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點點暗下來，大雨傾盆，涼爽之氣窗而來，澆滅了一點夏季的炎熱。

黎雪沐浴之后，穿著一薄紗寢走到蕭云衡面前，纖細軀玲瓏有致，眸中含帶怯，“衡哥，雪兒洗好了。”

馨香撲鼻而來，蕭云衡驀地抬眸，臉上泛起沉怒：“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黎雪愕然，臉一白：“衡哥？”

“出去！”

黎雪咬著，眼底浮現傷的澤：“衡哥，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淡？”

在公主府的時候不也就算了，回到蕭家還是一連幾天疏遠，每個晚上都滿含期待地待在自己房里等他到來，可蕭云衡從未主踏進的院子一步。

今晚無奈，才請姑姑幫忙，在蕭云衡的偏屋里沐浴，想要來個出其不意，沒想到還是惹得他大怒。

黎雪怎麼想都想不通，弱人的眼睛里此時布滿傷之，看著蕭云衡：“衡哥開始對我厭惡了嗎？是不是因為云子姝？讓你休了我是不是？衡哥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

蕭云衡厭惡之更甚：“出去。”

“外面正在下雨，衡哥讓我去哪兒？”黎雪眼淚刷刷地就下來了，“我現在就這麼讓你討厭，一刻也忍不得？”

蕭云衡夠了的眼淚。

以前他一直覺得弱子的眼淚讓人心疼，一哭，他幾乎什麼都能妥協，可現在只剩下惡心反胃。

他怎麼也想不通，一個人是怎麼做到在一邊算計人時還能一邊流著無辜的淚水裝弱，一邊跟別的男人來，一邊還能跑到他面前展現出似水。

“你回去吧。”蕭云衡坐在椅子里看書，態度冷漠至極，“回你自己的房里去。”

黎雪噙著淚，咬著，小心翼翼想靠近他：“衡哥……”

“滾！”蕭云衡忽然就發了，就像那天在清塵居掀翻桌子一樣，驟然間的暴怒讓他豁然起，拽著黎雪就往外走去。

“衡哥！”黎雪被嚇到了，驚恐地掙扎著，“你干什麼？衡哥，衡哥！別這樣……”

蕭云衡沒說話，魯地把拖到外面，推進了雨幕下：“滾！立刻滾！滾得遠遠的，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衡哥。”黎雪瞬間被淋了落湯，抱著他的手臂哀求，“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如果是因為云子姝，我可以從此不再來找衡哥，可是求求你，給我一個死心的理由——”

“滾出去！”

兩人的靜引來了蕭家侍家丁，下人們紛紛打著傘圍過來，不安地看著大爺和側夫人，有些想上前替側夫人撐著傘，可此時況好像不太妙。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側夫人失寵了？

“大爺。”小廝撐著傘小跑過來，把傘撐在蕭云衡頭頂，“發生了什麼事？”

“滾！都給我滾！”

下人們還沒來得及看好戲，瞬間做鳥散。

蕭夫人很快被驚，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幕，頓時大怒：“云衡，你在干什麼？”

蕭云衡把黎雪狠狠一甩，任由狼狽地摔在地上，轉進了屋。

大雨傾盆而下，黎雪上薄衫已全部，約能看見薄紗下白皙的，剛洗完澡披散下來的發更是凌，臉上全是雨水，看起來狼狽而無助。

黎雪見到蕭夫人，痛哭著撲到懷里：“姑姑！”

“雪兒不哭。”蕭夫人表驚怒，“你們倆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雪不住地搖頭，像驚弓之鳥：“雪兒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衡哥突然如此厭惡雪兒？為什麼？”

不明白？

蕭夫人來兩個侍，撐傘把黎雪扶回自己的院子里休息，“打熱水讓雪兒泡個澡，別染了風寒。”

侍應下。

蕭夫人走進蕭云衡的屋子，看著滿臉沉之的兒子，皺眉開口：“云衡。”

蕭云衡冷著臉不想說話。

“云衡，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夫人表不太好看，“不管云子姝在你面前說了什麼，我都不會同意你休了雪兒，是你的人，這輩子都是。”

蕭云衡抬眸，眼神冷漠：“又是黎雪在你面前編排云子姝的不是？”

“你——”

“如果我說，我要休跟云子姝沒有一點關系，母親會信嗎？”

蕭夫人一怔：“那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對這麼冷淡？黎雪獨自照顧了你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不知哪句話到了蕭云衡的肺管子，他騰的一聲扔下手里的書：“黎雪功勞太大了！背著我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滾到一起去了，功勞大？照顧我幾天就嫌累，嫌飯菜寒酸，為了一口吃的出賣自己的貞潔，就是不知廉恥的賤婦！母親告訴我，有什麼功勞？出賣的功勞？”

蕭夫人震驚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蕭云衡冷冷看著，臉上像是籠罩著一層霾，心口劇烈起伏，良久，他閉了閉眼，緩緩坐回椅子上：“母親出去吧。”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蕭夫人聲音驟然尖厲起來，“是云子姝挑撥離間是不是？一定是，雪兒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不可能——”

“是我親眼看見的！”蕭云衡怒吼，“云子姝本什麼都不知道，懶得搭理我，沒空折騰這些腌臜事！一切都是你最疼的黎雪自己做出來的，跟旁人無關！母親能不能別再把臟水往別人上潑？”

蕭夫人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你在公主府住了這麼久，我整日提心吊膽，云子姝要錢，我和你爹慌慌張張就湊錢給送過去，云衡，你就這麼跟我說話？”

蕭云衡深深吸了一口氣，眉眼沉難看，“我心不好，母親多多見諒。”

蕭夫人克制著自己的緒，見他的憤怒渾然不似作假，冷靜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問道：“雪兒真的做了那種事？”

蕭云衡聲音郁：“千真萬確。”

蕭夫人沉默下來，從方才兒子的話里已經聽出了大概：“你說云子姝本懶得理會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