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談過》9.第九章
九月的夜晚,歷經了夏日的焦灼,轉為微涼從容。
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同學們紛紛回到寢室,亮起燈的寢室樓看起來像巨型的方格燈飾,坐落在寂靜的校園裡。
江續站在寢樓下那棵林西不出名字的樹下,月過樹葉罅隙落在江續臉上,住了他此刻的表。
林西想,這一定是寢所有最希看到的畫面,如果江續是在等自己的話。
但是這裡面並不包括林西。
上一世,大家知道哥哥和江續一個寢室,就老托帶信,帶禮。因為不喜歡江續,所以很多喜歡江續的孩,心無顧忌地和為了朋友,難過失落都找傾訴。
直到那封書的出現,一下子為眾人矢之,因為「監守自盜」,令人髮指。
那些曾經很喜歡的孩覺得被騙了,開始對實施校園冷暴力。
人言可畏,三人虎,關於的傳聞越傳越離譜。有一年的時間,林西幾乎不願意出寢室,上課也經常缺勤,全靠三個室友撐著。
學生時代影太重,畢業后,林西也在刻意減和江續的接,只是工作關係,避無可避。心裡對江續的排斥深固,不管他多麼優秀,他們都是不可能的。
有些人,凡人惹不起,那就不去惹。這是林西的人生信條。
抱著江續的球走到他面前,沒好氣地遞了上去。
大約是林西的腳步聲太淺,江續冷不防看見自己的服,還愣了一下。
接過球,江續抿笑了笑。
「以後別讓我給你洗服了。」林西說。
「嗯?」
「我還要找男朋友,不想和你有什麼緋聞。」
江續眸沉沉,只吐出一個單字:「哦。」
林西本來準備走,想了想不放心,又折了回來。
雙手環,特別認真地說:「江續,我這麼和你說吧。我談的話,就是蓄醋池那種,容不得自己的男朋友天天被人覬覦,所以你真的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離我也太遙遠了。我只想找個普通的男生,普通的你懂嗎?」林西咽了口口水,又說:「所以,你千萬別喜歡我,因為我絕對不可能有所回應,懂了嗎?嗯?」
林西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串,江續始終目不轉睛地盯著,面上沒什麼表。
見林西說完了,江續才皺著眉,了。
「你洗個服,把腦子洗壞了?」
「……」
一個人爬著樓梯回寢室,腦子裡還在回想著江續最後的話。
沒禮貌的傢伙,不喜歡就不喜歡唄,還人攻擊。
他腦子才壞掉了,他全家腦子都壞掉了。
其實林西進大學的第一天就認識了江續。
當時在林明宇熱烈邀請下,林西去男寢玩了一會兒。生寢室的樓管阿姨恨不得公蚊子都不讓進,男生寢室生卻能出自由。
長輩們離開后,林西和林明宇開始了相依為命的生活,不管以前吵過多次架,還是建立起了深刻的革命。
林明宇的大包小包都堆在床上,他在臺上搬東西,還不忘奴役林西:「你給我把床鋪了,我不會。」
「弱智。」林西雖然白了他一眼,但還是起給他鋪床。
林西吭哧著爬到上鋪,在床上東扯西拉,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把床給鋪好了,連蚊帳都給他掛上了。
「林明宇,枕芯呢?怎麼不在床上?」林西正翻找著,潔白的枕芯已經被遞了上來。林西接過枕芯,一鼓作氣弄完了,拍了拍手。
「林明宇,你可真是巨嬰,這麼簡單都不會。」
林西開蚊帳,一臉揶揄地俯。
誰知床下面,正與視線匯的,並不是的哥哥林明宇,而是一個不認識的男生。
那人個子那樣高,超過上鋪半個多頭。理著短短的頭髮,長著一張比明星還緻的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沉如古井,讓人不敢直視。
林西忍不住結起來:「我……我是林明宇的妹妹……」
那人十分禮貌:「我是林明宇的室友,我江續。」
林西尷尬地從床上爬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和一個陌生男生共一室。
「林明宇呢?」
「好像去打水了。」
出去了也不吭一聲,這人真是沒救了。
「噢。」林西撓了撓頭:「那……麻煩你和他說一下,床我幫他鋪好了,我先回去了。」
他淡淡一笑,看向林西的眼神耐人尋味。
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鋪的是我的床。」
「……」
認識江續的十年,林西算是深刻會到了這人有多招蜂引蝶,多高冷討厭,多目中無人。
