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石熙, ，24歲, 是某傳大學的研究生, 同時也是京城電視臺的實習生。

在電視臺實習，的名字并不重要，反正對于臺里的“老人”們來說，實習生一茬又一茬, 茬茬不一樣, 統稱為“那個誰”“那個實習生”就好。

石熙上一份工作是在某外企實習, 帶的領導十分和善, 告訴在外企工作不能用中文名字，然后給了一個英文名，Alice。

領導天天把Alice掛在邊，這個ce做, 那個報銷單據要Alice, 一副很重的模樣……后來石熙才知道, 原來在之前的上一個實習生、上上個實習生、乃至上上上個實習生，都Alice。

敢Alice這名還是世襲制。

后來實習期滿, 立刻馬不停蹄地換了個新工作，外企白領Alice搖一變了電視臺的實習記者小石。

好消息：進的是電視臺最重視的新聞頻道。

壞消息：是負責民生新聞的。

所謂民生新聞，說白了家長里短、人世故。石熙和的搭檔攝影師每天在外奔波掃街, 一天采三條新聞，但并不是每條新聞都會播出。

實習至今三個月, 最終采樣播出的新聞有：

《居民晾曬的五十斤臘不翼而飛, 原來是流浪貓走》

《小翻學生宿舍行竊，沒想到誤警察學院》

《一男子夜闖寵醫院走二十只名貴鸚鵡，后因鸚鵡太吵鬧, 主投案自首》

《某子深夜練歌太刺耳，鄰居誤以為在求救》

《三位小學生撿到一百元到派出所，不要表揚，只要免寫寒假作業，后被家長發現他們是拿歲錢自導自演》

石熙也解釋不清楚，究竟是在做民生新聞，還是在做沙雕新聞。

在課堂上老師講：“什麼新聞？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

可問題是現實生活中，哪有那麼多人想不開去咬狗啊。

春節期間電視臺也不能休息，畢竟新聞節目不能開天窗。像石熙這樣的實習生是最苦的，春節放假七天，值五天。別問，問就是年輕人要多鍛煉。

前面幾天，小石跑菜市場，跑煙花廠，跑醫院……把能采的都采了，今天實在想不出什麼選題了，干脆和搭檔攝影師來廟會轉轉。

攝影師問：“咱們來廟會拍什麼？”

石熙：“這還不好拍？你拍拍廟會的布景，拍拍小吃攤上的食，拍拍這人流，然后我再隨機選幾位幸運觀眾，問他們幾個關于春節怎麼過的問題，這條新聞隨便剪一剪，怎麼也能湊個三分鐘吧。”

攝影師：“二三三三，還是石姐高瞻遠矚。”

石熙：“六六六六，承讓承讓。”

兩人算了一遍乘法口訣，打開攝像機開始搞新聞。

可惜記者石熙今天運氣不太好，做街頭采訪時狀況頻出。

采訪小朋友：“小朋友，這個春節你是怎麼過的呀？吃了什麼好吃的，和電視機前的叔叔阿姨說一說。”

小朋友家長：“勇敢點，勇敢點。”

于是小朋友為了給自己鼓勁，開始唱孤勇者。

石熙：“…………”

采訪老大爺：“大爺，您這個春節怎麼過的呀，有什麼民俗和我們分一下？”

老大爺：“你們是什麼臺？”

石熙：“我們是京城電視臺新聞頻道民生新聞欄目。”

老大爺：“這個節目我知道，我經常看！哎呀大閨啊，我老伴兒走了好多年了，兒都家了，這個春節過得真是沒滋沒味的！我退休工資一個月四千八，就想再找個后老伴兒，大閨你幫著我宣傳宣傳唄？”

石熙：“…………”

更別提錄制過程中，突然走過來搶話筒想和遠方的家人說話的大學生、突然在后翻跟頭的運男、突然當街拉屎的狗……

石熙要崩潰了：“我不如去采訪那條狗，問它這個春節怎麼過吧？”

攝影師：“行啊，不過這條新聞報上去之后，臺里可能會認為咱倆的神狀況有問題。”

石熙賭氣：“那怎麼辦，我只是想采訪個正常人而已！難道所有不正常的人都來逛廟會了嗎？”

話音未落，忽然后背撞到了一個人，趕忙回頭道歉：“對不起，我沒看路……”

“應該是我說抱歉。”被撞到的年輕人聲音清朗，材高挑纖瘦，他頭上戴著一頂很有過年氛圍的虎頭帽，的羊圍巾在頸上繞了兩圈，遮住了他的下半張臉。即使看不清他完整的模樣，但憑他出眾的氣質，也足夠吸引人了。“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工作了。”

