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心第81章 黎書宇 1

希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時隔多年,會在學校跟書宇重逢。

當初那個年沒有參加高考,突然消失在所有人的生活中,除了一封告別信,沒留下半點痕跡。

漫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這些年幾乎沒怎麽想起書宇,可再次遇見的時候,還是一眼認出對方。

有些人不提起不等於忘記,他雖然離開,卻永遠停留在記憶中,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磨滅。

-

希握著手機給江遲舟發了一道消息,說明自己的況。之後,跟書宇通商量,考慮兩個孩子,他們沒選擇咖啡廳那類地方,而是一起去了商場。

商場一樓有兒遊樂區,悅寶特別喜歡來這種遊樂區玩耍,但黎言之以前從未進過這種地方,因為他覺得,很吵。

不知道爸爸為什麽認識江悅兮的媽媽,還帶他跟江悅兮來這種地方。

悅寶迫不及待的衝進去,回頭見小夥伴沒跟上,又倒回去拉住黎言之的手,把他往裏麵拽,“快進來玩!”

“我不玩。”黎言之試圖拒絕

悅寶本就心急,聽他說不玩,當即不樂意,“你為什麽不玩?小朋友都要玩!”

黎言之就是不肯,悅寶一直拽他,他便皺起眉頭說了句:“你很煩。”

這個詞語也是聽悅寶對其他人說的,現在他居然……口而出。

悅寶當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氣惱的撒開他的手,“你不玩就算了!”

悅寶自己跑了進去。

這裏不止熱鬧的小遊樂場,旁邊還有適合安靜小孩玩的設置,比如搭積木、拚圖等益智遊戲。黎言之找了個最近遊樂區的位置坐下。

小孩子的友誼很奇妙,哪怕是不認識的人,也可能分分鍾玩到一起,悅寶上自帶吸引力,很快跟裏麵的小朋友打一片。

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不時發出嬉鬧的笑聲,牽了其小朋友的手,玩得很開心。

黎言之握自己的手指,又聽見尖銳的聲,抬手捂住耳朵,但好像並沒有什麽用。

他扭頭去,見那個一直說要跟他做朋友的人隻顧著跟其他小朋友玩開心,把他忘得幹幹淨淨。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江悅兮跟別人玩,就不會再吵他。

可是……為什麽他心裏有點不舒服?

-

這片區域設計非常人化,有適合好孩子的遊樂區、有適合喜靜孩子的益智區,也有專門為家長設計的休息區。

幾個區域被明玻璃隔開,方便家長隨時關注自己的小孩。

希跟書宇麵對麵坐在椅子上,旁分別擺著自家小孩的書包,桌上是兩杯熱飲。

“好久不見了。”這是久別重逢後,書宇同說的第一句話。

“是啊,好久了……”希捧著杯子輕輕挲,歎了口氣,又笑道:“沒想到再次見麵你兒子都這麽大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輕快的語氣像是朋友敘舊,書宇語氣平和的回答:“也就今年。”

希點點頭,想起兒說過黎言之是新同學,大概就是那時候回來的,“那有幾個月了吧,也不聯係一下我們這些老朋友。”

“抱歉,隻是暫時沒想好要怎麽跟你們見麵。”書宇麵歉意,“不過,言之能跟悅寶為同桌,也是一種緣分。”

他是聽希這麽稱呼兒的。

他也是才知道,黎言之的同桌就是希跟江遲舟的兒。

江悅兮……

江遲舟心悅希的意思麽。

他早該想到的。

提到這事,希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咳咳,巧,巧。”

兒纏著人家兒子朋友的事,也不知道書宇清不清楚。

兩人大致流近況,希生活滿,創業順利,除了教育悅寶過於耗費心神以外,一切都好。

至於書宇,其實也是大醫院高薪聘請,他順水推舟回到c市而已。因為當初令他難堪的噩夢已經消滅,他人生中最的記憶,停留在這裏,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回來。

