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杭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就這麽縱容著對方毫不尊重地討論著譚音，像是一種默許。

譚音不知道討論自己的另外幾個人是誰，隻知道楚杭，幾乎是一回宿舍，就在衝和氣憤難堪的驅使下，開始創作了那本漫畫。

譚音以為自己隻需要點到為止，楚杭就能明白事的原委，然而楚杭皺著眉，沉了很久，才終於問道：“是我出國前是嗎？”

“恩。”

楚杭安靜了片刻，才再次開了口：“對不起。”楚杭抿了抿，“但那次我確實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我戴了形耳機。”楚杭的聲音帶了些抱歉，“我開了重金屬搖滾，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麽。如果不是你和我說，或許我永遠也不知道，對不起。”

譚音咬住了，盯著楚杭的後腦勺，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但雖然我沒聽到，現在也可以大致猜到他們會說什麽。”楚杭的語氣有些冷，“我在大一學時參加了學生會，分在這幾個人所在的部門，但我從進去的第一天就開始討厭他們了。因為他們的話題從來都很猥瑣下流，非常低俗。”

“我很快退出了學生會，不想和他們有牽扯，但因為工作接，還是不得不見了那次麵，接完他們閑聊的時候，我就戴了形耳機畫圖。”

“很抱歉，如果我知道他們對你說出過分的話，我會製止的。”

譚音隻覺得這一晚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但你在畫那種漫畫之前，至應該和我確認下。”

譚音直起了，事到如今，索也豁出去了：“你這個人說的輕巧，我怎麽確認，跑過來和你說，楚杭，你當初是不是放任那誰，那誰誰誰說我大床上放得開，以後你沒興趣了還可以分給他們？”

楚杭果然一句話也沒有了，他沉默了片刻，才又道了一句對不起。

“既然這樣，咱倆這事，要不就這麽扯平了？”譚音話鋒一轉，趁熱打鐵道，“我也改過自新不畫你了，再給你出個道歉公告，你把我那本漫畫手稿還我吧？”

結果楚杭隻冷哼了一聲：“做夢。”他回頭瞟了眼譚音，“沒了你的把柄，你繼續去網上連載，我不就被了？”

“楚杭，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你這個人，怎麽把我想的那麽壞！”

“你不也把我想的很壞？還罵我垃圾。”

“我也沒全是罵你，我當初至還說你是長得不錯的垃圾，客觀肯定了你的優點！你呢？你除了罵我，你都沒誇我畫功不錯！你看我把你畫得多迷人！”

“……”

楚杭隻覺得有些頭疼，他朝背後警告道：“譚音，你再這麽多話，最後這段路，你下來自己走吧。”

“你背都背了，就好人做到底吧，更何況我隻是一個扭傷了腳弱無助的小生……”譚音正演著，一抬頭，猛地看到了一條掛在樹枝間吐著信子的蛇。

“蛇啊！！！！！”譚音一邊慘著，一邊就下意識蹦著跳下了楚杭的背，繼而姿矯健地奪路狂奔起來。

譚音一口氣跑到了村口樓下，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對，下意識回頭，果然見楚杭正一步步朝自己走來，臉上帶著玩味和嘲諷。

“弱？無助？”楚杭挑高了眉，“譚音，就你剛才的速度，百米衝刺都能奪冠了，還和我談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

“為了騙我背你，你可真是用心良苦了。”

“沒……不是這樣……”

大兄弟，我要不騙你說自己腳扭了不能走，怎麽解釋自己大半夜有手有腳卻還在雷雨的樹林裏轉悠啊？難道說因為雷雨時負離子電子與空氣中的氧氣分子撞產生大量負離子，而森林裏更是擁有眾多負離子的天然氧吧，所以自己雷雨天的夜晚在樹林裏呼吸最新鮮的空氣？

楚杭不知道譚音的腦，他隻是冷冷地看向譚音：“我真是大意了，你做的一切，果然都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

譚音看著楚杭又再次冷峻的臉，心裏哭無淚，自己剛剛才在楚杭麵前掰回來的正麵形象，竟然連半天都沒維持上，就極速地裂崩塌了。和解的小船，就這樣說翻就翻？

楚杭本沒給譚音解釋的時間，他警告質地看了一眼，才轉走了。

*****

好在渾漉漉的覺沒讓譚音悲秋傷春多久，很快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幹淨的服，倒是楚杭的外套，如今也一並被譚音帶了回來。

給他洗幹淨了下次找個好時機再還吧。譚音昏昏沉沉地想著就墜了睡眠。

第二天上午，大家完了寫生的掃尾工作，便再次坐著大回了學校。

回去的車上，譚音再次試圖和楚杭套近乎，急來抱佛腳地背著手機上剛查的容：“楚杭啊，你知道這世界上，人與人相遇的概率是五千分之一；相知的概率是兩億分之一；能白頭偕老的概……不，那個，能為同學並且分在同一個小組的概率，是五十億分之一，所以你看我這個小組評分……”譚音瞇著眼睛笑道，“能不能通融下？”

楚杭皮笑不笑地冷哼了一聲：“我這樣的垃圾不知道通融。”

“……”

小組評分這事看來楚杭是刀槍不了。

隻是讓譚音沒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已經在心裏預期了得到一個低分的時候，當登錄了網上績查詢係統，竟然發現自己的寫生作業得到了一個都沒想過的高分，而要能有這樣的分數，小組評分絕對不可能低。