“不打擾不打擾……”石熙眼睛一亮，今天在寒風里站了這麼久，一條有用的新聞都沒采到，沒想到就在要收工之際，居然有這麼一個（看起來正常的）帥哥撞到面前！立刻把手里的麥克風遞了過去，“是這樣的，我是民生新聞節目的外景記者，你方便接一下我們的采訪嗎？”

“采訪啊……”年輕人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把圍巾又往上拉了拉，“可以的。”

石熙沒想到如此順利。街頭采訪最難的一點，是很多普通人會對鏡頭有畏懼，還有人因為怕麻煩也會拒絕采訪。

石熙收回思緒，拿出工作狀態：“你好，請問你怎麼稱呼？”

“我姓姜，”年輕人說，“你可以我小姜。”

“小姜你是大學生嗎？”

“是的，不過我今年就要畢業了。”

石熙點點頭，記下了這些訊息，等到新聞正式播出時，會在屏幕下方打上“訪者：大學生小姜”的字樣。

“那小姜同學，你能和屏幕前的觀眾分一下你的春節嗎，家里是怎麼過的？本屆的廟會你最喜歡哪個環節，有沒有吃小吃、看表演呢？”

自稱小姜的年輕人側頭想了想：“今天中午我們家里人一起包了餃子，下午我和我的姐姐一起來逛廟會。廟會很熱鬧，每年我都會來，我戴的虎頭帽就是剛剛在那邊的攤位上買的，小吃也很富，我剛買了一糖葫蘆，正準備去看看表演……”

采訪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石熙高興極了，這個被隨機逮到的年輕人給了太多驚喜。他在攝像機前落落大方，思路清晰，既不會過分靦腆，也不會過分。

就連攝影師也發現了：這個被訪者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鏡頭的中心，而且站位角度剛剛好，可以把他最完的一面呈現在鏡頭前，像是非常悉鏡頭的追逐。

短暫的街頭采訪即將結束，石熙問：“小姜同學，你還有什麼想在鏡頭前說的嗎？可以是新年心愿，也可以給遠方的親朋好友送上祝福。”

小姜沉一會兒，開口：“新的一年，祝大家吃得香，睡得好，心愉快，大便順暢。”

石熙：“…………？什麼？”

小姜以為沒聽清：“我說，祝大家吃得香，睡得好，心愉快，大……”

“——停！”石熙趕忙打斷他，“后面那句就不用說了！”

年輕人的眼睛里閃過一片迷茫：“為什麼不能說？”

他的祝福明明很誠懇，從實際出發，希大家健康一切順利嘛。

石熙后背發麻，本來以為自己從茫茫人海里終于抓到一個正常人，哪想到這個也不怎麼正常！

算了，到時候剪輯的時候，把最后一句切掉就好了……

石熙勉強揚起一個笑容，打算結束本次采訪：“好的，謝謝小姜同學對觀眾們的熱心祝福，我相信觀眾們都收到了。那麼本次采訪就結……”

“——！！這麼大的狗不拴好了，居然放出來咬人！！！”

突然，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一個攤位前傳來一陣喧鬧聲，瞬間吸引了周圍所有游人的注意。

為記者的石熙聽到爭吵聲，下意識看了過去，只見一名中年男人怒氣沖沖地捂著小，滿罵著臟話。那是一個售賣氈手機鏈的小攤位，攤主是一名年輕的生，還有一只戴著領結的薩耶夾著尾，怯怯地躲在攤主的后。

通過幾人的爭吵，石熙大概拼湊出了事的經過——攤主來廟會擺攤賣東西，那只白的薩耶是的寵。狗狗一直很老實地趴在攤子旁邊，有人來了就搖搖尾，招攬了不客人，堪稱攤位上的“吉祥”。那位男顧客也被吸引過來挑選手機鏈，可不知怎麼回事，狗狗突然發狂，咬了男人一口。

攤主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雪碧它平時格很好，特別親人，從來沒咬過人……”

“你養的狗，當然不咬你！我剛一湊過來，狗就咬了我一口！”中年男人忍痛拎起被咬爛的腳，只見在破破爛爛的子下，他的腳腕上有兩道清晰的印，珠從傷口冒出，轉眼就浸了男人的子。

看到傷口后，周圍的游人們都倒吸一口冷氣，剛剛過薩耶的幾個顧客更是心里泛起嘀咕，慶幸自己沒被那只看似憨厚的大白狗咬上一口。

“實在對不起，”攤主嚇壞了，結結說，“您放心，我的狗每年都有定期打疫苗，它沒病的！”

“沒病的狗會咬人？”中年男人寸步不讓，“這麼大的狗，城里就不該養！平時看著老實，可它畢竟是狗啊，這次咬到我也就罷了，要是咬到孩子或者老人，你賠得起嗎？”