有些話,點到即止。

多年未見,其實並不能像老朋友那樣侃侃而談,他們之間橫著無法流的過去,就沒辦法隨心所的暢談。

慢慢的,重逢的喜悅在心裏化作平靜,最讓希放不下的其實是當年書宇突然離開的原因。

高考結束後,收到一封同城快遞,是書宇寄來的。

信上寫著,他已經離開c市,聯係方式全部銷毀,不用打聽他的消息,就讓他安安靜靜的離開。

那時候除了母親和醫生,隻有希知道他的,關於書宇的事沒有跟任何人提起。

遵從書宇的意見,不問、不打聽,年時想法比較簡單,以為書宇是因為經曆那種事而暫時離開散心。卻沒想到,從那以後,書宇再未出現。

希抱著杯子喝了幾口飲料,沒有在書宇麵前故做姿態,一直都記得有這麽一位朋友。

書宇從前就不是習慣跟人談笑風生的子,他更適合傾聽,所以希不問,他也不會主代。

終於,希還是忍不住主出擊:“其實一直都想知道,當年你為什麽突然搬家?”

書宇抿微笑,“你還是跟從前一樣。”

率直的子,當真從未改變。

他安靜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而關於他的曾經,真的要從很早很早以前說起。

*書宇番外線*

“嘩——”

不知道家中什麽東西又被打碎,男孩捂住耳朵,假裝沒有聽見。

等到家中保姆阿姨喊他下樓用餐,經過客廳,他看到滿地狼藉。冷若冰霜的人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男孩對這種現象見怪不怪,他甚至忘記這種況已經發生過多次,顯得麻木。

曾經以為,那將是永無止境的矛盾和爭吵,直到上初中那年,父母終於離婚。他跟了母親,去掉原本的姓氏,改名書宇。

他的母親是外界眼中的強人,有才能、有財富,離婚後立馬帶他搬進更寬敞也更加冰冷的別墅。雖然還是在同一個城市,但他生活的完全跟之前又是不同的。

母親將他照顧得十分“妥帖”,從吃飯到生活,他都按照母親的意誌活著。但他過得並不好。

經過校園暴力事件後,母親以雷霆手段讓那些欺負他的人得到懲罰,同時,他主提出轉學。

他們再次搬家,麵對新的環境,然而他還是因為“與眾不同”而遭到排。但這一次,有一個鮮活燦爛的孩出現,帶他逃離困境。

笑起來的時候,眼裏有星星。於是,他也生出私心,想要靠近。

但他很快發現,那個孩能分給自己的目其實很,因為在自己的圈子裏,也算眾星捧月。

他想要靠近,卻永遠沒辦法像其他人那樣明正大,隻能默默地跟隨在後。有時候他甚至在慶幸:還好沒有趕我走。

沒有把他當做不合群的異類,這就足夠了。

隨著時間的增長,書宇越發了解希,習慣格,知道好,以及……的朋友。

在班上跟同學玩得很好,卻常常會被一個初三的學長氣得跳腳,“江遲舟,我今天不薅你的頭發我就不希!”

那時候書宇並不明白,為什麽相隔兩層樓的兩個人會時常見,後來他才揣出答案。

因為想見的人,無論隔著多遠距離都會“巧遇”。

-

書宇不知道這種默默跟隨的狀態會持續多久,或許等到畢業,他在希的心目中都隻是比同學更多一層關係的朋友。

朋友這個詞很微妙,包攬範圍可大可小,希是他唯一的朋友,而他隻是希朋友中的一個,就算失去也不會覺得可惜的那種。

改變他們關係的契機是在一個下雨天。

秋季的雨來得突然,落在地麵很快蓄起淺淺的水坑,有人冒著大雨衝出校門,也有人被困在教學樓,不敢踏出一步。

書宇不缺傘,因為每天上學放學都有專車接送,司機會為他準備一切。

發現希被困住時,他竟有些慶幸,於是握了手中的雨傘,向走去。

距離不斷拉近,卻有一人比他更快跑到邊,將黑外套罩在希頭頂。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隻見希胡扯開服,跟著追了出去。

書宇垂眸,失落的盯著手中雨傘,唾棄自己的膽怯。

原本以為錯失良機,卻不知為何希又跑回來,繼續躲雨。手中的外套已經淋的頭發也有水珠,但好在都是表麵,並沒有真正被淋到。

手指收,書宇終於鼓起勇氣上前,遞上一把傘,“希,傘借你。”

看到他,希顯然很意外,但不會問太多,很快就輕鬆地聊起來,“你帶了傘呀!真是太好了!那我可以蹭你的傘去校門口打車了!”

