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殺紅了眼的時候, 溫時還在湖底的藏空間中和突然出現的黑影面面相對。

繚繞的黑氣盤旋下，他不是很能看清對方的容貌，但強烈的危機讓溫時聽到那聲“嗨”的時候, 條件反地后退了一步。

青木劍再次出現在手中, 溫時握的同時審視地看著黑影。

很神奇, 盡管瞧不到真切的容貌, 他卻覺得這張面龐有些悉。

這種態不可能是人魚，一般npc死去化的怪長相氣質也沒這麼離譜，溫時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兩個字口而出：“影子？”

年提起過，簡清嶸的影子沒有下k9999列車。

游戲會把通往終點站的車票當特殊獎勵下發，本也與此相關。

來人沒有回答，朝向另外一邊開始作。黑霧凝聚的肢中分離出幾縷煙霧, 纏繞住人類骸骨的五指骨, 在對方無法掙的時候, 黑霧進一步擴散, 強行魚鱗。

鱗片被的瞬間像是一只跳騰的魚, 它螺旋式地攪，妄想割裂攪碎對方的肢。人魚王留給自己的信被搶奪，死后也沒有從神污染中解的人類骸骨，因為憤怒全剩下的骨頭同時在瘋狂晃。

然而黑霧無論被攪碎多次都會復原，無視絞機一樣的魚鱗, 來人只是用另一只手收拔去了那把幾乎深陷骨頭里的匕首。

曾沾染過幾滴人魚王的匕首，無時無刻不在控著骸骨意志, 在它被拔出后，骨頭所有的連接點瞬息之間全部斷裂，白骨嘩啦啦地撒落一地。

影子順利取走完鱗片, 又探向鼓的心臟。

一米，十公分，眼看著古怪的肢無限靠近空間裂，溫時一面防備著影子，一面悲哀地想：完了，我的桃子被摘了。

如探囊取般輕巧，心臟沒有一點意外地被影子牢牢握在手中。

他重新轉向了溫時的方向。

在溫時十二萬分的警惕中，影子著很輕很涼的嗓音說：“想要借助心臟力量只有一種方式……寄生，被寄生的你會徹底異變。”

想到在校長上聞到的腥味，撇去未知的份立場，溫時認為影子說的話有很大可信度。

眼看對方好像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溫時試著涉問：“如果給怪用呢？比如僵尸一類的東西。”

老人鬼上基本沒什麼，本不符合兜住心臟的可能，簡清嶸應該還瞧不上裝別人的心臟，溫時轉而想到了他的逆子。

影子“看”著他，溫時站在對面久了，被自帶的冰冷氣息凍到，敵我力量有些懸殊，他準備先撤了。

倒退地走了幾步，影子忽然長胳膊，把手里半顆心臟送過去。

好近在眼前，溫時腳步一頓，不知道該不該拿。

他把握不住影子的格，在復制原數據的時候，影子并沒有被復制到。

溫時不手接，影子就一直保持相同的姿勢。

僵持了幾秒后，溫時終于還是抬起胳膊，潔白素凈的手和黑霧形強烈的對比，影子微微低著頭，明明沒有眼睛，溫時卻有一種在被盯著的錯覺，他飛速取走了心臟。

膩，半顆心臟在掌心跳的覺絕對稱不上好，不出片刻，它忽然變得塌塌的，仿佛要強行陷溫時的皮里。

他皺了皺眉：“游尸。”

游尸穿著校服出現，兩袖間黏著集的蛛，唯一一套像樣點的服被之前胖子的道搞得不像樣。

溫時及時手，將快黏進掌心中的心臟不帶任何留地扔給它。

游尸接過后捧著心臟看了幾秒，很自然地放在右邊腔的位置，心臟溶解了服布料，校服已經徹底不統。半顆心臟沒皮下組織的速度很快，期間游尸的氣息眼可見地在變強。

游戲的提示音響起：

“游尸對你的忠誠度+1。”

“……”

溫時在原地怔怔站了三秒，后知后覺發生了什麼。

一。

是一！

有一瞬間溫時強烈認為這是一筆巨額數字，足足上升一個點的忠誠度，含金量似乎比一萬積分還貴重。

“有生之年。”

溫時低聲喃喃，翹起的角和立起的小貓耳，被影子以另外一種形式看到，緩緩吐出一個字：“傻。”

說完，影子忽然手過來。

溫時撤步的時候，影子干地說道：“讓出心臟的報酬。”

冰涼的霧氣終于還是接到的貓耳，影子僅僅停留了幾秒，收回手，說話邏輯不通：“不是我的手在你。”

“嗯？”

“是腦子。”影子說話的節奏不是很快：“我的腦子有它自己的想法。”

“……”

沒有辦法流，溫時查看屬面板，除了忠誠度，得到最大提升的是技能，一次橫了四個度。

【技能：天籟之音 />

單次持續時長： />

技能冷卻時間： />

你的游尸擁有人魚的半顆心臟，人魚有著世界上最妙的歌，但心臟不會唱歌。

噪音和神雙重污染的生命，會在一分鐘渾酸無力。

另，心臟只有在**里寄生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你的游尸只能得到部分力量的反饋，但它似乎有晉級的征兆】