這話引起了周圍人的共鳴，更有牽著孩子的顧客拉住孩子的手，小聲叮囑：“聽到沒有，以后不準看到狗就上去，要是咬你一口可怎麼辦？”

攤主急得要哭了，也顧不上自己的攤位，急切地說：“您稍等我一下，我收個攤，現在帶您去醫院！”

“去什麼醫院？現在可是春節，醫院也要休息的。”中年男人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而且我是來京城出差的，買的一個半小時之后的機票，本來想臨走之前逛逛京城的廟會，結果被你這破狗咬了一口！我要跟你去醫院，我這誤機費誰出啊？”

“這……”

“這樣吧，看你一個小姑娘做生意也不容易的份上，咱們私了吧。”中年男人說，“狂犬病三針大概一千五百塊錢，你直接把錢給我，我回去再打。”

“啊？可是……”

“可是什麼！”中年男人臉一黑，不耐煩地說，“你的狗咬了我，這麼多人都看著呢，我又不是訛你錢！你要真想跟我耗時間也行，那我的誤機費、營養費你都一起出了吧！”

年輕的攤主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周圍一雙雙眼睛都在盯著，的犬蜷在腳邊，小聲的嗚咽著。

實在不敢相信，雪碧是從小狗一直養到大的，它已經十歲了，從來沒咬過人，怎麼會突然在攤子上發狂咬傷客人呢？但客人上的跡不會作假，鮮明地擺在那里，由不得抵賴。

恍恍惚惚地掏出手機，中年男人打開自己的微信收款碼，遞到了面前，掃了一下二維碼，稀里糊涂地按下了一串數字，正要按下轉賬鍵，突然一只手從旁邊出，蓋住了的手機屏幕。

“姐姐，你先不要急著轉賬，”那是一個戴著紅的虎頭帽的高挑青年，口罩圍巾遮住了他的下半張臉，只出一雙明又聰慧的眼睛。

“……誒？”

虎頭帽年輕人轉向那個中年男人，忽然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這位先生，您的傷確實很重，但那并不是被狗咬傷的。”

“！！！”中年男人一滯，口而出，“你tm誰啊？”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年輕人在寒風中站的筆直，冷冽的空氣吹起他的圍巾，把他的聲音擴散到周圍每個人的耳邊，“——我是熱心市民小姜。”

眾人：“…………”

幾步之遙的地方，石熙目瞪口呆地問搭檔攝像師：“他什麼時候過去的，你有注意到嗎？”

攝像師也傻了：“好像是剛開始吵架，他就過去了……我以為他是去湊熱鬧，我想反正采訪結束了，我就沒告訴你。”

石熙一拽攝像師：“別愣著了！廟會街頭采訪還沒采夠啊！我有種預，咱們今天肯定能做一個大新聞！”

兩人急匆匆了過去，可惜在這短短幾分鐘里，人群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上了，攝像師只能舉高相機，才能拍到人群中的畫面。

這就像是一團巨大的臺風，而站在臺風眼之中的人，正是中年男人、攤主、和那位“熱心市民小姜”，以及一條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薩耶犬。

中年男人先發制人：“你胡說八道什麼，這不是狗咬的傷，還能是什麼傷？”

熱心市民小姜：“我不是胡說八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農大醫學專業在讀的學生，我在醫院實習時，理過很多起犬類咬傷的病例。犬科有著極強的咬合力，它們在進行攻擊時，會咬獵，然后左右甩頭撕扯，通過這樣給獵造傷害。所以，被狗咬傷后，傷口一般是穿傷或者撕裂傷。——而您的傷口，怎麼看起來像是劃傷呢？”

他手指向男人傷的小，正如他所說，男人上的傷口是兩道近乎平行的短傷痕，傷口狹窄，傷也不深。

男人趕忙說：“它當時咬到我，我立刻反應過來把出來了，這是被它的犬牙劃傷的！而且我外面還穿著子，子替我擋住了，肯定不會有你說的那什麼撕裂傷穿傷！”

“被犬牙劃傷？”小姜淡定地哦了一聲，忽然蹲下來，向那只薩耶招了招手。

可能因為小姜的氣質太和善、也可能因為他上帶著悉的味道，原本在攤主后的薩耶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搖著尾湊到小姜邊。

小姜了它的頭，看著它的眼睛，用哄小朋友一般的夾子音說：“雪碧是乖寶寶嗎？雪碧是不是世界上最乖的乖寶寶呀？能不能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呀？”

