閑著,春風樓這些年攢下來的金銀不在數,這時候都進了的口袋,樓里姑娘們的積蓄分毫不取,每個人給三十兩安家費,想離開的再額外出五兩銀子的路費。

倒不是舍不得給錢,而是對于這些弱質流來說,錢給多了未必是件好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除了春風樓之外,趙寶瀾又打著云宮圣的旗號陸陸續續的接云宮在這兒的其余產業,也有幾家不愿意服從的,但是趙寶瀾以理服人,最后都功的使得他們接的圣份,并自愿貢獻財產出來。

這之后趙寶瀾的生活就變了三點一線,在春風樓指點一下寶蟬和其余留下姑娘們的手,去濟慈所捐捐錢,要不就是被鴇母帶著去府走一趟,問問最近有什麼工程,作為本地土豪友贊助。

丹州刺史覺得這事可真是太踏馬玄幻了,對著師爺發出了疑三問:“這也是云宮的圣?這麼心良善的人是怎麼坐上去的?不是說云宮的圣都殺人如麻、毫無人的嗎?”

師爺翻著賬本,神唏噓:“希好心有好報,不要遭到那群魔頭的毒手吧。”

丹州刺史不搖頭:“我看是難了。”

他嘆了口氣,說:“聽說甄家人已經送信去云宮總部了?你著人盯著,到時候去把人要過來,云宮再囂張,也不敢公然對抗府的,有這份善心,本一命也就是了。”

師爺笑著說了聲:“老爺慈悲。”

云宮隋長老一行人抵達春風樓時,趙寶瀾正躺在自己金磚鋪就的床上打滾,左邊翻一下,右邊再翻一下,親一口這一塊,再親一口那一塊,帳子自上而下的懸掛著夜明珠,映得面龐亮瑩瑩的閃著

寶蟬坐在書案前翻閱那本功心法,看跟個熊貓崽崽似的在那兒蹭個不停,十分憨態可掬,忍不住失笑道:“寶瀾,那上邊邦邦的,你不嫌硌得慌嗎。”

“我怎麼會嫌硌得慌?”趙寶瀾匪夷所思道:“這明明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床!”

剛把這話說完,就聽系統120語氣迫道:“乖崽,云宮的人來了。”

趙寶瀾心神一凜:“來人是誰?”

系統120:“就是柳公子的舅舅、云宮里的隋長老,此外還有另外兩位資歷淺些的長老。”

趙寶瀾道:“有介紹嗎?”

系統120就傳了份資料過去:“這位隋長老人送外號手屠夫,當年也是赫赫有名的魔頭,可止小兒夜啼,后來被正道通緝,這才進了云宮,其余幾個人也差不多,有后期進去的,也有云宮土生土長的……”

趙寶瀾咂咂,翻個坐起來,提著越、青霜兩把劍就出去了:“走,去會會他們!”

寶蟬見狀一驚,還沒來得及問,就見趙寶瀾又回來了,叮囑說:“姑娘們別跑,云宮的人來了,我去跟他們洽談一下,沒事的。”

這麼一說,寶蟬就明白了。

以()理服人嘛。

本就心思縝,又有趙寶瀾做倚靠,在春風樓剩下的姑娘們里邊也有了取代鴇母為領頭人的意思,現下聽了也不婆婆媽媽,當即便點頭道:“去吧,這邊都給我了,沒事的。”

趙寶瀾放心的出去了。

……

云宮這一代總共就只有四位宮主候選人,無論是人脈還是資質,易南子都是最拔尖的那一個,現在在丹州城外被人給殺了,還失了越、青霜二劍,這事云宮必然是要來討個說法的。

宮主繼承人之一都給人殺了還跟個沒事人一樣,云宮不要臉的嗎,以后還要不要繼續在江湖上混了?

至于隋長老為什麼會領頭過來,則是他主請纓,明面上說是為了易南子之死,實際上來調查柳公子失蹤、疑似死亡事件。

他膝下無子,拿這個外甥當親兒子看待,要星星不給月亮,忽然間聽說外甥失蹤,并且疑似死了,怎麼可能淡然之,當即便向兩位護法請纓,親自來這里一探究竟。

到了春風樓的門口,隋長老面沉,看著摘掉紅燈籠之后顯得有些暗淡的牌匾,嘿然冷笑。

跟他一道來的李長老謹慎些,低聲勸道:“易圣手了得,且又有越、青霜二劍,卻還是折在了丹州,只怕那妖手不容小覷——隋長老,小心為上啊!”

隋長老上仿佛籠罩著一團烏云,眉頭鎖,目鷙,就在這時候,春風樓的門打開了,鴇母戰戰兢兢的走出來,說:“圣請幾位長老敘話。”

隋長老幾乎要冷笑出聲:“圣算是哪門子的圣?當著老夫的面竟然也敢大放厥詞,簡直找死!”

