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未婚妻總在換人設》第二十章(謝疏:草。...)

謝疏的自式犧牲為謝鏡辭吸引了火力, 直到溜進房間關上燈,都沒被爹娘興師問罪。

只可惜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第二日一大清早, 就被迫離開被窩, 接了整整半個時辰的思想教育。

“你說你, 重傷不愈這麼久, 我和你爹都快急瘋了,你這丫頭倒好, 剛醒過來就往外邊跑, 還去了最危險的鬼域。”

云朝拿手敲腦袋:“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娘,我真的好懊悔,離開家的每一刻,都在不自思念著二老。但當時急, 像您這樣沉魚落雁閉月花善解人意的大人,一定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如果說起謝鏡辭從小到大最擅長的事, 除了刀法, 那一定就是`著臉吹娘的彩虹屁。

說著一頓,又正道:“我這不是好端端在這兒嗎。而且娘你看,我在鬼域里表現不錯的,你聽那些魔修夸我, 不也是笑得很開心”

云朝繼續敲腦袋。

謝鏡辭覺得自己了個木魚。

“我之前倒沒發覺,你居然對裴渡這麼上心,能冒著生命危險前去尋他。”

一旁的謝疏看完熱鬧,饒有興致地話:“果然有貓膩啊, 當初訂下婚約的時候我就在納悶,你這丫頭怎會那樣不假思索地答應。”

婚約這件事, 是裴家最先提出來的。

大家族之間的聯姻屢見不鮮,向謝家提及婚事的多不勝數,無一例外都被謝鏡辭一口回絕。

裴風南與白婉的本意,是想讓裴明川和裴鈺兩個親生兒子去試一試。

他們本來沒抱太多期,覺得這事兒十有八九不了,沒想到謝疏欣賞裴渡已久,私下去問兒時,只道了句:“和裴家小公子試試訂婚,你愿不愿意”

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謝鏡辭沒做多想,用再尋常不過的語氣,隨口應了句:“好啊。”

“我說過很多次,沒有貓膩,沒有貓膩,真的只是因為覺得他人還不錯――”

解釋得焦頭爛額,得來對面兩人“你編,你接著編,相信算我輸”和“兒終于長大了”的慈祥目

謝鏡辭就很氣。

好在生活中還剩下一些能人高興的事――

吃完早餐的時候,與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朋友孟小汀來了。

“嗚嗚嗚辭辭你知不知道這一年來我有多擔心,傷口還疼不疼記得我是誰嗎沒傷到腦子失去記憶吧”

這是個看多了失憶話本子的資深害者。

孟三小姐家教甚嚴,常年生活在學宮與大宅的兩點一線,被養了朵不諳世事的滴滴小白花,甫一見面,便上前將謝鏡辭一把抱住,拿腦袋在脖子里狂蹭。

謝鏡辭被蹭得有些,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見對方倏地仰頭,視線慢悠悠環視一圈,最后看向不遠的裴渡:“哦――這位就是裴公子吧”

孟小汀說罷,又湊到謝鏡辭耳邊,用自以為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興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辭辭快上讓他在你下拼命求饒終于拐回家了我好激啊”

言又止,耳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

謝鏡辭醒來的消息迅速傳遍全城,前來慶賀之人絡繹不絕。

最討厭應付這些不出稱謂的親戚鄰居,干脆對外謊稱不適、不宜離開臥房,實則帶著裴渡、莫霄與孟小汀溜去了玄武廳。

玄武廳,顧名思義是盛放有靈臺、能進玄武境的廳堂。

云京建筑集,修為較高的修士一旦出手,賠償費能多到讓人上天臺;玄武境由神識凝,一切皆非實,自然了最適宜修煉的地方。

“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在金丹期排行榜上,還是你第一、裴公子第二。”

孟小汀心很好,角止不住地笑:“不人向他發起挑戰,都被打趴下了。”

玄武境的排名采取一對一擂臺制,勝者繼承兩人之間較高的那個名次。

一百名開外的修士們能隨意挑選對手,到了一百名以,就必須逐一去打,一步步往上升。

“什、什麼金丹期排行榜第一和第二名”

