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談過》85.番外:路過蜻蜓(05)
從30歲回到20歲,又從20歲回到30歲。
好像白忙活了一場,看似什麼都沒有改變,卻有很多東西,在冥冥之中改變了。
為了把那傻丫頭哄到手,過程之艱辛不加描述,因為有個好結局,那中間的經歷也變得好了起來。
江續結婚的那天,出人意料的,來了很多人。
原本有些朋友、同學許久都不聯繫了,請柬發出去也沒指他們會來現場,卻不想,幾乎所有收到請柬的人都來了,大家還拖家帶口,到了現場,江續酒店的經理還在加桌,竟然有種比C大校慶還熱鬧的覺。
儀式之前,江續本來想去梳妝室看看林西,卻不想被林明宇給攔住了。
十多年的朋友,如今多了這麼一層關係,原本該是關係更親近了一次,他卻似乎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樣子。
兩人站在走廊的盡頭,林明宇遞了一支煙給江續。
江續本能揮了揮手:「不。」
林明宇兇惡瞪他一眼:「哥給的,不也拿著,這是爺們之間說話的方式!」
這畫面,江續覺得有些眼。
江續突然想到回到20歲時,也曾發生過類似的景。
當時他和林西確定關係沒多久,沒有和林明宇坦白,三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江續和林西談個,跟地下黨似的。
有一天半夜,江續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掀了被子,一腳蹬醒。
那一刻他原本是想發脾氣的,但是睜眼看見林明宇,將脾氣了下去。
林明宇看著他的表有些複雜,有欣也有焦灼,有放心也有擔憂……
他趿拉著拖鞋,在江續的房間里轉來轉去,把江續賺得有些頭暈。他起拿了件外套披在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斂眉問他:「大半夜的,有事?」
林明宇抿了抿沒說話,從口袋裏拿了一包煙,了一支遞給江續。
江續皺眉,敬謝不敏:「不。」
「我給你你就拿著,爺們之間的對話,都是這樣開始的!」
林明宇這麼說了,江續只得收下。
「爺們之間的對話,開始吧。」
林明宇嗯了一聲,然後問他:「你和林西談了?」
江續猜到大約是付小方說的,思忖了兩秒,回答他:「是的。」
「媽的。」林明宇第一反應是髒話。
本以為林明宇會說一大堆七八糟的,卻不想他卻出離的冷靜。
「我爸和林西的爸爸是親兄弟,林西就是我的親妹妹。」
「嗯。」
「從小到大,在我們家就是小公主,雖然這樣型的公主很見,但在我們家就是這樣的。」
江續見他說得這樣認真,不由笑著點頭:「嗯。」
林明宇深吸了一口氣,最後很鄭重地說:「這世界上髒的人和事,就不要讓看到了。前面的幾十年,我們保護。」林明宇頓了頓聲:「今後的幾十年,請好好保護。」
「……」
那一刻,江續一句玩笑的話都說不出。
認識林明宇十幾年,那是他聽過他說過的,最認真的話。
從20歲越到30歲。
江續看了林明宇一眼,笑笑將那煙捻在手指之間。
這一次,他主對林明宇說:「這世界上髒的人和事,我一定不會讓看到。前面的幾十年,謝你們保護。今後的幾十年,我將奉若珍寶。」
……
比校慶還熱鬧的婚禮,同學們都出離的激。
現場熱鬧得和一場晚會似的。婚禮開始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站起來喝彩。
林西這個新娘子也是另類,說不喜歡婚禮現場哭哭啼啼的,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搞得太煽,最後妝都哭花了,不好看。
於是請了一個搖滾樂隊來現場表演,關了現場的大燈,只有舞臺上斑斕閃爍。
搖滾樂隊唱得歌也另類,信樂團的《死了都要》。**的音浪把所有人的緒都調了起來,那些不再年輕的人們,都到現場的染,紛紛跟著樂隊開始唱。
這是林西最後才決定的風格,要是提前讓林媽知道,估計就被打死不埋了。
林西放棄了婚紗,只是穿著襯衫和牛仔。唯頭上別著的頭紗,才讓人恍然,這孩居然是新娘。手上抱著一滿天星,風格實在另類。
江續也穿著和林西一樣的襯衫和牛仔,兩人的出場,隨意得讓人覺得似乎走錯了場。
沒有主持人,江續和林西一人拿了一支話筒上臺,好像演唱會的嘉賓一樣。
在場所有的人事後都表示,這是他們人生里見過最特別的婚禮。
樂隊激地演唱完了歌曲,宴廳終於安靜了下來。
舞臺上只有一盞圓燈打在正中,林西和江續站在那中間。
江續牽著林西的手,一刻都沒有鬆開。
橙黃的燈,將林西的頭紗也著染了那樣的,看上去懷舊又溫暖。
臉上沒有很濃重的妝,也沒有假睫那些東西,就是很自然很清純的樣子。
時好像回到20歲的時候。
舉起話筒放在邊,明明說好了不煽,卻自己先酸了鼻子。
沉默了兩秒,對江續說:「要不你先說吧。」
江續看了一眼面前的,又看了看臺下的所有親戚朋友。
「從小到大,別人對我的評價都是正面的。只有,提起我都是負面的。神奇的是,最後我們結為夫妻。」他抿了抿,很認真地說道:「謝所有親友的見證,我真心實意地覺得,這一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林西被他當眾說蠢話給「雷」到,明明是很傻的話,卻了眼眶。
「能不能先說點場面話,說這麼快,覺五分鐘就能結束了。」
江續笑:「各位親友,不好意思,第一次結婚,有招待不周的,大家就包涵包涵吧,沒有下一次了啊。」
臺下的親友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雷的掌聲中,江續和林西溫地對視。
婚禮的氣氛,確實讓人想要哭。
時荏苒,他們沒有能力一直留住最好的青春,只能將那些好的回憶,永遠放在心裏。
江續的眼睛始終跟著臺上的林西,一顰一笑,都是他心裏最的樣子。
樂隊適時地演奏起了悉的前奏。
深的音樂配合著麻的歌詞,卻無比適合此刻的氣氛。
那個主場用沙啞而獨特的聲音演唱著:
「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那裏
日子過得怎麽樣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會不會也有甜如
任時勿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願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到一意
如果有那麽一天你說即將要離去
我會迷失我自己走無邊人海里
任時勿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願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到一意
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到一意
」
江續顧不得別人如何看他,也顧不得今後別人提起這一天,會如何群嘲他,他只是本能地將面前的林西抱了起來,抱得那樣用力。
「這一生,謝你來到我邊,我覺得很幸福。他在林西耳邊說:「林西,我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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