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云子姝。

什麼況？

司徒婉跟太子妃不是敵嗎？司徒家甚至賠上了庶的一條命……況且司徒婉素來心高氣傲，昨天鬧那樣，今天卻破天荒地主登門？

“來者是客。”云子姝面上不見緒波，平靜地吩咐，“把司徒姑娘領過來吧。”

“是。”

沒過一會兒，司徒婉在嬤嬤的引領下走了過來，后跟著兩個侍，陣仗簡單低調，看起來就跟尋常大家閨秀出門一樣。

花廳里子們一個個目皆落在上，或是探究，或是平靜，或是玩味……然而不管們有沒有惡意，司徒婉此時都無法克制地生出一臉頰發燙的覺。

那些眼神像像一針扎在臉上，讓無地自容，難堪而又狼狽。

只是向來善于掩飾，此時不疾不徐走進花廳，溫婉和地云子姝行了個禮：“見過太子妃殿下。”

云子姝淡淡一笑：“司徒姑娘不必多禮。”

“臣今日是來賠罪的。”司徒婉臉上浮現歉意，像是已經反省之后的自責，“昨日之事臣回去了解過，得知霜兒確實有辱罵太子妃的嫌疑，此舉乃是大逆不道。臣當時心急切，以至于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心下愧難當，還太子妃恕罪。”

云子姝淡道：“司徒姑娘知錯能改，本宮甚是欣。”

司徒婉臉微僵，隨即欠：“臣實在汗。”

“司徒霜已經為的大逆不道付出了代價，司徒大姑娘不必汗。”云子姝說著，轉頭吩咐，“給司徒姑娘設座。”

“是。”

侍們很快抬來梨花木長幾案，并把長案放在了左邊最下首——沒辦法，來得最晚，其他子早已落座，總不好讓旁人給挪位子。

況且在座之人誰的份又比低了？

司徒婉看著侍擺出的位子，想到以往眾星捧月的場景，心里對云子姝的恨意越發強烈。

云子姝今日所擁有的一切——太子妃之位，眾貴恭敬奉承的態度，高高在上的榮華，都應該是的。

如果不曾出現……司徒婉平靜地想著，如果從不曾出現就好了。

端莊優雅地道了謝，司徒婉轉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來，心頭驀地浮現一個念頭。

既然從頭到尾并不應該出現，可是偏偏又出現了，那就讓消失吧。

只要云子姝消失了，一切就會回到以前。

司徒婉還是司徒婉，司徒家嫡長，皇后娘娘的侄，太子妃的正妃，也是下一任皇后。

皇甫凌風算什麼？份再貴，地位再高，也永遠是臣子，不可能為君王。

要的是母儀天下的風，而不是在別的子面前屈膝行禮的臣婦份。

對。

司徒婉想著，云子姝理該消失的。

“司徒姑娘今日真是稀客。”舞郡主笑了笑，“往日誰家子舉辦賞花宴，就算把帖子送到司徒姑娘手里，司徒姑娘大概也要看自己心怎麼樣，才會決定去不去，沒想到今日倒是眼自己主登門了。”

司徒婉把所有不甘和怨恨都了下去，聞言，溫婉笑道：“昨日在宮里發生的事確實是霜兒的錯，我急之下責怪了太子妃，本來就是我的不是。登門致歉是一個有教養、有擔當的子所該為之事，跟自己的心好不好沒有任何關系。”

舞郡主挑眉：“有教養，有擔當？”

這六個字評價用在司徒婉上還真是可笑，一個靠著帶關系作威作福的皇親，居然也敢大言不慚地談擔當和教養？

司徒婉沉默片刻，像是忍：“舞郡主覺得我不該來賠禮？”

“賠禮是應該的，前提是真心實意的賠禮，而不是別有用心的假假意。”舞郡主淡淡一笑，“司徒姑娘以庶妹付出一條命為代價試圖陷害太子妃，今日這番歉意實在讓人無法相信。”

司徒婉心頭一，面上卻是不聲：“舞郡主誤會我了，我沒有理由陷害太子妃，更不可能以霜兒的命為代價。昨日之事確實錯在霜兒，但在我心里始終都是我的妹妹。”

“姐妹深倒是演得不錯。”舞郡主嗤笑，“可惜姐妹深不是靠說的。”

司徒婉神微白，強忍著委屈說道：“我知道自己現在百口莫辯，舞郡主若真覺得我自私惡毒，我也不愿意再辯解。”

云子姝斂眸喝茶，對他們的爭執無于衷。

“皇甫楚楚。”舞郡主轉頭看向皇甫楚楚，“這可是你未來嫂子，你相信說的話？”

皇甫楚楚皺眉：“我相不相信并不重要，要太子妃相信才行。”

司徒婉抿著，表看起來帶著幾分蒼白，幾分委屈。

“太子妃大人大量，自然相信司徒姑娘的解釋。”王安嫻開口打破氣氛，有意無意的開始奉承云子姝，“在座的子以后都是太子妃殿下的臣，太子妃心寬廣，有容人之量，哪會計較這點蒜皮的小事？”

云子姝淡淡一笑：“王姑娘這句話倒是說的不全對。”

王安嫻一怔：“不全對？”

“我這個人其實不太記仇，無關要的事很快就能忘記，但是這不代表我心有多寬廣。”云子姝喝了口茶，漫不經心地一笑，“因為我喜歡有仇當場報，有怨當場結，當時報不了的則會牢牢記在心上，以后找機會討回來。”

王安嫻表尷尬，訕訕一笑：“是……是嗎？”

“不過王姑娘可以放心，本宮不會記你的仇。”云子姝挑眉，“看在你今日帶著禮登門的份上，本宮相信你的誠意。”

王安嫻臉微紅，心里卻松了口氣：“多謝太子妃殿下。”

“至于司徒姑娘……”云子姝目微轉，平平靜靜地看著司徒婉，“司徒大姑娘未曾與我結過什麼怨，昨日之事皆是令妹司徒霜一人所為，既然已經為的行為付出了代價，本宮更無繼續追究的理由，還請司徒姑娘放心。”

司徒婉僵地道謝：“多謝太子妃寬宏大量。”