莫霄大呼上當,幾乎能把謝鏡辭與裴渡的子看穿兩個孔:“你們從沒告訴過我”

鬼域和修真界彼此隔絕,排行榜自然也并不重合。他在鬼域的名次遙遙領先,最大的愿之一,就是能和修真界的佼佼者們比上一場。

結果等了這麼久,最后居然發現,要找的人其實就在自己

雖然他看過這兩人的刀法與劍,的確都遠遠超出常人,也猜出他們在修真界里地位不低――

但他真沒想到這兩位都是藏如此之深的大佬,不,巨佬啊

謝鏡辭表真誠:“主要是吧,你也沒問過我們。”

“不必多言我現在狼沸騰、急不可耐、氣如牛――”

莫霄兩眼放:“裴公子,我們來比上一場吧”

結果自然是敗了。

他們二人都是用劍,裴渡不像謝鏡辭那樣神識損,在玄武境里,一直保持著巔峰狀態的實力。

莫霄曾見過他拔劍,劍法變幻莫測、殺氣凜然,明明平日里是那般溫潤的翩翩公子,卻在劍氣中狀如煞神,令人不敢接近。

這次同他對決亦是如此。

玄武境中的傷口和死亡都不會影響真,因而有個不文的規定,比試之際,雙方都要拿出全力。

裴渡沒了筋脈盡碎的桎梏,漫天劍燦若星辰日月,浩瀚威似海。

纏斗落畢,莫霄略遜一籌,輸得心服口服。

“裴公子厲害”

他最挑戰強者,輸了反倒比贏了更興,來不及整理儀容儀表,一邊滿臉地咧著笑,一邊任由口往外噴泉似的飆:“今后還請多多同我比試”

孟小汀對謝鏡辭講悄悄話:“這個男孩子,看上去好奇怪哦。”

一邊說,一邊側頭看好友一眼,見謝鏡辭正發著呆,笑著胳膊:“在想什麼裴公子太強,讓你看呆啦”

當然不是。

裴渡拔劍時的模樣,謝鏡辭早就看過許多次,打從一開始,就對這出比試的結果一清二楚。

之所以發呆,是因為孟小汀。

當初從小世界里回來,系統曾向過一些關于這個修真界的未來。

旁的絕大多數人都無禍無災,直到問起孟小汀,系統突然沉默片刻,旋即告訴:“會在一個月之后死掉。”

謝鏡辭再去追問,它卻聲稱已經太多,無法再繼續了。

這種不上不下的覺最是折磨人。

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孟小汀究竟會出什麼意外,只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加倍當心,尤其是臨近一月期限的時候。

真是倒霉頂。

謝鏡辭在心里嘆了口氣。

在既定劇里,一睡不醒,不知還要閉著眼睛躺上多年;

裴渡注定黑化魔,由天之驕子淪為萬人唾棄的邪祟,想必不得善終;

莫霄恐怕一輩子都離不開鬼域,至于孟小汀吧――

他們在場這四個人,擺明了全是妥妥的炮灰命,還是被得賊慘的那種,永世不得翻

謝鏡辭還在兀自胡思想,另一邊的裴渡收了劍,用余一眼。

謝小姐雙手托腮,似乎并沒有看這邊。

他下意識握劍柄,眸微暗。

然而在下一瞬,便見突然抬頭,目直勾勾落在他眼前。

謝鏡辭饒有興致地挑眉:“我們來比一比。”

裴渡幾乎是下意識地接話:“但你的神識――”

“不礙事。”

從小就是個實打實的戰斗狂,這會兒滿心郁悶無宣泄,又被方才裴渡與莫霄的一戰勾起了戰斗,只想痛痛快快打上一場。

尤其對手是裴渡。

裴渡拗不過,最終還是應下了比試。

謝鏡辭在境中遇險,不但當時的記憶一片混沌,連神識也了損傷,以在玄武境里的修為,要比裴渡低上四五個小階。

這一戰做好了心理準備,因此并不怎麼在意輸贏,直到開打,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裴渡并沒有用全力。