鴇母不敢回話,把門拉開就迅速躲到了門后邊,這時候也沒人在意

隋長老一行人殺氣騰騰的進了門,就見大廳里邊擺了一張桌子,正對門口的椅子上坐著個,眉眼清麗,稚氣未,十四五歲的模樣,就跟沒睡醒似的,托著腮,神態有些慵懶。

趙寶瀾見人來了,就坐直子,蹙著眉,不悅道:“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不知道要給圣行禮嗎?”

方壇主站在后,小聲提醒說:“隋長老是宮四位護法長老之一,論份是不需要向您行禮的。”

趙寶瀾難以置信的轉過頭去,劈手給了他一耳:“你踏馬站那邊的?!”

方壇主捂著臉,猛地轉過頭去對隋長老一行人來了個惡狗咆哮:“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上去了嗎?人而無禮,不死何為,你們爹娘沒教過你們要懂禮貌嗎?!”

隋長老:“……”

其余人:“……”

隋長老只盯著趙寶瀾,目如鷹隼,拇指緩緩將劍鞘推開:“宏兒在哪兒?”

趙寶瀾說:“紅兒是誰?紅孩兒的簡稱嗎?”

隋長老面頰搐一下,拔劍出鞘,神兇戾:“他姓柳,柳宏。”

“哦,”趙寶瀾一攤手,說:“死了啊。”

隋長老眼底火猛地一跳,旋即又道:“小妖,易圣可是為你所殺?”

趙寶瀾說:“沒錯,就是我殺的。”

說完還把越劍和青霜劍拿出來一晃:“看見了嗎?這也是我搶來的,氣不氣氣不氣?”

方壇主:“……”

馬德,這拉仇恨的能力絕了。

他這個圍觀群眾都這麼想,更別說隋長老這個當事人了,忍無可忍,隋長老拔劍出鞘,周圍人但見劍一閃,擺放在大廳中間的那張桌子便已然四分五裂。

隋長老劍勢洶洶,劍所及之但見雪翻轉,座椅擺件應聲而碎,聲勢極為懾人。

趙寶瀾卻是不慌不忙,將青霜劍出,游刃有余的與他周旋。

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方壇主看得云里霧里不知結果如何,云宮的其余幾位長老卻是心神大,震驚異常。

“難怪易圣死于手,這樣的劍法與功,即便隋長老都難以匹敵……”

“此恐怖如斯!”

隋長老出手之時并不曾用殺招,對于這個殺死外甥的妖,他不想死的太輕松,更別說這妖還牽扯到易南子之死,宮支持易南子的老人都說這是其余幾位圣、圣子派系的謀,兩位護法也要求將活著帶回去進行審訊。

但漸漸的隋長老發現如果自己再不出殺招的話,或許就會殞命如此。

他為這個發現而到驚駭,再想發力之時,卻也晚了。

一柄利劍自后心傳,刺了他的膛后從心口探出,劍尖雪亮,槽上流淌著鮮紅的熱

“撲通”一聲。

隋長老倒了下去。

滿室寂靜。

云宮其余人盡數沉默,方壇主短暫的怔了一會兒,心中旋即涌上一狂喜——這一局,他賭贏了!

“圣神功蓋世,所向睥睨,屬下拜服!”

他拍了拍手,從后邊涌出來二十幾個分壇里的教眾,一邊撒花,一邊大喊:“圣神功蓋世,所向睥睨!”搞得跟邪教組織歡迎頭目出場一樣。

趙寶瀾對這一套還是比較用的,欣然的遞了個滿意的眼神過去,又從懷里取出手帕,慢條斯理的拭沾的劍

領頭人隋長老死了,而且死的如此之快,這顯然是超乎同行者們預料的,就在他們進退維谷的時候,趙寶瀾發話了。

說:“這位隋長老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急躁,子還得磨一下,難怪師傅說他難當大任。”

眾人聽得齊齊一怔,都以為是要自曝出,沒想到趙寶瀾說了這麼兩句就停了,下一點,方壇主屁顛屁顛的送了把椅子過去。

趙寶瀾坐下去,練的往椅背上一靠,這才說:“我你們管我,這可一點都不作假,因為我便是云宮宮主的唯一親傳弟子,也是宮主欽定的云宮宮主!”

話音落地,春風樓里邊的人都傻了。

隋長老那邊的人傻了,方壇主也傻了。

系統120吃鯨極了:“乖崽,你什麼時候又云宮的宮主?”

趙寶瀾得意洋洋道:“就是剛才。”

系統120:“……”

馬德,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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