而伴隨著績單一同來的，還有每天早上準時送達的外賣。

是粥。

紅棗花生桂圓枸杞粥。

楚杭真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了還粥就還粥，說了不止還一碗，還真的不止還一碗——

同樣的紅棗花生桂圓枸杞粥，楚杭整整送了一個月！

吃到後來，譚音幾乎聞到紅棗花生桂圓枸杞的味道，就想跑路。楚杭終於功地讓也開始對這四樣食材過敏了。

其實寫生之後譚音又見過幾次楚杭，對方無外乎又是冷著個臉，像是不認識一般從自己邊走過。要說楚杭對自己做的那些事釋懷了這顯然不是，譚音思來想去，覺得楚杭最後給自己打了個高分，可能是因為自己罵了他是英俊的垃圾，雖然是垃圾，但很英俊，英俊這兩個字或許極大的取悅了楚杭？

總之譚音就這樣又無驚無險地在學校裏度過了一個月平凡無奇但無比養生的生活，蔣一璐就帶回來了一個勁消息。

“學院說要搞一個幫扶結對子的活，讓績好的一對一負責一個績差的同學，定期組學習小組共同進步！”

譚音興趣缺缺：“哦。”

“你別哦了，這個活是強製的，今年是第一屆，一共要組八對，分別是年紀前八帶年紀倒數前八。”蔣一璐語氣同道，“需要我提醒你嗎？你上學期期末考試……倒數第一啊！陳自強是第一，所以你要和他組隊……”

這一聽，譚音就炸了：“政治沒學好嗎？我國還於並將長期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現在還沒到共產主義互幫互助的階段行不？連學習都要強製扶貧這怎麽回事？一群黃金莫名其妙被拽去帶一堆青銅，帶的起來嗎？黃金們不樂意，青銅們心裏也苦啊！”

隻是譚音沒想到，自己還沒抱怨多久，就接到了輔導員的電話。

“譚音，過來階梯教室開個會，關於院裏新立的學習小組互幫機製……”

“……”

譚音掛了輔導員的電話，一分鍾沒浪費，趕給陳自強打了個電話。⊿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老陳啊，聽說學習小組是你和我搭檔……”

譚音早就計劃好了，先和陳自強嘮嗑嘮嗑，適當引出自己對他平時除了學習還要陪朋友更要打遊戲其實時間很張的理解，再暗示自己也對這個學習小組不興趣，最後提出雙贏方案——表麵上結個對子，學院那邊代的過去，但平時的學習小組大家就走個過場，我絕對不會來打擾你，你嘛，也不用管我，大家各歸各的……如此順水推舟，兩人達戰略聯盟，你好我好大家好。

然而譚音沒想到的是，自己的一番慷慨陳詞還沒開始，陳自強就打斷了：“譚音，不是我負責帶你。”他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不想帶你，而是因為我昨天打球左摔骨折了，嚴重的，做了手現在還不能下地……”

真沒想到，自己的話這麽靈驗，陳自強這，還真是說該斷就斷了……

“不過你不用張。”陳自強熱地安道，“接替我來帶你的是楚杭！他一定講解的比我更好，我上學期期末能考第一，也是因為他出國流了，否則這第一也絕對是他的，我相信你跟著他，學習績能得到更多提升！”

譚音激了：“真的？！楚杭和我組學習小組？！”

“真的！”陳自強大概也被的緒染，他放心道，“我就知道這個安排你肯定會開心，譚音，你這個對知識求的態度，跟著楚杭好好學，今年績一定能逆襲的！”

能不高興嗎？譚音想，如果是楚杭帶自己的話，他八是迫於學院的力才接的這個燙手山芋，但據兩人的過節，他心是絕對不想多看自己一眼的。自己恐怕都不需要和他商量，兩人自然而然開過這次會以後就一別兩寬各自安好了。

譚音心裏盤算得滋滋的，幾乎是滿臉含笑地到了階梯教室。果不其然，楚杭已經到了，他遠遠地坐在前排，譚音進來的時候甚至沒分一點目給他。

這簡直不能再完了！

輔導員一路說著關於學習小組製度的規則和配對，譚音一路在寫生本上隨意塗著。

“行了，那這之後，各位就按照分組安排一起努力學習吧。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裏，你們可以據分組私下通。”

輔導員的話音剛落，譚音就收起了塗本決定走人，結果還沒走出教室，就被人堵住了。

“楚杭……”

“譚音……”

譚音和楚杭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譚音看著冷冷擋在自己麵前的楚杭，有竹地笑笑：“你先說吧。”

能說什麽呢，還不是通知自己別做夢，私下一起學習不存在的，死也不會有的。撐死有學習問題郵件流大概已經是楚杭最後的仁慈。

譚音料到楚杭的答案離不開這大宗旨，因此本不打算主出擊，準備把選擇的決定權丟給楚杭，這樣萬一以後學院發現他倆本沒好好按照學習小組製度結對子，自己還能一個鍋扣楚杭上去——是楚杭嫌棄我，不肯帶我學習帶我飛！

楚杭也沒客氣，他抿了抿：“你待會有事嗎？”

“沒有啊。”

“好，那我們直接開始吧。”

“好啊。”快挑明吧，挑明了咱倆井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