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談過》3.第三章
早上起床,林西還有幾分困意,頂著鳥窩一樣的自然捲髮型往外走,一腳踢到了房間里的行李箱,那是林媽給收拾好的行李。
翻了翻日曆,時間還停留在2006年8月31日。如果林西沒有記錯,C大在這一年是9月1日返校,9月4日開學。
還能在家玩一天,林西心裡一萬個捨不得。
車禍醒來,在鏡子里看到20歲的自己,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林西用了一段時間適應,不長,大約一分鐘吧,20秒震驚,20秒興,20秒恩。
刷完牙隨便換了服,時間已經到中午了。
在家裡吃完飯,林西還得給老媽送。端著裝得滿滿的瓷碗,林西門路地到了老媽的麻將館。
林媽蘇紅士一見林西來了,立刻喜笑開地對牌友說:「我先吃個飯,我兒代我兩把。」
見老媽拿走飯碗到一邊去了,林西立刻心領神會地上了桌。
林西一上桌,一桌的三個阿姨都抱怨了起來:「蘇紅你又作弊,次次都找兒翻本。」
林媽笑嘻嘻地飯:「這不是飯吃得晚麼?再說了,小丫頭你們都打不贏,怪我啊?」
「!@#¥%……&*」
和以往一樣的劇,林西一上桌就大殺四方,不僅給老媽回本,還贏了不。幾個阿姨輸了錢臉有點不好,一圈打完就各自找理由回家了。
林媽高興地數著錢,贏錢的喜悅讓看林西都順眼了幾分。
林西趕趁機提要求:「媽,我每天給你贏錢,能給我打賞點嗎?」
「要錢幹嘛?」林媽一臉警惕。
林西扯了扯自己七八糟的自然卷:「髮型太土,我想去燙一個。」
林媽看了看林西的髮型,數了兩張票子給:「是有點影響市容,去整整吧,都20了,得有點形象。」
林西接過錢,一臉諂:「老媽你真!」
好不容易重回20歲,不趁著膠原蛋滿滿的時候談,更待何時?可不想像上一次一樣,到死都是個!既然上天讓重來一次,就要好好改變人生。
奈何老媽的基因太強大,林西從小到大就和金獅王似的。頂著這破髮型去學校能勾引得上誰?
好歹做了幾年跟妝造型師,林西返校前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改變外在。
林西只想做個順的扣,要求比較簡單,就近去了社區的理髮店。
做頭髮的過程太漫長,林西一直犯困。等醒來,髮型已經做好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覺得這模樣,比從30歲回到20歲還荒誕。
給做頭的是林媽的牌友,真是能耐,做了個和林媽完全一樣的髮型——包租婆。
林西哭無淚,只能把那些七八糟的炸卷都給剪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看著被林西折騰得不男不的頭髮,老媽忍不住問:「你這破髮型還需要去理髮店嗎?騙我錢了吧?」
林西低頭飯。
老爸看林西的樣子,也忍不住評價了幾句:「怎麼剪這麼短?又不是高中,沒有耳上規定了吧?」
林西心痛地低頭飯。
睡了一覺,返校日到了,出門前,林西鼓起勇氣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功被自己丑哭,頂著這髮型,真的不想回學校啊啊啊啊!
出門前林媽難得有幾分母,又給整理領,又是給塞錢。
「到學校了好好吃飯、睡覺。缺錢了給媽打電話。」老媽嘮嘮叨叨地念著:「別和別人到瘋,別夜不歸宿,要聽話,最關鍵是別學人家談。」
林西正把老媽給的錢放進錢包,聽見這句話,突然噗嗤一笑。
「你以後會後悔的。」
老媽被林西一句話弄得一頭霧水:「啥?」
「不讓我談。」
老媽皺了皺眉,不屑啐道:「我才不會後悔。小小年紀談什麼?你們這代人吶,不就網,沒多久呢就開房墮胎,對男之間的事太隨便了,不自重。」
說完,又不放心地惡狠狠補了一句:「我警告你林西,你千萬別給我學壞,不然我打斷你狗!」
看著老媽現在那斬釘截鐵的樣子,再聯想後來的幾年,每天著急上火林西嫁不出去的場景,林西只覺得好笑。
大學里不準談,一畢業就恨不得婿從天上掉下來,可能嗎?