他雖佯裝了竭力的假象,然而謝鏡辭對他的法與路數何其悉,甫一手,就能看出這人了修為,在不地放水。

長劍出得很快,比起要置于死地,更像是在喂招,招招凌厲,卻也留存有后路。

――裴渡知曉昏睡一年,對各種刀法的運用都已不如最初練,因此并未直接下死手,而是用了這個法子,來喚醒記憶。

讓人連生氣都做不到。

劍氣盤旋而過,與刀彼此纏,勾勒出星輝般的白芒。

兩人你來我往,在裴渡的牽引之下,無數與戰斗相關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之中,由模模糊糊的紛片段匯聚團。

裴渡是最好的對手。

謝鏡辭對此心知肚明。

“話說哦,你覺不覺得,”孟小汀坐在不遠的草堆里,一邊興致盎然地瞧,一邊對旁的莫霄道,“他們兩個比試的時候,有點那個那個。”

莫霄深以為然:“我也覺得,真的好那個那個。”

“真好啊。”

孟小汀看得滿眼小星星,角快要咧上天:“希他們能一直這麼那個那個”

不怪會浮想聯翩,饒是場上的謝鏡辭,也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

裴渡劍法多變,卻往往能被變著花樣地順勢接下,刀與劍在半空短暫過,锃然一聲輕響后,又尖端一晃,各自退開。

更不用說刀劍相撞時的彼此勾纏,無論怎麼看都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當真像極了拒還迎的調.

謝鏡辭耳一熱。

停停停,必須打住,莫不是瘋了,居然連比劍都能想到那種地方去。

因這個念頭心下一,手里作驟然失了節奏,裴渡不愿傷,在同一時間形滯住。

長刀刀尖抵上年咽

謝鏡辭看見他結一

“是我敗了。”

裴渡語氣極淡,睜著眼睛說瞎話:“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

想起他方才攜了綿意的劍法,謝鏡辭輕聲笑笑:“你口中的技――”

存了嘲弄的念頭,刀尖悠悠一晃,如同清風拂上脖頸,抬起裴渡下:“是指這樣”

哇哦。

另一邊的孟小汀已經逐漸被笑容填滿整張臉,出慈母般和藹的目

同樣是綿綿的力道,雖則克制,卻也帶了若有似無的小勾。

有些

裴渡雙眸幽黑,下被挑起時,只能低垂著長睫看,灑下墨一般濃郁的影。

他周劍氣未退,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刃,眉宇間卻是極淡的茫然,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所措。

謝鏡辭愕然一愣。

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像這樣拿刀挑下反而更像是在調.

謝鏡辭:好氣。

謝鏡辭再次被自己氣河豚,作僵地收回長刀:“下次好好打。”

裴渡:“嗯。”

四人從玄武境里出來,已經臨近傍晚。

孟小汀滿面桃花地高高興興回了家,在晚餐餐桌上,謝疏宣布了一件大事。

“小渡不僅,對極重的強,還在重傷下接了裴風南的一掌,雖然補脈能恢復大半修為,但若想變得與往日無異,還需要諸多天靈地寶作為藥材。”

謝鏡辭:“所以呢”

“咱們家的藥房里能找到其中絕大多數,唯獨差了一味寒明花。”

謝疏咧一笑:“可巧,七日后即將舉行的問道會里,獲勝之人得到的獎勵,就有這朵寒明花。”

莫霄好奇道:“問道會”

“是近年來大熱的一項大比。”

云朝耐心解釋:“問道會誕生于玄武境的興起。在問道會中,修士們只需通過神識進玄武境,就能前往人為制造的幻境,并展開角逐。”

“值得一提的是,問道會的規則非常有趣。”

謝疏給遞了杯茶,接話道:“它是一年一度,每一年都會換一種全新的規則――比如上一屆是讓所有修士自相殘殺,最后活下來的那個人取勝;至于再上一屆,則是寶爭奪戰。”

玄武境中的修士不會真正死去,因此問道會向來玩得很開。

不但規則每年都在變,就連地圖也是由人為創造,隨心所發生著變化。

非常有意思。

“我和你娘商量著,你正是需要復健的時候,霄又想去見見更大的修真界,去參加這個玩玩,也算一舉兩得。”

謝疏見沒人反對,興致更高:“就算輸了也沒關系。所有其他人拿到,我們花錢買下便是”