大大方方的,一點也不客氣。

當然,書宇也不希客氣,甚至為此沾沾自喜。

兩人共撐一把雨傘,要配合對方的走路,為了防止踩踏時被地麵混著沙塵的汙水濺到,他們刻意放緩步行速度。

“書宇,今天真是超級謝你了!”希的用詞有些誇張。

“不客氣,隻是小事。”書宇覺得,僅僅是與共撐一把傘到校門口,本不算什麽事。但他知道希一向如此,說話非常討喜,難怪大家都玩耍。

“看你平時都不怎麽說話,沒想到是個熱心腸,下次我請你喝茶。”若是希承了誰的好,每次都是一句‘下次請喝茶’當謝禮。

到校門口,書宇提出讓司機送希回家,希拒絕了。

第二天,天空放晴,書宇也不能再以傘為借口跟。但沒想到,希主找到他,“等會放學一起走,我請你喝茶。”

是真的要請人喝茶。

他們開始有了更多的集,希的眼裏終於有了他的存在。他真希,關係能夠近一點,再近一點。

或許老天真的聽見他的心祈禱,新的機會再次降臨。

那天,希跟江遲舟大吵一架,氣鼓鼓的坐在校園花壇邊被書宇看見,他猶豫片刻,便走了過去。

希是那種心裏藏不住事的人,但凡有人願意聽吐槽,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話。先是把江遲舟罵了一遍,又以自己的視角講出事經過,最後又把江遲舟罵了一遍,甚至開始向朋友征集報複的辦法。

他有些羨慕那個人可以跟希一起長大,他甚至會氣惱:為什麽江遲舟總是惹希生氣,跟爭吵?明明是那樣的好。

可回過頭來想想,自己又有什麽資格生氣,他連提都不能提。

慢慢的,希跟朋友出去玩的時候會記得邀請他,他當然是一次機會也不願意放過,表現得格外積極。

但他的積極也僅僅是指不缺席,在人群中的存在普普通通,別人隻會因為他的外表而注意到他。

有次無意間遇到曾經為難過他的同學,他尷尬的想要躲開,那些人指著他說閑話,他默默聽著,忽然有人拍他肩膀。

然後,見希大搖大擺走到那些人麵前,“長著是讓你們嚼舌的麽?這麽喜歡找我朋友?大家一起玩玩?”

誰都看得出希來者不善,當然不會跟一起“玩”,因為邊一堆人。

書宇再次到,被人保護的覺,真好。他從希那裏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存在

-

初三那年,不知道什麽原因,希牟足了勁學習,發誓要考上一中。

書宇績好,隻要繼續保持,就能跟進希的目標,最後如願以償,順利被錄取。

隨時年齡的增長,他開始明白自己對朋友的心思逐漸轉變為……喜歡。

十五六歲的年也會付出一顆真心去喜歡某個人,隻不過他的是無聲的,而希需要的,比他更炙熱。

希跟江遲舟賭氣打鬧,又不斷和好,他把希當做保護者,卻在某個時刻看見希對江遲舟下意識的依賴。

當他意識到那兩人是互相吸引,他就知道,自己該默默退場。

分班時,母親不經他同意擅自修改誌願;分班後,他跟希的聯係減,缺失那道引路,再加上母親強烈的掌控令他到痛苦。

別人以為他是鮮亮麗的富二代,其實他寧可自己沒有那樣強勢的母親。

因為力,他的學習績也被拉下來,母親從來不相信他心真實想法,一味地他學習,考出好績。

如此,他隻能陷一個惡循環。

他開始無法控製自己的緒,隻能借助藥,長期形依賴。

他在現實中遇到的所有事都無法宣泄,隻能從網上找到同病相憐的人,互相傾訴,因為他們是陌生人,隔著網絡,看不見對方卑微的醜態。

高三那年的意外,幾乎將他生活的全部信念打碎,他不知道為什麽要活著,活著好痛苦。

仿佛有道聲音從地獄深淵裏鑽出來,引著他:“跳下去,一切痛苦都會結束。”

