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滄道：“可以去。”

四公主雲子出低微，當初嫁給吏部尚書之子安懷山，也是公主下嫁，冠夫姓，跟當初雲子姝嫁給蕭雲衡的況極為相似。

這一點上來看，不知該說皇上對自己的兒沒一點疼之心，還是為了籠絡大臣，完全不介意委屈自己的兒。

雲子姝不由想著，若是參照前世，和雲子二人境其實差不多，誰也不比誰好，區別只在於是父皇一心想要置於死地的，而雲子則純粹是命不好，攤了個心狠手辣的丈夫。

吏部尚書掌實權，京中多員跟他好，他唯一的嫡子自然是生慣養，眾星捧月，以至於養了暴戾風流的習，對雲子這位公主都是非打即罵，偏偏雲子整日在安家威下討生活，連反抗都不敢。

“本宮昨日才想著怎麼從吏部手，這就有人送上了門。”雲子姝站在廊下，著早晨的微風拂在臉上的舒適沁人，聲音裡帶著整個人放鬆下來的疏懶，“冷月，你去回了帖子，就說本宮明日有空。”

“是。”

雲子姝正要轉。

“還有件事。”冷月遲疑一瞬，“今日皇城突然掀起了一流言。”

雲子姝偏頭看一眼，好奇地揚眉：“什麼流言？”

冷月回道：“皇上可能想把殿下賜婚給西平侯府的嫡子潘旭之，然後這個潘旭之在幾個世家公子面前詆毀公主殿下，說殿下已經嫁過人，是個殘……殘花……敗……”

最後幾個字在司滄驟然冰冷的目下聲音越來越小，冷月垂低了頭，才又說道，“冷霜方才去外面打聽了一下，賜婚的意思的確是從宮裡傳出來的，但怎麼樣還不好說，只知道吳貴妃昨日召見了西平侯夫人，昨日晚間皇上又去了吳貴妃的長春宮……然後今日早晨，消息就這麼傳出來了。”

雲子姝聽完，一時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面平靜，唯有角掠過一細不可查的弧度，帶著些許憐憫的口吻，“這些人腦子裡都進水了？蕭雲衡還在公主府呢，他就想給本宮賜婚？到底哪來的底氣把這些謠言傳得煞有其事？”

“吳貴妃應該真的想把公主賜婚給潘公子。”冷月說道，“皇上雖然尚未做出表態，但宮裡的消息既然能傳出來，應該是得到皇上默許的。”

“皇上當然會默許消息傳出來。”雲子姝轉殿，“潘旭之風流好，暴戾，皇城中誰人不知？這樣的消息一旦坐實，一般子都會生出不安，本宮自然而然也會在心裡權衡，究竟是跟蕭雲衡冰釋前嫌的好，還是真的被賜婚嫁給潘旭之……可惜啊，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連蕭家都不放在眼裡，還會把一個區區紈絝子弟放在心上？

暴戾又如何？

別說現在還沒賜婚，就算真的賜了婚，也可以讓所有人都看看，究竟會不會回心轉意跟蕭雲衡複合，會不會屈服於聖旨嫁給潘旭之。

司滄眉眼冰冷，眼底煞氣一閃而逝，聲音帶繃的剋制：“殿下打算怎麼辦？”

“現在不怕沒麻煩，就怕一潭死水，讓本宮沒有手的機會。”雲子姝站在窗前，語氣淡淡，“自以為是的人越多越好，本宮倒要看看，究竟是他們能先著本宮屈服，還是本宮讓他們後悔莫及？”

心知昨日的千秋宴上，那套貴重的冠沒有獻給吳貴妃而是給了太后，這件事讓吳貴妃不痛快，自然而然會想辦法找點麻煩。

可父皇如此心急，是否顯得太過迫不及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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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子姝以為雲子只是正常的邀約，就算有些不正常，充其量也就是雲子想在上打什麼主意罷了——畢竟昨日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多人看見了跟太后關係親昵。

亦或者，是得了別人的授意來試探的底。

此時雲子姝渾然不會想到，雲子正在家中承著什麼。

吏部尚書嫡子安懷山和雲子的卧房裡，一濃郁的靡靡氣味尚未有消散的跡象，男人手執一細鞭，挑著雲子的下：“帖子回了？”

“回……回了……”雲子臉慘白，聲音發抖，一不敢地躺在床上，的上遍布著一道道痕，“……說明日會過來……”

安懷山眯起眼：“當真？”

“真，真的……”雲子連連點頭，眼底藏著驚懼，“我……我不敢騙你……”

“量你也不敢。”安懷山起，終於扔掉了手裡的鞭子，轉拿了一個男人拇指大小的瓷瓶扔給，“明日找機會把這個下在的茶水中，將人引到海棠園到閣樓上去。”

雲子駭然：“你想做什麼？”

“我的事需要你管？”

“……是嫡公主……”雲子猜到安懷山的意圖，幾乎嚇得魂飛魄散，“若是讓太後知道……”

“閉！”安懷山冷冷看著，“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你還當是貞潔烈嗎？”

雲子抑著不安：“跟暗影閣統領司滄走得很近。”

“不過一個影衛罷了，除了會殺人之外，還有什麼本事？”安懷山冷笑，“也就朝中那些膽小鬼怕他。”

說完這句話，他顯然懶得再搭理雲子，轉就走了出去。

走到門外，他轉頭看向雲子：“明日之事若是辦不好，晚上看我怎麼收拾你。”

雲子一個人躺在床上，如木雕一般沒有反應，剛剛被折磨了近半日，渾酸痛加，疲憊不堪。

可此時卻無法像往常一樣悲哀自己的境，想到安懷山大逆不道的心思，心口一陣陣恐懼瀰漫。

早知道他風流，卻完全想不到他居然連雲子姝的主意都敢打，雖然雲子姝已經嫁過人，早已不是清白之，只要安懷山做得些，雲子姝就沒有證據……況且這樣的事，應該沒有哪個子真的敢去外面宣揚，就算攤上了也只能啞吃黃連。

可雲子心裡還是不安，萬一一個不慎，尚書府只怕大禍臨頭。

“公主。”丫鬟在外面開口請示，“奴婢可以進來伺候嗎？”

雲子回神，艱難地從床上坐起，手夠著自己的服穿上，直到渾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才開口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