莫霄的一口水差點噎在嚨里。

原來這就是窮極奢華的世家大族,真是好有底氣

謝鏡辭本就對這種大比很興趣,之前一直礙于學宮試煉沒能參加,這會兒乍一聽到,毫不猶豫答應下來:“我沒問題。”

莫霄:“我也”

剩下的裴渡亦是點頭。

“這幾日,你們就養蓄銳,好好做準備。”

謝疏說話總是噙著笑,稍一停頓,兀地揚聲:“小渡,同我一并出去散散步如何”

這個邀約來得毫無征兆,裴渡不明白對方用意,只能乖乖跟上。

冬日的云京也在下雪。

道路兩旁的樹木盡是禿禿,唯有雪花充當了枝葉的角,一簇簇地聚攏又散開,把枝頭得沉沉彎下腰,如同用冰雪砌的長竿。

腳踏在地上,會傳來綿的簌簌聲響,與謝疏的聲音一同傳耳邊:“昨夜睡得可好”

裴渡低聲應答:“嗯。多謝謝前輩。”

謝疏似乎笑著嘆了口氣。

“你突逢巨變,心里一定不好。鏡辭那孩子和我一樣,都不擅長安人,如果說過什麼讓你不開心的話,我代道歉。”

“沒有。”

他瞬間接話,說到一半,語氣里莫名生了些意:“謝小姐很好。”

謝疏很明顯地松了口氣,繃的脊背略微放松一些。

既然帶你回來,說明打從心里認同你。至于我和朝,你知道的,修真界那麼多年輕小輩里,我們最中意你。”

他的聲線渾厚溫和,搭配上那張酷似窮兇極惡之徒的臉,總覺得有些違和。

“你很出,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如今的低谷只是一道坎,而非爬不上去的淵,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至于家,不要去想那群姓裴的蠢貨,把我們當作家人就好。”

謝疏一字一句告訴他:“一切總會變好的。無論如何,你邊都有人陪。”

心臟跳的力道一點點加大,他幾乎快要無法抑制住心口極速上漲的溫度。

如同在黑暗中孑然前行的旅人,終于及到一團久違的火

“前輩。”

裴渡本應說些激的話,可話到邊,卻染了濃郁的:“我不知應該如何謝您。”

謝疏朗聲笑道:“這有什麼好謝的反正都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

裴渡半垂了眼,指尖無意識地勾上袖口。

在裴家,他幾乎從沒聽到過這三個字。

裴風南最初收養他這個無家可歸的孤兒,無非是因為一張與已故大兒子相似的臉。

那個時候,裴渡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另一個人徹徹底底的替,或是說,用來取悅裴家夫妻的工。要說地位,連府中的小廝都在暗地里笑話他。

后來等他劍進,逐漸展現出遠超常人的天賦,在裴風南眼里,裴渡便了把鋒利的、能為之所用的劍。

至于白婉那邊就更是糟糕,養子的出無疑是對親生孩子們的巨大威脅,逐漸恨他骨,只想早日除去。

他的份地位一直都是這樣尷尬,除了劍,似乎也沒什麼人能陪他說話。到現如今,裴渡已快要記不起所謂“家人”的

直到謝疏告訴他,他們是一家人。

哪怕只是隨口說出的短短一句話,也足以讓裴渡心口微,那些坑坑洼洼的裂痕里仿佛浸了水霧,被倏然填滿,攜來溫和的涼。

“道謝一類的話就不用說了,不過小渡啊――”

男人渾厚的嗓音再度響起,裴渡聞聲去,見對方抿一笑,不知為何突然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個兒的額頭頂上。

謝疏:“這里。”

他們方才走到了梅園,梅花嘩啦啦落下來的時候,有一片粘在了裴渡額頭上。

有點稚的可

這小子不但劍拔群,模樣也是一等一的漂亮,白梅這樣一落,更襯得他面白如玉、烏發漆黑,哪怕是同為男子的謝疏也不由得暗自驚嘆。

也不曉得他家那傻瓜蛋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他正一本正經打量跟前年的模樣,卻聽裴渡緩慢開口:“真的嗎”

