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可笑，進宮參加賞花宴，卻連賞花宴上的貴都沒認全就回來了。

云子姝覺得自己真是天生的麻煩，以前在大雍時，明明是個冷落的公主，卻遭人刁難排，誰都想欺負，教訓。

如今來到東幽了太子妃，依然是旁人的眼中釘中刺，大有不除不快的架勢。

云子姝幽幽嘆了口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容明艷人，天生麗質，活就是個人胚子。

“果然人遭人妒。”著自己的臉，不無嘆地說道，“本太子妃這張臉走到哪里都惹眼，人一惹眼就有麻煩上。”

香蘭噗嗤一笑：“太子妃確實生得，人總是無法避免地遭人嫉妒。”

話音剛落，眼角余瞥見司滄從外面走進來，一玄袍尊貴冷，容俊如蒼天白鶴，自帶一高貴氣度。

香蘭和月瑩等侍立刻行禮，隨即識趣地告退。

云子姝轉頭看著他，角微揚：“太子殿下萬福金安。”

司滄腳步一頓，面上泛起幾分不滿：“殿下見外了。”

“不喜歡我這樣你？”

司滄走到側，抬手起耳邊的一縷發，極自然地彎腰在臉頰上親了一下，聲音低沉溫：“殿下怎麼都可以。”

“你希我你什麼？”云子姝問道，“可以選一個你比較喜歡的稱呼。”

司滄沉默不語看著。

“夫君？”云子姝挑眉，“司滄？阿滄？”

司滄眉眼微，漆黑的眼底一抹奇異的澤掠過。

“阿滄？”云子姝捕捉到了他的表變化，心頭了然，“你喜歡這個稱呼？”

司滄點頭：“會顯得比較親。”

雖然夫君兩個字更親，但司滄知道這個稱呼不太適合子姝，他也聽不慣。

他的殿下是個獨立強勢有主見的子，不是小鳥依人的弱菟花，“夫君”二字無形中弱化了的份地位。

他更喜歡聽“阿滄”這個稱呼，專屬于，沒有距離。

“那好吧，以后就喊你阿滄。”云子姝點頭做了決定，并試著多喊了幾句，“阿滄，阿滄，阿滄……怎麼聽著一點都不高貴？”

司滄抿淺笑：“殿下一個人高貴就行了，我原本就該矮殿下一頭。”

“胡說。”云子姝了他的臉，“妾現在可是完全倚仗著太子殿下的勢才能橫行霸道，連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沒有你，我大概要被們打餅。”

“不會。”司滄抓著的手放在邊，“沒有人敢把你打餅。”

云子姝不發一語地看著：“司滄。”

“嗯。”

“你份轉變得快，適應得也很快。”云子姝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從暗影閣統領到東幽太子，仿佛只是越一個國度，就瞬間完了份上的轉變，從你上一點都沒看出對這個國度的陌生和不適應。”

司滄表微斂，沉默片刻：“籌謀布局多年，怎麼還會陌生？”

“多年籌謀布局？”云子姝揚眉，“多年是幾年？”

司滄正要說話，外面響起護衛恭敬的稟報：“太子殿下，皇甫公子求見。”

云子姝一默，語氣有些微妙：“皇上下旨把司徒婉指婚給皇甫凌風，這件事你怎麼看？”

覺得奇妙的。

且不說皇甫凌風會不會抗旨，就司徒婉那樣的小白蓮一個，皇甫凌風會愿意娶了才有鬼。

“沒什麼看法。”司滄語氣平靜，“反正他會抗旨。”

云子姝眉眼一，意思是說皇帝料準了他會抗旨？

行吧。

這位皇帝陛下心其實還可以，容得下臣子抗旨——雖然放眼整個東幽，可能也就那麼一個人有抗旨的膽量。

但大將軍王權勢滔天，皇帝不忌憚也就罷了，還能如此縱容，確實出人意料。

“你去忙吧。”云子姝開口，“別讓他等久了。”

司滄道：“殿下跟我一起去。”

云子姝微訝，“他是來見你的，我去干什麼？”

司滄握著的手：“我們是夫妻，夫妻本為一，何分你我？”

云子姝無言以對，只得起跟他一起走出去。

抵達書房，遠遠看見皇甫凌風獨自一人站在庭院里。

弱冠青年姿修長拔，容貌清俊出眾，雖外面把他不好惹的傳得十分可怕，可毫無疑問，那些傳言毫不影響他神俊秀的外在條件。

看見司滄和云子姝一道走來，皇甫凌風悠悠挑眉：“書房重地，眷。”

云子姝抬手，漫不經心地一指司滄：“你可以跟他說。”

皇甫凌風目微落，毫不意外地看見太子殿下握著太子妃的手，一副舍不得松開的樣子，忍不住角一。

“太子殿下覺得這公平嗎？”他目抬起，有些不滿地看著司滄，“您得了如意妻，就由著皇上給我賜一門如此可笑的婚事？”

司滄語氣平靜：“何可笑？”

“可笑。”皇甫凌風顯然不懼他，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司徒婉是個什麼東西？給我提鞋我都看不上，我若真娶了，只怕皇甫家列祖列宗都得跳起來清理門戶。”

語氣里嫌棄與不屑的意味甚濃，毫不曾掩飾。

云子姝瞥他一眼：“司徒婉有那麼差？”

“有沒有那麼差，太子妃不清楚？”皇甫凌風嘖了一聲，毫不避諱地開口說道，“但凡有太子妃一半智慧與魄力，坦與氣度，我都不會嫌棄嫌棄得這麼徹底。”

云子姝走進書房，表微妙：“我可以當你是在拍馬屁？”

“太子妃這麼認為也無不可。”皇甫凌風笑了笑，跟著進門檻，“娶妻是件很麻煩的事，而且皇甫家家訓規定不可輕易休妻，我一想到要跟一個愚蠢虛偽的人生活一輩子，就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頓了頓，“當然，父親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死是不可能的，抗旨應該沒問題。”

云子姝淡道：“抗旨是殺頭大罪。”

“有太子殿下在，抗旨不算什麼。”皇甫凌風說道，“不過有我這般膽魄的也不多，你看傅南川就不敢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