“……”很憾，游尸是個死的。

不過能晉級倒是個意外之喜。

不管影子抱有什麼目的，如今得到了確切的好，溫時還是說了句“謝謝”。

影子此行的目的似乎只有鱗片，對于游尸吞噬心臟的過程毫無所。他甚至像是稚子一般起了玩心，鱗片在空中轉起了圈，從左手跳進右手，影子的作非常快，來回捯飭了幾次后，他屈起手指，把攥的拳頭到溫時面前。

溫時納悶：“讓我猜在哪只手里？”

影子點頭。

溫時剛看得眼花繚，完全沒有印象，便隨便選了一個。

影子攤開掌心，里面空空如也。

溫時沉默了幾秒，影子不是游戲，不會做無聊的選擇題，選錯了也不會有懲罰。

既然結果不重要，那就只剩下過程，影子是想要借游戲過程說明什麼。

他尚在沉思的時候，影子沒有多說一個字，帶著鱗片離開了。

溫時忽然問：“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但凡對方點一下頭都意味著日后還有麻煩，希這麻煩不會來的太早。

“很快。”影子給出一個準的回答。

“……”

鱗片被帶走后，依靠鱗片單獨被分割出來的空間一并消失，鋪天蓋地的湖水霎時從四面八方涌來，溫時被淹沒在澎湃湍急的水流中，偏偏他不敢撲騰地太厲害，擔心人魚還沒有離開。

憋氣用力朝上浮，臨近水面溫時小心地探出半個腦袋，機敏的三角耳仔細捕捉周圍所有細微的靜，確定沒什麼況后，他才爬上岸。

空氣里的味道有些嗆人。

溫時放眼去，遠的天空中出現微妙的小片蘑菇云，其中夾雜著火，校園里所有的廣播同時展開通知——

“所有師生非急事不可外出！”

“請所有宿管及時查寢！”

面無表聽著廣播一條接著一條，溫時心想等校長也被送上路后，他第一個讓宿管失業。

游尸的技能目前還在冷卻期，想要用它刺殺校長不大可能，那就只能走借刀殺人的路子。

——借人魚的刀。

溫時并不知道這把刀亞爾林已經在借。

他打給計元知，電話接通后詢問有沒有找到其他人魚軀干的位置。

“哪有這麼容易？”計元知語氣淡淡的，“在忙別的，阮老師和人魚王打起來了，等他功吞噬人魚王，自然能知到軀干位置，為了不被校長殺，他也得立刻去吞噬軀干。”

溫時愣了下，問：“那你在忙什麼？”

“遠程利用一切手段托緩校長的腳步，【旺財銀行】的玩家好像也在干一樣的事。”計元知頓了一下：“路易斯被我打發去做點別的事。”

溫時道：“我現在去找你。”

“這里你幫不上忙，也別去人魚那里。”計元知不知在做什麼，電話里不斷傳來雜音：“除了阮老師和人魚王，剛剛另外一只人魚也被召喚去幫忙。”

數次得罪人魚，溫時很有自知之明，他一現絕對會被當做首要擊殺目標。

簡清嶸和小章魚那邊在做吞噬工作，自己更不可能湊熱鬧陪著干飯。

溫時努力思考他還能做什麼，腦海里靈一閃：“對了，莉莉導師，肯定幫校長，我……”

“路易斯會理好的。”

溫時徹底沉默了。

硝煙味彌漫的學院，到都是哄哄的一片，但好像找不到任何一個能讓他發發熱的地方。

“我還能做什麼？”他問。

計元知想了下，認真建議：“回寢室睡覺吧。”

接聽電話影響效率，他直接給掛斷了。

“……”

電話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溫時仰頭著漆黑的天空，沉默不語。

過了片刻，他練地按下一串數字，卻在即將打通的時候掛斷。溫時想起來簡清嶸的手機還在亞爾林上，想要聯系只有靠面基，他徒步走去圖書館的方向，按照先前的計劃，簡清嶸會將人魚王的軀干帶到圖書館，

一人一章魚很好找，他們甚至沒有進圖書館部，在外面某個角落進行聚餐。

小章魚長高了一點，實際是因為力量增強，現在開始學習人類直腰桿子。

簡清嶸和平日里無差，好久沒看到溫時使用不完全變，他眸底閃爍著異樣的彩。

溫時走了過去，主拿起他的手放在耳朵上：“吧。”

簡清嶸怔住。

幾秒后，他的另一只手先輕輕探向溫時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

溫時提起各個地方都不需要自己參與的況，聳了聳肩，“現在耳朵和尾派不上用場，給你帶來一點神愉悅也算是回了。”

他先前本來是想順便試試不完全神還能不能用，結果是可以，但消耗的積分要以完全變的價格計算。

微微夾雜著抱怨的語氣，讓簡清嶸第一次在他面前出些許失笑的表：“你怎麼可能完全派不上用場？”

溫時看向他：“比如？”

簡清嶸用縝的邏輯想了一遍，同一時間小章魚九個腦子也都過了一遍。

最后由簡清嶸負責發聲：“要不回去睡一會兒？”

來到這里后，溫時總共也沒好睡幾天。

嘈雜的廣播還在循環播放，簡清嶸繼續道：“你看，廣播也通知在查寢。”

去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