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蕭云衡疼得吸了一口氣，聲音顯得郁沉怒：“云子姝，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你……”

“笑話！”云子姝目里帶著幾分嘲弄，憐憫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茍延殘的螻蟻，“本宮給你的休書，你真以為是鬧著玩的？蕭云衡，你現在只是本宮府里的一個階下囚，千萬別太高看自己。”

“公主殿下怎麼能這麼說？”黎雪不敢置信地看著，“你跟衡哥是明正娶的夫妻……”

“黎雪。”云子姝不耐地打斷了的話，“把你的衡哥帶回清塵居去，否則稍后還會發生什麼，本宮可不敢保證。”

黎雪咬著，像是替蕭云衡抱不平：“公主殿下，衡哥昨天晚上回去已經開始反省了，他覺得以前有些虧欠你，還讓我以后恭敬侍奉公主姐姐，可是你……你怎麼能這麼糟蹋衡哥的一片心意？”

云子姝皺眉，黎雪和蕭云衡二人還真是天生一對。

“怪不得……怪不得司滄對你如此維護，你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是不是？”蕭云衡冷冷盯著，像是突然發現自己被戴了綠帽子，一邪火涌上心頭，讓他恨不得用最難聽的話來辱云子姝，“虧我昨天晚上還以為我們的有了進展，原來你……你……”

云子姝看著他的目清冷而憐憫，儼然是在看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蠢貨：“蕭云衡，你到現在都沒有認清自己的境。”

蕭云衡咬牙冷道：“你那天說要選夫侍，莫非指的就是他？”

此言一出，棲殿外驀地安靜下來。

司滄轉頭看向云子姝，云子姝轉頭看向司滄，四目相對，兩人皆是沉默。

選夫侍？

“這是本宮自己的事，你無權過問。”云子姝聲音漠然，“冷霜，把他們押回去，既然蕭公子如此不安分，玄鐵鐐銬就給他用上吧，以后不準他們離開清塵居一步。”

“是。”

什麼？

黎雪臉劇變：“你……你說什麼？”

要把衡哥鎖起來？怎麼敢？

“你不能這麼做。”黎雪聲音里多了幾分恐慌，不自覺地抓蕭云衡的手臂，“要是讓姑姑知道，……”

“你姑姑是誰？”云子姝目微抬，眉眼間有威流出來，“知道了又會怎麼樣？”

黎雪看著云子姝無比平靜冷漠的眼神，心里恐懼蔓延，知道是來真的，一時竟手足無措。

不，不行，絕對不可以。

“來人！”冷霜語氣冰冷，“把蕭云衡和黎雪帶回清塵居。”

兩個強力壯的護衛走過來，強行鉗制著蕭云衡的肩膀，任憑他憤怒地掙扎：“放開我！你們好大的膽子，放開我！”

兩個護衛本不理會他，強行把他押走。

“你們放開衡哥，他上有傷……”黎雪驚慌失措地跟在后面，努力想讓護衛作輕一點，“我們可以自己走，你們放開衡哥……放開！”

放開他？想得。

膽敢辱罵公主殿下，把他帶回清塵居鎖起來都是仁慈，要不是看在他傷勢未愈，再打一頓板子很有可能一命嗚呼的份上，統領大人怎麼可能這麼仁慈就放過他？

冷霜跟在后，暗中示意一個暗影衛去把鐐銬鎖鏈拿過來，今日開始，蕭云衡徹底了公主府的囚犯。

兩人被帶走之后，院子里恢復一片安靜。

司滄目沉沉落在云子姝臉上，眼底抑的愫像是有破籠而出的跡象，“殿下想選兩個貌夫侍進府伺候？”

“怎麼會？”云子姝淡笑，轉走進殿，“那是故意說給蕭云衡聽的，本宮沒有這樣的想法。”

司滄跟在后，角輕抿：“如果殿下需要年當寵侍，其實不用選份太高貴的。”

云子姝偏頭看他一眼，表有些莫名：“當然，份高貴的男子怎麼可能甘心給人當寵侍？”

雖然并沒有這樣的想法，但不管男，家世顯赫之人做正室都得挑挑揀揀，只有家世一般或者以侍人的人才會心甘愿給人當妾室。

司滄沉默片刻，嗓音低沉：“殿下覺得卑職可以嗎？”

云子姝腳步倏頓，愕然問道：“你說什麼？”

“卑職的容貌生得應該還能眼。”司滄目鎖在臉上，語氣格外認真，“若殿下真有這樣的想法，可以考慮讓卑職府。”

云子姝看著他，表微妙，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司滄淡道：“卑職可以保護殿下，也可以取悅殿下。”

云子姝輕咳一聲，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司滄。”

司滄安靜地看著。

“本宮沒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會讓七八糟的男子進府。”云子姝力持鎮定，“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司滄斂眸，眸心澤漸漸掩去：“是。”

云子姝想說的是，如果真的對他有想法，那一定是正兒八經的夫妻關系，怎麼可能折辱他，讓他做一個讓人笑話的寵侍？

可是司滄此時的想法是不知道的，他只是以為不喜歡他——至是沒有男之的那種喜歡。

殿維持片刻的凝滯，司滄聲音低低的：“卑職先告退。”

“留下來吃了午飯再走吧。”云子姝語氣很隨意，心看著也還好，完全沒到蕭云衡那個蠢貨的影響，“本宮一個人吃飯太安靜了，以后沒事隨時可以過來。”

司滄遲疑片刻：“卑職來的次數多，外面會有很多人說閑話。”

“你在意外人的閑話？”

司滄不在乎，但他在意旁人如何看，就像剛才蕭云衡不分青紅皂白就辱罵，那一瞬間，司滄想讓他死無葬之地。

“司滄，暗影閣統領殺伐果斷，冷無，不該在乎任何事，尤其是一些無聊之人的閑言碎語。”云子姝淡淡一笑，“從本宮休了蕭云衡那一刻開始，就注定會被人時刻掛在邊議論，不管本宮做什麼，都會有人不滿意，他們總能找到本宮的錯加以口誅筆伐。”

司滄明白的意思：“是。”

“所以只要你自己不在乎，也就不必顧忌本宮的名節。”云子姝聲音著幾分譏誚，“畢竟本宮要做的事，不是守著規矩禮教就能做得到的。”

司滄聞言，表溫了些：“卑職明白了。”

應了這句話之后，他目落在纖細單薄的肩膀上，轉拿來外替披上：“別著了涼。”

云子姝抬眸注視著他棱角分明的臉，清貴俊得讓人以為是謫仙降世，渾然沒有在外人面前的冷峻無。

忽然鬼使神差一般開口：“你這張臉長得，其實非常合我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