搞不懂怎麼那麼多人喜歡他,想想就覺得那些姑娘好瞎。
*****
回寢室,室友們都上/床了,就等著林西回來開夜談會了。這一直是們寢室的固定曲目。
孩一聊起來就停不下來。話題從四級期末獎學金,到明星八卦狗帖,最後了蘇悅雯的專場,被人論壇表白,鬧得沸沸揚揚的。
幾個沒有男朋友的姑娘一起欷歔,這大學,真是旱得旱死澇得澇死。
林西在睡前總結了自己乏善可陳的世界:「想想我一直沒能談,原因還是有不的,朋友圈小,宅;偶像劇看多了,理想主義,不切實際;噢,還有,太不打扮了,人的服都沒幾件……」
「stop——」付小方聽不下去了:「一般來說,談不到,也就一個原因——丑。」
「我呸!」
……
痛定思痛,林西決定好好改變自己,爭取早日單。還沒開始大展拳腳,「桃花」已經悄悄盛開。
說起來,這事也是有點搞笑。
那天,林西剛要進食堂,就聽見有人喊的名字。轉,下意識地抬頭,再看清來人後,又低下頭去。
一個大約高一米六冒頭的男生出現在視線里。
「林西同志,你好,我是金融專業的張德靄。」
林西見他一副首長會見的開場白,一時也有些慌,趕頷首:「你好,張同志,請問您找我是有什麼指示?」
張德靄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遞給林西一封信:「這是我寫的,你看一下。」
說完,把信往林西手裡一塞。
林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在他一臉期待的表中打開信封,大概看了看,才知道這是封書。
裡面有幾個奇葩的句子,類似「你是我的葯,有你不冒」「看著你能減,只顧著看你,飯都不想吃」,讓林西有一種悉。
仔細一想,才記起來,這人上一世也追求過林西,只是當時林西連人臉都沒記住,就給拒絕了。
這事說起來,倒是有些淵源。
當時蘇悅雯也和現在一樣,正在被人高調追求,校園論壇約帖,在學校里鬧得沸沸揚揚,作為被追求的主角,蘇悅雯本該騎虎難下。但是蘇悅雯商極高,被人這麼著,不氣不惱,也不會高冷不理不睬。在帖子里回復,「我想要十項全能的那枚徽章,你送我,我就答應你」。
蘇悅雯回復以後沒多久,林西就收到了這個張德靄的人的信。這個人在整個商學院都出名的,追過的人多得簡直數不清,遍地撒網,一個不就追另一個。林西的室友都特別噁心他,就給林西出主意,要學蘇悅雯,也回了一個,「你拿到十項全能的徽章,我就答應你」。
C大的運會,有個不同別校的十項全能比賽。由「跑跳投」的十個運項目組,每年都有隨機的項目變。雖然每年都有人挑戰十項全能,但是並不是每一年都有人得,因為C大有要求,必須破紀錄才能得獎。
因此,十項全能的獎品非常特別,是一枚特質的徽章。
最後一次有人破紀錄,還是五年前,得獎的男孩把徽章送給了喜歡的孩,後來他們結婚了。這個人,就是林西現在的育老師。
不過這事說來也是神了。那一年,江續意外地挑戰了十項全能,並且界破了個記錄。
追求蘇悅雯的那個男生,和追求林西的男生,自然都沒有得到那枚徽章。
後來整個學校都開始傳說,江續是看了論壇的帖子才去參賽。他一定是喜歡校花蘇悅雯,總之也是傳得沸沸揚揚的。
這事也是林西烏龍書之前,江續唯一的一段緋聞。
上一世拒了這人之後,林西的桃花就開始一夜凋零。想想一定是當年的招數太損,這一世,林西決定好好伺候他。
清了清嗓,林西說:「看完了,寫得真的很不錯,看得出你文筆很好呢。」
「我本來是想讓你室友幫著送個信。」張德靄撓了撓耳朵,說起林西的室友就有些窘迫:「結果們都沒答應。」
「啊?」有這事?
「聽你室友說,你要找的男朋友,必須拿到十項全能的徽章。」
「……」那天夜談會,蘇悅雯那帖子才剛出來沒幾天,沒想到事態的發展這麼快,們已經開始「抄襲」蘇悅雯了。
「們瘋了嗎?」林西在心裡吐槽寢室里那幾個豬隊友,這會兒只能趕補救了。微笑著說:「校花有這個要求還差不多,我怎麼可能?」
「呃?」林西的話讓張德靄有些糊塗了:「難道你不打算拒絕我?」
「為什麼要拒絕你?」林西一臉就義的表:「其實……我們還是合適的,可以先從朋友做起。」
「哪裡合適?」
林西低頭看了一眼,這個比還矮的男生,實在想不出什麼可以說的點。就在幾乎要抓耳撓腮無言以對的時候,腦中突然靈一閃。
「我們都是單啊,多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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