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月嗤笑：“我為什麼要跟你證明？你是哪蔥？”

“你！”云寶珠騰的站起，眼神冷怒，“放肆！”

“別激。”蓮月漫不經心地抬眸，“有修養的貴應該是忌怒忌躁，安靜優雅的，你這樣可不像是大家貴。”

云寶珠氣得臉鐵青：“你給我滾出去！”

“滾去哪兒？”

“滾出這里！”云寶珠冷冷道，“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位姑娘是聽不懂人話？”蓮月悠悠挑眉，“我是跟著太子一起來的，赴的是蕭家宴席，太子殿下沒讓我走，蕭家夫人也沒讓我走，你算哪蔥？”

云寶珠氣得抖，轉頭看向蕭云霧：“這種人你不讓滾嗎？”

蕭云霧目微抬，冷冷看向蓮月：“我是蕭家人，我可以讓你滾嗎？”

“你不是蕭家人。”蓮月微微一笑，眉眼流瀉妖嬈風，“你是長公主府的兒媳，是許家人。”

蕭云霧神微僵：“但是對于不歡迎的客人，我還是能做得了幾分主的。”

“這倒也沒錯。”蓮月點頭，“如果你有一個正當理由，并且覺得可以在太子面前過得去的話，我隨時可以離開。”

此言一出，蕭云霧頓時僵住。

云子姝神閑適，完全沒興趣參與這場口舌之爭，很顯然，這些個郡主和世家貴們加在一起，也不會是蓮月的對手。

畢竟貴占著一個修養和規矩的束縛，若真的不分場合，在這里歇斯底里地與人爭吵，難免有失份——雖然本來修養也沒見多好。

但大上還是要顧及幾分的。

蓮月就不一樣了，在場之人即便之前都沒見過，但從的容貌和方才的話就可以判斷，人家就是一個以侍人的子。

都以侍人了，還講究什麼恥嗎？自然是怎麼痛快怎麼來——當然前提是自己無所畏懼。

換做別的子，可不一定有這般膽量同時與這麼多貴作對。

席間氣氛有些凝滯。

蓮月挽袖給自己倒了杯茶，抬頭看向冷月和冷霜，“兩位妹妹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

冷霜一臉冷漠，不予回應，冷月則遞給一個自行會的眼神。

蓮月笑得愉悅，擱下茶盞，又提過茶壺給云子姝斟了杯茶，“妾是太子剛納東宮的妾，太子承諾給我側妃名分，不知是否有幸以茶代酒，敬嫡公主一杯？”

此言一出，在場貴個個臉一變。

太子側妃？

“太子側妃？做夢呢吧。”寶珠郡主鄙夷地看了一眼，“就你這副不端莊的模樣，皇上絕不可能答應讓太子封你做側妃。”

“這還沒當上側妃呢，就開始結嫡公主了？”華珠郡主跟著冷笑，“你知不知道這位嫡公主是個爹不疼、娘不在的——”

“放肆！”曹嬤嬤一聲冷喝，“華珠郡主，你在說什麼？”

華珠臉一白，瞬間閉不敢再說。

一時快，卻忘了曹嬤嬤在此，差點惹下大禍。

“太子真的承諾封你做側妃？”吳靜儀皺眉看著蓮月，表明顯帶著懷疑，“你有什麼家世背景？父兄在朝為，還是來自勛貴之家？”

“吳姑娘這話說得好笑，我要真是來自勛貴之家，吃飽了撐的給太子當側妃？”蓮月嗤笑，“至于我有什麼家世背景……這可不能隨意告訴別人，怕說出來嚇死你。”

來自暗影閣，雖說不富也不貴，可真說出來確實嚇人的。

冷月暗暗點頭，確實嚇人。

尤其是這些滴滴的貴們一個個膽小如鼠，上次在晉寧長公主府被幾句話就嚇得臉發白，這會兒還是不知道的好。

蕭家侍們開始把一道道菜送上來，六人一組，每人手里端著一個托盤，把菜放下之后就轉離開。

席間貴開始吃吃喝喝，說話的人也就了，樓梯下噠噠噠跑上來一個小太監，進了閣樓眼睛快速轉了一圈，朝云子姝躬：“嫡公主殿下，皇上請你去前廳一趟。”

話音落下，席間貴面面相覷。

“皇上也來了？”

“蕭將軍面子真大，皇上居然親自來給他捧場，可見皇上多倚重蕭將軍。”

蕭云霧臉上浮現幾分笑意。

云子姝起離席，旁邊的蓮月跟著站了起來，“我……”

“你安心坐著。”云子姝開口，“不必理會本宮。”

蓮月原本想說跟著一起去的，聽到子姝這一句話，點了點頭。

云子姝很快隨著傳旨的小太監一起離開，曹嬤嬤跟隨其后，冷月、冷霜朝蓮月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也跟著離開。

席間其他貴若有所思：“皇上一來就召見嫡公主，會不會還是想撮合嫡公主和蕭云衡？”

寶珠冷嗤：“要說這云子姝膽子也夠大的，屢次違抗皇上旨意，真是不怕死。”

“自從鬧了休夫之后，你們沒發現九公主跟以前判若兩人了？”華珠郡主皺眉，“我總覺得變了很多。”

確實變了很多，跟了什麼刺激似的。

閣樓里的議論云子姝已經聽不見，一路抵達前廳，看到廳里坐著不人。

主位原本應該是壽星蕭遠霆的位置，不過因為皇帝駕臨，蕭遠霆只能在旁邊多設了一張大椅。

皇帝坐主位，蕭遠霆坐在皇帝偏下首的椅子上，左邊依次是魏丞相、首輔和朝中幾位閣大臣。右邊則以太子云宸為首，坐著幾位皇子和蕭家嫡子蕭云衡。

蕭夫人負責持前前后后，皇帝召見云子姝時，和黎雪也在。黎雪跟在蕭夫人旁邊忙里忙外，看起來乖巧又安靜。

云子姝踏進門檻，沉穩不驚地給父皇行禮，左右兩旁的皇子和大臣目齊齊落在臉上。

席間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嫡公主殿下最近風頭不小，即便一心政務的幾位重臣對這位公主的“功偉績”也有所耳聞——休夫，頂撞晉寧長公主，蔑視吳貴妃，抗旨，關押蕭云衡。

甚至還看上了新上任的吏部尚書蘇慕臣。

簡直把“離經叛道”四個字變現到了極致。

然而首輔近距離看著這個先皇后留下來嫡公主，眼底有著深思。

傳言不可盡信。

這個道理他一直都明白，眼前這位公主殿下雖年紀不大，可氣度沉著，眉眼淡漠如雪，渾流瀉出一種別的子沒有的從容尊貴。

這絕不是外面傳言的那個傷風敗俗的子該有的氣質。

“子姝。”皇帝語氣溫和，“今日既然來了，朕想做主讓你跟云衡重歸于好，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