狗狗仿佛聽懂了它的話，乖乖地把下搭在了他的手掌心。

然后，年輕人托住它的下，大拇指和中指略微用力住薩耶的頜骨關節，狗狗就不控制地長大了，出了滿口牙齒。

“各位看一下。”小姜指著狗狗的牙齒說，“這只狗上下門齒不全，前后臼齒的尖凸部分已經抹平，基本可以斷定這只狗應該是一只十歲左右的老齡犬，這麼鈍的牙齒本咬不穿，更別提在人上留下開放傷口了。它只剩下左右兩側共四顆犬齒還有攻擊力，但是這四顆犬齒的左右距離大概在一拳左右，而那位先生的傷口距離，肯定不到一拳。”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都盯在了男人的上。大家看的清清楚楚，確實如小姜所說，男人雙上的傷口距離很近，本不可能是犬齒劃傷的！

兩個顯而易見的證據擺在明面上，大家瞬間明白過來，他們是被一個瓷的騙子蒙住了！一時間，無數聲浪都要把那個男人淹沒了。

“原來是個瓷的！！”

“大過節的故意坑人家小姑娘來了！”

“對自己可真下得去手，劃了這麼深的傷口……”

“臭不要臉，還想騙錢！”

“這得報警吧？！”

“廟會南門就有巡邏的民警，這必須報警啊！”

中年男騙子見勢不妙，腳底抹油就想溜走，可他能往哪里走呢？這里都是人，他不管往哪里走，路都被堵死了。熱心群眾們一擁而上，這個拉他的外套，那個拽他的袖子，本不肯讓他離開。

騙子不停的喊：“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即使他喊破嚨，也不可能逃了。

看到群眾們押解著騙子走向廟會南門的警亭，小姜同學揮揮袖，也要轉離開。

“小同學，稍等一下！”攤主住他。

旁邊的鏡頭忠實記錄下兩個人最后的對話。

攤主：“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幫忙，我真的會被那個騙子訛了錢！你什麼名字，我想好好謝謝你。”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年輕人莞爾一笑，語氣淡然，“——我是熱心市民小姜。”

……

豆瓣-娛樂組

標題：《萬萬想不到，我的豆居然會出現在晚間新聞節目里……》

主題：今天吃晚飯的時候陪老爸看新聞，正好看到一條民生新聞，記者隨機采訪路人詢問如何慶祝春節，沒想到采訪到一半，遇到一起突發事件！

這個新聞簡單來講，就是一個人被狗咬傷，索要醫藥費，狗主人正要付錢，突然天降熱心市民，指出對方是在瓷！

但是這個“熱心市民”，他就算戴了帽子和口罩我也能認出來他是誰啊！！！！！

誰懂啊！！！！

& ld are u啊姜樂忱！！！！！

為什麼別人家的豆都在錄歌、拍綜藝、跑行程，我的豆會戴著虎頭帽接路邊采訪啊！！

分新聞鏈接：《寵犬“咬傷”路人引發爭議，熱心市民機智發言破瓷真相》

&：看到標題想說，豆出現在娛樂新聞很正常，出現在法制新聞也能理解，但是我實在想不到居然會出現在民生新聞里……

&：艸，這條新聞我晚上也看到了，當時只覺得這個小哥好帥，戴著帽子圍巾也掩飾不住的帥！！這tm居然是姜樂忱？？

&：笑死，看完視頻了，街頭采訪到一半突然發生這種事，記者的表都懵了……

&：劃重點：“熱心市民小姜”。

&：劃重點：“熱心市民小姜送上新春祝福”。

&：劃重點：“熱心市民小姜機智發言破瓷案件”。

&：別劃重點了，這整支新聞每秒都是重點吧？？

&：我真的很想問，姜樂忱是柯南質嗎？柯南是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尸，他是走到哪里都能遇到？？

&：這不是柯南質，這是迪士尼公主質吧。如果有一天小姜突然對著小唱歌，然后小給他叼來一件公主，我都不會驚訝。

&：很好，被小熊貓踹，突然扳倒公羊，猴子去劇組搗，現在又增加害犬一只。

&：看過最離譜的謠言是姜樂忱買通了馬戲團……

&：這次他不僅買通了馬戲團，還買通了電視臺，在晚間新聞頻道刷臉……

&：剛才警方發藍底通告了，確實在廟會上抓獲了一名瓷慣犯，據說已經用同樣的騙詐騙了二十來起了，而且是流竄多地作案……

&：姜樂忱一天連上兩次熱搜了吧？

&：對，中午是#一口氣吃28個餃子#，下午是#熱心市民小姜#

&：接采訪也不肯真實姓名，太低調了，我哭死。

&：臉蛋天才【心】拆蛋專家【心】985準博士【心】全娛獨一份迪士尼公主系豆【心】的好伙伴人民的好朋友【心】團隊長當之無愧的ace靈魂人【心】男通殺魅力四所有哺都無法拒絕的吸引力之神【心】姜樂忱！！！！

&：后排宣傳一下，小姜同學在瓊島錄制的綜藝《歡迎來到我的餐廳》大年初十就要播出啦，喜歡熱心市民小姜的不要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