說他懦弱也好,說他不爭氣也罷,在踏上高樓那刻,他是真的想死。

然而,就在他閉上雙眼那刻,手機響了。

他給希的消息設置過特別關注,所以,對那道提示音非常敏。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忍不住翻開手機。

對方發來的容特別簡單,僅僅隻有四個字:【高考加油!】

書宇忽然就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自己從這裏跳下去,會不會被人拍下麵目全非的照片,再以“自殺”的新聞宣揚出去。希的人生那樣無憂無慮,如果讓知道自己的朋友死得這麽難看,影響高考怎麽辦?

所以那最後一步,他終究沒有踏出。

-

回到家後,書宇沒有參加高考,而是給希手寫了一封信,在高考結束後寄出。

經曆那件事後,母親的強勢雖然難以改掉,卻也不敢再強行迫他。

他提出要去別的城市重新開始,母親同意了,因為不放心放任他一個人生活,主聯係了他的親生父親。

他的父親是別人眼中的“好人”,這輩子唯一做錯的,大概是不母親卻又跟母親生下他。

跟父親一起生活比他想象中的輕鬆,因為父親不會像母親那樣強勢掌管他的一切,但卻能及時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為他的人生指路。

書宇不太明白,這樣慈祥的父親,為什麽當初跟母親分開就能把他忘記得一幹二淨?

直到後來,跟父親敞開心扉談話的時候才知道,“你媽媽太強勢了……說,如果我跟你聯係,那就不會放過我。”

黎先生倒是不怕書士對自己怎麽樣,可他得保護自己心的人,如果一直跟書士糾纏,無論是他還是孩子都無法解

他想,或許沒有自己,兒子就不會再聽到吵架的聲音。

書宇終於了解真相:當初母親鬧了許久,最後同意離婚的條件就是讓父親不再見他,電話聯係都不行。

他不知道該怎麽描述母親對他的嗎?那肯定是有的。

隻不過,那份太過沉重,令他難以承罷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他不恨父親的選擇,也不恨母親的掌控。

談不上原諒他們對自己的疏忽,隻是不想繼續為難自己,所以他選擇釋懷,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

雖然書宇不再跟c市那些朋友聯係,但他和母親都沒忘記將壞人繩之以法,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終於找出更有利的證據,將那人送監獄。

他在新的城市重讀高三,順利參加高考,去了離c市更遠的大學。

久病良醫,他最終選擇的,竟然還是心理學。

填寫誌願前,他聯係過治愈自己的汪霖醫生,向他詢問自己的狀況是否能報心理專業。

汪霖醫生最後表示支持他的選擇,因為當初令他致鬱的源已經不存在了,母親不敢再他,學會了妥協。

畢業後,他進醫院,為一名心理醫生,而當初治好他抑鬱癥的那名醫生,算是以另一種形式為他的導師。

他過著平靜普通的生活,無可避免的想起希。明明現在所有的事已經解決,來自母親的力也全部消失,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回到過去。

他悄悄回過c市,一個人走在街頭,來到他曾經所知的嘉景苑。

那是一個熱鬧新年,希有說有笑的挽著江遲舟的手,不知道談論到什麽,故意跳到江遲舟背上,讓他背回家。而江遲舟不再像從前那般那話刺,而是溫的托起,生怕摔跤。

在鬧,他在笑。

好的,大抵如此。

*

“你跟你父母和解啦?那真是太好了!”故事聽到大半,希的沉重心慢慢紓解。

在故事中,書宇故意藏了對意,隻是表明這個救人於水火的朋友十分重要。

“那後來呢?後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對不對?”聽到朋友描述著逐漸變好的生活,希好奇極了,“還有還有,你妻子呢?”

    人正在閲讀<絕對心動>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