“你怎麼這就覺得不好意思了”

謝疏看出年的局促之意,笑著拍拍他肩頭:“這種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很常見嘛,你沒必要害。”

他說著一頓,出恍然大悟的神:“我懂了小渡,你是不是擔心被辭辭看到,所以才這麼張沒關系,速戰速決就好。”

一片花瓣而已嘛,其實并不會影響他的男子氣概。

結果裴渡還是愣愣的模樣。

謝疏覺得有點納悶。

所幸,裴渡很快就有了作。

然而長玉立的年并未抬手拂去花瓣,而是出了些微赧的神,仿佛下定某種決心般,向前朝他靠近一步。

謝疏沒看懂他的用意,連指著自己額頭的手指都忘了放下,專心把視線挪到裴渡上。

他看見裴渡飛快靠近。

然后仰起頭。

謝疏:草。他好像懂了。

他聲稱“道謝一類的話就不用說了”,這孩子可能錯誤理解為,要用行來表達激。

而他用手指著自己額頭,還把臉往前探了一些,本意是想提醒裴渡,讓他臉上同樣的位置。

結果這孩子

誤以為他是要親一親那里啊

難怪裴渡會一直猶猶豫豫,結果他還說什麼“怎麼就覺得不好意思了”“這種事沒什麼大不了”“速戰速決,不要讓鏡辭看到”――

救命啊他一直笑稱家里的丫頭是個傻瓜蛋,結果這、這絕對是個傻瓜蛋超級加倍版吧

有那麼一剎那,整個世界的風都停了。

在裴渡即將靠過來的前一刻,謝疏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兩人同時停下作,恍然回頭。

梅林中花瓣飄落如雨,冬日森寒的霧氣勾勒出片片如夢瑩白,而在花雨之下,并肩站著三個悉的影。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莫霄目瞪口呆,眼睛和了橢圓形。

謝鏡辭連聲線都在抖:“爹――”

云朝面無表,用審判一般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倆瞧。

開始無比緩慢地搖頭時,謝疏亦是以同樣的頻率做出相同的作,一邊搖頭,一邊從大張著的里溢出無聲吶喊:“不――”

“我是清白的”

謝疏拼死掙扎,立馬退開好幾步:“我只是想告訴小渡,他額頭上粘了片梅花花瓣我們是無辜的,無辜的”

這番話讓他登上天堂,卻另一個人瞬間下了地獄。

額頭上,梅花花瓣。

裴渡如遭雷擊,勉強下自心底涌起的悚然,抬起的手微微抖,輕輕上自己額頭。

只短短頃刻之間。

洶涌猛烈的火再度從他腦海中開,以燎原之勢,迅速籠罩全

指尖及之,果然有片薄薄的小東西,帶著雪花殘留的冰涼。

啊。

他死了。

“小渡啊,沒事吧這事是我的錯,怪我沒說清,而且你這不是,還沒上嗎。”

謝疏有點擔心他:“如果你還好要不笑一個”

他不好。

裴渡喪失所有表,徹底變不想也不想說話的燒火子,此生不會再有喜悲,只想一個人默默發熱發燙。

也正是在這時,袖口忽然被人輕輕一拉。

“不就是會錯了意嗎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這人的臉簡直了朵火燒云,謝鏡辭實在看不下去,拽著他袖轉就走:“走走走,回房睡覺。”

佯裝得一派正經,作亦是流暢瀟灑,等走出其他人的視線,立馬冷不防地噗嗤笑出聲:“怎麼會這樣,你腦子里天都在想什麼東西看你這麼張,第一次啊”

裴渡應得很悶:“我沒有到前輩。”

“好好好。”

謝鏡辭笑得更歡:“裴小爺冰清玉潔,以后你的道,可有福氣――”

謝鏡辭說到一半就卡住。

想起自己是裴渡貨真價實的未婚妻。

而且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裴渡正垂著眼,定定

即便在雪夜,他的目也還是有些燙。

謝鏡辭想,腦子一定是短路了。

否則絕對、絕對不會別開視線,輕咳一聲:“我福氣一直不錯的。”

可惡。

    人正在閲讀<反派未婚妻總在換人設>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