上一次都聽了你的,這一次,不行。
林西在心裡地說。
林西家離C大所在的省會開車就一小時,一家人很快收拾好上路。車載音響里一直在播放著那種非主流網路歌曲。什麼《Q/Q》《兩隻蝴蝶》那些,林西簡直無力吐槽。
聽就算了,林爸還要跟著唱,他唱《香水有毒》唱到那句「掉一切陪你睡」的時候,林西角了,後來他開始唱「酸酸甜甜就是我」的時候,林西終於徹底陣亡……
總算熬到學校,保安不讓私家車進校。林西只得自行把行李箱拿了下來。
「爸媽,你們先走吧,我喊林明宇來接。」
校門口送孩子的家長太多了,私家車不讓久停,保安兇地催著,林西爸媽不得不依依不捨地離開。
「一定林明宇來接啊。」林媽臨走前囑咐。
「好。」
推著兩個重如沉石的行李箱,林西走了幾步就累了。拿了手機出來,給自家堂哥林明宇打了電話。
「喂,你在哪兒呢?」
林明宇嗓門極大:「我正送你嫂子回寢室呢!」
「什麼嫂子?」林西一臉震驚:「你什麼時候談了?」
「下次和你詳說。」林明宇說:「我拖著行李呢。」
「……」林西看著自己的兩個大箱子,趕說:「我箱子特沉,你來校門口一趟,順便把我的捎到寢啊!」
「不行不行,你嫂子倆箱子呢。我找個人去接你,就這樣,掛了。」
「喂!喂!」林明宇……居然就這樣掛了!
林西對著兩個重得要死的大箱子無可奈何,坐在箱子上,林西拿出了手機,開始給室友挨個打電話。
林西的寢室一共住著四個姑娘,莉莉是學霸,言小說控;圈圈,是個酷紅的嗲小公舉;付小方麼,就是隔壁床的二傻子。
前兩個打過去都在忙,只能寄希給付小方了。
……
「喂,小方?我帶了好多我的拿手菜,快來校門口接駕。什麼?你要看韓劇?先來接我啊,回頭我們一起邊吃邊看,喂……喂……付小方我警告你你掛電話你就死定了……付!小!方!」
「……」
林西氣極敗壞地收起手機,正要罵髒話,的大件行李前面,突然就出現了一道高大的影,擋住了眼前的燠熱。
林西循著那人的卡其休閑一順往上看,竟然看到了一個悉的人——江續。
差點忘了,江續可不就是林西的大學校友,林明宇的室友麼?
回來以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江續,林西竟然還有幾分小激。
抬起頭仔細打量著江續,心底不由產生了幾分羨慕嫉妒恨。看看20歲的他,想想之後的他,竟然十年都沒有怎麼變。時只是在他上烙下的風采和沉穩的氣質,一點都沒有破壞他的質和英俊的五。
現在的他還留著幾綹碎發,是2006年比較常見的清秀髮型,以林西2016年的眼,明明有點過時,可是在他上卻完全不覺得。
從他出現在林西周圍,沿途所有生的目就全部聚集到了這裡,這讓林西有些不知所措,瞬間張了起來。
「你……你想幹嗎?」林西警惕地看向江續。
「剛到你哥,他要我來的。」
江續還是一貫的低音炮,生們議論他的音容易讓人孕,林西對此一貫嗤之以鼻。
江續低頭,看了一眼林西的兩個巨型行李箱:「回寢室?」
林西點了點頭。
「要幫忙?」
他的手剛要上林西的行李箱,林西立刻客氣了兩聲:「不要吧……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林西話音剛落,就見江續抿著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林西,盯得林西一陣不自在。
「噢。」江續說完,冷漠地轉就要走。
林西沒想到他就真的走了,趕追了上去:「誒,你真走啊!」
江續聞聲停住腳步,林西一個沒剎住,差點撞上他的背。
江續他個子高,以林西一米六五的個頭,臉堪堪到他胳肢窩,這高差也是讓林西倍尷尬。
江續的神帶著幾分理所當然:「你不是說不要?」
林西看著那倆大箱子,什麼過往,什麼麻煩都拋諸腦後了,現在最關鍵的,是把行李弄回寢室。
神尷尬,嘟囔了一句:「你難道沒有聽過,人說不要,就是要的意思嗎?」
江續聽這麼說,又折了回來。
「我只在你哥放的日本片里聽過。」
「……」腦補了下他們寢室平時的狀況,林西不由慨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林明宇者猥瑣。果然,這是真理。」
「嗯。」江續點頭:「從你上能看出來。」
林西:「……」
好不容易熬到寢樓下,不想再和江續一塊接路人目的洗禮,林西說:「送到這裡就可以了,我們樓管阿姨不讓男生上去,那個,我喊我室友下來幫我拿。」
江續「噢」了一聲,將林西的行李箱放下。
林西移過自己的行李箱,看了江續一眼。
尋思著趕道個謝,了手,組織了一下語言:「那個,今天……」
不等林西說下去,江續已經一揮手,打斷了。
「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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